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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大概尝了尝，可以很肯定地说，空间水确实对植物的口感有更大的提升，至于空间水用量多少对味道的影响究竟有多大，林斐暂时还不能很肯定。
折腾到现在，窗外的月亮快歪到地平线了。
林斐看了眼时间，早上四点半。林爸早上四点五十就要起床去学校，趁着主课老师还没到前监督孩子们把化学公式拿出来扫几眼。
林斐赶紧收拾残局，该还到卫生间的轻手轻脚拿去，该藏起来的藏到汽车后座
做好这些，林斐轻轻躺在床上把呼吸放平稳。
果真，四点五十分卧室外似乎有切切查查的动静传出，声音很少，没一会儿，随着家大门轻声一个锁门的“啪嗒”声，又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林爸早上去学校也就那么二三十分钟，等他磨磨蹭蹭从教学楼出来，顶多也就五点二十。
为了不打搅林妈休息，他一般会去附近菜市场逛逛，买点儿菜吃。不过这次有林斐从外婆那带来的菜，足够他们吃上好几天的量了。
林斐估计老爸应该会去河边锻炼身体，想到这儿，林斐合眼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林斐被老妈叫得迷迷糊糊。
“醒醒，吃饭了。”
“赶紧起来，太阳都照屁。股啦！”
“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林斐忍不住叹气，他这会儿根本舍不得睁眼，“几点了？”
儿子声音又沉又哑，把林妈吓一跳：“怎么，没睡好？这会儿是七点半……要是没睡好的话，再睡吧。”
说着，林妈拍拍林斐被子，还让他躺着继续睡觉。
林斐深吸一口气，扶着混乱的脑袋坐起来。
林妈：“没睡好就再睡会呗，你现在又不怎么念书，尽管睡。你爸等会要是说你，我帮你教训他。”
当初上中学时不管他是上学还是在节假日，睡懒觉都是罪大恶极的事儿，可当他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林爸林妈又彻底放任他不管了。要是在普遍起床都晚的十冬腊月天，林妈有时还会把饭菜端到他床头柜上，叫他吃饱再睡。
说来也奇怪，当初上中学时林斐恨死了，超级想睡觉。可当高中毕业后，他又不想睡了，不光不想睡，甚至对把早饭端到卧室里吃这种事，极度不能接受。
林斐坐有半分钟，精神才慢慢回笼，耳边老妈还在劝他继续休息，林斐却道：“没事，就是昨天下地搭架子什么的有点累，一晚上没睡好。”
穿上拖鞋，林斐把老妈推着一起出卧室，他又说：“不睡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林妈回头问儿子。
林斐开始飙演技了。
他挠挠头，做出一副尴尬的表情：“昨天从学校实验大棚摘了点菜，本想给你们留点，剩下带回去给外婆他们吃，结果忘记了。”
“啊呦！”林妈一惊，随即瞪眼：“你这孩子，怎么记性这么差？昨天那么老热的天儿，菜放车里一下午不给焖坏了啊？”
说完，林妈就噔噔跑楼下拿菜。
林斐慢悠悠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林爸穿上围裙已经把饭菜筷勺都摆好了。
林妈拎着菜进屋，笑着说：“还可以，菜都没坏。”
不光没坏，个顶个的支棱，瞧着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顶着老爸探究的眼神，林斐面不改色：“是我在学校实验大棚种的，那块地要被收了给大三用，我就拉了秧把菜都摘回来吃。”
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两次，林斐看他俩接受度挺高，忙说：“再氽个秋葵吧，中午我要去外婆他们那，就吃不着你们的手艺了。”
“这都毕业了，将来能少吃几顿？”话虽这么说，林爸还是把椅子靠背上的围裙又带上，拿了两把秋葵去厨房。
开水氽秋葵算是林斐家夏季餐桌上常见的一道菜，把秋葵放到开水轻氽捞出过凉，然后斜切成大段，再加上生抽香油等调拌料，听上去简单，但要是想做得好吃，就很难。
