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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千杯不醉的酒量,总归不能一杯就倒的,肯定是孟婆搞的鬼,莫如歌傲娇地哼了一声,得,本来我也不想在大喜之日搞猫咪,你不仁我不义,哼。
宴席已经结束了,新婚夫妇先行离开了,但酒席上还有孤魂野鬼在吃喝玩乐,依然喜庆洋洋的。
莫如歌一跃,叼走桌上特意为他准备的小黄鱼,直奔冥王殿。
冥王殿是冥王办公的地方,平日里怨气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就算今日张灯结彩也没办法挡住所有的煞气,此时冥王殿里一片寂静无声,倒有几人躲在走廊的柱子后观仰。
新人的婚房设置在阿冥的宅子里,坐落在冥王殿后,隔了一条走廊的距离。
“哥儿们,看啥呢?”莫如歌摇身一变,又变回了人形,大红袍子挂在身上,虽然底下啥都没有,至少袍子宽松,也不至于为人发现。
小猫妖晃着尾巴,推了鬼差一把,“不成啊,想看一起看啊,遮遮掩掩的干嘛呢!”
“卧槽,你存心想害死我吧!”那鬼差趔趄,险些掉进宅子的结界处。
吓得他拼了老命掰住莫如歌的手腕,试图站起来,“我一碰这结界,孟婆不出来弄死我啊!”
为了防止这群心心念念要闹洞房的鬼差们,阿冥特意在宅子周围设了结界,还故意用大红色的线,挂了好些六角铜铃,只要他稍微碰一下,他这在冥王殿休闲的鬼差生涯大概是要完结了,所以这脸色煞白倒真不是装出来的。
“吓得我脸都白了!”鬼差拍了拍胸膛。
“你一个早死了的人,脸不白才奇怪好吧……”小猫妖嘴角一抽,一个手掌朝他的脑门拍过去,这鬼差拽着他的手腕死死不放,莫如歌堆积着满脸微笑,然后当着他的面,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剩下最后一根时,他笑得越发灿烂:“俗话说,你不入地狱难道我入地狱啊?走你啊兄弟!”
语毕,鬼差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敢说见过我你们就死定了!”莫如歌临走前还顺带微笑地威胁了一把,转身就变成黑猫,跳进了结界之中。
身后是一阵喧嚣怒骂,就在他跳进去的后几秒,孟婆已经从里面冲出来了,拎着那鬼差的衣领一脚踹了出来,他只看见了一条抛物线从头顶划过。
啧。这女人嫁得出去真的太出奇了。
“果然生死有别,连审美都是天壤之别,啊……卧槽!”
莫如歌刚钻进了偏厅,刚变回人形,还保持着蹲在角落里的的姿势,就直接被拽着耳朵托起来了,“卧槽,疼疼疼……”
“还知道疼?刚才骂我的时候怎么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啊?!”
孟婆不知何时冲过来的,早就站在莫如歌的身后,完完整整地听完了他的所有心理活动,无一例外,全都是她的,“审美有别是吧,嫁得出去就是个奇迹是吧?老娘让你明白什么叫你活着才是个奇迹!”
莫如歌的猫耳朵被拽得生疼,一个转瞬就变回了黑猫。孟婆啧了一声,拎着小猫的后颈皮,咬牙切齿,这家伙变成猫之后她怎么还能下得了手,“不知道不能在人家大婚之日来找茬啊?说吧,你又要干嘛?”
完后将小猫随手一丢,莫如歌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最后以大爷姿势翘着二郎腿坐在了石凳上,穿着这红袍子就像是让人给用被子给裹住了似的,十分可爱,孟婆忍不住伸手去拉他的袍子,“哟,没想到啊,邢北辰这是给你穿上大红袍子就地拜堂成亲入洞房了是吧?”
“还不是因为你?!”莫如歌瞪了她一眼,心里泛起波涛,“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啊,我起来什么鬼都记不住,要不是邢北辰在我身边,老子吃了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孟婆仰头大笑,她最喜欢跟莫如歌吵架斗嘴了,但毕竟是她的大喜日子,抛下夫君出来就已经在阿冥生气的边缘试探了,她现在仿佛耳边都是阿冥在唤她的声音,“你要干嘛赶紧说,老娘再不回去就这年的碗都要我洗了!”
