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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转过身,就被拉住了一只手,柳云扬低头看着,眼神晦暗不明。
“陪我好不好,抱着我睡,像以前那样。”
该拒绝的,可是回头看见君无言那真挚的满是期待的眼神,腿,迈不开。
脱了外衣躺在君无言身边,感受着君无言缓缓靠近自己的怀里,然后伸手抱住……
原本以为一夜无梦,安睡天明,半夜里却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上点火,睁眼,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云扬哥哥,抱我吧!”光溜溜的身子在自己身上蹭啊蹭的,况且本就是对这人有想法的,只是一贯掩藏的好……天雷勾动地火,一切顺理成章……
事毕,君无言窝在他怀里,像只餍足的小猫,沉沉睡去。柳云扬抚着怀里人的青丝,目光温柔,却没了睡意,那些远去的时光,还是萦绕在脑海里……
第十八章 太子相助(回忆篇)
那一年的雪堆的很厚。皇宫里大大小小的宫殿小径都有专门的宫人清理了一地的积雪,唯独,长乐宫没有。
第一次进去那萧索的宫殿,尚有一条两个孩子自己扫出来的小道。第二次去的时候,原本那通向里间的小道上,只有满地深深浅浅的小小的脚印。几天没有清扫了吧。
柳云扬第二次见到君无言的时候,看着那孩子缩在墙角,无声的哭泣。那个叫福宝的小太监没能扛过那一场小小的风寒,六皇子,在这冰冷的深宫里,从此,孤身一人。
柳云扬把孩子抱进怀里,听着他压抑的哭泣声,心里,仿佛被划开了一个窟窿。
君无言哭了许久,睡在了柳云扬的怀里。柳云扬把人轻轻地放到那简陋的床榻上,看着这薄的根本无法抵御一丝寒冷的破旧棉絮,解下了身上的斗篷,盖在孩子身上……
而后去了太子东宫。
……
柳云飞不知正在与君无忧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挂着笑。见着柳云扬进来,柳云飞才敛了笑意问道,“你说自己逛逛,怎么逛了这么久,我都准备派人去找你了。”看了眼柳云扬的穿着,又问道,“出去的时候不是让你披了件披风的吗?”
在长乐宫确实待的久了点,柳云扬讪讪地笑了笑,“让哥哥担心了。”太子在场,他也不好说见了六皇子的事情,只好说可能落在路上了,柳云飞摇摇头,说了句,“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衣服还能丢了!”
君无忧从主位上起身,走到两人近前,对着柳云飞道:“云扬年少洒脱,你别太拘着他了。”
“毕竟是你教出来的,性子还算沉稳,不会闯祸的,放心吧!”
“真不知道是你弟弟还是我弟弟!”柳云飞失笑,觉得太子殿下对自己弟弟太惯着了。
“好了好了,云扬难得进宫一趟,别被你哥哥吓着了!”对着柳云扬安抚了一句,君无忧又对柳云飞说,“无妨,有本宫在,你兄弟二人在宫里不用太拘谨!”
柳云飞笑笑,没再说话。虽说面上守着君臣之道,不敢过多逾越,但每次君无忧都这般护着他俩,柳云飞还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君无忧留两人用完了午膳,柳云飞便带着弟弟回府了。
马车上,柳云飞看着的弟弟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询问:“可是在宫里遇见了什么事?”
柳云扬愣了会神,面带犹疑地瞧着柳云飞,“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柳云扬放不下那个小小的六皇子,但是,他做不了什么,可是,如果太子殿下能帮忙的话,说不定……
所以,他只能求助自家哥哥了。
“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就说好了,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柳云飞觉得好笑,这个弟弟,真是越来越见外了。
“我今天,去了一趟长乐宫!”说完,低了头,不敢看柳云飞,毕竟哥哥上次已经告诫过他,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要问。
柳云扬提到长乐宫,柳云飞便预感事情有些不妙。
马车一晃一晃在在管道上走着,两人在车厢里却皆是一言不发,气氛,诡异的很。
柳云飞叹口气,“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就是觉得六皇子挺可怜的,哥哥你能不能在太子殿下那边说说……”柳云扬也知道不是太合适,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柳云飞没说话,他在等着柳云扬的下文。
“能不能烦请太子殿下帮忙在陛下面前说说,让我进宫给六皇子伴读?”
