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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执一个人在训练室,刚结束这边的罚,那边就接到了门口烧烤铺子老板的电话。
等他赶到,就看见林西南喝得烂醉。
许执生平最烦喝酒喝烂醉的人,他年轻,心里也窝着一股火,双臂抱怀在一边看戏。
结果林西南就那么摇摇晃晃去了医院,许执这才见到林冬北。
林冬北当时不到二十四岁,躺在病床上,秋天就已经戴上了帽子。
许执冷眼看着,知道那是没了头发。
他看到林西南抱着林冬北哭,哭得撕心裂肺,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哭完,安静了,林冬北摸了摸林西南的头,抬头看了眼许执。
许执没听懂林西南说了什么,但却看懂了林冬北要说什么。
从那以后,许执偶尔会来医院看林冬北。大多数都是林冬北在说话,说林西南小时候的混事,说他心里拧巴着的一腔热血。
可是做这一行的,没钱没前途,谁不是靠一腔热血在上路?
第二年八月份,林西南参加地区代表赛,赛前被举报用药,尿检,确实服用了禁药。
两天之内,程序走完,林西南被开除。
许执第一个想法是去找林冬北,林冬北当时刚做完化疗,整个人又瘦了一圈,一双大眼睛像是凹进去了一样。
她说话声音很小,但是唇边始终一抹笑,“怎么样?西南状态还行吗?”
许执喉咙咽了又咽,说了句:“还可以,你放心吧。”
林冬北朝他笑了笑,说了句:“许执,西南以后就麻烦你了。”
许执一瞬间头皮发麻,那种说不清楚是恐惧还是无措的情绪席卷了他全身。他走到林冬北床前,喊了一声:“冬北姐。”
林冬北又笑了笑,扭头看向窗外。
正是盛夏,蝉鸣阵阵。阳光把树叶照得翠绿。
林冬北说:“真是相逢恨晚。”
第二天,许执参赛,上场前宫长晴递给他一瓶水,说是冬北姐给的,许执二话没说喝了,喝完就知道出事了。
忍着肌肉的痉挛,他自爆检尿,结果和林西南一样。
晚上他去医院,林冬北像是在等他来一样,她看到他就招招手,袖口一截细的像树枝一样的手臂。
“过来。”林冬北笑。
许执咬紧了腮帮子,站到床前,问:“为什么?”
林冬北笑出了眼泪,她声音更小了,“对不起。”
许执看着她,“你知道了?”
“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林冬北笑,“我不是跟你说过,西南从小就就依赖我,不管做什么事,首先要和我商量。哪怕是杀人,他也会来问我,因为他知道,我不会阻止他,我只会问清原因,然后给他递上一把刀。”
许执不可置信,“第一次你就知道?”
林冬北脸上的笑变苦了,她手指难得有些无措地搅在一起,“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许执简直不能理解,又有什么办法?办法多了去了!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把林西南抓起来腿打断?!
他转身就要离开,林冬北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她说:“我就要走了。”
许执愣住,一时间没能接受什么叫走了。
林冬北手指捏了捏他的手腕,“你转过身来。”
许执僵硬地转身,林冬北朝他笑,“过来抱抱我吧。”
许执没动。
林冬北笑,“怎么了?林西南就喜欢往我怀里钻。”
不知怎么的,许执眼眶一下滚烫起来,他看了林冬北一眼,微微弯腰,抱住了她。林冬北的声音在他耳边,“放了他吧。我已经和你总教练说了,你不会被开除的。”
“以后再遇到,也请给他留一条路。”
“谢谢你了,许执。”
三句话,许执记了快两年。
……
这些事情,从宫长晴嘴里听到是一回事,从许执嘴里听到又是一回事。
陆伊窝在沙发,小崽子团在她肚子上,她摸了摸崽子的下巴,小崽子发出“呼噜呼噜”舒爽的声音。
她沉默了很久,才反问一句:“所以呢?”
许执垂眸看她。
陆伊抬头,“所以你就这么做了?”
