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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执明来到山里的小院看沈弦思的那日,山上已经飘了雪。
他推门进去时,屋子里很暖和,蒸腾着水雾气,鼻间是腥臭苦涩难闻的药味。
他握了握拳,屏风后面,容执明听到云儿在低低地哭泣,还有沈弦思痛到气息紊乱的声音:“傻…嗯…姑娘…哭什么…我习惯了…”
“公子…”云儿哽咽得说不下去。
容执明忽然觉得脚步有些沉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有些僵硬地饶过屏风,里面的场景就那么直接出现在眼前。
巨大的浴桶里,黑乎乎的药水冒着蒸腾的雾气,沈弦思光裸着遍布伤痕的上半身趴在浴桶边,扣着浴桶的两只手青筋暴起,头发湿漉漉地,他绷紧垂着的脖子,青色的筋脉扭曲着像缠绕的蛇覆在忍红的脖颈上…
还有牙关颤抖的声音,侍女哭泣的声音。
沈弦思抬头,望见了容执明,本来一脸沉静的面容一点点地破碎,额角一点汗水落下,然后双眼如降大雨,沈弦思就那样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在一旁抽泣抹眼泪的云儿被吓到了,愣在了旁边。
容执明走了过去让云儿出去后,看着哭到脸涨红上气不接下气的人,直接拿自己的手腕塞到了沈弦思的嘴里。
“…”吃了手的沈弦思瞬间没了声。
“省点力气,痛的话就咬我。”容执明看着对方满脸的泪水,抬起另一只手给对方擦了去,“真是坏透了,分别那日不是还捏着我的下巴放狠话可惜没有了结四皇子吗?知道我今日要来就泡千机枢,装可怜这东西你还用上瘾了!”
沈弦思抬眸瞅他,睫羽上带着泪,眼眶红红的还湿漉漉的,闪着委屈的光芒无声地表示他没有。
容执明笑着看了一眼,视线投到沈弦思身上,有鞭伤还要被药水,有的伤口已经皮肉翻卷微微泛着白了。
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他的呼吸急促几分之时,沈弦思突然吐出了含着的手,转成握着,猛地攥紧,力道大到容执明觉得他要把自己的手捏碎。
“执…明…痛!”水花带着眼泪飞溅,泡在水里的人扭曲着脸庞向站着的人求救,声音哀戚得仿若杜鹃啼血。
…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等沈弦思泡好被容执明抱着时,已经力竭晕了过去。
用柔软的被子裹着人回到卧房时,床边的摇篮里小丑儿正伸出小爪爪拨弄着给他挂在摇篮上的铃铛玩。
见到容执明的瞬间圆溜溜的眼睛就更圆了几分,晃动着小肉手呀了出声。
把沈弦思放在床上,容执明摸了摸小丑儿粉嘟嘟的小脸蛋,跟刚出锅的大包子似的,摸着让人爱不释手。
小丑儿抱着容执明的拳头,睁大着眼睛冲容执明咯咯地笑,然后张嘴就要咬自己爹的拳头,可惜了,嘴巴太小,就傻不愣登地含着一部分瞅着容执明。
“你爹爹说你刚出生时烧坏了脑子,难不成还是真的了?”容执明乐了。
“…”塞着拳头呢出不了声,宝宝委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开始雾腾腾的。
“小丑儿乖不哭。”另一只手捏了捏小脸蛋,乖宝宝立刻又开心地笑了。
云儿端着药过来,容执明就让她把孩子抱去哄,他暂时还只照顾得了大的。
屋子里烧着地龙倒很暖和,但容执明还是解下了厚重的帐幔,免得没有穿里衣的手受了凉。
瘦削的脊背,放药粉在伤口上时,昏迷着的人的躯体微微颤抖,还闷哼了一声,看上去有些可怜。
细瘦的腰,腰线很漂亮。然后,就是像两只窝着的大白兔的臀部了。
“全身上下也就这里有二两肉了,怪不得一直在诱惑我,原来是有资本呀。”“大白兔”上没有被打到所以没有疤痕,容执明瞅了一眼趴着的人微微颤抖的眼睫毛,继续装不知道他醒了接着说。
“看上去手感倒是不错。”说完笑了笑,居然伸手去弹了弹,大白兔白啊,立刻就有了红印子。
容执明眸色沉了沉,最终没有委屈自己大力地揉着。手感舒服得跟真的像把白面团塞手里揉一样。
“执…明…”沈弦思终于装睡装不下去了,红着脸糯着声低低地开口唤,整个身子都泛起了粉。
“嗯。”容执明停了手,看向耳朵尖通红的人,“你还知道羞?”
