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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符箓,都是外道,唯剑可为我剑宗之主。”
青庭真君拱手道:“谢师叔教诲。”
“小师妹?”
这一次姜小楼开门出来的时候,陆一刀终于稳在了原地。
“明日小比,我送你们去闻道堂。”陆一刀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现在修为几何了?”
“凝气五层。”
姜小楼眼睛眨也不眨地报出了她早就准备好的数字。
“这么快?”陆一刀微讶,但也放心了一点。
他乐呵呵地道:“闻道堂结课,你也不必太紧张。前十也不过黄品灵器而已,算不上什么,宗门内的黄品灵器都是弟子们用不到才会上缴的,没什么好货。无争这几日不在,等他回来了,你说要什么让他炼什么。”
姜小楼十分心动……但没有应下,“不好如此劳烦五师兄。但我若是想要向五师兄请教一些灵器的问题,可以吗?”
她近日在思索,若是能有器修大师的指导,能不能让她的大锤再上一层楼。
“当然。”陆一刀道,“你若想学符箓,也可以来找我。”
他很想知道有一个虚心求教的乖巧师妹是什么感觉。
姜小楼面不改色道:“一定的。”
……就是可能要排到锤法,炼丹,炼器的后面了。
其实她最初的时候是将符箓优先排在锤法之后,因为此道既可以攻杀也可以防守,还能有很多实用功能,而且三师兄是姜小楼接触最多,也是师兄里面看起来性格最好的人。
但谁能想到,姜小楼符箓课以来,一道符箓也没有成功过……简直堪称符箓课之耻,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
可能是授课的谭师姐给她留了一点面子,才让陆一刀至今保持着一无所知的乐观状态。
陆一刀并不知道姜小楼的心虚,依然乐呵呵地掏出了一个储物袋。
“里面是我这几日画的符箓,还有二师兄给你的灵丹。”他挤了挤眼睛,“二师兄就是面冷,你别和他计较。”
“我知道。”姜小楼道,“……但是就不必了,师兄上次给我的我也没有用。而且此次小比也用不到。”
“怎么还有人嫌符箓多的?用不到你不会屯着吗?就算不用,也一定要留一张防护符在身上。都给你标好了,别舍不得。”陆一刀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丹药是二师兄托我转交给你的,你若不收,那二师兄岂不是要找我事情。”
他不管不顾地把储物袋往姜小楼手里一塞,御刀跑得飞快,只远远地留下一句话,“明日寅时,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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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第 182 章
中州之北。
大雪茫茫; 雪片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此时还未入冬,中州之南亦不曾见到雪花。但是在此地,这是很正常的情况; 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九州的极寒之地。
事实上; 几乎没有任何凡人会在这里生存,而修士也很少,只除了一些在修真界也不怎么要命的疯子。
譬如剑宗凌霄峰。
许多年以来; 极北之地的雪原几乎要被凌霄峰给包圆,所有凌霄峰的弟子之中没有哪一个没在雪原之中历练过。
而事实上; 这里也是修真界妖类出没最多的地方。
妖类向来避世,不曾在九州之中行走; 然而这片雪原不论对于人族还是对于妖界都是一个例外。
而凌霄峰就像是一道拦在雪原和中州之间的屏障。
这道屏障在平日里面没有什么用处,因为妖类很少出现; 而凌霄峰事实上只会借着冰雪磨剑; 而不是借着妖类的血。
但它却同样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一道剑光在茫茫雪原之中划过。
花熠然轻轻一挽霜华。
剑宗封山之前他就在外,而剑宗发布召集弟子的号令的时候他也不曾归去,只是让凌霄峰的几个弟子回去了。
现在雁山等人已经到了剑宗之中,而且又离开剑宗在修真界之中击杀神将。
但是花熠然却始终要坚守在此地的雪原之上,而且没有向他的同门师兄师弟们解释过他的用意。
其实也很少有人知道; 花熠然其实并不喜欢雪原。
他的喜恶很难从他的表现当中读出来; 但行迹却难以隐瞒。
他从前最常行走的地方是仙魔战场,兴之所至也会在九州之中行走,但却很少会驻扎在雪原上面。
可是; 即使如此; 花熠然也始终都是凌霄峰在霜雪一道之上最强的修士。
霜华携着漫天的落雪,瞬息之间,仿佛雪花也要倒流到天空之上。
极北之地的天空昏暗; 只有茫茫的灰色云彩。
那雾蒙蒙的色彩同样也倒映在花熠然琉璃一样的眼神之中。
而这让那琉璃仿佛也闪着光。
下一刻,霜华剑出,击退了百里霜雪,霜雪之中,有两个狼狈的身影滚落了出来。
皆是一身素白,如同这雪原一样洁净的毛皮。
雪狐骂骂咧咧地躲过花熠然的剑。
“你为什么要管这些闲事?”