三分钟后，林爸端满满一盘的开水氽秋葵出来。
林斐用筷子夹了吃，刚入口，就忍不住给老爸点赞：“嗯！还是老爸你手艺好啊！”
林爸嘴角挂起笑容，得意：“可不是？也不瞧瞧是谁做的？”
林妈也夹一个入口，还没嚼两下呢，就也惊极了，她表情和语气都非常夸张：“好吃！怎么这么好吃？”
林爸对老婆用了二十多年的小诡计不屑一顾，还嘲笑地冲林斐说：“瞧瞧你老妈，都能去领奥斯卡奖了。她现在演技是越来越好啊。”
说着，林爸自己也夹了一个秋葵吃。
秋葵外表的绒毛大都被仔细刷去，剩余不多的细小绒毛留在上面反而能吸更多酱料，青翠欲滴的秋葵外皮吃起来又软又嫩，里面秋葵籽吃起来滑不溜丢的，偏偏黏液中还被蘸足料，吃着一点都不单调。
轻轻嚼两把，秋葵皮肉与籽在口腔中混合，不光是秋葵的清香，还有料油的料香，滋溜一下，自己没留意间，这么一口秋葵便下了肚。
不出十秒，林爸又道：“我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你老妈演技现在越来越差了，我今儿的手艺明明那么超凡脱俗，她的演技却又那么俗不可耐，配不上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斐被老爸老妈逗得差点笑喷。
笑闹完了，林致远同志与冯静茹同志又不约而同地静默半分钟，快速去夹秋葵吃。
只剩下最后一口秋葵时，林斐果断退出战场。还有林致远和冯静茹两位同志针锋相对。
最终，还是冯静茹同志最先开口：“我决定剥夺刚才对你厨艺的赞美之话，并且经过组织上反复考究，最终对刚才事件进行反思与总结。”
林妈：“结论一，秋葵吃起来令人惊艳，首先是时隔半年多再吃给人新鲜感，结论二，秋葵好吃也是儿子亲手种的，专业生花了大心思种出来的自然比菜市场的品质更优，结论三，林致远同志今天料油放多了反倒掩盖菜本身的清香，致使明珠蒙尘。最后，鉴于林致远同志说我演技俗不可耐给我本人造成极大心理负面影响，组织上决定对林致远同志进行的通报批评，你可接受？”
林斐：“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致远狠狠瞪那个看笑话不嫌事大的儿子，随后忙夹着尾巴给老婆道歉：“我接受批评，并且没有异议，同时向老婆大人道歉，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
林致远一边说，一边恭恭敬敬给冯静茹夹菜道歉。
林斐：“哈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林妈面无表情冲林斐来了这么一句：“不要只顾着看笑话，你要从中吸取教训，今后做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听见没？”
林斐吃好到这么一瘪。他看出来了，老妈这是在给老爸撑腰呢。
吃好早饭，刷完锅碗，林斐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呢，没想到老爸跑到他房间。
林爸：“你要带什么衣服吗？”
“什么？”林斐摸不着头脑。
林爸把他手机、充电器等其他零碎东西收到袋里，接着又从衣柜随手掏几个当季衣物，嘴里还念念叨叨：“不是上午就要走吗？赶紧走，上辈子的讨债鬼，这辈子投胎到我家不是挑拨我跟老婆的夫妻关系就是看我笑话。”
“呃……”林斐实在忍不住，他想笑。
林爸一手拎袋，一手推搡林斐出门，到了楼下，林爸直接将林斐和他的东西塞车里，顺便还把上半身伸进车厢中帮林斐把车点上火。
“赶紧走，对了，要是可以的话，在你外婆那多种点儿秋葵啊。”说完，林致远同志就帅里帅气地骑着他的小电驴去上班了。
路上，林致远同志还在啧啧嘴，回味今早那盘就没轮到他几口的秋葵——儿子亲手种出来的菜，真好吃！
第13章
林斐并没有严格按照外婆说的那样，赶在周四中午吃饭前回去。
在林致远同志的殷勤帮助与鞭促下，林斐在早八点半时，就成功抵达外婆家了。
还是同样的说辞，林斐把甜椒秋葵拿出来一部分给外婆自由发挥，“这一小袋是我自己留的，这个秋葵品种我育的菜苗里也有，味道挺好的，也是个适合商业化种植的品种。接下来我想拿这个做样品，送出去给一些大棚老板尝尝。”