“我要冥王鞭。”莫如歌咧嘴一笑,在孟婆受到冲击的一瞬改了口,“的一根线。”
孟婆:“……”
冥王鞭,是冥王才能碰的东西,这条鞭子跟随了历届冥王多年,又常年在冥王殿这种阴气浓郁的地方放着,已经积聚了超乎想象的能量,孤魂野鬼不能靠近半分,凶邪恶煞绕道而行,见鞭如见冥王。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玩意儿就是辟邪用的,比那些开过光的宝物要好用多了。
“亏你想得出来,曼珠沙华的干花,孟婆汤汁的凝块,冥王鞭的辟邪线……卧槽,老娘怎么就因为一束彼岸花就心动了呢,早知道就要他上天入地摘星星月亮的……”
孟婆如梦初醒,满脸懊悔,转而又是一副嘚瑟的嘴脸:“切,冥王鞭可是阿冥随身携带的,你就算要拿也不是这个时候好吧……”
“这是个良辰吉时啊!”莫如歌歪嘴笑,虽然是随身携带,这……
洞房花烛什么的,难不成还放在床头么,他只要在新婚夫妇不注意的时候拽一根线走就好了,“你们尽情啊,反正……反正我就啥都听不见啥都看不见……”
得知自己即将被偷窥的某人:“……”
一刻钟后,两人僵持不下,莫如歌一路跟着孟婆回到房里,化作黑猫躲在角落处,任凭她怎么个回旋踢都死活不出去。
孟婆好歹也是个女子,只能对着莫如歌干瞪眼,心里给他诅咒了个千千万万遍。
“阿孟,这新婚之夜可有你抛弃夫君的道理可说?”
阿冥换下了他常年穿着的黑色衣物,换上了一套居家的蚕丝睡衣,纽扣大开,露出了半个胸膛。
一上前就直接圈住了孟婆的脖子,情人呢喃道:“我等了百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莫如歌呵呵一笑,心里吐槽了一句“老处男”,这眼下幸好阿冥也没有下意识去听任何人的心理活动,不然他这只整个地府最帅的黑猫估计就要变成猫干了。
孟婆的脸部表情十分扭曲,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莫如歌看,眼白都瞪出血丝来了,可莫如歌是什么东西,他可是全天下脸皮最后的家伙,就算让他在这里呆个三天三夜看人家夜夜笙歌,他也不会脸红半分。
反正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做过。
“你知道你那只小猫咪……”孟婆的脸被掰过去,整个身体已经被阿冥的阴影遮住了,这话一出,吓得莫如歌差点毛都竖起来了,可她接着说:“和那个人类的好事也将近了。”
“本来就该如此。”阿冥的眼眸温柔了许多,每每谈到这只小猫妖的时候他就不自觉地露出老父亲似的微笑,但这恐怕都是莫如歌的错觉,因为就在下一秒,这温润如玉的男子突然一个飞扑,抱着佳人直接扑倒在五米外的床上。
没有轻柔的触碰,全然是猛烈的撕咬。
莫如歌咽了咽口水,卧槽,这也……太辣了些吧……他怎么感觉这天地在震动啊,妈妈耶,万鬼同欢啊。
他错愕了半刻,帘子里传来了冰冷的声音:“这是想看戏的意思么,拿了快走。”
我靠!
——
小猫咪叼着冥王鞭的银线仓皇出逃,回到客栈时还没来得变回人形,就被站在门口等的邢北辰一把拽住拎了起来,直接给扔到了床上去,他恶狠狠地盯着还是猫形的莫如歌,“怎么,把人睡了还敢逃走?”
“我也……我就是出去办点事儿而已啊。”莫如歌默默地变回人形,半躺在床上的姿势分外妖娆,尤其是嘴上还叼着根银线,双腿放浪不羁地张开着,细细的脚踝很是白皙,这赤裸的引诱让邢北辰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所以连衣服都不穿就这么出去了。”邢北辰上前拉了拉他的红袍子,将这小妖精固定在两臂之间,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但言语之间表露出嫉妒与不满,“什么事等不及,非得要衣服都不穿就奔出去了?嗯?”
