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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几人到的时候就赶上了一出大戏,薛翰跪在正堂,薛靖跟着几人说起了这几日的事。
她跟江祁梅通过相熟的好友给薛翰介绍了好几个女坤泽,结果他磨磨唧唧吞吞吐吐的到今日才说出了自己有薛翰的人,是个男坤泽,且两人已经私定终身。
原来一入国子监不久就有了心仪之人,不过当时那人年纪太小,他便想等着大一些,今年初两人才算是定了心意。
薛靖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她忙里忙外半个多月竟然是白折腾了。
“那人是谁?如今多大了?”
薛翰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看向众人,低着头说道:“国子监司业之子,郑禧,今年十六。”
薛翰在国子监四年,那岂不是郑禧才十二岁的时候就被他盯上了?
薛翰今年二十有一,十六岁的坤泽也还不算是小,可在人家十二岁的时候就看上了,真让薛靖觉得没脸。
但事已至此她也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去求亲。
招待予安和柳淮絮几日之后,一行人返回临阳薛靖也带着薛翰入了京,说是有好消息便会寄书信。
结果回临阳没两月,京城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裕皇帝病重不治驾崩,谥号武宗裕皇帝,太女萧锦昭登基,改年号祥。
且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就连幽禁多年的前太女萧锦越也恢复了自由。
而不过三月,前太女萧锦越却意外薨逝,新皇恢复先太女之位,追封为忆德太女。
先太女之德行,人尽皆知,既算赞誉,也算是讽刺。
……
皇家之事无人敢妄加议论,百姓的日子一切照旧,予安依旧忙于各个店铺之中,半年多的时间里,与薛靖的书信来往倒是勤些,因为年初裕皇帝驾崩之事,薛翰的婚宴推迟一年,还有薛瑶和沈从有又了二胎之事,薛靖皆是通过信件告知了二人。
可相比薛靖,柳淮絮更是期盼柳淮诚的信件,因为半年来柳淮诚只到过一封书信,且也只是只言片语,说他和宁王一切安好,再就是询问二人的境况。
除了书信之外,再听到柳淮诚的消息是从齐四湖的嘴里听到的。
她如今还有着在外游历的兴致,经常带着阿韵出去,这次回来时隔了有一年的时间,一回临阳便到了予安的家里。
予安如今去店铺里的时候不多,五六日能去上那么一日,多数都是在家看管孩子,所以齐四湖和阿韵来时,予安正好在家。
她这次去的是南境之地,带回来不少新奇的玩意,把东西放下后,便匆匆拉着予安说起她一路回来听说之事:“回来时我路过京城,听闻镇国将军已封为忠勇侯,你们可知晓?”
两人双双摇头,柳淮诚信件少,她们在临阳等着京城传来的消息怎么也有月余的滞后,所以尚未听说。
见两人摇头,齐四湖的表情少见的严肃起来,张开道:“那你们更没听说过另一件事了。”
“什么事?”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齐四湖有些难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两人说道:“月前,九皇女萧锦钰意外坠马,薨逝了。”
第219章
柳淮絮听完没敢相信; 又看了看予安,见她眼中同样是不可相信,又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齐四湖抿抿嘴; 点头道:“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但这消息确实属实,京中都传遍了。”
既如此; 这事却也做不得假。
萧锦钰堂堂皇女; 若是没有此事谁人又敢造这样的谣呢?
