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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往上走了一段,没有什么人烟的那一段护城河,中间有一座木桥。
两人一起上桥,分头在桥上仔细查看了一番,如果死者衣摆处的异样,是在坠河的时候造成的,那衣摆处的棉线,很有可能还挂在原处,只要找到了相似的棉线,她就能确定死者的第一坠河现场。
然而,找遍了这座最有可能的木桥,她也没有发现一丝线索痕迹。
正当她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桥下也有空间。
在桥的两端,都有木梯通向下面的桥洞。
苏七从一侧走下去,周边百姓大概是怕有孩子跑到桥洞下面玩,所以两边都设了木栅栏,只一眼,她便在木栅栏的上面看到了几根被毛刺勾住的棉线。
小心地将棉线取下来一看,与死者身上的衣服色泽一样,可以确定,这里应当就是死者坠河的第一现场。
如果是这样,那死者的死便极有可能是谋杀。
因为陈家班里的人没有说过死者有自杀倾向,而这里明明设了栅栏,他却从这里倒下护城河,只有人为一种可能。
找到了线索,苏七便以这里为中心,跟祝灵散开,敲响附近人家的门,寻问情况。
但这个地方大多临近的是别人家的后门,所以看到小健子出现在这的人几乎没有。
跑遍了附近的人家,她们也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汇合了包知府后,他那边也没有查到什么。
小健子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压根没有人注意到他。
好在小健子是孤儿,从小便被陈家养在陈家班里,所以有陈班主同意,苏七可以对他进行剖尸。
包知府让其它人继续走访,他与苏七、祝灵一起去往义庄。
尸体已经被放置在验尸台上,苏七塞了个糖丸入嘴含着,而后才戴上手套将死者的衣物解开。
她考虑了几种可能,第一种是凶手与死者站在桥洞下,突然将他推下水,让他溺亡。
但这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可能,因为陈班主说过,小健子是会水的,而且如果当时小健子落水时有意识,那么,他会大声的呼救,周围的人也一定会听到些什么。
所以,否决了这一种可能,就会出现另一种可能。
死者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推下水,所以,他才没有呼救,周围的人才会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而且……
苏七拿起死者的双手,仔细看了看他的指甲缝。
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泥沙与水草都没有,这一点,佐证了她刚才的第二种推断。
死者在有意识溺水的时候,会本能的到处乱抓,就算抓不住什么水草,指甲缝里面也会有泥沙出现。
他的双手松弛干净,只能说明他是在无意识的时候溺水而亡的。
确定除了这些线索之外,死者的尸体表面再没有别的线索后,苏七才取出柳叶刀,从死者的喉部开始划下。
她镇定如常,下刀极准。
纵使是第二次围观苏七剖尸,包知府的眼底还是会不自禁的浮起一股钦佩之色。
当红的黄的显露在外后,整个停尸房里充满了血腥气。
苏七熟练的将死者的内脏取出来,可以明显看到,内脏淤血情况严重,气管内与喉道内都有泥沙。
她着重将胃部剖开,里面有大量的溺液,同时,里面竟然存在着还没有开始消化的食物,有一些肉食与蔬菜,可见死者在溺亡之前,才刚刚吃过东西。
那么,凶手便很有可能在当时与死者一起吃过东西。
苏七把这一点告诉了包知府,让他派人去各个酒楼问话的同时,也要控制住陈家班那几名外出过的人……
第234章 溺亡的背后有什么
第234章 溺亡的背后有什么
苏七一直都相信,不管是割头新娘案还是小健子的死,都与陈家班中的某人有关。
所以,在昨日从客栈外出过的人当中,一定有人跟小健子见面吃过饭下过药,而后又在桥洞之下,趁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推他下水。
她又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其它线索后,这才让祝灵逮了一只老鼠过来,喂它服下凶手胃里的食物残渣,以此来验证,残渣里面有没有迷药存在。
一直到苏七将尸体缝合好,约莫两刻钟的时间,那只老鼠才怏怏的停下乱窜,昏死过去。
“看来,死者的确是与凶手一同进食过,并且下了药,而从死者服下药物到他落水之间,约莫相隔两刻钟。”苏七看向包知府,“咱们可以以半个时辰为基准,寻找在半个时辰内能走到那处桥洞的饭馆酒楼。”
包知府钦佩的点点头,“好,我这便亲自带人去查。”
苏七去院子里洗了手,包知府负责去外走访,她与祝灵去往客来客栈。
陈家班的人都聚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难过,似乎正在为离世的小健子哀伤。
见到苏七,陈班主率先起身迎了上来,“姑娘,小健子的案子如何了?可知道是谁要这样害他?”
苏七没有答话,陈班主又忍不住的追问道:“姑娘让人将我们都软禁在客栈里,是怀疑小健子的死与我们中的人有关么?姑娘是不是哪里查错了?”
苏七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错开视线,目光泛冷的扫向昨天外出过的几个人。
“你们中有谁在昨天外出的时候见过小健子的,最好自己站出来承认,若你们当真与小健子的死无关,你们现在绞尽心思隐瞒,最后也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刑罚只会更重,相信你们也不想挨板子吧?”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现出复杂的情绪,但仍然没有人想要先开口承认点什么。
苏七一笑,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们,“那好,我会请一个画师过来给你们画像,再拿去各个饭馆酒楼查问,到时候我自己查出来的,跟你们现在主动承认的,便是两回事,等受罚的时候你们别求饶就是了。”
苏七的笑在他们看来,非旦不和善,反倒威胁味道十足。
一股不安的气氛在几个人当中升起,最终,南月人咬了咬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承认,我昨日出去后见过小健子一面,我想要单独与你说。”
苏七与她对视一眼,昨天在离开客栈的路上,她便遇到过拿着药的南月人,对方对她说过的谎,似乎已经不止一个两个了。
她倒是要看看,她还有什么事在藏着掖着。
“好。”
苏七答应下来,跟南月人进入一个单间谈话。
两人相对而坐,还没等苏七问话,南月人便主动开口道:“我承认,昨日我离开客栈,有很大的关系与小健子有关,他握着我的一个把柄,想要挟我给他银子。”
苏七蹙了下眉,“什么把柄?”
