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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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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掷地有声的说出来,将在场所有官员下了个半死,而杜竟年噗通一声跪下,全身冒出冷汗来。
   “微臣有罪,求陛下宽恕。”
   萧直眯着眼睛,拿帕子给谢期擦着手,看也不看杜竟年,气定神闲慢条斯理。
   “娘娘的话,就是朕的话。”
   不一会儿,萧直身边的侍卫就拿来了户索,他身边的人做事果然利落。
   谢期心中赞叹,不论萧直有多么不是人,调教出来的人比她手里的,可要好用多了。
   “陛下瞧瞧吧。”
   这两个女子才不是什么良家,乃是私伎,虽然是没接过客的清倌人,但名声传出去,当朝天子嫖妓,那乐子可就大了。
   萧直问谢期如何处置,谢期思索片刻,先将杜竟年革职,由同知暂代知府之职,新知府以后会由朝廷委派。
   此事算是尘埃落定,将江南府的官员们打发出去,这些官员对谢期这个王妃,未来的皇后有了新的认知。
   包厢内仅剩他们二人,萧直靠过去,将她揽入怀中,摩挲着她的发丝。
   “今日处置杜竟年都由着你了,阿鸢要怎么谢我?”
   谢期瞟他一眼:“难道我不是为你处理了一个国之蠹虫,你不谢我,反而要我谢你?”
   萧直只是笑,杜竟年作为江南知府无大功也无大过,他确实钻营,喜欢巴结,天子巡幸之处,地方官员献上几个清白女子,历朝历代都是寻常。
   她是借题发挥,他纵着她罢了,一个非肱股之臣的地方官,她想换就换好了。
   “我不管,反正阿鸢得谢谢我,快让我抱抱,你坐船坐了半个多月,不好好照顾自己,都瘦了。”
   他这么温情脉脉的样子,是真心的。
   可就是因为是真心的,谢期才更加不适应。
   “你没把我娘怎么样吧?”
   “我能把岳母怎样,她是你娘,我就算是皇帝也不敢打不敢骂,反而要尊敬的供着。”
   “韩越呢?你不会……”
   萧直轻叹:“他更没事,这一回杀雍王算立了功,回来还能得封赏呢。”
   “你就问问别人,不问问我?阿鸢,你私自跑出来,我真的很生气,我不是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再离开我。”
   他声音很轻,眸光幽深,直直的看着她,他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强忍。
   他的平静是冬日的河水,只有靠的近了,踩到冰面上,裂开的冰纹会让人知道,那层平静的假面具有多么的脆弱,冰层的下方是奔涌咆哮,不停掀起狂风巨浪的江水。
   谢期抿唇:“那你想怎样,惩罚我?”
   萧直的大手忽然顺着她的裙子下去,捉住她的脚踝,探入裙中,握住了她的脚踝。
   “阿鸢,我,想把你关起来。”

第93章   血吻
   萧直果然将她关了起来; 在马车上便给她用精钢链锁住了脚踝,为了防止精钢硌到她的脚踝,还用柔软的棉花包了起来。
   谢期总觉得; 萧直的确有疯病; 从前的疯都表现了出现; 现在隐藏在温和的笑容下; 只露出冰山一角; 却不知隐藏在海面下的到底有多么可怕。
   但谢期很镇定,不如说她在知道自己有孕时,那种无力和迷茫就消失了。
   萧琰很好; 他什么都好,却有个唯一的性格缺陷; 就是被动,可能因为身子弱; 多年寻医问药也没有作用,便开始变得不主动。
   当初提出要嫁他的; 是她,婚后但凡有矛盾,他躲起来冷着她不见她,每次主动破局的,都是她。
   临终没有把皇位传给萧续; 没有履行让她成为摄政太后的诺言; 他心中有愧,更因被病痛折磨变得行销立骨; 索性像个懦夫一样躲起来; 不见她。
   觉得萧直对她痴情,他萧琰走了也能继续有人替他照顾遗孀; 自以为是的对她好。
   这是萧琰会办出来的事。
   谢期谋划这么长的时间,一朝失败,她没了心气,想要逃走。
   但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就迅速找到了新的目标,至少她要保住这个孩子,为这个孩子搏上一搏。
   萧直表面是温和柔软的,内里是疯狂的。