雪狐声音尖利道,“你真把自己当纯种人族看啊?”
花熠然不语,下一刻,霜华剑再度斩过,雪狐还在喋喋不休,然而此次剑光闪过之后,紧接着就是从雪狐的尾巴上面绽开的血光!
雪狐在雪原之中打了个滚,最终消失不见。
花熠然的眼神从雪原之上划过,最终还是投向了雪原之南。
那是中州的方向,也是剑宗的方向。
琉璃上的光一闪而过,好像那暖意也同样是错觉一样。
……
雁山似有所感朝着极北之地望了一眼。
一旁的剑宗弟子问道,“师兄在雪原之时战况如何?”
这名弟子并非是凌霄峰弟子,也不曾去过雪原。
雁山收回了剑,然后擦拭干净了神将的血,才道,“不值一提。”
“师兄太谦虚了。”
雁山面上淡笑,心中却有些叫苦,心道他又不能直说他在雪原上面的时候什么也没见过,每日除了练剑就是练剑。
但是剑也是真的练出来了。
风回转雪,寒意浸透骨骸一般,即使那神将并没有察觉到这寒气,但是他的行动却不免会受到许多的阻碍,而风回剑一挑,直接挑落了神将的头颅。
“小心了,不要被他们影响。”
雁山并未自矜,而是提醒着自己身侧的同门。
这只是那些落单的神将其中之一,而且同样只是最为低级,只是消耗品的神将,所以才会被他们所杀。
真正的大头,还是要看仙魔盟上面的人。
他并非不信任,也没有任何嫉妒之心,只是仍然免不了担忧。
……
姜小楼正在用一种原始的方式和北帝交流。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可能叫做头身分离传音法。
“为何会这么快?”
“你要给南帝多少时间?”
姜小楼冷声道。
北帝不言,然而心中明白另一件事情。
这并不是他们要给南帝多少时间的事情,而同样也是姜小楼要给他们多少时间的事情。
南方天帝需要时间,而东方天帝和北方天帝同样也需要时间,然而姜小楼却强势地在屏障破碎的第二日就要爆发大战。
这无疑对于九州人族的好处更多。
但是既然是暂时的战线,在这件事情上面北帝还是会有几分赞同之意的,所以他约定好了时间,并且主动担下了要去通知东方天帝的重任。
姜小楼知道他还有一些计较,不过是懒得再和北帝相争。
东方天帝也不傻,尤其是在认清他周身究竟都是一些什么人之后。
南帝既然主动应了,姜小楼也不会去抢他的差事。
而她临行之前,却也还要清点一番仙魔盟中人。
既然要打南帝,那么仙魔盟不出力是不可能的,和东帝试手之后,姜小楼自忖自己和这些帝座之间的差距依然有,但若是加上时间之河,那也未必。
可是她并不敢无休止地向时间之河借用规则,曾经的绣娘也不敢,绣娘只是截取。
时间之河的规则无比精妙,高于九州,但是同时也会对于姜小楼这一层级的真灵有天然的吸引和压制。
如果姜小楼不加节制,那么她终究会滑落到一个无法避免的后果之中。
而东帝却也只是帝座之中其一,北帝不曾露底,南帝更是神秘莫测。
九州之中,能够和帝座这一层次挨上边的依次排列,自红月而始,再加上姜小楼和云清仪,明真勉强可以挤进来,再数到道门之中的几人,但也不过寥寥。
只是神祇也并非是在此前所料当中那样根本不能敌的敌人——人族衰落了不假,然而神祇也饿了三万年,这一代的战斗落到寻常神将和修士身上的时候,要比三万年前整整滑落一个层次。
然而在神帝这一层却未必如此,南帝太难应付,所以姜小楼才不得不要拖上北帝和东帝。
可这二者会不会认真出力,也是一件未必的事情。
说来只有人族面临的是生死存亡,所以也只有人族在这种时候会格外地疯狂。
姜小楼定定凝视着苍穹之上。
越过天际就是无尽虚空,而在无尽虚空之中,只有一条河流在永远流淌。
……
“她说了明日你就答应了吗?”
