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非,这件事与胡秀秀有关?
不仅余氏这般想,就连陆妈妈也有怀疑。
燕儿的脸颊上立时落下了两个红通通的巴掌印,可见胡秀秀下手有多狠。
桔子走近胡氏、余氏,福了福身,伸出手来,“夫人、太太,这是燕儿的药包,里头的少许药粉是她被我与秦婆子抓了现形,误倒在灶台的粉末。大部分药粉她已倒入药罐,这就是证据。”
余氏接过药包,瞧了一眼,这可是害她女儿的证据,她朗声道:“堂堂安乐候府,出了谋害主子的恶婢!难怪我女儿病得如此严重,原来不是病,而是毒。汪夫人,今日的事,你们候府必须给我冯家一个交代。”
陆妈妈轻声道:“二姑娘遣了陆平去城南冯府报信,要请冯家大夫人过来主持公道。”
第035章 再下手
胡氏听余氏说过,余氏堂姐嫁给冯家二房的嫡长子为妇,担着冯氏宗妇的名头,冯家三房的嫡长孙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职,这可是专门破案的。
冯大夫人知晓此事,这不得说给大理寺少卿知道了,只怕不出几日,这件事就会传得沸沸扬扬。汪德兴一生最爱惜名声,着实上一位候爷把汪家的名声毁得干干净净,到了如今,外头好不容易有了几分好名声,再被这样毁了,汪德兴还不得生出杀她的心思。
胡氏连连道:“亲家母,这件事汪家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就……就别惊动外人了!”不等余氏回话,胡氏迭声道:“来人,快把陆平追回来!”
她着实丢不起这个面子。
可恶!素日瞧着燕儿是个机敏的,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出了事,胡氏就会一口一个“亲家母”地喊,早前可是瞧不起冯家,也看不起她。如果不是想着自家女儿还要在汪家生活,余氏哪会一忍再忍。
余氏道:“汪夫人,这恶婢下的是什么药?要害我女儿如何?总得请几个郎中、太医来瞧瞧药性,再给昭儿诊诊脉,瞧瞧她中的是什么毒?可有碍身体。若中了毒,就得设法解毒。”
胡氏心潮起伏,原想神鬼不知地办好此事,可现下功亏于匮。
胡氏如果拒绝请郎中,只怕余氏就会坚持请城南冯府的人过来主持公道,到时候丢了脸面,坏的是丈夫、儿子的名声,更是整个安乐候府的名声。
胡氏忙道:“来人,快去请回春馆郎中。”
余氏道:“杏林医馆、保和堂药铺的郎中都请来。”
只请一家,她可不放心。
虽然余氏早已知道这是什么毒,必须得把这层纸撕破。
怎么好好的,下药的人就露出了底细?
余氏隐隐觉得,定是冯昭又做了什么手脚?
此刻,冯昭躺在偏厅的暖榻上。
冯晚听着外头的喧嚷声,“姐姐,你可真沉得住气,你不出去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染了重病,正卧床静养。有婆母与母亲在,她们自会替我主持公道。”
冯昭感兴趣的是燕儿背后的主谋是谁?
她让红梅站在边角门后头观察那几人的神色,她是想去看看,可又不能去。
红梅瞧了一阵,转身回到偏厅。
冯晚捧着一盘切成薄片的水果片,上头插着几根牙签,冯昭自优雅自如地用牙签叉着水果片吃。
冯昭怕过了病气给冯昭,让她脸上蒙了一块丝帕,帕子上还抹了薄荷油。
冯晚挑了挑眉头:“姐,你是怎么猜到那丫头会再下手?”
冯昭面含浅笑。
冯晚巴巴儿地望着冯昭,眼波流转,让冯昭想起了穿越前代邻家大妈养的那只宠物犬晶晶。她心下一软,着实不忍拒绝,细细讲叙起来。
早上余氏与冯昭从她这儿离开之后,冯昭想了良久,对汪诗推她入荷潭的事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候想不明白,必有她猜不到的真相。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自己便是下药人又当如何?