许执沉默。
陆伊几乎不可思议,“许执,就因为这几句话?”
许执声音沉下来,他捏着陆伊的手指,似乎这才能感受到一点暖意,“就这几句,还不够吗?”
陆伊把小崽子掀到一边,她抽出自己的手,跪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许执的脑袋,声音从胸腔震出。
“许执,你被绑架了你知道吗?”
“这是道德绑架。”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事,先挤出一章。
下一章更新注意观察文案通知。
第70章 第070恋
陆伊忍了又忍才把心里那股无名火给压到心底; 她把许执的脸贴到自己胸口上,以最直接的方式让他感受她的心跳。
“许执; 在我印象里; 你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
与其说不明事理,不如说许执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单单是因为林冬北的病情吗?
肯定不是。
仅仅因为同情就把自己的未来赔进去; 那可不是同情,那是蠢蛋。
陆伊缓缓吐了口气; 声音更温和了; “当然,你不想说; 我也不逼你。许执; 我没有说一定要参与到你的生活里去; 以至于你的过去; 或者……未来。”
两个字落地,她察觉到怀里的许执僵了一下。
她还要说什么,下一秒却被许执压在身下。
长发撩过小崽子的脸; 小崽子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张嘴就咬。
许执偷闲抬手把小崽子推到地上,小崽子滚地上翻了个跟头,尾巴擦到它嘴边。
它一口咬住尾巴毛; 欢乐玩起来。
然而沙发上的状态并不欢乐。
陆伊平躺在沙发上; 目光错愕地看着许执,她手掌心抵在许执胸口,“你又发什么疯?”
“不想参与我的未来?”许执声音里藏着风雨; “你还是想和我分手?”
男人一双眼睛藏着暗红色,白色的眼球上缠着红丝,一道委屈一道愤怒。
陆伊平时虽然嚣张又高傲,但是对自己的人那是护到骨子里的。她没有所谓的女王必须有的尊严,更不觉得恋爱里一定要男人宠女人。
既然是谈恋爱,谁疼谁都是理所应当。
她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大杀四方,也可以为他俯首称臣,散尽温柔。
许执这副模样,陆伊看的心尖都是疼的,但这一刻她明白了一件事。
刚刚和许执在门口闹来闹去喊分手,是假的,是虚张声势。
但现在,她真的想分手了。
因为在这场恋爱里,至少在许执处理这件事情上,她没觉得自己被需要了。
两个人谈恋爱,怎么能没有被需要的感觉呢。
不被需要,就意味着随时都可以丢弃。
谈恋爱的时候,她可以疼许执护许执宠许执,可如果这场恋爱走不下去了,她要做那个主动说分手的人。
她唯一的骄傲,就不允许自己被甩。
陆伊想清楚了,沉默了片刻,才问:“这两天你去哪了?”
许执两条手臂撑在陆伊两侧,“先去看了冬北姐,然后去了趟关荣昊老家,打听了他继父的家庭情况和过往史,之后……”
说到这里,许执刚刚质问陆伊的理直气壮荡然无存,他犹豫这说:“今天在医院。”
陆伊惊呆了,“医院?什么意思?你在医院?什么时候?和谁?”
许执:“梁穆一个朋友是主治肺癌这块的,他引荐的。”
陆伊简直气笑了,“所以你哪怕就在医院也不愿意联系我是吗?”
“手机没电了。”许执自知心虚,声音含糊不清,企图模棱两可混过去。
陆伊都快昏过去了,她抬腿将身上的男人掀下去。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两天医院家里公司三头跑,这男人却在医院,陆伊气的浑身发抖
如果这是部电影,她作为观众都要嘲笑女主角蠢。
“滚,你给我滚!”
许执不可能走,他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不对。
可是太巧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巧了。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齐召越出现之前,他一定让陆伊寸步不离跟着他。可是齐召越凭空出现了,那天送走陆伊,他开着车跟在陆伊出租车后面,他想,如果他是齐召越,他会怎么做。
他需要陆伊为他忙前忙后吗?
