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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婆冷声道:“夫人有令,请表姑娘去朱榴堂回话。”这神色是以往没有的冷与怒。
胡秀秀身子微颤了一下,偎依在汪翰的怀里。
汪翰轻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别怕,有我呢!今儿我就告诉母亲,要纳你为贵妾。”
贵妾,她只配做贵妾么?
她想为妻。
妾通买卖,即便像三姨娘那样,还得在胡氏面前规规矩矩的。
胡秀秀低声道:“表哥,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都听表哥的。”
汪翰道:“我被父亲逼娶冯氏,这回我让他们同意纳你。”
第068章 保护
胡秀秀昨晚原有摆脱彭善的意思,她不愿做继室,尤其听汪翰说彭善的孙儿都八岁,心里更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即便富贵又如何,都是土埋半截的老头子,怕是不待她的儿女长大,彭善就没了。到时候她一个人如何斗得过自己年纪还大的嫡子、庶子,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当的男人过活一生,若能嫁给自己喜欢的汪翰就更好了。
嫁给汪翰,且安乐候府住了数年,上上下下早就熟络了,她一直当这里是家,在她当年看到大表哥时,就当大表哥是自己的夫君。
秦婆重复道:“表姑娘,莫让夫人等久了。请吧——”
汪翰扶着弱不禁风的胡秀秀出来。
婆子、媳妇们一个个直直地打量着胡秀秀。
姑娘和妇人还真不同,这才一夜,胡秀秀眉眼中就多了一股娇柔媚态,瞧着倒越发迷人。
汪翰将她往怀里揽了一下,两个人拥在一处走,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轻斥道:“秦婆子,别吓着表姑娘。”
这是护上了!
秦婆以前还高看胡秀秀两分,但昨晚之事后,她还真高看不起来,正经书香门第的姑娘,有谁会干出胡秀秀这种事。若不是她引诱世子,世子怎会翻墙留宿;若是她是个好的,自可以厉声赶人,也不至变成现下这般。
胡秀秀的柔弱越发激起了汪翰的保护欲,将她护得更紧,还狠狠地瞪了秦婆一眼。
昨晚二人一宿痴缠,汪翰尝到甜蜜的滋味,越发觉得这才是自己的真爱。
一路上,两个人相依而行,惹得周围的婆子、媳妇子与丫头下人等驻足观望,原就有议论,这回子见表姑娘被世子爷护在怀里走路,可不看直了众人的眼睛。
几位姑娘也都得了消息。
汪诗直嚷着:“我不信!我不信表姐会这么做。”放下晨食的碗筷出来,正瞧见西秋院出来的二人,看着汪翰护着胡秀秀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乱窜。
汪词远远地站着,神色城全是漠然。
昨日胡秀秀还想害她,今儿却自己先作死。
汪词忆起自己听到的传言,说汪家有意与工部员外郎彭善结亲,难不成是因为这事,所以胡秀秀才故意引诱汪翰。
汪琴呢喃道:“定会生出一场风波。”
昨日燕儿给冯昭下毒的事还没完,又出了胡秀秀与汪翰的事。
小蓝道:“六姑娘,表姑娘为甚昨儿就……实在太奇怪了,莫不是候爷要罚她,所以……”
汪琴若有所思地点头,“毒药是她制的,却尽数推到秋雁身上。”
秋雁、燕儿、小红几个也够倒霉,全替人顶了罪,小红被杖毙,昨儿就没了性命,秋雁、燕儿被毒哑发卖出去。
汪棋跺着脚,嘴里不停地骂道:“不要脸,还有没有廉耻?大白日就和大哥这个样子……”
简直丢死人了!名门闺秀、书香贵女,不得要矜持、大方、得体,瞧瞧胡秀秀的模样,纯粹就狐媚子的作态,令人作呕。
汪博、汪赋兄弟俩从一边出来,看到这一幕,汪赋大叫道:“二哥,我没瞧错?”
在他们心目中,候府未来的当家人、京城四大名门贵公子之一的汪翰,亦有柔情如水、被个女子迷得不分南北的时候。
汪博沉着脸,“大哥还真是糊涂!”