说到这儿，外婆就把另外一大袋塞到林斐手上：“送人家样品少了不好，你拿这个送。咱们自己家吃两口吃个新鲜就成。”
林斐还想坚持，但她坚持不过老太太，没辙，只能听从。
之前他天天盯着瞧不出来，可才离开一天多，林斐一眼就能看出来菜苗们的变化。
植株好像基本都长高一公分，第一对真叶的叶片基本也都有明显变大变肥厚，整个植株冠幅基本都比之前大一圈。
“我们都是照着你说去浇水的，长得特别好！”外婆说起来，骄傲得很。
林斐笑着夸了几句。
瞧苗情好，现在温度也合适，林斐把塑料布掀开，让植株尽情享受阳光。
外婆帮着把塑料布都扯下来叠好，她问：“要你今中午喊你黄三婶他们过来吃饭？我记得她亲弟弟也做大棚菜，要是可以的话，叫她把她弟也喊过来。”
林斐瞬间就能想到，外婆是想让他们尝尝自己的秋葵。
外婆她自己都没尝到味道呢，就对外孙带回来的秋葵那么信赖。
林斐还是不想让外婆她太操心，笑道：“您都退休了，工作这事儿您甭操心啦。”
外婆的打算是挺合理的，黄三婶跟亲戚相熟，相互介绍菜苗也很正常，但林斐却不这么想。
林斐认为，亲戚若是做同一行的，若是感情好自然会互通方便，若是感情不好估摸这种推销方式作用也不大。他倒是觉得应该把思路打开，市场也分散开来，机会也才会更大。
当然，这些生意场上的事儿，林斐就不打算跟外婆他们讲了，他们到底一把年纪，林斐希望他们能少操点心，高高兴兴过日子。
林妈的厨艺不佳，但奇怪的是外婆厨艺却很好。
中午外婆用秋葵做了个紫菜蛋花汤，蛋花滑嫩，秋葵也滑嫩，再加上自己种的芝麻榨的香油，好喝得呦，外公直接捧着喝了一大碗！
看外公还要回碗，外婆把他要端碗的手拍掉：“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孩似的贪吃？少吃点省得积食！”
接着，外婆又冲林斐问：“等会我把秋葵蛋花汤给你黄三婶送去，顺便再给她拿去些秋葵？”
林斐无奈：“您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拿您没办法。这么爱操心的性子怎么没遗传给我妈呢？”
外婆起身去盛汤，道：“家里有一个爱操心就够了。”
吃了饭，林斐就跑去楼上睡午觉，晚上他还得给菜苗换盆呢。
正睡得美呢，黄三婶来敲门。
“小斐在不在？”黄三婶进了院子就开始大声喊。
一会儿，外公就带她上到二楼。
林斐睡得正香，连个梦都没有，突然就被黄三婶那尖且嘹亮那一嗓子给吵醒，还没等他缓过来劲儿呢，人竟都到房间门口了？
瞧瞧手机屏幕，才三点多，他只睡了两个半钟头。
困啊！
但人都在门口，林斐不出来也不成啊。
他趿上拖鞋，无精打采出门，就见着精神百倍的黄三婶。
黄三婶瞧他一出门，那激动劲儿就甭提了，她上前半步：“今天你婆给我送的秋葵是你种的啊？这品种的秋葵你也有育？是你现在育的这个秋葵不？”
林斐：“……”废话，废话，废话！
心里在咆哮，可林斐还是要顾全礼貌，他有气无力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黄三婶激动依旧：“我瞧你秋葵苗育的不多啊，你什么时候卖苗？我要五百株！对了，你还要其他品种蔬菜也有种出来的成品不，给我尝尝味道！”
林斐这次是摇头。
也就是在这会，林斐沉睡突然被惊醒那种迷瞪劲儿才过去，他打起精神，说：“都是好品种，我之前大学时候也都种过吃过的，在口感和味道上，你一定放心。”
想起黄三婶刚说那五百株秋葵苗，林斐又追了一句：“今晚我打算出手一批长势快的壮苗，到时秋葵苗倒是可以出一批，但肯定是没五百株那么多。”
一包种子也才1000粒，就算发芽率98％，秋葵苗也不过千。林斐手里的秋葵苗他还想养大些多卖钱呢，前期卖得多，后期就少赚更多。
听卖不了五百株，黄三婶脸上纠结极了，她又追问几句，但林斐态度坚决根本就不松口。没辙，黄三婶只能再三交代：“那这样，我晚上吃了饭就来，你可别卖别人啊。”
林斐笑起来：“这点您放心，您肯定是我第一个客户，毕竟市场我都还没去跑呢。”
黄三婶张口就说：“找什么啊。等着，我明儿把我亲弟弟叫来，他家大棚面积也大。你顶天也就那么几千棵苗，我们亲戚里就消化了，找市场干嘛。”
林斐觉得奇怪，客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