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知道,案子查到了这一步,他无从再抵赖了。
“是我,是我杀的。”
“什么?”紫罗夫人下意识的松开自己儿子的手,“你说什么?”
“是我与香沫分开后,又不甘心的跟了她一路,最后见到原医师赠与她食盒,她又拿去与赤医师同食,我是蛮族的王子,我有哪点比不过那个医师?”
说到这,四王子的脸色骤然狰狞了几分,“我看着香沫离开医殿,实在难抑心底的愤怒,我用捡到的匕首,直接刺进了他的心口,让他去死,他死了,香沫便肯嫁与我了。”
“你……”紫罗夫人石化般僵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香沫的眼泪霎时溢出眼眶,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扑上去捶打四王子,却被鸢夫人的侍女拉住。
一时间,整个大殿乱哄哄了起来,玲珑夫人在向荣善哭喊要定四王子的罪,紫罗夫人在求情……
苏七蹙眉,她一直怀疑香沫离开医殿后遇到过谁,但照眼下的情形看,香沫遇到的人应当不是四王子……
第198章 她是最后的受益人
第198章 她是最后的受益人
苏七不动声色的看了鸢夫人一眼,她此刻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像胜利者一般,唇角往上勾着,眼底尽是阴鸷的冷光。
似乎察觉到了苏七在看她,鸢夫人微微侧首,凭空跟她对视,只一瞬,又抬高着下腭错开视线,丝毫不将苏七看在眼里。
“案子办完了?”夜景辰忽地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
苏七瞬间回过神,她抬头瞅了他一眼,“办完了。”
夜景辰转身,宛若周边的事完全跟他无关一样,孤冷倨傲的离开。
苏七知道他的意思,眼下案子已经清了,而关于有人指使赤医师替换心悸药,要谋害百里雯齐的事,也是蛮族皇室内部的事,她没必要再插手,当即乖乖跟上夜景辰的脚步,离开四王子的宫殿。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远了,耳根子才开始清静。
苏七想起去见百里雯齐时,他叮嘱她的话,不由的拽了一下夜景辰的衣摆,又迅速松开。
“我们什么时候回东清?”
夜景辰这才放慢了脚步,让她的小短腿能够追得上来,“嗯?”
苏七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夜景辰见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情难自禁的抬手,食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上,“不许皱眉。”
苏七:“……”
她皱眉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他阻止得这么理直气壮真的好么?
心里碎碎念归碎碎念,表面还是听话的舒展了眉心。
见她没有抗拒他的触碰,他不舍的收回手,不动声色的捻了捻食指指腹,上面残留着她的温度,如同还触着她一样。
“先不急,明日去见和藏。”
苏七一惊,“我也能一起去么?”
她眼巴巴的盯着他,把‘想去’两个字写在脸上,眸光明媚动人,小脸尽管伪装得毫不起眼,但眉眼间的神彩,却是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的。
夜景辰不由的想到了裂缝下的那个吻,喉头一动,强迫性的错开她的眸子,才能勉强将冲动压了下去。
“嗯。”
苏七立刻喜笑颜开,眉眼弯成月芽,刹那间的芳华,晃了夜景辰的眼。
他才压下去的情思,如开闸的洪水般迅速涌上来……
“对了。”苏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明天我们见完和藏之后,会直接带着他返回隐一城么?”
她好久没见到小七了,前几天会觉得别扭、尴尬、无法面对,可现在,她只想尽快见到他,将他搂在怀里好好的亲几口。
夜景辰压抑着未答话,有片刻的沉默。
苏七知道他在想什么,见四周无人,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有查到荣善大王在抓到和藏之后,做了什么吗?”
她将话题拉到正事上,他的情动才逐渐收敛。
“查到了。”
苏七的心弦顿时崩紧,“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在炼香了?”