第069章 对不住
冯昭是嫁过来了,可冯氏病着,不仅没拿钱贴补家用,更没有打理府中事务。大哥这么一闹,若真寒了冯昭的心,候府的困境很难摆脱。且新妇过门,大哥这是递了一个把柄给冯昭。
胡秀秀看着周围带着异样异色的眼睛:看吧,你们嘲笑吧,与嫁给老头儿相比,我宁愿眼下承受这种鄙夷不屑的目光。总有一日,她要做汪翰的妻房,成为这一府的女主人,待那时,她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让嘲笑过、鄙夷过她的人都尝尝自己的手段。
她望向汪翰时,眸光柔得能滴出水。
近了朱榴堂,东边小径上过来了余氏。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婆子又两个丫头,其中一个丫头是冯昭身边的杏子。
汪翰心下一怔,放开胡秀秀,长身抱拳作揖,“拜见岳母大人。”
“世子还记得我是岳母,记得昭儿是你的妻?”余氏的脸上瞧不出喜怒,一扭头,果决地进了朱榴堂院门,“与夫人禀报一声,除了昨儿我女儿被下毒的事,再有世子爷昨夜欺骗我女儿,说他在外书房读书太晚歇息在那儿,实则翻了贵府表姑娘的院墙。这两件事,汪家是不是得给我们冯家一个交代。”
余氏忆起昨日自己的退让,换来的是汪家的欺人太甚。
胡氏今儿一起来,砸了晨食碗,气得胃疼,茶水亦饮不下去。
大丫头对余氏行了一礼,“夫人请亲家太太进来。”
余氏带着婆子、丫头进了花厅。
胡氏扯着嘴角,强装笑容,“昨晚的事,实在……对不住亲家母。”
余氏道:“不知此事,汪夫人打算如何处置?”
胡氏在昨日开始就一口一个亲家母的唤,可余氏有自知之有,可不好承了这一声“亲家母”,依旧恭敬地唤她一声“汪夫人”。
余氏迟疑了一下,“我定会给亲家母一个交代的。”她与大丫头使了个眼色:“世子与表姑娘可到了?”
大丫头伸着脖子,正好瞧见秦婆进入院子,“夫人,到了。”
汪翰扶着风吹即倒的胡秀秀,他在见到余氏放开了一小会儿,这会子又扶上了,胡氏瞧到眼里,一时间面上红白交加,变得像染房一般,这是气的、恼的,夫妻二人精心教养的嫡长子,栽在了胡秀秀眼里,丝毫不顾名门公子的形象,还缠着、扶着、搂着。
胡秀秀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请姑母恕罪,侄女与表哥两情相悦,都是侄女的错,是侄女不好……”
他堂堂男儿,敢作敢当,为何要一个弱女子承受所有的错。汪翰揖手一拜,跪在胡秀秀身边,大义凛然地打断胡秀秀的话:“母亲、岳母,昨晚的事是我强迫表妹,与表妹无干。”
强迫表妹……
胡氏听到此处,面容变得更难看,为了护胡秀秀,他居然说出此等荒谬的话。他一个名门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与冯氏成亲还不到半月,就做出这等事,这让汪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但凡有规矩的名门世家,嫡媳过门,重些规矩的,嫡媳未育下长子前是不允纳妾;轻些的,也得一年以后才允许有通房。
汪翰倒好,直接爬了表妹的墙,还自称强迫表姑娘成就好事。
胡氏觉得丢尽了脸面。
昨儿在余氏面前自暴家丑,今儿又出了这事,她原还觉得骄傲,可现在是彻底在余氏面前骄傲不起来。
郎情妾意,有情有义,他们这是做给谁瞧的?
第070章 训斥
余氏这一刹有些明白冯昭为何要和离。
汪翰心里有人,而这个人就是他面前的胡秀秀,貌美如花,温柔如水,柔弱如柳,一身素白,就像不染纤尘的仙女,身上穿的是白绡,上头用银色丝线绣了几朵小巧的莲花。她余氏若是男子,也会对这样的女子生出怜爱之意。
好一个我见犹怜!
胡氏看着余氏冷肃的面容,心头一沉,“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吗?他日待大奶奶生下嫡长子,你要纳妾,我会拦你?可你与大奶奶成亲还不到半月,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汪翰想着冯家不过是商贾之家,他们名门世家还怕了冯家不成,“请母亲恩允,允许孩儿孩表妹为贵妾。孩儿与表妹两情相悦,青梅竹马,且她已经是我的人,还请母亲应允。”
余氏想着自己与丈夫,也曾青梅竹马,夫妻情深,在他们之间是旁人无法插入的情感,冯昭说要和离,是因为看懂了汪翰、胡秀秀,所以才这般决绝。
冯昭嫁给汪翰,不会幸福!