冯昭让陆妈妈、红梅、桔子等人放出消息,说早前郎中开的药吃了三日无甚效果,从今儿晌午开始,冯昭要改吃余氏带来的傅郎中所开的药。
下药人听说她要换郎中、换药方,又想着寒毒之药不能断,只有积少成多,才能达到目的,自会重新下药。
其实,药还是原来的郎中所开的药。
第036章 下毒人
红梅带了两个红泥小炉进内院,对外说:“大奶奶这几日叫冷,备了银丝炭取暖。”
今晨陆平、红梅出门一趟,不仅买了两个红泥小炉,还买了两麻袋银丝炭回来,这样的说辞,其他人也不疑有他,虽然天气转暖,可冯昭病了。病人原就体弱,自比不得健壮人,自然也无人怀疑。
燕儿见陆妈妈与往常一样,拧着一包药去小厨房煎药。
通常煎药时,陆妈妈加了水,待水煮沸,就会改成小火,叮嘱小厨房的婆子帮忙盯火,就会预备晌午吃的食材,还要按照冯昭的口味喜好订下菜式。
陆妈妈转身去预备食材,只得灶上的婆子在,婆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菜,燕儿趁着这当儿溜了进去,借着与婆子说话闲聊的空儿拿着药粉,刚拿着药包动手倒药粉,就听到桔子大叫:“燕儿,你干什么?你在大奶奶的汤药里下毒?”
前院的管事婆子吓了一跳,就见桔子冲进小厨房,当场从被吓呆的燕儿手里抢过纸包,还收集灶上的药粉,因为发现得快,就连药罐边沿都有粉末。
管事婆子生怕扯上自己,恶奴害主,这个罪名是可以直接打杀的,她一人的性命不要紧弄不好还会牵连到家人。她还有儿子、儿媳与两个孙儿,只是儿子一家都在乡下庄子上,为了自保,她必须站在桔子这边指证燕儿下毒。
冯昭讲完,又道:“妹妹问,我为何猜到?很简单,药粉必须与风寒药材混于一起才会变成含有寒毒的汤药。她连续做了好几次,一直未被人发现,就连旁人也不曾怀疑,她的胆子大了,自然毫无警惕与防备之心。”
害人如同偷盗,第一次做坏事总是提心吊胆,若第一次得手顺遂,而行坏之人就会心存侥幸,最后也至胆子越来越大,大到再无顾忌。
记忆里的冯昭,直到死前才被胡秀秀告知: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人为,而非偶然。冯昭一直思忖其间的关键,她与其他的穿越者不同,她适应得更快,她用三日的时间说服自己来接受现状。只是莫名的,她又觉得这里的一切很熟悉。
燕儿放松警惕,下药这种事对她而言是很容易的事。
冯昭病了几日,几乎每日就要换一副药,一副药煎上三顿就要倒掉。故而,下药之人必须在每副药新煎的那顿就下药。
冯晚沉吟道:“所以姐姐故意放出消息,说你换了郎中亦换了药方,为了让姐姐中毒,她必须继续下药?”
冯昭点头。
她布好了局,又刻意叮嘱了陆妈妈与几个丫头。
陆妈妈是离开了,可桔子却躲在暗处盯着,就等有人动手,第一时间来个人赃俱获。冯昭原是准备好几日的时间,她真正吃的药,是不会在小厨房里熬的,小厨房里的药只是做样子,掩人耳目,就为了诱人上钩。她服食的药,其实用红泥小炉在陆妈妈的屋子里煎,陆妈妈离开小厨房回来,其实是在她屋里悄悄煎药。
冯晚咋咋舌头,“姐姐这法子可真好,如果换成我,就想不到这些。”
冯昭无奈苦笑,“姐姐嫁错了人,我不想妹妹也走我的路。妹妹他日莫被男子的英俊外表蒙蔽,越是英俊、越有才华的男子就越是虚伪,越是薄情寡义。”她心头一沉,轻声道:“新婚那夜,他酩酊大醉,五更天时,我见他睡在偏厅暖榻上,一只胳膊掉在榻上,想着他睡得不舒服,就随手扶了一把,没想到……”
第037章 醒悟
冯晚虽待字闺中,因姐妹自幼在一处长大,也明白冯昭话里的意思:难道姐姐、姐夫新婚之夜,姐姐去独守空房。
“没想到,被我碰过的地方,他却觉得脏,用手拍了又拍,抖了又抖,眼里全都是嫌弃、厌恶……”冯昭失神追忆,眸里含着泪,瞧得冯晚心里又气又恼。
“他凭什么嫌弃姐姐?就因为姐姐扶一把,碰了一下他的衣袖,他就这般欺负人?”