但这消息实在是太让无法相信了。
皇家的孩子确实是从小练习骑射; 但萧锦钰不过十岁; 身边定然是有人看护的; 怎么会…
当初在将军府; 柳淮絮予安还有予初与萧锦钰的相处,齐四湖也看在眼里; 如今倒是能理解两人的心情。
不过她们二人的情绪倒不是齐四湖最在意的; 她最在意的倒是予初。
齐四湖把眼神看向跟阿韵和穗阳玩闹的予初; 心思有些沉重。
她跟阿韵一直没有孩子; 予初满两岁后便与两人认了干亲; 予未和予晞亦是; 齐四湖和阿韵也把三个孩子视为已出,虽说这一两年在外时间多; 但只要回来必定会想着几个孩子。
她知道予初很是喜欢萧锦钰。
看了一会儿对两人说道:“往后初初若是提起九皇女; 你二人还是少搭茬的好,毕竟是个孩子; 时间久了便也就淡忘了。”
予安和柳淮絮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点头应了声。
自这往后; 予安和柳淮絮再也没在予初面前提过萧锦钰如何。
因着与柳淮诚有书信来往; 不时萧锦钰也会寄给予初书信; 或者是柳淮诚信中提起萧锦钰如何。
这几月来一直未有消息,予初总是会问起两人,可如今已知这事,予初再问时两人脸色很是不自然,也并未搭腔。
予初虽然年纪不大但较为敏感,之前予安和柳淮絮还会说是柳淮诚忙碌,无法寄书信,后来她提起时两人欲言又止,她小小的心思便觉得是萧锦钰不愿意跟她玩,也不再提起了。
予初如今已经快六岁了,虽说开始记事,但等长大之后想起萧锦钰也不过是儿时的一个玩伴,予安和柳淮絮虽是感慨萧锦钰小小年纪便遭遇不测,但更多的自然是在乎自家的女儿,予初不愿再提,想着等大一些再解释此事。
可直到半月之后的一事,却是让予初直接炸了锅。
自柳淮诚上次来信后,便再没有消息,也一直未到临阳来。
直到京中传来消息,已故赵王孤女册封为临阳县主时,柳淮诚也来了书信,说是不日便到临阳。
柳淮诚到时,正是临阳县主府落成的后的两日。
予安和柳淮絮没在家里见到人,而是在街边上看到了游行的马车。
柳淮诚少有的穿着紫色官袍,宁王也穿着杏色莽服,两人打头阵,身后跟着几辆马车,一身贵气华服的萧锦钰正坐在中间,面无表情。
游行之事,府衙早就贴了告示,不过谁也没往心里面去,可这会儿见了熟悉的人,予安和柳淮絮脸上均是不解和惊讶。
尤其是坐在中间的萧锦钰,
而在她身边站着的予初更是疑惑不已。
她皱着眉看着远处熟悉又陌生的萧锦钰,瞪圆了眼睛的问两人:“阿母,阿娘,那是钰姐姐吗?”
两个小的听了她的话,也不住的往外看去,终于是见到了长姐挂在嘴边的钰姐姐。
柳淮絮和予安本就惊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跟予初解释这事。
正好这会儿胆子小的予晞被这阵仗吓的直往柳淮絮的怀里躲。
予未倒是没什么反应,看完萧锦钰,便把视线放在了骑着高头大马的柳淮诚身上,扯了扯予安的袖子小声问道:“阿母,那个跟阿娘长得很像的人是谁?”
予安被她扯的回了神,抱起她回应道:“是你舅舅,在京城里我们没见到的那个人。”
回答完予未,予安眼神看向予初。
这会儿,游行的队伍已经走了过去,予初撇着小脸有些不高兴,予安跟她说完她也没理,直直的走向柜台那边去。
……
这事之后的两日,予初偶尔会问起萧锦钰已经到了临阳为何不与她见面。
予安和柳淮絮也困惑,却只能安抚予初萧锦钰有自己的事要忙。
予初也没再多问,只是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连食欲都小了不少。
直到柳淮诚和宁王敲响了予家的门,予初跟活过来了似的,跑向门外,结果却没见到想要见的那人。
看向柳淮诚的视线没了平日的喜悦,恹恹的喊着:“舅舅。”
柳淮絮不知予初为何如此,便抱着她与她亲近。
予初这几日只是不愿意说话,予安和柳淮絮也没当时,可快吃饭的时候,予初突然来了脾气。
她从柳淮诚的怀里挣脱开来,指着柳淮诚便嚷道:“坏舅舅,为何不让我见钰姐姐?!”
予安一听她的叫喊和动作,立马走向前去,把她的手拽了下来,神色严厉:“予初,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这么跟舅舅说话?”
予初被予安凶的一哆嗦,忍着的泪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第一次与母亲顶嘴:“阿母,我想要见钰姐姐,舅舅不让我去…”
予初长这么大还从未哭的如此伤心,予安一听立马也慌了神,环抱住她语气也软了一下:“好啦初初不哭,之前阿母不是说了钰姐姐有事要忙嘛?”
