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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要喂她荔枝味的糖,原来寒山寺那次的一切他都看到了,所以那时候在马车上给她剥荔枝,也是有深意的么?
沈若怜越想越觉得耳垂上的凉意不断向?后颈蔓延,呼吸都停住了。
见她不答,晏温的手径直卡上了她的后脖颈,低头重新吻上她,舌尖一卷,将那颗糖又重新卷了回来。
他笑看着她,“既然你不回答,那孤重新问你个问题,喜欢太子哥哥还是喜欢他?”
他凑近她的唇啄吻了一下,温声道:“别急着回答,孤想先做个弊。”
沈若怜彻底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他对外面道:“李福安,转去童家?巷。”
沈若怜猛地一个激灵,急忙抓住晏温的胳膊,眼眶都急红了,小声哀求,“别别……皇兄给的糖甜,嘉宁喜欢太子哥哥,别去童家?巷……”
童家?巷是离这里不远的一条背街,因为是一条死胡同又传言有人在那里见到过鬼,因此十分?偏僻,一年到头也去不了一个人。
沈若怜就是再迟钝,也能想明白晏温带她去童家?巷是做什么。
晏温见她如此乖巧,十分?愉悦地轻笑了一声,视线聚焦在她唇上,缓缓俯身?,重新吻了上去。
他这次的吻和往常任何一次都不同,极尽温柔缱绻,不带任何欲望,一下一下慢慢在她的唇上啄吻着,细密而缠绵。
仿若春日落在湖面的细雨,在沈若怜唇上泛起一丝丝涟漪。
他认真?地吻了她很久,才轻轻撬开她的贝齿。
糖已经?化在了他口中,男人舌尖探进?来的时候带了淡淡荔枝的甜味。
他拥着她,一边轻吻,拇指一边慢而轻地摩挲她颈后的皮肤,仿若爱人之间的抚慰。
小姑娘眼睫轻颤了几下,就沾上了湿意,抵在他胸前?的手臂不自觉慢慢攀上了他的脖颈,脆弱无依地轻喘。
面颊慢慢爬上绯红。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马车到了公主府门口,晏温才放开她。
他灼热的气息离开,冷意陡然窜进?沈若怜鼻腔,她眨了眨眼,从方才放纵的旖旎中醒过了神。
“我?到了。”
“嗯。”
沈若怜站起身?,抿了下唇,“皇兄回吧,我?自己进?去,那夜之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晏温跟着她站起身?,“孤送你进?去。”
沈若怜脚步顿了一下,没拒绝。
初夏的温度已经?开始变热,空气中弥漫着燥意,沈若怜刚一下车就用?手遮住了眼睛。
日头大得有些刺眼。
她站了站,待到视线能看清了,继续抬步朝府里走。
她腿还有些酸,走得很慢,晏温就配合着她的步伐,始终不紧不慢跟在她右侧微微偏后的位置,高大的身?影替她挡去了些许阳光。
等到到了主院,她瞧了眼他微微沁着薄汗的额头,抿了抿唇,“皇兄喝杯茶再走吧。”
“好。”
晏温淡淡应了一声。
沈若怜无声地拿出茶具,坐在炉子旁打算煮茶。
她刚拿出火折子,晏温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火折子,“孤来吧。”
沈若怜没说?话?,给他腾了地方,坐到一旁。
火折子引燃红泥小炉中的银丝炭,晏温捋了袖子,将提梁壶架在上面,从一旁舀了水倒进?去。
火光翻着热浪,小炉四?周温度比外面阳光下还高。
沈若怜看了眼他额上的薄汗,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过了没多久,壶中的水开始翻滚起来,壶嘴中“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晏温给两人冲了茶,递过去,沈若怜无声地接了,小小的抿了一口。
偌大的房中只余壶中水沸腾的咕噜声。
不知为何,打从下了马车回到公主府后,沈若怜便?觉得她和晏温的关系变得很奇怪,就仿佛下马车那一瞬间,剧烈的日光让所有龌龊和隐晦暴露在了青天白日里。
她和他做不成兄妹了。
但也做不了情侣。
可在东宫那两日,两人明明坦诚相见,做过最最亲密的事,但此刻却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或许从他今日离开公主府以后,两人便?真?的成了那熟悉的陌生人了吧。
她心口有些闷,握着茶杯看了他一眼,正打算开口问他是否该回去了,就听门口秋容悄声道:
“公主,裴公子、白小姐还有褚公子来找你了。”
沈若怜闻言,下意识看了晏温一眼,见他正将茶杯举在唇边,面上情绪没有丝毫变化。
她敛了神色,笑道:“那快让他们进?来。”
白玥薇和褚钰琛是个热闹性子,几人进?来的时候说?说?笑笑,看到晏温还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过来恭恭敬敬同他请了安。
晏温淡笑着让他们免礼,说?今日自己只是来送嘉宁回府的,让他们不用?拘束。
白玥薇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过去揽住沈若怜的胳膊,笑道:
“上次说?来你这府里划船赏荷的,今日恰好人都在,就一起去吧。”
沈若怜恰好也不想待在房中,点头应了,随即她又似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晏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玥薇拍了拍她的胳膊,走到晏温面前?笑道:
“哎呀,太子表哥,真?不巧,那赏荷的小船恰好只能坐四?个人,您年纪大,稳重,怕是不习惯跟我?们几个小的玩笑,要不——”
晏温压下眼皮,视线从她面上扫过,看向?沈若怜,笑问她,“嘉宁府中的船只能坐四?人?”