“我…”沈弦思抓紧枕头把脸埋了进去片刻,忽然起了身勾住了容执明的脖子,全身跟没有骨头似的依附着容执明,咬着唇,又羞又怯地流泪,“我难受…”
“怎…”容执明顿住了。因为某个人光溜溜得如猫一样攀附在他身上,两条大白腿缠着他的腰轻轻蹭着。
容执明有些头疼。
沈弦思埋着他的肩头啜泣,可怜兮兮地哀求着:“执明,悦知好难受…你揉悦知…揉得悦知像起了火一样,求求你,再揉揉…”
“知道我为什么不动你吗?”容执明啪地一下拍了大白兔,大白兔抖了抖立刻变成粉兔子,容执明拿捏着兔子对怔住的某人说,“因为,你太躁了…”
第二十一章 躁(二)
“…”沈弦思停止了啜泣,眉含春色地在容执明脖颈间吐息着,“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躁了?”
“呵…”容执明唇角微微勾起,一边只手环着人的肩膀就这些轻轻压回了床上。
饶是容执明再小心,床榻再柔软,沈弦思背部那些狰狞的鞭伤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再痛的沈弦思,都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尖,然后睁大眼睛,轻启唇瓣,勾着对方的脖颈失神地往着俯在他上方的人。
眉眼舒朗清俊,淡泊沉稳的儿郎向来是让人移不开眼的。
容执明直视着这双眸子,另一只手握住了沈弦思的那处。
“这还不躁?”淡笑着反问。
命根子被心上人拿在手里,该如何反应?沈弦思清明得大脑开始迷糊,像搅成了一团乱麻一般连言语功能都丧失了。
“我…啊…”眼睛瞬间睁大了几分,里面蒙上了震惊,雪白的脸烧起了红云,不似平日里故作的娇媚,而是下意识失神下的尖叫出声。
容执明时轻时重地安慰着,带着点薄茧的手柔韧而又充满力道,沈弦思忍不住想起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剑十指翻飞的模样,然后,换成了自己的…
“啊哈…”
未着片缕的沈弦思微微别过了脸,黑发垂下,衬着粉肤更加可口。胸膛微微起伏着,即使紧抿着唇也还是倾泻出了磨人的喘息。
糯…
哑…
媚…
有些可怜…
夹杂着惊喜…
还有几分无措的羞意…
容执明一直打量着沈弦思,湿红的眼角,纤长的睫毛颤了下,眼尾还挂上了水珠睫,迷懵中带着稚气,因为太过舒服磨人又很快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绵绵地嘤咛着,带着点娇气似的搂紧容执明的脖子。
第一次帮别人做这档子事的容执明很快就驾轻就熟,让沈弦思喘得晕乎乎的,身子畅快地微微蜷缩颤抖,红晕和玉肌的白调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粉,眼睛里水光朦胧,如同绽放在烟雨里的粉色花瓣,让人想轻薄。
容执明也起火了。所以他很快让沈弦思高声尖叫后软倒在床上。
趁对方失神,容执明点了对方的睡穴,长睫挂泪轻阖,泪珠滚落下红粉的脸,真是美…
容执明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沈弦思全身上下都是绝佳的美人皮相,又因为受了鞭伤伤痕累累,刚刚的极乐又镀上情欲的粉,身子蜷缩着,空气中还有股膻味,凌虐美,颓靡美冲击着容执明的内心。
他简直快要爆炸了。
给对方盖上锦被后,他握住了沈弦思的一只手,毫不犹豫地褪下了了自己的衣裤,交握的两只手,滚烫而又羞人。
…
沈弦思醒过来时,夜已黑,屋子里未点灯,被子里暖烘烘的,全身都是释放过后的舒畅和懈怠。
寂静的山里连雪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身上已经穿好了干净的里衣,沈弦思垂着眸想,容执明这算是接受他了吗?
他没能杀了沈明庭,让沈明庭被执明找到,对方不可能不对执明说些什么的,那么执明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还主动帮自己…沈弦思觉得身子又热了几分。
可是自己都那样了执明还是不为所动,是自己太不具有诱惑力还是…还是执明真的对男人实在是起不了心思?
还有一个可能…
就是执明有了隐疾病,可是不对呀,那日晨间,自己明明看见他有了反应的。
有了反应也不代表没有那方面的问题吧。
但是他还给他生下了小丑儿…或许是,那次之后给执明留下了阴影,不能正常地人道?