   但有一点,只要他仍对她有执念,不想放手,不能放手,愿意为她退让,就有利可图。
   此刻被锁住,谢期很是镇定。
   萧直对于她逃跑,虽然脸上很镇定,实则像一只被主人丢掉的狗,自己循着路找了回来,就此黏在主人身边,再也不肯离开。
   他一定要跟她同卧同寝,批折子也要在她的软塌边支个小桌案,她渴了饿了,这人便要亲自喂她,甚至如厕他都想亲自来。
   这个谢期绝对不能忍,把他劈头盖脸呵斥了一通,他也一定要在外面守着。
   没政事,萧直也不去寻别的乐子,就陪在她身边,跟她腻歪。
   脚踝上的精钢链被制成圆环的形状,镀了金镶嵌着一圈滚圆的珍珠,若没中间那两指粗的精钢链,就是两只精美的镯子。
   萧直对她足踝套上两只镯子,很是痴迷,总是用虎口去丈量,抚摸她细弱的足踝,用手圈住不肯放开。
   分明她就呆在他身边,他却总是用那种黏腻的,失而复得的的可怕眼神盯着她。
   回了西京,很快就是封后大典,谢期心中惴惴,生怕朝臣发难,揭穿她的身份,但祭天时,唯有宫中内侍能近距离接触到她,除了她身边的流霞几人,宫里的内侍,全都换了一拨,根本就认不出,她是先帝皇后。
   再次封后,谢期唯有平静。
   萧直却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携手与她接受朝臣跪拜,脸上都带了几丝因激动涌起的红晕。
   这几日,谢期对他真是有了新的认识。
   只是锁链他仍不肯给她解开,非要捆着她,绑着她,他才能安心。
   每每下了朝,他便赶回乾元殿,看到殿内的谢期躺在软塌上悠然自得的看书,或饮茶,便大大松了一口气,便上来抱她。
   “阿鸢,我好爱你啊,好想一直,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像带着我的扇坠子,我的压襟玉佩一样。”
   他一边说还一边在她脖颈那里蹭,黏黏糊糊,像个狗一样。
   “这么爱我,怕我跑,你也带着我垂帘听政啊。”
   萧直亲亲她的脸颊,似笑非笑,一双幽暗的没有任何光亮的双眸,仿佛洞悉了一切。
   “可以,但现在不行。”
   谢期嗤笑:“不行就是不行,防着我就是防着我,何必还说什么现在不行。”
   她想挣脱出萧直的怀抱,却根本挣脱不动,他就像一颗硕大的粘丸子,挂在她身上不下去。
   萧直笑嘻嘻的,一点也不恼怒她的冷脸,抱住她,深深嗅了一口:“别着急,我说过只要是阿鸢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在朝堂站稳脚跟,便寻个理由,让你听政,你瞧,前些天,你说江南府知府换了肖镇徐那个去年的新科进士,我不就同意了吗。”
   她斜眼盯着萧直,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人现在的德行,跟他上辈子完全不一样。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高冷不爱说话的人,现在却跟鬼上身一般,及其喜欢搂搂抱抱,只要在她身边,一定要贴着她,还爱碎碎念,恨不得把今□□臣说了那句气人的话,他到底有多生气,都一一汇报给她。
   谢期烦不胜烦。
   他这么搂着她蹭,男人某处已经有了反应,谢期一度以为,在她逃跑被抓回来的当天,他就会忍不住。
   结果直到现在,他已然什么都没做,哪怕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宁愿自己泼凉水也在强忍。
   他这是图什么呢,谢期不解。
   分明不让她跑,拘禁着她,在这件事上又表现得十分尊重。
   但他若一直这么君子下去,着急的该是她了。
   夜凉如水,萧直大宴围剿雍王之战中立功的功臣,因都是外男,皇后反倒不用出席。
   他喝了一点酒,有些微醺,夜晚的凉风拂过,让萧直略微清醒了一些,乾元殿的灯火并未通明点着,远远望去,一灯如豆。
   那里面,住着他心爱的妻子,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一想到,他就觉得好欢喜,欢喜的整个胸膛都暖暖的,像麦芽糖在太阳下被晒着,晒化了,甜蜜又柔软。
   纵然他的爱人并不爱他,还别有目的,但无所谓,只要她还在他身边,这样就很好,他已很满足。
   乾元殿内,并未见到谢期的身影,萧直的酒醒了,冷风侵入衣裳,她怎么不在,又跑了?