沈若怜双手交叠在袖中,垂眸抠着手指,沉默了片刻,小声道:“是。”
“那还当真?是不巧了。”
晏温忽然笑了。
他站起身?,从腕上摘下佛珠手串拿在手里揉搓,扫了一旁的裴词安一眼,不紧不慢走到沈若怜面前?,摊开手心。
“那就祝嘉宁玩得开心。”
沈若怜抬眸,见他掌心里赫然放着一颗用?油纸包好的荔枝糖,她的头皮陡然一麻,惊慌地看向?他。
却见他神色温和,眼底沉静,丝毫没有旁的隐晦。
她犹豫了一下,从他手中接过荔枝糖,“谢过皇兄。”
…
几人上了船,裴词安和褚钰琛负责划船。
褚钰琛有些不解,“这船挺大的啊,我?瞧着莫说?咱们四?个,就是再来四?个也能坐得下,你为何给太子殿下说?坐不下了?”
沈若怜低着头,总觉得裴词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探究。
白玥薇“哎呀”了一声,拍了褚钰琛一下,“你傻啊,他是太子诶!他若是过来跟咱们一起玩,你还玩得开吗?”
褚钰琛揉着被她拍疼的地方,恍然大悟,“还是我?家?薇薇聪明!”
“呸!谁就是你家?的了!”
“都要定亲了,怎么就不是了!”
白玥薇眼珠一转,忽然来了精神,拉着他们几个,“说?到定亲,你知道我?近来听说?了件什么事么?”
褚钰琛放下船桨凑了过来,裴词安也笑看着他们。
“什么事?快说?快说?!”
白玥薇清了清嗓子,“听说?临县有个开珠宝铺子家?的儿子和隔壁开酒肆的女?儿,两人青梅竹马,本?都已经?定亲了,结果那男的突然有一天把那女?的给杀了,听说?还把那女?子的心挖出来给煮着吃了。”
沈若怜捂着唇惊呼一声,“啊?!为什么啊?”
褚钰琛凑得更近了,蹙眉看着白玥薇,就连裴词安也不划船了。
白玥薇神神秘秘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
“听说?那女?子不检点,被那男的发现同自己的亲弟弟有染,而且据说?死的时候连孩子都怀上了!”
褚钰琛一拍大腿,“还有这种事!那这女?的当真?活该!连□□这等伤风败俗的事都干得出来!”
“可不是,你说?她——诶?嘉宁,你怎么了?”
白玥薇话?说?到一半,一回头见沈若怜脸色泛白,身?子摇摇欲坠的样子,她急忙过去将人扶住。
裴词安也匆忙放了船桨过来,蹲在她面前?,“怎么了?”
沈若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浑身?直冒冷汗,一想到那女?子心被挖出来煮了吃的景象,她忽然没忍住捂着胸口趴到船边干呕了两下。
“呀,瞧着样子像是中暑了!快!快把船划回去!”