越想越有可能,沈弦思忍不住抬手摩挲下巴,却发现自己的右掌心有些火辣地灼痛,像是磨得狠了些,上面有淡淡的药味,饶是沈弦思再聪明,他也想不到容执明会握着他的手给自己…
沈弦思起了身,随意披上床头的大氅,摸着黑走到了正厅,云儿正在摆吃的。
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坐到了桌边,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点着桌子,“云儿,你可知执明身上是有什么隐疾吗?”
云儿差点把手里的盘子给扔了出去,十六七的小姑娘不明所以,“公子,您怎的…这么问?”
是了,他下意识地把云儿当成了和自己在宫里颓靡地过着日子的人了。对方又怎会懂得他话语里的深意。
“你们将军,那么多年,当真一个女人都没有过?”沈弦思随意倒了杯酒正要喝,云儿拦住了他。
“公子,将军吩咐了,您不能饮酒。”云儿无奈叹气,“奴婢确定,将军真的没碰过任何一个女子或男子,除了您,连您奴婢都不知道…”要不是那个娃娃,云儿都不知道这位主是花了怎样的神通和将军…那啥的。
“不让我饮酒你还备酒?”沈弦思躲过云儿的阻拦,轻笑着往嘴里灌这时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因为这酒是给我备的。”
手掌阻隔着酒杯与欲饮酒之人的唇,那想饮酒之人看着这只手,蓦然想起刚刚那只手还…于是禁不住面红耳赤之间,居然堂而皇之地吻了吻容执明的掌心。
微痒的柔软,对方低眉虔诚地一吻时,容执明的心还是禁不住软了。
沈弦思眼睁睁地看着容执明抽走了他的酒杯,云儿挪过酒盅到容执明面前。
容执明抱着小丑儿坐在他旁边,沈弦思不言不语地撑着头吃菜。
小丑儿抱着兰儿绣的小老虎,玩着玩着就往嘴里送,“怎么和你爹爹一个德性,什么都敢吃。”
“呀!”小丑儿不解地望着他,然后有些可怜地想拿小老虎。
“还装可怜,一点认错的想法都没有。贪得无厌!”点了下小丑儿的额头,然后把小老虎递给了云儿。
“呜呀!”小丑儿憋起了嘴,肥爪爪往云儿那里够。
“你错在哪里了自己都不知道还敢要东西,整日的就不安分。”容执明吹了吹羊奶,递到了小家伙嘴里。
有了吃的就忘了玩的,圆滚滚的小丑儿抱着抱着自己爹的胳膊,咿咿呀呀地一通。
“还解释,就你能说就你会。”用带着笑哄孩子的话来指桑骂槐。
撑着头默默吃饭的沈弦思抿了抿唇。
“哇呀!”小丑儿不知道自己爹在说什么,羊奶好香。
小孩子吃饱了就犯困,云儿抱着孩子背过去没走几步。一直安静着的沈弦思搁下了筷子,一个转身大氅翻飞之际直接跨坐在容执明膝上。
“执明宝贝,悦知是真的知道错了。”双手捧着容执明的脸,对着对方的唇瓣就波了一口。
带响的那种!
第二十二章 别
怕人摔下去,容执明急忙扣紧对方的腰身。
沈弦思吻了这一下,先是捧着对方神色没有任何不耐后,才直接转为搂着脖子,头靠在对方肩上亲昵地蹭着。
“那你倒说说你错在哪里了?”容执明问。
“错在…错在没有和你交待清楚所有事情。”沈弦思傻乐着道,看,执明压根就不抗拒和他亲昵。
“…”容执明垂下眼睫,敛去了眸中万千神色,短短地叹息了一声,“这算是一错吧。”容执明想起,宋微给沈弦思诊出身上所有的疾患之时,还说了那么一句话,落在叶暄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叶暄覆手间连偌大的容家都可以轻轻吹灭,更何况是沈弦思。年少时他不是不知沈弦思在藏拙,不是不知道这个在他面前软甜的家伙实际上聪颖擅谋,可是在他的眼里,沈弦思永远都是那个穿着红斗篷扮成小姑娘来寻他软软央求着要出去游玩的六殿下。
是啊,八年的时间里,他的六殿下在宫里的日子,水深火热那叫说轻了的,犹如人间炼狱应该也不为过。身为官家子弟,他明白金砖琉璃瓦高高红墙下的斗争有多么残酷,所以他几乎不用查都能够想象孤苦无依的沈弦思过的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