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会。”叶思泷敷衍道,接着示意瞿亦柏,“走?”
瞿亦柏点点头,“嗯,走吧。”
这时叶思泷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不然被人认出你是那个爽约的拉丁舞者仇旦旦就不好了。
瞿亦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满脸不爽,“你还好意思说?”说完便要起身回去。
叶思泷想到瞿亦柏那清一色的霸道总裁西装大衣,喊住了他,“别换了,穿我的,换个风格。”
“你确定?”瞿亦柏鄙视地打量他的全身,你这个一米七八的矮子。
叶思泷决定不和这人一般见识,他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红色的美国街头霹雳衫以及一条肥大的牛仔裤,“是林飞从香港寄给我的,好像那边挺流行的?大两码的衣服,欧窝塞?”
“是oversize。”瞿亦柏纠正道,“林飞到底是谁啊?”
叶思泷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那不重要。”
这人嘴里没句好听的,刚刚还说林飞是他兄弟呢,不过不重要也好,他最重要就行。
“能让他们出去吗?”瞿亦柏抱着衣服。
叶思泷没反应过来,有些懵逼,“哈?”
瞿亦柏鼓着腮帮子,“难道要他们看着我换衣服么!”
盲女连忙起身,“我是盲的啊,可别冤枉我!”
叶思泷:“……”他挥挥手,示意JT出去。
Jack和Tammy抖了抖身子,咦惹,我们还是去找Tony玩吧!
“行了,都出去了。”
“真的?”瞿亦柏还是有点不放心。
叶思泷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瞿亦柏,“真的啊,你不要像个女人一样行不行?麻溜麻溜的。”
“你才像女人!”瞿亦柏背过身,开始换衣服。
叶思泷拿起凉了的陈皮茶喝了起来,嗯,不错。瞿亦柏身材挺好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那种,线条蛮不错的,没有大只佬的潜质,可以。
“你不会在偷看吧?”
叶思泷简直怀疑今晚的瞿亦柏吃错药了,“害,我还需要偷看你吗?我们都睡在一起多少回了啊。”
“滚!”瞿亦柏恼羞成怒。
很快,他就换好了衣服,叶思泷头一次见他穿这种风格,还挺有味道的,整一清爽的运动系少年,如果不看那双擦得油亮的皮鞋的话。
瞿亦柏满脸黑线地被拉出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觉自从和叶思泷混在一起后,生活品味好像大打折扣。
叶思泷自言自语道:“去省中心,67号车。”
“请问这个时间,还有车吗?”瞿亦柏问道,等他们坐公车去到的时候黄毛都该痊愈出院了吧?
“对哦,现在都快九点了。”村里车少,也没啥人坐,一般八点多司机就收工了。
真是个笨蛋,瞿亦柏装逼道:“我开车,等着。”
“咦,你还会开车?”叶思泷突然有点崇拜他,“那是不是很好玩?”
“废话,还行吧。”看着叶思泷的眼神,瞿亦柏心里头有些美滋滋的,这个年纪的男孩,爱炫耀嘛,能理解。
很快,瞿亦柏就把他家的车开了出来,叶思泷坐到了副驾驶上。
“我才想起,你家的司机呢?”
瞿亦柏没好气道:“你都知道现在十点了,司机也要睡觉的。”
“哦。”
他东摸西摸,乡村小伙第一次坐轿车,好兴奋!“真的很酷哎。”叶思泷又用手敲了一下玻璃窗,叩叩叩——
哈口气,呼呼呼——
瞿亦柏嘴边挂着一抹笑,伸出长臂摸摸叶思泷的头发,“行了,我们出发吧。”
啊,又摸我头。或许是轿车的魅力太大,又或许是会开车的瞿亦柏很帅,叶思泷难得没和他抬杠,只是红着脸看着窗外,“嗯。”
JTT你看我,我看你,怎么哪哪都不对劲呢?
今晚还差点把对方打死的两个人,现在……和好了,还如胶似漆?
不对,用错成语了,是和好如初,呸呸呸,初你Mei啊,算了,闭嘴。
他们很快便到达了医院,瞿亦柏停好车后,Tammy开始带路,“我们来的时间很巧,一般这个时候,根叔都会回去休息了,只留下一个护工。”
医院果真是个阴气很重的地方,除了瞿亦柏,大家一路上都见到不少鬼魂,还有很多JTT的同事。
叶思泷没有错过他们的神情,他们见到瞿亦柏后,眼神俱为一亮,纷纷收敛了身上的阴气。
住院部的走廊很安静,快十一点了,只有几个护士在走动。
“先生,请问找谁?”一位护士拦着他们。
“啊,是找499的。”
“你们是什么人?”