   下一刻,萧直的面容冷厉如刀,恨不得把乾元殿服侍的奴才们,都杀了。
   但她的阿鸢不喜欢他滥杀,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皇后呢?”
   
   伺候的宫人战战兢兢,为他指了指后殿。
   乾元殿的后殿也是有个湖的,这建章宫内的水系原本是个天然湖,水系发达,建章宫建于此处后,又人工拓宽,能临湖的,都是建章宫群内重要宫殿,不是皇帝居所,便是皇后宠妃居所。
   出了后殿,临湖的小凉亭上,谢期果然在那。
   见到人的那一刻,萧直紧绷的身子忽然放松,冷厉的脸色也温和下来。
   她侧伏在桌案旁,身上只穿着一件鹅黄的襦裙,外罩一件碧色薄纱的衫子,头发披散下来。
   今日是十五,月亮很圆,皎洁的冷光倾泻下来,罩在她身上,仿佛穿上了一身洁白的缎子,一阵风飞来,吹起她的裙角。
   飘飘散散,下一刻好似就好羽化成仙,飞到月亮上去,再也见不到。
   萧直眸光暗沉,仙女又如何,飞到天上又如何,黄泉碧落,他总要把她抓下来,锁在身边。
   他偏执,他是疯子,这一切萧直完全知晓,若不执著的想要给他们一个圆满的一声,若不是他一直在强求,根本就不会有这重来的一世。
   花瓣一般层层绽开的裙子下,一双白皙细弱的玉足探出,脚腕上的精钢链子,一直牵引到殿内的墙壁上。
   看到那条锁链,萧直心里才稍微安定下来。
   她还在这里,她还没走。
   谢期听到了动静,回过望他,神色淡漠而平静。
   萧直慌了,急忙去握她手腕,紧紧地拽住,不让她挣脱:“阿鸢!”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她这样淡漠,仿佛从此已是陌路,如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不允许。
   谢期回过头,仍然看着月亮:“萧琰,去了有四十五天了。”
   萧直心头一跳。
   “萧直,你真的不愿放了我吗?”
   “不。”
   “可我还是不能接受,上辈子我的亲人许多都是因你而死,这辈子他们没死,我就可以跟你心安理得的在一起?我恨你,还是想要杀了你。”
   他看到,她袖口中,那寒光闪闪的匕首,正对着他的胸膛。
   这一次她没有再对错,抵住的是他的右侧胸口。
   “你非要强求,我便只能是永远恨着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日,都不想让你好过,这样你也愿意吗?”
   萧直却只是笑,仿佛极为开心,匕首可不同于簪子,这一刀下去,他真的,会死。
   伸出手,抚摸她的侧脸:“阿鸢,我很高兴。”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你忘记我,远离我,就算在一起,彼此互相折磨,我也不能放你走,对不起。”
   
   大手忽的下去,在她惊诧的目光中,直直握住刀刃。
   谢期忽的睁大眼睛,那么用力的握住,刀口切入手掌,鲜血汩汩流下,萧直却只是笑,疯狂却缱绻。
   他都不觉得疼吗?
   萧直根本就不管自己手掌的伤,拽着那匕首的刀刃,丢入池塘之中,溅出一点水花。
   他吻上了她,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启开她的唇,索取她的馨香,占有她的全部。
   谢期想要推开他,他竟用被切伤的手,握住了她的,十指相扣,温热猩气的血沾满了她的手,让她惊疑,让她害怕。
   他将她压在身下,溶溶月色下,他亲吻着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除了要离开我身边。”
   “想要报复我,就留下吧,不要走,阿鸢,我真的受不了。”
   不知是被他深情蛊惑,还是被吓到,谢期搂住他的脖颈,闭上了双眼……

第94章   妥协
   有了第一次; 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们做过夫妻,谢期跟萧直在一起的时间远超跟萧琰。
   上辈子; 床笫之间的事; 他总是很游刃有余; 像完成任务一般; 哪怕是对着谢期也是如此; 唯独不同的是,他与谢期可能一晚总要她多次,纵是沉迷; 面上总是清冷的,自持的。
   他做那种事时; 也处处体现了他身为皇帝高高在上的心态,大多时候只管自己舒爽; 哪怕谢期叫喊不停,嗓子都沙哑了晕过去; 他若不想停,也是不可能停下的。
   然而现在,他却极尽温柔,动两下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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