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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弦思混乱的话语,倒是让容执明探到了一点眉目。
容执明确实那样醉过。一年多以前,他易了容,作为凤临使臣来到南萧,为了拉拢父亲当年在朝廷中的旧人,他们选择在花楼谈事情。
可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旧人就这样变了心,还生出了龌龊心思要折辱于他给他下了那档子药,他只记得他拼死打昏了那人,慌不择路地逃跑,后来就因为药性太猛什么都记了了,至于做没做那种事和谁做了他更加不清楚…本来以为自己难逃一死,却醒在一个花楼姑娘的闺房中,那姑娘称早年受过容家的恩,他身上药性已解便匆匆让他离开。后来他再回去找时,那姑娘已经被人赎了身不知所踪…
难道…
容执明不知怎的,心里先是一松,他一直以为他占了那姑娘的便宜,这样还不如…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容执明摇了摇头,他走了走,唤了人进来后便让对方去调查这事。
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蹙紧眉深思着,旧主与自己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了孩子?
容执明有些头疼。
可是,如果是真的,沈弦思怎么会知道他来了南萧,又怎么会清楚他去了何地见了何人?最关键的一点是,身为傀儡皇帝的他,还被毒傻毒疯,又怎么能够在叶暄眼皮子底下出来救他?
容执明突兀地笑了,有一个可能可以解释。
皇子时期的沈弦思可以藏拙骗过他和众人,皇帝时期的他依然可以装傻骗过叶暄,并且还经营着独属于自己的势力。
呐,他身边也应该有他的人才对。
如果照这样推理来,那沈弦思现在这样,是真傻,还是假傻?
身上中的毒确实是真的,宋微的医术他倒是不用怀疑。
容执明突然舒展开眉目笑了,这笑容里可是什么情绪都有。
…
宋微是带着皇帝的纳妃旨意和一堆教养嬷嬷回来,除了很困倦疲惫的样子倒也没啥多余的情绪。
容执明来他房里见他之时他正在大吃特吃。
“宫里没有吃的吗?”容执明问。
“你师兄我重口,要咸要辣,萧珏现在的身子吃的那些我吃得来吗?而且对着一张僵尸脸,我有些忐忑。”喝了一口热汤,宋微摸着肚子瘫坐着。
“师兄,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可以诈死离开的。”容执明沉稳地道,“至于后面的事,放心交给我,即使萧珏有所怀疑,为了倚仗我平稳南萧的局势,他不会动我。”
宋微笑了笑,一直吊儿郎当风流昳丽的面容上露出了正经的神色,“师兄不做逃兵,不做懦夫。”
“而且于情于理,我现在也不能弃萧珏离开。”宋微垂下眼睫,“他平安生下孩子前,我这条命是在的,至于后面,既来之则安之,你师兄我貌美如花,万一真的把皇帝迷住了,你可就成了国舅爷了。”
“…”容执明木着脸瞅着他。
“说不定我还可以当个皇后啥的,再不济贵妃娘娘,我现在可是都封妃了啊。”宋微抬手摩挲着下巴,特别自豪地道。
“那谁曾在我那里要死要活的怕萧珏砍了他?”
“…”宋微尴尬地笑了,“其实现在也怕,总要让你感激涕零地高看我一眼嘛。”
第十章 疑云二
沈弦思倒是安稳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时,便看见怀里的小丑儿正乖乖地抬着自己的小脚脚玩,见沈弦思看他,就酸酸甜甜地笑了。
“你倒是比爹爹还会装乖。”戳了戳儿子柔嫩的小脸,沈弦思笑着说完这句话后,便起了身,他身上新伤旧伤加在一起,随意一动,还是挺疼的。
但是这点痛楚算不得什么。
沈弦思才坐了起来,守在外面的秀气的小丫鬟云儿便小跑了过来,“主子,将军说了,在您伤好之前,是不让您下地的。”小丫鬟唤的是主子而不是公子。
能被容执明安排来伺候沈弦思的,必然同大丫鬟兰儿一样是他最信任的人。打巧了,这云儿也是沈弦思最信任的人。
“以后私下里也叫我公子吧。”沈弦思揉了揉额角,淡淡地问,“同阿爹他们联系上了吗?”