瞿亦柏杵在一旁,等着叶思泷的发挥。
叶思泷几乎不用思考,脱口而出:“姐姐,是这样的,499那个黄毛呢,是我们少爷的人,他爸不让我们少爷见他,我们只好偷偷摸摸地来啦。谈个恋爱不容易啊,唉……”
“?”瞿亦柏服了。
护士体贴道:“哦……那别太晚了,一会儿我们是要查房的。”
“好的,姐姐,我们少爷很快的。”
快你大爷!瞿亦柏扯着叶思泷的衣领,贴近他的耳朵,低声道:“没完了是吧?你还挺有想法哈。”
“嘘——”叶思泷转头。
两人才发现此刻距离过于近了,马上像碰到病毒一样弹开对方,纷纷作出嫌弃的表情,“咦——”
JTT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499……找到了,两人透过门缝看向里面,根叔真的有钱,直接包了一整间病房。
“那个应该就是黄毛了吧?”
Tammy点点头。
护工不知道去哪儿偷懒了,房间里只有黄毛,他虚弱地躺在床上,手上和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他的头发被剃光了,脸上有几道伤痕,他嘴巴干得起皮,眼神涣散,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沉闷的死气。
瞿亦柏和叶思泷忍不住皱眉,这幅样子……有些熟悉。
二话不说,叶思泷上前查探他的气息,果真,三魂七魄都没了。
“和狗蛋的情况是一样的。”只不过狗蛋是被人换命,而黄毛是当事人,叶思泷双指在他额前划过一下,口气十分严肃,“精气被吸光了,没救了。”
现在的黄毛,只剩下一幅躯壳和微弱的意识,叶思泷敢保证,他活不过七天了。
“是同一个人、凶灵吗?”瞿亦柏问,短短时日侨乡就出现了两例,实在太蹊跷了。
“不知道。”
叶思泷把手放在黄毛眼前晃了晃,“喂,看得见吗?”
黄毛的眼珠子轻微动了一下。
“听得见吗?”瞿亦柏在他耳旁打了一个响指,黄毛嘴角流出了口水。
“三……百……万……三……百……”他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
什么三百万?
叶思泷无论对黄毛说什么,黄毛嘴里就是一直重复着三百万。
瞿亦柏看了一圈病房,“嗯……黄毛是出了什么事?”看这浑身是伤的样子,难道真的被债主砍了,因为那三百万?
那凶灵又是何时来的?
叶思泷翻了翻桌子上的资料,都是写着用什么药,什么时间用药之类的,没有提到病情。
这时候护士在外面敲了敲门,“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查房了啊,无关人员该回去了。”
瞿亦柏快速道:“这样,我们能在十五分钟内找到黄毛出事当天穿的衣服吗?”
“赶紧翻!”叶思泷猜到了瞿亦柏的意图。
Tammy真的好蠢,他才反应过来,“哦!你们是想查看衣服上有没有凶灵的气息,瞿公子好聪明啊!”
叶思泷不小心把这句话一并复述了出来……大型死亡现场。
“不是我说的,Tammy说的。”叶思泷解释,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瞿亦柏耳根红红的,低低道了句:“哦。”
“先、先找衣服吧。”
大冬天的,贴身那几件衣物肯定在黄毛被送进医院时,医生就剪烂了,所以他们只冲着外套去找。
不过就算只是外套,也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根叔像把整个家都搬过来了,柜子里满满一堆,根本分不清哪件是哪件。
“没事,反正根叔有钱。”
瞿亦柏刚想问为什么,不过下一秒他就懂了。
叶思泷指尖聚拢起一团蓝火,“哗啦——”一下,把黄毛的衣服全烧掉了。
“你干嘛?”