“而且,你不应该跟舅舅那样说话,快点道歉。”
予初虽然闹了脾气,但到底是被予安严格管教出来了,尽管委屈还是躬着身跟柳淮诚道了歉:“舅舅对不起,是初初不对。”
她这会儿眼泪已经收了回来,可眼眶还是红的,说完道歉的话,又听到柳淮诚应了声,便自己往自己的屋里跑去。
还伸手想要摸摸她脑袋的柳淮诚怔愣了一瞬,眼神看向了宁王。
宁王的脸上也有些难看,他们两人只把她当做小孩,谁也没想到她会因为萧锦钰,发这么大的脾气。
吃饭时予初依旧没出来,柳淮絮让穗阳把饭菜给予初送进去,顺便陪一陪她。
剩下的几人在饭桌上很是沉默。
直到两个小孩吃好了饭,予未拉着予晞对几人说道:“阿母阿娘,舅舅,舅父我带妹妹去找长姐玩了。”
予初是予安和柳淮絮的第一个孩子,又跟柳淮诚自小相处过,柳淮诚自然不会跟她生气,反而因为喜爱更挂心她。
所以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摸着予未的头说道:“未未真乖,你长姐生舅舅气了,快带着妹妹去哄哄她。”
予未点了点头,予晞也跟着点了头,两人才迈着小步子往予初的屋子里去。
等孩子走了,柳淮诚长叹了一口气,宁王眼眶也不知为何有些泛红。
予安和柳淮絮虽不知两人经历了何事,但近一年的时间两人消息是越来越少,而且京中传来之事她们这些平民百姓不过以为只是皇家之事。
可两人却身在其中,不可能毫无影响。
游行当日距离甚远,柳淮絮和予安没看清楚两人,这会儿细看之下发现两人变化不小。
柳淮诚如今年过三十,又身居高位,再也没有当年的少年感,只余下郑重沧桑倒也还算正常。
可宁王,他的身板比去年消瘦了不少,从前有些肉的脸颊,现下轮廓明显,打扮也不再精致。
眼底的倦意更是明显。
柳淮诚又叹口气淡淡道:“这一年的事情有好有坏,好的是…”顿了一下,他把手放到了宁王的手上,自嘲道:“好事就是我如今已是忠勇侯。”
随后又地下眼眸,说道:“坏的是…去年伊始先帝病重,我与锦涣入宫侍疾,本以为不过数月而已,可没想到清玉公主联合文昌侯起兵造反,朝廷内外烦扰,平定之后锦昭顾念清玉公主与先帝兄妹之情,准许入宫一见。”
“可清玉公主竟然说出了多年辛秘。”
柳淮诚没说是何辛秘,而是把宁王的手握住更紧,语气干涩的说道:“入宫前锦涣便有了身孕,常伴先帝病榻时间久了身子便也不太好,恰巧清玉公主进宫时,锦涣侍奉在前,听清玉公主所言便与其争执。”
“争执中,锦涣被推在地,孩子没了。”
柳淮诚此番话说的人云里雾里,直到宁王接过话茬继续道:“不知姐姐和姐妻可还记得在清玉公主府那日,锦哲殴打文昌侯世子萧隋。”
这事自然是记得,齐王打萧隋的理由便是说了萧锦钰些什么,当时两人心中也有疑惑,但并未多问。
如今听宁王的意思,像是和萧锦钰有关。
“那日萧隋所言便是清玉公主到父皇榻前所言。”
“九皇女萧锦钰并非先皇血脉,而是先太女萧锦越之女。”
当日的事情柳淮絮和予安自然是记得,心中也有些许的疑惑,到底是何事能够让齐王在宴席上大打出手,如今一听两人脸色尽是惊疑之色。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
惊疑之色未收,宁王解释道:“北境之战时,父皇病重萧锦越监国,而秦贵妃…也就是锦钰的生母当时已有身孕,按照当时父皇的病情,是万万不可的…”
“后来淮诚与锦昭回朝,父皇病情好转,便派我去彻查此事,并且亲近料理了秦贵妃,再往下…便没再查下去。”
“可宫中哪有不透风的墙呢?秦贵妃在世时宠冠六宫,锦钰也是备受宠爱的皇女,怎就因着萧锦越之事一落千丈?所以宫中流言四起,父皇当时是不敢查,但也容不得锦钰,便被我带出了宫。
想起当日见到萧锦钰,宁王时至今日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连着叹了几口气,柳淮诚本想帮着他把话继续说完,宁王摆了摆手,又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以我和淮诚护着,日后锦昭登基,无论如何也能让锦钰快乐一生,可清玉公主见面却是为了把此事揭露。”
“秦贵妃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