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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里,穿过暴雨走进来的人都一身狼狈。
这种天气,雨伞没太大用,哪怕是高管有助理撑伞,现在也像个落汤鸡似的。
算了,等雨小一点再走吧,先找个地方坐坐。
云以桑去前台,本来想开个房间。她一问价格,6888,8888和12888……
她立马折回,觉得在大厅沙发上坐着等一会,也不是不可以。
云以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外面车灯闪成一片,道路堵塞。这种天气让人的心情也不太明媚。
她看了一眼打车软件,排队都排到400多了。
这一片区域白领很多,正好是打车高峰期。
云以桑叹了口气,先是按照万总给的手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万总,我什么时候去上班呢?】
然后,她点开游戏打了起来。
果然游戏是最好消磨时间的工具。
打了一把,云以桑抬头看窗外,雨势没有丝毫要变小的意思。
路上打车的行人无比狼狈,伞都被风吹折了。
这种无期限等待的感觉,让人烦躁。云以桑终于忍不住,给盛与澜打了个电话过去。
手机响了一下就被接通。
“喂,你那边下暴雨了吗?”手机里传来盛与澜低沉又温和的声音。
“嗯。”云以桑吸了吸鼻子,“我在君悦这边。”
盛与澜缓缓的道:“我知道。”
那头,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雨夜疾驰,盛与澜坐在副驾驶上,肩上一大片被打湿的痕迹。他在下雨后才上车的,车门旁插着两把黑色大伞。
在司机的操控下,这架钢铁机器灵活的穿梭在拥挤的道路上,见缝插针的找了一个位置,灵敏的钻进去。
这种天气,很明显大家心情都不好。旁边一个男司机破口大骂。
“到了。”苏特助小声说。
他靠着二十年驾龄的经验和技术,找到了一个最靠近酒店的停车位。但也不能久停。
盛与澜边打电话,边顺着酒店方向望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云以桑。
他隔着雨幕和车灯,定定的望着她,“云以桑。”
快说,希望我来接你。
云以桑:“嗯?”
她其实是不习惯向他人求助的类型。
可云以桑心底又觉得,这些日子里,盛与澜和自己也变得亲近不少。她犹豫了一下,很正经的开口,“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盛与澜攥了攥指尖。
林家生日宴之后,这还是云以桑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反倒是被云以桑拒接了好几次。
这种感觉无比陌生,让人躁郁。但还好是可控的。
云以桑:“你们酒店可以打折吗?我今晚不回去了,在酒店睡一晚,等明天雨小了再回家吧。”
盛与澜:“……?”
盛与澜坐在原地,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后面有人在咒骂,苏特助紧张的小声说,“盛总,不能停太久了。等会交警来了。”
他额角跳了一下。他纵横商城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左右为难的时候。
足足一分钟分钟后。
盛与澜从喉咙挤出点声音,“你看一眼外面。”
云以桑扭过头去,看到车灯从一辆劳斯奈斯前闪过,她看到盛与澜的脸被瞬间照亮。
挡风玻璃上,雨水不停息的流淌,又很快被雨刷器刮走。每一次,有短暂的瞬间她能看清他脸上淡淡的笑意,狭长的黑眸闪烁。
盛与澜俯身打开车门,长腿迈了出来,裤脚几秒内被雨水打湿。
巨大的黑伞在雨幕中撑开。
第49章
隔着一面巨大的玻璃;云以桑看着盛与澜穿过拥挤的人潮,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下意识的往前,心情从未如此复杂过。
盛与澜走进酒店时;裤腿被打湿;雨水往下流淌。
可仍然身形挺拔;雨伞下的脸庞俊美如常,带着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从容。
何止不狼狈;面上连一滴雨水都没沾上。
旁边几个路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底嘀咕了起来。
盛与澜收好伞,径直走到云以桑跟前。
“那个。”云以桑指着玻璃外;“苏特助被交警查了,违规停车。”
盛与澜:“…………”
他转过身;看到苏特助举着一把伞站在雨中和交警交谈;风一大,苏特助的伞直接被吹散了。
那场景十分滑稽。
盛与澜抿了抿嘴。
这是一个觉得尴尬后的下意识动作。
“这下我们两个都走不了。”云以桑缓缓呼出一口气;又轻轻侧过脸来。
“这个点,盛总没有饭局吗?怎么还来接我了。”
盛与澜抬起眼帘。
一点灯光落在云以桑眉眼间,显得愈发精致缱绻。她的语气很随意;带了一些调侃的意思。
可云以桑心底的疑惑,却远比这要浓烈得多。
盛与澜不会每天在关注她吧?所以才知道得这么及时……
别吧!云以桑被这个可能性惊到了。她甚至很俗气的想;每天惦记她的这点时间里;给盛氏少创收多少业务啊。
她觉得不太现实。
云以桑自问自答:“顺路?”