咬他的锁骨。
像一头狼似的恶狠狠的眼神。
全部都被扼杀在莫如歌圈着他的脖子的一揽,银线穿着琥珀似的吊坠,挂在了邢北辰的脖子上。
莫如歌的大拇指上划出了一条血痕,在邢北辰无法看见的角度,用这指尖的血将银线合起来,吊坠在这一瞬间变了样,几秒前还是干花,如今全散入了凝固的汤汁里,形成独一无二的宝石。
“不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么,没有定情之物,光是我身上这大红喜服也不够的吧。”
莫如歌眯着眼笑,他从自己身上这套大红袍上看穿了邢北辰的心思,“我赠你这举世无双的坠子,系上了就永远也脱不下来,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了。”
赠你曼珠沙华,愿你此生与我同赴黄泉,不同生但同死。
予你孟婆汤汁,愿你此生记忆永存凝固,不相忘不相负。
送你冥王鞭线,祝你百岁无忧万寿无疆,从此无病无痛健康常伴。
一颗晶莹的液体滴下,落在莫如歌的眼睛里。他呆呆地眨了眨眼,那颗泪珠融入了他的眸子里,最终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我没什么送给你的,那就送你……”邢北辰亲了亲他的眼睛,“鄙人平凡的一生吧。请你……请你牵好我的手。”
番外一:地府的日常
小猫妖活着的几辈子里,保佑谢家人福寿安康、生活美满,终于到了谢家的第四代,他的报恩义务也算是有了个结果。
莫如歌向来就不贪生,在他看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百年归老能与相爱之人共度黄泉,确实是最幸福的事情。
本来就是地府认定了与冥王有着血脉关系的孩子,莫如歌回到地府来就像是回了娘家,别说是孤魂野鬼,就算是鬼差也要让他三分。
这不,他一回来就嚣张跋扈横行霸道,像幼儿园里的流氓校霸。
“邢先生,求您去管管那孩子吧,太过分了!”
有野鬼哭丧着脸,一路狂奔到邢北辰跟前,手里还提着一颗脑袋。
寿终正寝的两人带着百年的记忆,最后不约而同地赖在地府里不走了。
地府之大,别说了养两个不肯入轮回道的鬼魂了,养一百个莫如歌也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这俩人就心安理得地在地府住下了,占的还是孟婆故居。
“他又怎么了?”邢北辰从屋子里出来,挠了挠细碎的发,睡眼朦胧地站在血月之下,翘着手臂靠在扶手上,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就算变成鬼了,他不还是会法力么,你们一个个部分黑夜白昼地寻我给你们评理,我可是能打得过他?”
秉着好管闲事的职业病精神,邢北辰接下来不少诉状,他都快要成为这地府的第二冥王了,罪魁祸首就是他的妖精男朋友,一天到晚在外头撒泼放浪。
自从来到地府生活,邢北辰每天的工作就是给莫如歌擦屁股,但他不厌其烦。
“猫少爷把我的脑袋当皮球踢了,我找了好久才把我的脑袋给找回来的!邢先生,他都一周踢我三次,我都快烦死了!您管管他啊,他就听您的话!”这野鬼扁着嘴,欲哭不哭,表情扭曲地十分难看。
这要是放在以前,邢北辰可能会当众吐出来,可他和莫如歌生活了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再加上他原本就胆子大,顶多也就觉得这野鬼丑到无与伦比。
“邢先生!你们家猫少爷把我们赌场给砸了!您给评评理,这我们要怎么处理?!”
说话的是另一个小鬼,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那眼睛似乎想要掉出来,“您给说说,否则我们就击鼓鸣冤了!”
邢北辰揉了揉太阳穴,人家神仙眷侣怎么就活得那么安分守己呢,自从冥王和孟婆结婚了之后,性格都变了,从勤勤恳恳变得好吃懒做,什么东西都扔到莫如歌和邢北辰的肩上,而莫如歌又只喜欢玩,这四舍五入,就相当于他一手承包了。
击鼓鸣冤?
这扰了冥王大人休息,怕你走的就不是人道了。
“行了行了,吵得我头疼。”邢北辰叹了口气,没想到活着不容易,死了还不得安生,“带路吧。”
血月下,黄泉边,曼珠沙华丛里,莫如歌正盘腿坐在里头,他穿着一袭鲜红的长袍,若不是毛茸茸的耳朵与尾巴十分晃眼,小猫妖就完全融入这片血红里了。
邢北辰站在花丛外,看着这地府绝景,差点忘记了呼吸,不过也没关系,他也不是什么大活人了。
多年以后,他还是觉得这画面实在是太美了。莫如歌本来就生着一张俊美的脸蛋,笑容里藏着些许邪气,但只要他一笑,你就永远没办法责怪他。
“邢先生,他在那儿!”不知那只鬼嚷了一声。
“我不瞎。”邢北辰勾唇,直接踩着花丛进去。每踏过一朵花,就会有另一朵花开始绽放,维持着数量的平衡。
有美人如斯,立于中央,邢北辰望着这个背影,忍不住上前;
“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