云儿见他不愿躺回去,便拿过旁边的外袍给对方披上,然后恭敬地立在一边低着头回答道:“联系上了,现在林总管安置在春华楼,他来信告知,当年那个花楼里的妓女已经找到了。”
“嗯,让她把该说的都说了,其余的也别管,执明他能查的都别瞒,查不到的就把线索透露给他。”沈弦思想了想,接着道,“就是在他面前找到沈阑修和沈明庭。”
“是,公子。”
“那个萧潇小公主,依然还欢喜着执明吗?”萧潇小公主,萧珏的嫡亲妹妹。
“嗯…”云儿点头后又接着补充道,“不过公子您放心,将军他这位公主无意。”
沈弦思只是个无所谓地笑了笑,倒也没再多说,只是挥手让云儿下去。
容执明去廷尉府处理叶暄旧部行刺一事回到将军府。
自己房间的正厅里,宋微正在磕瓜子,和两个婢女兰儿与云儿聊得很开心。
“诊过脉看过病了吗?”解下披风交给云儿后,容执明问宋微。
“没有,不给碰,啧,当皇帝的脾气一个塞一个的不好。”宋微把手里的瓜子放桌上,举起自己的手腕给容执明看,白皙的手腕上是流着血的齿印,“瞧瞧,你卧房里的那个大宝贝差点把我的手给咬断了。哎,我也真是憋屈,上一次差点把腰给揣折,这一次差点把手咬断,这看个病,还要把命搭上啊。”
“府里的那十个丫鬟除了兰儿和云儿剩下的随你挑着带进宫去。”
“行,不过,你先去说说我再去看,不想再被咬了。”宋微喝了口茶,接着磕瓜子。
容执明看了他一眼,便径直往卧房去。
掀过珠帘,走过屏风,纱帐垂下,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一道人影坐着,里面传来孩子软糯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容执明掀开了帐幔,衣衫半褪,长发被主人撩到了前面,露出大半个白玉般清瘦的肩背,上面横亘着几道伤疤,已经结了痂。此刻沈弦思正伸着手去挠,结痂的伤口被挠破,又出了血,在这风景无限的背部,倒有种凌虐的残酷美感。
容执明上前去打了一下那只手,“别瞎动。”
“执明…”欣喜地喊了一声,沈弦思转过身来,就搂抱着容执明的腰,然后开始委屈的告状,“他们碰我,难受,不要他们摸,只要执明摸。”
这衣衫不整的,容执明第一次无所适从到手往哪里搁都不知道。
“先起来,我不是说过别乱动吗?”容执明沉声道。
“我没有乱动。”乖乖地起身,刚刚是光我。裸的背,现在是露着的胸,沈弦思偏清瘦,带着男子的清朗,一身皮肤也是皇家里养出来显露着玉一般的光泽,这一身玉肌雪骨,还有胸前的两点,实在是让容执明有些局促,微微别过脸去。
“执明,后背痒,挠挠。”沈弦思抓住容执明的手,就往自己的肩背上放去。
“不能,稍微忍一下,把衣服穿好,免得着凉。”容执明与肌肤相触就离开,然后给人把衣服拢好。
“可是,我痒得难受…”抱着对方的胳膊,眼睛里是满满的委屈与难耐。
“我给你上点痒,乖,不能乱挠,否则就一时半会好不了。”容执明抽回了手,转身拿了药,就让沈弦思趴着。
沈弦思趴下后,视觉上的感官刺。激没有刚刚那般强烈了,他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蘸了药膏,才抹上去时,沈弦思就闷哼着出声,低低哑哑,又软又撩。
“不要叫。”容执明攥紧了药膏盒子。
“可是我疼啊…”
“疼也不能这样叫。”
“那执明,疼,该怎么叫?”沈弦思怯怯地问,“你教教我…”
第十一章 清醒?一
容执明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微微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所有的情绪都已经平静了下去,“罢了,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说完,就自如地抹起了药膏。
沈弦思愣了愣,偷偷侧头看了容执明一眼,便埋下头在枕面上,双手抠住枕面,一语不发。
背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真有这般疼?容执明动作一轻再轻,终于抹好药膏,便让沈弦思起来穿好衣服。
一张脸疼得煞白,嘴唇也咬出了血,眼眶红得更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自己低着头穿衣服,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生气了?”容执明放下药膏,看向低着头不说话的人,问道。
沈弦思摇了摇头,穿好里衣,呲牙咧嘴地躺回了床上后,便睫带珠泪楚楚可怜地望着容执明。
一大一小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容执明再一想到和这人有了肌肤之亲还生下一子,怎么都有欺负于人的不自在感。
“这样看我,是我欺负你了吗?”容执明瞅了他一眼,“从小到大,你就是会装可怜骗人。”