盛与澜脸上没太多表情。他掏出手机;递到云以桑面前,默默转换到另一个话题。
“天气预报说;这场雨起码会下一小时。”
云以桑:“嗯?”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天气预报。
盛与澜耐心的问:“我现在让家里司机来接我们?还是等雨小了再回家?”
“等一会吧。”云以桑说;“我看你这伞;现在回去的话;我们两人里应该只有一个能维持住形象。”
她不太喜欢被雨淋湿的感觉。
盛与澜如善从流,“这上面,有我之前常住的一间套房。可以去那坐一会儿。”
“好哦。”
云以桑想起来了,以前盛与澜不回家时都住酒店。
盛与澜去前台报了自己名字,前台立马打内线电话喊来了负责人。
负责人殷勤的小跑过来,领着两人往高层过去。
云以桑走了几步,看盛与澜跟在自己身侧,她愣住了,“您也上去吗?”
这么闲吗?就不回去加个班之类的?
盛与澜望向她,凑过来低声问,“这种天气,云小姐希望我冒雨走回去吗?”
他离云以桑很近,气息似有若无的从耳廓旁擦过。
盛与澜心底其实很好奇,云以桑会是什么反应呢?
而云以桑眨了眨眼,奇怪的盯着盛与澜,“你可以打车啊。”
盛与澜:“……………”
在这凝固的气氛之中,盛与澜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他主动开口问负责人,“地方到了吗?”
“到了到了。就从这过去,今天我们vip电梯恰好在维修,麻烦两位走这里。”负责人心里迷茫。
刚才他回头见到两人在咬耳朵,吓得连忙避开视线,心想这夫妻两的关系可真好啊。
怎么现在盛总语气又僵硬了起来?
一行人走进电梯。
负责人站在离盛与澜最远的对角线,盛与澜则跟在云以桑身侧。
外面在下暴雨,现在恰好是入住高峰期,电梯里人特别挤。
电梯一层一层的停着,每次开门都会涌进很多人,又有很多人带着湿哒哒的雨水走出电梯。恰好云以桑对面,是一个和她正脸相对的女孩子,两个人面面相觑。
女孩似乎觉得云以桑很熟悉,快要认出她是谁了,但又不确定。女孩表情变化莫测。
“……”
云以桑尴尬的往角落靠了靠。
她眼前突然被一道阴影笼罩,只能看到被西装布料包裹的宽阔肩膀。
那是盛与澜掐住她的手腕,同时往她面前迈了步。恰好挡住了那一道陌生人的视线。
云以桑松了一口气。
又一层楼抵达,电梯声响起。很多人离开后,又有很多人鱼贯而入。
盛与澜还是没松开手。
他手心干燥温热,修长的指节贴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肌肤,带着恰当的力度,和一点克制。
云以桑并没有任何不适。
整个电梯像一个挤满了沙丁鱼的罐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呼吸的空间,她舒服多了。陡然间的亲密也没让她觉得冒犯、不安,或许是盛与澜的动作太克制了?没有任何把玩的隐晦色彩。
也可能是因为他选择的时机太恰当了。
云以桑跟着盛与澜一起穿过走廊上,才意识到什么。
这时,她的心情愉悦,脚步轻快。
马上就要抵达舒适的套房了,她边走边悠闲的轻轻摇晃手臂。盛与澜的手自然落下,从手腕到了手掌的位置。她不知何时回握了过去,她们就这样牵着手走了一路。
负责人把两人送到电梯口就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外人,所以她并没特别注意这件事。
一切都发生的自然而然。
云以桑低头看了一眼。盛与澜的手真的很好看哎。手掌真的比她的手掌要大很多,骨节分明,修长并且白皙,带着斯文气。
同时,盛与澜刷了刷房卡,用另一只手推开房门。
他松开了紧握的手,用这只手轻轻拍了拍云以桑的背,“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每天都消过毒,床居用品也是新换的,想要什么服务都随时可以打前台电话。”
云以桑立马把脑子里那些遐想抛开,换鞋走到卧室,扑倒在床上。
床好大好软,屋子也好香,好舒服啊。她很没出息的想。