君无言如今已经13岁了,早过了启蒙的年纪,正常来说,即使不受宠的皇子,按照皇族规矩,到了年纪也该进学堂的,可六皇子却一直被耽搁了下来,无人过问,柳云扬只想找个由头,陪着这个孩子。
柳云飞有些为难。陛下对六皇子的漠不关心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份不关心里面有没有掺杂了什么别的情绪,13年了,一直不管不问,若是忽然让太子插手,不知道会不会给太子招来麻烦。
柳云扬自然也明白这些,“哥哥要不先跟太子殿下说说,实在不合适的话,就,算了!”说到底,一个外臣,能做的有限,尽人事罢了。
柳云飞看着弟弟充满期待的眼神,没忍心拒绝,“明日,我跟殿下说说吧,但是,你别抱太大希望,你知道的,陛下不喜六殿下,十几年从未变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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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晚了,君无言醒来的时候。看着盖在身上带着暖意的斗篷,伸出手,攥紧了些,眼里闪现了泪光。
福宝断气没两天,就被一群人拖走了,宫里,是不能有尸体的。说起来真可笑,病了大半个月,无人过问,这才咽气两天就有人巴巴的来处理后事!君无言甚至觉得,若有一天,自己悄无声息地在这长乐宫咽了气,是不是也像这样被拖走,不留下一丝痕迹!
这个冬天,可真冷啊!君无言又攥紧了手里的斗篷,想要寻求一丝温暖。
……
第二日,柳云飞进宫,支支吾吾跟君无忧说了六皇子的事情。
君无忧翻着书的手顿了顿,他也想起了当年那个精致的奶娃娃,虽然穿的破旧,但是真的挺招人喜欢的,怎么就偏偏惹了父皇不喜呢?
既然柳云扬有心,他也不介意在父皇面前说上两句,只是……
“六弟早已过了启蒙的年纪,想来父皇也无心特意让他随其他皇子一起进学堂,不如,就直接让云扬教他好了。”
柳云飞还是不太安心,怕自己给君无忧惹了麻烦,“殿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云扬也只是心善,但……若是因此让殿下惹了陛下不高兴……”柳云飞皱着眉,深深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开口的。
君无忧上前抱住正在自责的人,轻笑了一声,“想什么呢,我有分寸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云扬心善,这是好事,何况,若是帮了六弟,今后让他站在我们这边,也是好事一桩。”
柳云飞轻轻挣了下,没能挣开君无忧的桎梏,悄悄红了脸,“殿下快放开,让人瞧见了不好!”
“我真想名正言顺的让你永远待在我身边!”君无忧放开柳云飞,把人拉到眼前对视,眼里是无比的真诚。“会有那么一天的!等我!”这是君无忧的承诺。
柳云飞低低“嗯”了一声。他信他。
第十九章 请旨为师(回忆篇)
君无忧找了机会跟皇帝提了一下六皇子毕竟不小了,若是不加教养,丢的还是皇室的脸……
然而,皇帝陛下听了之后却是愣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然快要忘记那个孩子了……
太子建议,柳丞相次子入宫教导六皇子。柳丞相家学渊博,两个儿子都是文武双全,定然可以教导六皇子成才。
皇帝没什么意见,直接便同意了。顺利的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倒也合了君无忧的意。
君无忧把消息带给柳云飞的时候,柳云飞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陛下就这么同意了?”他深深地记得当年陛下见到三岁的君无言时,眼里的嫌恶,怎么如今这般简单就同意了?