“早晚总有一日。”
北帝只负责传话,甚至没有任何和东帝聊天的心思。
“等等……”东帝道,“在哪里?”
“须弥山。”北帝道,“相传,是佛门旧地。”
东方天帝的脸瞬间黑了。
他在佛门之中那一段黑历史北帝并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于佛门有一种由心生的抗拒之情,只是却不得不再次和姜小楼以及北帝汇聚到了一起。
东帝还是准时到了,而且遇见了仙魔盟的一大帮人。
这让他不由眼皮微跳。
“仙魔盟主这么上心吗?”
“九州是自家地盘,没有办法。”
姜小楼不置可否道,“看来东方陛下你……”
她挑剔地打量了一眼东帝的部下,没有把自己眼神之中的暗示说出口。
东帝既感觉姜小楼这眼神非常挑衅,但是若要让他带齐所有人他当然也同样不愿意,所以还是就这么受了。
等下谁爱出力就要谁出力,他就算是被迫结盟,也要做一个看戏的。
东帝悠悠想着,只是没有把心里话完全说出口。
北帝就更实诚一点。
因为在三者之中,他和姜小楼的目的性才更强。
姜小楼是为存亡,北帝是为了仇怨,纵然他也有心保存自己的实力,但也同样有心复仇。
更何况,既然被卷入了战斗之中,还一心想着要逃离漩涡,那也想得有些太美了。
“走吧。”
姜小楼依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一众人马汇聚到了一起,就要向着须弥山而去。
仙魔盟一直都留有人手在那里,大夏遗脉跑不掉。况且,夏太子一心想要须弥山,也似乎是有其理由的。
……
夏太子不得不站了出来。
绣娘,还有数个生面孔伴在他的左右。
然而这几个生面孔事实上并不是以一种臣服的姿态,而是隐约和夏太子的身份平齐,且和绣娘也并不在同一个立场上面。
这倒是显得夏太子的身份并没有那么高了。
然而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他是太子——古来坐这个位置的,能成功登基的都未必能有几个人,在姜小楼的想法里面,这个位置本来就不详。
而对于夏太子而言这件事情似乎是这样,但也似乎并非是如此。
诚然如姜小楼和现在的这些修真者们并不能够理解,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么只有司徒闻天能够和夏太子有一二共情的想法,因为他们都是生来就似乎能够拥有一切的人。
而姜小楼并不一样,九州之中的大部分修者也并不是这样的,就算是修二代,也知道自己的修行要靠自己。
但那是当然因为他们家中没有皇位可以继承了。
“仙魔盟主!”
夏太子道,“别忘了你我同是人族!你若要和神祇为伍,与我等也并无异!”
姜小楼微微皱眉。
到了这种时候夏太子还在嘴炮什么呢?
但在她扫视了须弥山那些修士之后,就骤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