他不需要。
他甚至只要交代一句,就有无数人为他卖命。
只可惜,人和人不一样。
更何况他是许执,一个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孤儿。
只要一想到这,他就拼了命地想证明自己的“男儿血性”,想要一个人把一切都扛起来,让陆伊只负责在天底下做最骄傲的人。
这思想虽然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但许执成功了。
他把关荣昊以后的生活安排得妥帖,把关荣昊继父的病情也琢磨个差不多,以后只要他继父不作死,看到关荣昊结婚还是可以的。
别人的事都处理好了,自己的事却弄得乱七八糟。
许执发现自从和陆伊在一起,生活脱离他掌控的次数越来越多,情绪难忍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他扣住陆伊的手腕,把她摁到怀里,又是道歉又是哄。
男人总是这样,和别的男人比较时,恨不得把自尊心抬到天上。哄自己老婆时,却又没皮没脸,半点自尊心都不要了。
他抱着陆伊不撒手,“对不起。”
陆伊没有回抱他,也没有挣脱开,只是低声问:“算了吧。”
许执一僵,心中万千情绪翻江倒海,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不要我了是吗?”
陆伊抬头,一眼撞进许执微红的眼眶,点头,“是。”
许执愣愣地看着她,等情绪上头,他才咬紧了腮帮,松开她,“我不同意。”
陆伊抿上唇。
许执退后一步,“我不同意。你心情不好,就好好休息,队里放假了,我先回家。新年快乐。”
话落,许执转身走出房间。
他肩头的湿迹还没干,又重新钻进了风雨里。
一道身影在门口闪过,陆伊看进眼里,心里仅剩了一个反应:他怎么瘦了那么多。这不是才过去三天吗?
一瞬间,她想追出去,忽然一道雷劈过来,陆伊恍然清醒。
她坐在沙发上,目光涣散地看着小崽子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滚。
茫然回头,和陆伊对视。
大概是感觉到陆伊的气场不太对,小崽子第一时间是伸着脑袋找另一个人,这才发现屋里早没了那个男人。
它踩着软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最后无迹可寻,才重新跳上沙发,将自己收尾卷成一团,卧在陆伊身边。
陆伊摸了摸小崽子的毛,掌心柔软,胸口却不见暖意。
手中用力,小崽子不爽,张口咬住陆伊的手。
丝丝痛意缠上陆伊的心口,她终于明白了喜欢的含义,归根结底一句话:自己可以迁就又奉献,却看不得他为你眼红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许小队之所以会听林冬北的,下章讲。你们别骂许小队,我着急。
第71章 第071恋
——71——
大年三十; 陆伊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天,醒的时候已经下午。小崽子饿得发昏; 在她身上踩来踩去发泄不满。
陆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 眯着一只眼睛和居高临下的小崽子对视。小崽子一双玻璃眼清澈透明,嘴里“喵呜喵呜”地叫。
一边叫一边拿脑袋蹭陆伊的脸。
如此亲呢讨好的行为; 除了求粮,陆伊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她打着呵欠下床; 光着脚走出卧室; 出了卧室脚心一片硬,陆伊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没穿鞋。
往日她如果没穿鞋; 一定会被许执直接扛起来丢到床上。
想到这里; 陆伊脚下停了片刻; 随后继续光着脚往客厅阳台走。
大雨下了一夜; 空气里都是凉意。阳台门开了一大半,客厅的暖气好像跟没开似的。
阳台角落,猫粮碗干净的发亮; 猫砂盆若隐若现几团黑色。陆伊也没披外套,走到寒风里,弯腰倒猫粮铲猫屎。
小崽子心安理得享受着人类的服侍,没一会儿肚子便吃得浑圆。
陆伊往年过年不是和一堆人在忙; 就是在家里吃饱等饿; 突然一个人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过。
过年……过年该置办年货了吧?可她家又没朋友没亲戚,置给谁?买了瓜子糖果都不知道给谁吃。
这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