叶思泷的小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等着便是。”
衣服在火焰下一件件消失,化作了星星般的银彩消失在空中,直到最后,有一件外套完好无损地放在地上。
真神奇,瞿亦柏心道。
“是这件了。”
一件屎绿色的、皱成一坨咸菜的大棉袄。
叶思泷拿起衣服抖了几下,上面有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洗过的,还有用吗?”瞿亦柏摸了摸衣服。
叶思泷也不确定,“应该吧,先拿着再说。”
护士这时正推门进来,“时间到了哦。”
叶思泷对着护士礼貌地笑了笑,“知道啦,谢谢姐姐,我带我们少爷先回去了。”
他把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在这一瞬间,他又感受到了那股若隐若现的亲切感。
第17章 盲女(6)
真是越晚越冷,走出医院大门时,气温明显比刚来的时候降了两三度,叶思泷忍不住打了个啰嗦,但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
见状,瞿亦柏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兜头盖在了叶思泷头上。
“喂,你这人有没有礼貌了?”叶思泷表示不满,衣服上沾染了一些瞿亦柏的味道,像雨后的松柏,冷冷的,有点苦涩。
瞿亦柏接过他手上那件咸菜外套,“这件外套怎么了?”
叶思泷望着衣服发怔,“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饿了没?”瞿亦柏温声道。
叶思泷今晚就吃了一个蜜薯,经瞿亦柏一问,这会才觉得是有点饿了,他小声答道:“有点。”
“走,带你去吃东西。”
叶思泷嘴角直抽,“不会吃斋吧?”
瞿亦柏斜睨他一眼,“不是。”
他这下可十分有底气,他小时候常随父亲来这里,父子俩最喜欢在中山一路的骑楼下吃宵夜。
那家店不大,但生意很好,他还记得名字,叫味临粥铺,吃点小粥小点心什么的,印象最深的是玉米猪肉粥,鲜甜好吃。
美如油画的骑楼街上来来往往着神采飞扬的红男绿女,瞿亦柏驱车路过一家又一家店铺,可并未见到记忆中的那家店,是倒闭了吗?
不仅如此,就连那熟悉的柴米油盐店、丝绸布帛庄、肥皂牙膏店、中药铺、金铺,统统都不见了。
叶思泷昏昏欲睡,他又饿又困,“你说的店在哪?”放眼望去,一整排铁闸门,除了舞厅,没一家开门的。
瞿亦柏抿嘴不语。
他开着车从中山一路绕到了五路,最终还是开回了一路,忍不住自我怀疑,但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怎么会?
一个买糖炒栗子的老伯收摊了,正从推着木板车从他们的车前路过。
“你在这等着。”瞿亦柏说完就打开车门,向那个阿伯走了过去。
“伯伯。”瞿亦柏在背后喊老伯。
阿伯用粤语喊道:“收档啦,不卖啦,回家睡觉啦!”
“等等。”瞿亦柏走了几步,指着临街那排铺子的其中一间,“想问一下,那家味临粥铺搬去哪儿了?”
阿伯看了瞿亦柏几眼,换成了夹生的普通话,“后生仔,你细听你父母那一辈说的吧?”
瞿亦柏不解,“我和我爸来过,不是听说。”
阿伯有点奇怪地看着瞿亦柏,“都倒闭几十年啦,你细不细发梦啊?”
“怎么会?”
“怎么就不会啦,我在介里卖栗子卖了几十年,介里的店铺全都换晒老板啦。”老伯不欲多言,天气那么冷,他要回家了。
“阿伯,你等等!”瞿亦柏还想多问几句。
“喂,瞿亦柏——”叶思泷抓着车门,伸出了半个身子。
老伯看了叶思泷一眼,对着瞿亦柏快速道:“你去看看医生啦!”
说完便推起了车,边走边自言自语,那声音隔着九条街都能听到,“我还以为我撞鬼啊!吓洗我!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瞿亦柏:“……”
叶思泷捂着肚子,整个人都笑醒了。
最后他们也没吃成味临粥铺,而是随便找了一家路边的炒牛河,锅气足,豆芽葱丝炒得爆香,就是油下得有点多,腻腻的,但总体味道不错。
瞿亦柏贴心的加了钱,他们得到的是有双倍牛肉的炒牛河。
“啊,好幸福啊!”叶思泷呼出一口白雾,“有钱真好,我的好兄弟!”
他唏哩呼噜地往嘴里扒了几口,要是放在平时,瞿亦柏肯定得嫌弃他,吃没吃相,但今天的瞿亦柏格外安静,看着那盘牛肉比河粉还多的宵夜,久久没下筷。
“想啥呢,不吃吗?”叶思泷看着他的盘子,“不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