“哪有,痛执明不想听到我哼,悦知便不哼了,可是痛到眼泪花花在眼睛里转,执明又要说我装可怜,”沈弦思把眼泪憋了回去,“你到底要悦知如何?你说,悦知会改的。”
怎么自己倒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个人去了,容执明乐了,这么些年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越发有长进了。
“沈弦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傻了,别骗我。”容执明肃容问。
“人家真的不是傻子…”泪水再也憋不住,瞬间汹涌而下,沈弦思凄楚地抓着被子大哭,“都说不傻了,悦知怎么骗你了…”
沈弦思一哭,连带着小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容执明把孩子抱起来,然后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出了卧房。
还是六皇子时就擅长顺着杆子往上爬,给脸了。
容执明抱着小娃娃出来后,卧房里的哭声便没有了。
宋微和两个婢女惊讶地瞅着他。
“进来看病。”说完又抱着孩子进去了。
“啧…什么锅陪什么盖,师弟这是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啊。”宋微拍了拍手,拎着自己的药箱进了卧房里。
容执明抱着孩子坐在一边逗弄着,床榻上的人瞅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便闭着眼睛别过脸去,手倒是伸出来了,可是一副特别嫌弃自己的模样是那般?
宋微觉得自己苦,诊脉后对容执明道:“药方再用三日要另换,我会留下来的。暂时无事,你放心。”说完后就留下几个小瓷瓶离开。
小丑儿被兰儿带下去喝奶睡觉,容执明梳洗回来时沈弦思眼巴巴地躺在被子里望他。
容执明吹灯躺上床时,沈弦思就靠了过来,趴在他肩上软软地道:“执明宝贝乖,不生气了,悦知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悦知…”容执明叹了口气,“既已重逢,如今你我也算安好,没有必要再样吧。”
沈弦思闻言只趴在他肩上一边笑一边蹭,“怎样?”
“你…”
“装疯卖傻吗?”沈弦思问出了这句话也不待容执明问答,就自己接了下去,“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我就是这样的啊,你忘了吗?”最后的语气里还是满满的委屈。
“你是清醒的。”
“我不知道。”沈弦思幽幽地叹了口气,“有时候脑子里混沌懵懂一片,有时候又很清明,很多事情模糊而过,不想记也记不明白,倒是无论何时都把你记得牢牢的。不人不鬼地过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是疯的,什么时候又是清醒的了。”沈弦思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是,我清醒的,但我也有犯傻的时候。
这是说破了吧,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容执明蹙着眉尖想。
“执明啊,从懵懂地懂了何为情,我便把整颗心都馅在了你的身上,你真的一无所知吗?”沈弦思渐渐将整个上半身都靠在容执明身上,脸凑进,吐息相融。
两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对方的面部表情都一清二楚。
看着容执明依旧一脸淡漠,沈弦思还是有些受伤地垂眸,美人垂羽,抖若蝶振。
“什么时候清醒的?”也没有推开对方,容执明问。
“不知道。”沈弦思摇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不清醒。我身上的毒你自然是知道的,即使有所防备和挽救,可是执明啊,这里,到底是不正常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为了应付叶暄,我必须得疯,而且是真疯。但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有时候我就是清醒的。”沈弦思编着谎话倒是连思考都没有,这也算是给执明做一个前情提要吧。
清醒的时候戳破情意,让容执明明白他在照顾的可是心悦于他很多的年并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的青梅竹马,防止这份感情往别的方向偏离。呆傻的时候,自然是死皮赖脸蹭上去啊,可不能和傻子计较他的行为。
“身上的毒你可有办法?”容执明没有再问其它,到底还是担心对方的身体。
沈弦思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