曾经的她这么看,现在依旧这么看。
只是冯昭成亲不足半月,现下就和离,这往后的名声得有多难听。
余氏在心下转圜着、权衡着。
胡氏又气又恼,她是疼胡秀秀,可作为一个母亲,是绝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人迷得忘了维护自己的体面,“亲家母,你看这事……”
余氏冷声道:“照着各世家的规矩,先灌一碗汤药,或是尽快配人……”
汪翰大叫起来:“不!表妹已经是我的人,要她嫁旁人就是打我汪府的脸面。冯氏在哪儿?让她过来,我要问问她,她生病不能服侍,为何不许我纳妾。”
余氏苦笑道:“昭儿生病,不就是你们汪府干的好事?昨儿,四姑娘自己指证,说昭儿掉落到荷潭,乃是五姑娘推的。其目的,就是要借她染病好下毒致她染上寒症,世子身为候府未来的当家人,不会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
汪翰自是听莺儿说了,只是莺儿只说了人偶、下毒的事,可没提冯昭落荷潭的事,这事早前他也听过一些,自是不愿相信冯昭。
胡秀秀道:“下毒的事是秋雁与燕儿做的,我并不知情。”
余氏哈哈笑了两声,“私藏朝廷禁药,这可是表姑娘做的事?昨儿入府的郎中有三位,可有人证,禁药千机丸是从你的箱子里寻出来的。”
胡氏与汪德兴要护胡秀秀,拿了秋雁来顶罪,可私藏禁药同样是罪。
余氏可是真真拿到了把柄。
外头,大丫头禀道:“夫人,大理寺少卿冯家的冯淑人到。”
大周内命妇:一、二品夫人,三、四品淑人,五品称宜人,六品称安人,七品称孺人,还有八品、九品的孺人。
大理寺卿是从三品官职,少卿是正四品官职,故而冯崇文之妻孟氏是四品淑人,这也是宫中下过诰命簿的。
汪翰面对惊色:大理寺少卿冯家怎么掺合进来?
余氏不紧不慢地道:“大理寺少卿冯大人,正是冯家三房嫡长子,是我堂叔子。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血家人,我们大房出了事,自要请他们出面。
汪翰当真没把冯昭放在心上,甚至没拿她当回事,但凡有几分心思,就会打听冯家都有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亲戚。
第071章 和离意
余氏的心里对冯昭说要和离的事,认同了三分,若不和离,只要汪翰表态会善待、敬重冯昭,余氏也会劝住冯昭给汪翰一个机会。
孟氏携着婆子、丫头,在碧桃的引领下进了院子。
胡氏起身相迎,孟氏见了礼,胡氏又回了礼。
孟氏唤了声:“大嫂。”
余氏眼圈一红,道:“实在不好意思惊动弟妹,着实我们家昭儿这次被人害得不浅……”
孟氏忙道:“大嫂,在婆家你是我大嫂,在娘家你是我表姐,你们母女不易。一路上,我听丫头们说了,没想昭儿这孩子嫁到汪家才几日,竟遭了这么多的罪。大嫂昨儿就该使人来说一声,我定会出面帮衬。我们两房原出一脉,祖母临终前再三叮嘱,要我们三房多多帮衬、拉扯着大房,万不能任你们被人欺负了去……”
大房不易,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姑娘过活,虽不缺银钱,可少不得受人欺辱。
冯家的太夫人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房,千叮万嘱地与二老太爷、三老太太留下了遗言,说他们二房人丁兴旺,子嗣福禄双全,但不能忘本,更不能忘了帮衬人单势薄的大房。
因着这儿,二老太爷冯焘一直对大房明里、暗里多有帮衬。
孟氏今儿一进候府,就听人说汪翰昨晚爬了府中表姑娘胡秀秀的墙,两人成就好事,想着自家侄女原是因为汪翰的妹妹才染病,甚至有人借着生病又下毒……
一环扣一环,可谓设计绝妙。
若非冯昭的丫头当场捉住下毒的二等丫头,这孩子许就被人害得再不能生养。
孟氏大致弄了个明白,神容俱厉,“新妇过门,府中就有人想害新妇不育,千机丸、寒毒,真是厉害。若我侄女被害,只怕日后,还指责她不能生养。世子真会倒打一靶,分明是你妹妹将我侄女昭儿推到荷潭染病,却嫌她服侍不得,自己爬了表姑娘的床,还要逼我侄女同意你纳妾不成?”
孟氏说话可没有余氏的温婉柔和,言辞咄咄逼人,不威自怒。孟氏膝下育有三子一女,四个嫡出,府中亦有两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