“父皇大概也是觉得一个皇子大字不识一个有失皇室颜面吧。”毕竟再怎么不喜欢,那也是皇室血脉,该有的脸面还是要有的。
……
一个月后,柳云扬再一次出现在长乐宫的时候,冬雪消融,原本白茫茫一片的皇宫里隐隐有看绿色。
他带了陛下的旨意,噙着笑看着那个孩子。又瘦了点,还是那一身单薄的衣衫,春寒料峭,冻的嘴唇有些泛白,但精神依然比月前好了许多。
君无言看见许久不曾见过的柳云扬,很是激动。但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十多年的谨小慎微,已经让他学会了怎样掩藏自己的情绪。这宫里的眼线太多,若让人知道有人对他好,只会连累了那人而已,他不想给柳云扬带来麻烦。
“许久未见,不记得我了?”皇室的办事效率,不得不说,很慢。皇帝陛下又对这个儿子十分的不上心,而太子本就是装作无意地提起给君无言安排先生一事,也不好再催。所以,直到一个月后,柳云扬才接到了宫里的旨意。
因着对君无言的不上心,这旨意也下的很是随便,简单说了让柳家次子入宫,教导六皇子功课,再没有其他。宣旨的太监都是孤身一人上了柳府,念了几句,便将那一卷明黄色的卷轴交到了柳云扬手里。
柳云扬自己带着一卷明黄的圣旨来了长乐宫。
随意的有些可笑,不过柳云扬并不在意,今后,就让他来庇护这个孩子吧。
……
“记得!”君无言立在门口,小小的身影却显得格外的刚毅,早已学会了坚强,不是吗!
“你的披风,我去拿给你!”他很想像上次那样,被这人抱在怀里,那么暖的怀抱,让他留恋。可是不能啊!他甚至都还不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
“我跟你一起进去!”柳云扬跟着人,往里走去。
进了内殿,君无言将叠的整齐的披风交给柳云扬,有些舍不得,以后,是不是就没机会再见了!
柳云扬却没有接,而是在君无言面前打开了那卷圣旨,“看看这个!”
君无言有些羞窘,“我,不认得字!”低着头,君无言心里很是难受,十三岁的皇子,目不识丁,他果真是这皇宫里的笑话。
柳云扬有些懊恼,自己大概无意中伤了孩子的自尊心。把君无言搂进怀里,安抚地说了一声,“以后,我教你!”
君无言不太明白,不解地望着柳云扬。
“这是陛下刚下的旨意,以后,你得唤哦一声先生了!”
“不过,哥哥是太子的伴读,你是太子的弟弟,你管我叫先生的话,哥哥就平白矮了一辈。所以,以后,你就叫我云扬哥哥好了!”柳云扬自顾自地说着。
一时之间无法消化柳云扬的话,君无言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梦里。终于,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吗?
“怎么了,你还不愿意啊!”柳云扬见君无言不说话,调侃了一句,“不愿意也没办法了,君令不可违,你啊,以后只能乖乖地认我当师傅了!”柳云扬作势摇摇头,一副很为君无言可惜的样子。
闻言,君无言咬着下唇,良久,叫了一声“云扬哥哥”!然后,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不想让柳云扬见他这般无用的模样,君无言转过身擦着泪。
柳云扬看的心酸,但没有阻止,等着君无言转身,回以他灿烂一笑。
……
那是君无言第一次感激他那个对他不闻不问了十几年的父皇,因为他给他晦暗的生命里带来了一束光,那是浩瀚繁星中一轮皎洁的月。
因着柳云扬与柳云飞的关系,君无言自然与太子走得近了些。
从前宫中人,谁都可以欺负一下了君无言,不过因为皇帝对他的不喜,捧高踩低,人之常情,现下,柳云扬明白了,陛下他只是不关心,不过问,也并没有刻意为难君无言的意思。
如今,他既然给人当了师傅,自然要护着自己的小徒弟。
太子也是真心挺喜欢这个不多话的弟弟,对他多加回护,久而久之,这宫里,再没有宫人自已欺负不善言辞的六皇子了。
君无言小心翼翼地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跟在柳云扬身后,毫无顾忌地出了长乐宫,在偌大的皇宫里兜兜转转,原来,这才是活着的样子。
从前他,未执过笔,如今,柳云扬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写字;从前他,未念过书,如今,柳云扬一字一句,教会他之乎者也;从前他,未射过箭,如今,柳云扬扶着他的肩,帮着他百步穿杨……
渐渐地,从前变得遥远,如今,最真实的,是眼前这个庇护他成长的云扬哥哥。
天分斐然,加上虚心好学,原本什么也不会的六皇子在短短三年时间,学会了武艺骑射,诗词歌赋。
十六岁的少年,稚气未脱,可站在演武场上,一身戎装,英气不凡。
考校皇子才艺的帝王,第一次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