南月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丁家办喜宴的那日,我下台后去住处取道具,其实,我没有去住处,而是……而是去了丁家的库房,用赝品瓷器换了嫁妆中的一个真品。”
“小健子看见你了?”苏七回忆了一遍新房所在的院子,库房离新房不远,当时新房中的人大多都去了喜宴那里,所以库房除了落了锁之外,并没有人看守。
南月人的脸色变了变,“是的,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出现在了我返回住处的路上,他倒是没瞧到我手里藏着的东西,当时我将他敷衍了过去,但后来丁家出现案子后,他便以此要挟我给他封口费,否则,他会将那日我去过新房院子的事告诉你们。”
苏七没有打断南月人的话,一直静静地听着,等待她的下文。
南月人似乎有点烦燥,“我昨日与他约好了,在外面碰面,给他银子,因为我怕在客栈里面给他,会让其它人瞧见。”
“你们在哪碰的面?是什么时辰?”
南月人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道:“原本我们约好的是在未时三刻去盛兴饭馆会面,我给他二十两银子,再请他吃顿饭,但他在饭馆坐下后,还未等我点菜,便拿着银子匆匆走了。”
“走了?”苏七不禁深深地看了南月人一眼,“他当真什么都没有吃就走了?”
南月人点点头,“我没骗你,你大可带我去那家饭馆,让小二认人,他走之后,我自己在那里吃了一碗面,而后再去的药房。”
苏七当即让南月人去把她偷换的东西取了过来,苏七看了几眼,东西上面没有任何擦拭的痕迹,许是放了两天,上面还有一层薄灰,可见这件瓷器上面并没有被沾过血迹。
苏七让祝灵将东西拿去肖家,与肖家嫁妆对比一下,看一下里面被替换掉的那件瓷器,是不是假货。
祝灵带着东西离开。
苏七重新看向南月人,她的情绪越来越烦燥,大概是意识到了她的偷窃行为已经触及到了律法,所以对自己将会面临到的一切有些抗拒,同时,目光也隐隐带了丝恨意。
“你是什么时辰去的库房?”
南月人回想了一会才道:“是酉时五刻。”
“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动静?”苏七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定自己只进了库房?没有去新房那边偷盗什么东西?”
南月人的瞳孔瞬间放大,“我承认我去库房中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但那桩凶杀案当真与我无关,我去的时候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拿了东西便走了,哪还敢多在原地逗留?况且,我一个人也拿不下其它的物件,只能换一件小的瓷器离开。”
她要换的这样东西,是嫁妆清单中都会带的,所以她事先便能准备好赝品。
苏七眯了下眼,如果南月人在五刻去库房偷盗东西时,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过,那么,那个时候,死者究竟是已经中毒变得僵硬了?还是已经被害了?
南月人是从库房所在的院墙跃出去的,与新娘那边的院墙相隔很远,她没发现凶手的动作痕迹,似乎也说得过去。
“你遇上小健子的时候,他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南月人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我跃过库房的院墙,在往住处走的时候遇上了他,他冲我迎面走过来,他当时的状态,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
第235章 死者的动机是什么
第235章 死者的动机是什么
“又有些不安。”南月人想了半晌才继续道:“对了,他当时似乎还想拖延我的时间,故意拦住我的去路,与我说了好一会话才让我走的。”
苏七眯了下眼,“他故意跟你说了些什么?”
南月人不屑的低笑了一声,“他问我唱戏的事,又问我一会想吃些什么,还问我有没有打算在戏班子里找一个男人嫁了。”
苏七心念一动,小健子说的这些无聊话,的确像是想拖延南月人的时间。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故意拖延你的时间么?”
“这我哪里会知道?”南月人愈发烦闷,她绞着衣摆迎上苏七的视线,“我知道我偷换嫁妆里的瓷器不对,但我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姑娘能不能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
苏七认真的盯着她,“犯错无大小,犯了便犯了,应该要承担相对的责任,否则,你会一直存在着侥幸心理,下回还会犯一样的错。”
南月人的脸色彻底白了下去,“姑娘,我……”
苏七站起身,“我只负责查命案,其它判罪之事与我无关,你到了府衙后再与包知府说吧。”
南月人揪着衣摆的手一紧,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如果我说出一件我知道的事,那姑娘可否去包知府那里与我说几句好话?让我少受些责罚?”
苏七眸光一敛,重新坐回位置上,“你还知道些什么?”
南月人一咬牙,“是关于陈班主的。”
苏七的眉梢瞬间往上一挑,“他?”
“是他。”南月人为了能少受些刑罚,当即也不再犹豫,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陈班主以前在戏班子里,喜欢过一个人,那人原本也是喜欢他的,可后来遇到了一名富商,她便转而嫁给了一名富商,从此脱离了唱戏的行当,陈班主受了情伤之后,一直喜怒无常,对我们这些姑娘也产生了一定的排斥,有时候我们在排练,他会无端的朝我们发火,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苏七立刻想起当时她问陈班主的话,在提到有没有成亲一事的时候,陈班主的眼神有些闪烁,情绪上也有些不太对劲。
原来,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藏而未说的往事。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南月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苏七,“难道有这些还不够么?陈班主被女人伤害过,所以不管是三年前的祝家,还是眼下的丁家,他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