白玥薇扶着沈若怜,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住给她擦着冷汗,褚钰琛和裴词安则飞快拿起船桨一起朝岸边划去。
没多久,船靠了岸,裴词安二话?不说?直接将沈若怜打横抱起,一边往回疾走一边让褚钰琛去找女?医。
沈若怜恍恍惚惚抬头看,只看到裴词安蹙着眉一脸担忧的侧脸,有些虚幻。
她心里忽然好难过,他要是知道自己也是那等同自己兄长睡了的伤风败俗的女?子,他会不会也万分?厌恶。
他定会觉得现在对她的关心,是件很恶心人的事吧。
裴词安见她眼角滚下泪珠,脚步一顿,以为她是难受的,忙安抚她,“就快到了,公主再忍忍。”
沈若怜闭着眼没说?话?,心里想着如何同他坦白。
回到房间后女?医已经?在候着了,给她诊了脉,开了些藿香正气丸,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裴词安他们原本?还想守着她,被沈若怜以要睡觉为由打发了。
他们一走,沈若怜忽然蒙着被子小声哭了起来。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昨天已经?想得那么开了,可真?正要迈出这一步的时候,还是觉得好艰难啊。
沈若怜在床上躺了多久,秋容就坐在她床边,叹了多久气。
秋容叹气叹到最后,沈若怜觉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消沉下去了,只能慢吞吞从被窝里爬起来,捧着秋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对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好了好了,我?的秋容好姐姐,你瞧我?都不难过了,你快别叹气了。”
看着她这么强颜欢笑,秋容眉头一蹙,又想叹气了。
沈若怜急忙制止她,“别别别,别叹气了,我?想吃你做的红枣糕了,你去给我?做些吧,我?好饿啊。”
秋容一听她饿,急忙起身?,什么都顾不上了,又急又喜,“那公主等着,奴婢这就给您去做,您先吃些点心垫一垫。”
沈若怜点头如捣蒜,乖顺地捏了口点心喂进?自己嘴里,笑眯眯道:
“你快去吧,我?先吃点心。”
秋容又看她一眼,这才匆匆出了门。
秋容一走,沈若怜急忙走到后窗边,将嘴里的点心全吐了出去。
她一想起那煮心烹食的画面,便?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吐完嘴里都是点心残渣,她打算去找点水喝,一回头,就发现房中的水还是今日晏温煮的那壶,只是炉中的炭早就灭了,壶里的水也早就凉透了。
沈若怜撇了撇嘴,走过去将壶里的凉水倒了,重新给小炉中添了新炭,正拿起火折子打算引炭,房门突然被人轻声敲了两下。
她回头看过去,便?见晏温一袭白色锦袍,踏着月色出现在了门口。
男人身?形芝兰玉树,眉眼如画,唇角微勾,看过来的目光温润柔和。
夜色正浓,他一身?素白色锦袍上流光潆洄,似是将月光披在了身?上,熠熠夺目。
沈若怜手一抖,火折子掉在桌子上,溅出的火星落在了手背。
她轻“嘶”了一声,低头捂住手。
眼尾渐渐染上红痕。
第50章
“让孤看看——”
“不必了?!”
晏温方走过来; 朝她?伸出手?,沈若怜就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匆忙躲开; 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带着警惕。
晏温甚至在他即将碰上?她?的那一刻; 在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恶。
他方才还温和的笑容陡然冷了?下来,一双眼睛沉沉盯着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月色幽幽映在门边,树影斑驳,四周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唯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回荡在空阒的房间。
静默了?片刻,沈若怜垂眸摸了?摸手?背; 淡淡问他; “皇兄为何?又来了??”
晏温嗤笑一声?; 眼帘下压睨着她?; 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孤来接你回去。”
“回去?”
晏温迫近她?; 笑意不达眼底; “回东宫。”
沈若怜猛地抬头看他,惨白的小脸上?尽是错愕,“你疯了??!你不是答应了?要送我回来?!怎么、怎么——”
晏温淡淡睨了?她?一眼; 坐下来,捡过她?掉落的火折子; 打开。
火光微微晃动; 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幽深的瞳眸中,愈发显得他神色晦暗。
“孤答应送回来的是嘉宁公?主; 但孤今夜来接的是孤的娇娇。”
顿了?顿; 他看向火折子,笑容玩味; “你说孤一把火将你这公?主府烧了?,对外宣称嘉宁公?主被烧死了?,然后将你永远关在孤的东宫,裴词安他——”
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还能找得到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