冯晚觉得这是被信任,姐姐很少说自己的心里话,现在告诉她,是拿她当成最信任、最疼爱的妹妹。
冯昭原是陈述,心下锥心般地难受,这不是她的感情,应该是真正的冯昭。
冯昭觉得有必要提醒冯晚,看着面前秀丽纯真的妹妹,脑海里莫名有了冯晚的结局:冯晚在今年春夏交替之时去寺庙上香求姻缘,归来途中遭到贼匪掳劫。贼匪索要十万两银子的赎金。次日,余氏令管家带了赎金前往运河码头赎人,不曾想到,赎回的却是被糟塌玷污的冯晚。
余氏千般开解,只说日子还要过,大不了寻个乡野农户为婆家,就如冯晚的亲娘,原是丫头,先嫁冯老爷,后在冯老爷北疆战亡后,改嫁给庄户人家的丈夫,再嫁之后育了一女两子,日子过得不比以前差。
然,冯晚面上听了余氏的劝导,却在一个月夜风高夜,悬梁自尽。
余氏受此打击,大病一场。
也是这一病,余氏的身子日渐消瘦,直至今岁十月便撒手人寰。
冯昭想到此处,心下愧疚、怜惜交加,柔声道:“妹妹长得好,虽无害人心,难保他人没有算计的意思。”
冯晚娇应一声,腻歪在冯昭的怀里,“姐姐,娘一直说我的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我可没有姐姐的胆子敢与娘顶撞。”
余氏再疼她,又如何比得冯昭。
冯晚不敢顶撞余氏,她的亲事得由余氏说了算。听冯昭说懊悔没听余氏的话,她哪还敢自作主张。
冯昭低声道:“我的事自有主张,心里也有分寸,妹妹不许插手,我怕这些腌臜脏了你的手。”
冯晚想帮忙,可也知自己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着实不好插手姐姐、姐夫的事。结结巴巴地问道:“可是姐夫……都……都不碰姐姐。”
这对冯家来说,是耻辱。
“他嫌我,还我嫌弃他。想花我的嫁妆银钱,又说银钱是阿堵物,说我粗鄙夷、俗气,嫌我父祖皆是猎户、莽人,真够恶心的,夫妻之间若无真心真情,就要睡一处,还不得像畜牲一样。”
碧桃听到家姑娘的话,瞪大了眼睛。
冯晚也是一样的惊诧的表情,仿佛不认识自家姐姐。
冯昭笑道:“我吓着你了?”
冯晚茫然摇头。
冯昭轻叹道:“经历过一场大病,又被人算计,许多事也就看透了。”
汪翰不屑碰她,她正好乐得逍遥,待一切熟络了,她再设法离开安乐候府。安乐候世子夫人,谁爱当谁当,反正她是不想要。
冯昭怕再说出惊人之语,道:“我们虽是姐妹,到底是女儿家,家里到底缺个男丁。”
冯晚“咦”了一声,“姐姐早前不是不同意娘过继二房的公子做我们的兄弟?”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姐妹总不能只想自个儿,还得为娘思量一二。爹走得早,娘将我们姐妹拉扯大不容易,总得让爹娘有后继香火之人。妹妹,你说呢?”
第038章 责问
最早时,余氏想让冯昭招赘,但话没说死,如果提亲的人家够好,也愿让女儿嫁出去。冯昭与汪翰订亲后,余氏想让冯晚招赘。但这个提议,二叔公不同意,说用嫡女招赘还成,哪家是让庶女招赘,二叔公建议余氏在二房、三房挑一个日字辈的子侄过继来。
汪翰在订亲后,曾在寺里见过冯昭一次,那次会面,他说的就是冯家大房过继子嗣的事,说了两句好话,挑唆冯昭拒绝余氏过继子嗣。
冯昭记忆里,就是因为她寻死觅活地与余氏闹腾,直说余氏过继儿子就不疼她了,也至余氏一直没有过继子嗣。
她为了让冯家二房、三房的人断了念头,还放了狠话,说冯家几房人早就分家了,他们大房的事,让两房人少插手,还骂他们是想贪大房的银钱。二叔公气不过,放话说:他的子孙不会过继给大房。
二房不过继,三房的子弟多是读书人,想走官宦路,为了名声,更不想过继,不想误了子孙的仕途。
冯昭在冯家的事上,从不曾细想过,祖父壮年战亡,父亲英年战死,母亲余氏一介妇人,若没有二房、三房的人多加庇护、帮衬,如何能攒下大房那么偌大一笔家业。
二房乃是茶、酒皇商,又手握整个大周天下三成的茶酒生意,但凡极品的好茶、上等的好酒,无一例外都出自冯家,哪里就瞧中了大房的这点家底子。冯家大房是顺天府的首富,那么二房便是天下的四大富贾之一。
冯昭被汪翰利用挑唆一场,把冯家二房、三房的人都给得罪狠了。因着这事,冯家二房、三房的人在余氏仙逝后,再不过问她的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