唯有这一个可能,才能解释百里雯齐为什么会叮嘱她尽快离开。
夜景辰颌首附和了她的猜测,“都邺城里失踪了不少人,但还未查到具体位置。”
苏七咬了下唇,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没人可以抵挡得住迷魂香的诱惑。
而和藏……
如果香沫与鸢夫人的身世皆与他有关,那这件事背后,必然还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无论如何,迷魂香现世是一定要阻止的,这种毫无人性的东西绝对不能存留在世。
两人没在行宫里吃晚饭,而是去吃了都邺城里最有特色的东西。
就像苏七在白天时感觉到的那样,果然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
两人当作没发现一样,吃完晚饭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而后才返回行宫。
次日。
赤医师被杀一案彻底翻篇,四王子下狱等候处决,百里雯齐洗脱了嫌疑,特意来感激过苏七。
苏七原本想告诉他,她怀疑指使赤医师换心悸药的人是鸢夫人,但想了想,她根本没有证据,只好想这件事埋在心底不提。
另外,关于香沫离开医殿后遇上的人,她也猜测是与鸢夫人有关的人,所以,香沫才会一直闭口不提。
眼下紫罗夫人跟玲珑夫人翻了脸,受益最大的人,似乎也只有鸢夫人。
到了巳时,荣善大王推脱身体不好,派了身边的大侍卫带着两人去往地牢。
关押和藏的地牢在都邺城的城效,四周全是贫瘠的黄土地,一望无垠,没有一处能让人藏身。
这里有重兵把守,里外各三层。
和藏的牢房在最阴暗的角落,单独一间。
大侍卫将两人带到后,便与狱卒一起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苏七打量着地牢里的和藏,他装着囚服,年事已高,头发披散而下,挡住了大半张脸。
他佝偻着背站在牢房一角,在被打量的同时,也在打量着牢房外的苏七与夜景辰。
苏七见夜景辰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当即问道:“你就是巫部落以前的长老?”
和藏声音粗重的喘了几声,“是我,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知道我?”
苏七跟夜景辰对视一眼,荣善大王既然已经开始研制炼香,那说明和藏已经交代了一切,或者与荣善大王达成了某种合作。
在这种情况之下,荣善大王一定不会将真的和藏交出来。
她沉吟了几秒,唇角忽地往上一翘,眉眼弯弯的跟和藏对视。
“米拉尔……也就是你那位长不大的孙子,他与我说过,他腰上佩戴的狼头木雕,还是你亲自为他雕的,后面有一个你名字当中带的‘戎’字,可见你当时有多喜欢他。”
这番话是她故意诈的,米拉尔的狼头木雕后面压根没有什么戎字,如果眼前的和藏是假的,他势必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果然,牢房里的和藏默了默后,咳嗽着长叹了一口气,“他对炼香极有天赋,不止是我,整个和藏家都将他捧在掌心里,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
苏七不动声色的一笑,现在可以确定了,这个和藏是假的。
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她从布袋子里取了一颗毒丸,递给夜景辰,夜景辰一个弹指,一瞬间便将毒丸隔空送入了和藏的嘴里,令和藏被迫咽下。
“咳……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苏七目光一冷,“米拉尔在京城带走乞儿炼香,造成了数人昏迷不醒,说,能解除迷魂香的方子是什么?”
和藏脸色一变,他还未答话,一股钻心的疼痛就在心底迅速蔓开……
第199章 演戏而已谁不会啊
第199章 演戏而已谁不会啊
眨眼间,和藏疼得瘫软在地,双手紧攥成拳头,脸部狰狞到青筋凸出。
“荣善严刑逼供了我数年,他都未曾从我这拿走迷魂香的方子,你们也休想从我嘴里套出解除迷魂香的方子。”
苏七冷笑一声,“你能熬得过去再说。”
霎时,整个地牢里响彻了和藏痛苦的喊声。
苏七静静的看着,她原以为和藏会假装熬不下去,顺势丢张假方子给她,但眼前的和藏忍了许久,却迟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正当她想再问一遍,牢房里的和藏突然抬头,双目圆睁的朝着墙面撞去。
嘭!