云以桑挣扎着撑起脑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盛与澜进屋。这屋子很大,布局接近于三室一厅,于是她也不管了。
她脱掉大衣,穿着针织衫钻进被子里。
以科学的角度来说,这是长时间朝夕相处所带来的默契和安全感,让她消除了戒备心理。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走近云以桑,她不会这么放松,可恰好是盛与澜。
这是在同一间屋子里一起生活了两个月的男人。
云以桑闭上眼睛,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时还没觉得疲惫,如现在,一切都涌来上来。
身下柔软又温暖,一楼时那激烈的暴雨声经过层层隔音玻璃,变成了柔和的秋雨,她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云端上,意识也有些沉。
雨声里……似乎还多了洗澡的声音?
谁在洗澡?
哦,盛与澜。云以桑很平静的想,并没有感到窘迫或者紧张。
他今天也淋了雨对吧。
他是淋雨来找她的吗……更多的东西她想不起来了,意识越来越往下坠,她睡着了。
那一头,盛与澜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萦绕着水汽。
他来到客厅坐下,捡起静音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好几个未接电话。
他并没有回拨,只是回了几条短信过去。
苏特助也发来信息。
他刚和交警周旋完,正准备来酒店,询问盛总需不需要路上带什么东西。
盛与澜无语了片刻,于是吩咐苏特助今天提早下班,不用来了。
他又给秘书处的一个人发消息,让他等雨小一点,送一台办公用的笔记本过来。他看向卧室,过了这么久还一直这么安静,没有游戏声,或许已经睡了吧……
做完这一切,门外响起来铃声。
盛与澜额角一跳,赶在铃声响第二声之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侍从。“您好,请问您刚才是预定了干洗熨烫服务吗?”
“嗯。”盛与澜挪开身子,让她们把自己刚换下的西装拿走,“洗完后,麻烦你们烘干熨烫好,谢谢。”
侍从进屋,不太敢乱看,手脚干练拿着衣服离开了。
屋内又恢复安静。
很快,秘书也把笔记本送过来了。
盛与澜挡在门口,接过记笔记低头看了看。
秘书心底震惊,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板这样。
穿着浴袍慵懒的立在门边,他黑色的额发垂下,眉眼俊美,浴袍柔软的布料更是显得肩宽腰窄,高大挺拔,胸口隐约能看得见肌肉线条。
秘书心说,我一个男人看了都脸红。
他似乎明白什么,又小心翼翼的往屋内看了一眼。
“?”盛与澜检查完笔记本,抬头就看见自家秘书的目光。
他就面无表情的盯着秘书。
半分钟后,秘书发现自己被逮住时,十分的尴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了。
“回去吧。”盛与澜淡淡的说,关上了门。
这头,云以桑显然不知道自己睡着时,发生了什么。
盛与澜走进卧室时,她长长的睫毛颤动,好像随时就要醒来了。卧室内,只有门口一架落地灯散发着淡淡的、橘黄色的光亮,无比昏暗。
盛与澜进屋后,在门口驻足了几秒。似乎一走进屋内,时间都变得格外缓慢幽静了,她眼睫那一点颤动,宛若生命中某种短暂的美好有了具象化,住进了他的心里。
盛与澜来到床边,缓缓坐下,床往下一沉,云以桑似乎也察觉到了。
她挣扎了几下,睁开双眼,勉强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她缓了几秒,又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