巨大的声响过后,和藏浑身抽搐着倒地,鲜血从额头流出,染红了他的囚服。
夜景辰立即将牢房门踹开,苏七先他一步踱过去,蹲在和藏的身前,替他检查瞳孔与脉搏。
很可惜,他的瞳孔开始涣散,脉搏微弱,显然已经回天乏术了。
和藏在弥留之际,颇有几分得意的看向苏七,“你们不是都想得到方子么?我死了,你们……你们谁都别想得到。”
话音落下,他才圆瞪着眼睛咽气。
苏七站起身,还没有从和藏求死的震惊中回过神,“他……”
“与我们无关,他接收到的应该是死令。”夜景辰淡淡的开口,像是一种安抚。
苏七抿抿唇,她知道夜景辰说得没错,从荣善大王决定交出和藏起,就注定了眼前这个假和藏的命运。
只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在那些人眼里真的那么不值钱么?
两人离开地牢,因为和藏的死,地牢里的狱卒们立即慌乱了起来。
夜景辰是一贯的冰块脸,无人能透过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看穿他在想什么,所以演戏的事就落在了苏七的肩上。
她一副愤然而又不甘心的模样,不停地对着夜景辰说些什么。
荣善大王的大侍卫在旁边不动声色的听着,直到返回行宫,他才匆匆去将这件事禀报给荣善大王。
夜景辰将苏七送到住处后,他没在宫里多留,准备再次离宫去办事。
苏七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在他离开前,跟他郑重的说了一句,“你要小心。”
夜景辰的唇角顿时浮起一丝笑意,冷硬的脸部轮廓也连带着柔软了几分。
苏七看懵了,待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宫殿。
她搓搓自己滚烫的脸,把刚才那一刹那的感觉拼命的压制下去,自我催眠似的念叨着,“男色误人,南无阿弥陀佛……”
她没看见的是,门外有一角黛色的衣摆还在。
夜景辰站在门口,听着她喃喃自语的话后,眼底霎时划过一抹宠溺,唇角的笑弧逐渐扩大。
苏七一个人在殿里呆到中午,夜景辰还没有回来。
她能明显感觉到,殿外盯着她的人有增无减。
荣善大王派了人过来请她去用饭,苏七原以为会在午宴的地方看到夜景辰,但没有,他离宫后一直没有回来。
而荣善大王的身边有鸢夫人作陪,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王子也在。
荣善大王似乎想旁敲侧击的打听夜景辰的去向,苏七四两拔千斤的回他,“蛮族是东清的番地,他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想要四下视察民情一番,至于他会去哪里,我也实在不知道。”
鸢夫人娇媚的替荣善大王倒了杯酒,半眯着那双勾魂而深邃的狐狸眼,朝苏七看去。
“这摄政王爷也真是的,他几年未来蛮族,对周边的地势肯定不甚清楚,若他真想视察民情,为何不让大王的人带着去?这样还能更加方便吧?”
苏七蹙了下眉,鸢夫人的这番话,似乎在暗示荣善大王,夜景辰外出的目地不仅仅是视察民情那么简单。
果然,荣善大王的脸色变了变,没有夜景辰在场,他看向苏七的目光不再谨小慎微。
“苏姑娘今日去地牢当中,可有被和藏那厮吓到?”
苏七一笑,“荣善大王说笑了,我一直以来做的事,都是与死人有关的,不过是一具尸体,倒还吓不住我,只是……”
苏七顿了顿才继续道:“没能从和藏的嘴里问出想要的,始终是一个遗憾。”
荣善大王试探般的盯紧了苏七的表情,见她神色无异后,他才举起桌案上的酒杯,“我当年留下他,也是怕和藏家有漏网之鱼,若是没有解除那种香的方子,后患无穷啊!”
苏七的明眸一敛,她分明看到了鸢夫人拿着酒杯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她没作声,继续跟荣善大王应付着。
午宴过半,百里雯齐笑着走近苏七的位置,朝她举起酒杯,“这次若不是苏姑娘,我恐怕无法坐在这里,话不多说,这一杯敬你。”
苏七对百里雯齐并不排斥,当即举起茶杯站起身,“那我以茶代酒。”
两人碰杯的同时,百里雯齐不动声色的将一张纸条塞入苏七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