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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白月光(双重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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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你对他失望了也好。春日宴上你好好表现,得皇上青睐。有父亲在,你会是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皇上今日才终于在立后一事上松了口,说会在春日宴上定下皇后的人选。
  刘相知道皇室忌惮刘家,但他这回会做好万全准备,力保他的女儿顺利进宫。即便一开始不是皇后,刘家的女儿也能踩着别的妃嫔,坐上那个最尊贵的位置。
  刘楚楚没心思参加什么春日宴,却也知道,到时京中所有名门贵女都会去,她作为相府千金更无法例外。
  她们就像各家用锦衣玉食娇养培育而来的牡丹,必要的时候便需要代表自己的姓氏和门第出去争奇斗艳。
  但这是第一回 ,刘楚楚不想赢。
  容清棠也刚从卫时舟那儿得知,春闱结束后京郊将举办一场春日宴,既犒赏凯旋的三军,也贺新科进士,届时京官可以携家眷一同参与。
  “需要我去吗?”容清棠握着卫时舟刚给她的小包蜜饯问道。
  卫时舟点了点头,“到时我会宣布三月初一举办立后大典,立你为后。”
  收敛起在谢闻锦面前的戾气与不耐,他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
  容清棠问:“会不会太快了?”
  “礼部与宫里的一应准备都已齐全,婚仪上不会有任何缺漏。”卫时舟说。
  早在准备他的登基大典时,卫时舟便命人一道筹备了立后大典的一应事务。那时朝中大臣都以为他已有了属意的皇后人选,却没想到后位一直空悬至今。
  直到现在,那个位置才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
  容清棠解释道:“我不是担心婚仪不周全,只是怕言官们的反应会很强烈。”
  卫时舟眉梢微挑,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你担心他们骂我?”
  她在担心我?
  容清棠失笑道:“御史们即便直言进谏,也不至于骂您。”
  无论如何他都是君主,且并非昏君。御史们就算觉得此事不妥,应该也不会像对待其他朝廷官员那样言辞激烈,更谈不上骂了。
  “我是有些担心您所图之事反而会因我而受到阻力。”
  若因要立她为后,朝中有更多官员站在他的对立面,那这反而会与他们的目的背道而驰。
  但卫时舟温声劝慰她道:“不必担心,我会准备妥当,到时无人会反对。”
  也没有人敢反对。
  他绝不允许有人成为自己与容清棠之间的阻碍。
  作者有话说:
  某皇帝:“你担心他们骂我?”
  她在担心我?
  棠棠:“我是担心您所图之事吧啦吧啦……”
  某皇帝:嗯,她果然担心我,她心里有我。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伯利亚二哈 1瓶;


第18章 四时景致
  ◎她是不是……也重活了一世?◎
  和卫时舟谈完与春日宴有关的事,容清棠又找了群青来,问他查的事怎么样了。
  群青刚从山下回来不久,的确查到了一些事情。
  “姑娘,长安城中最大的赌场名为金银堂,赌场明面上的老板是刘家旁支的一位赘婿,但实际上这家赌场是由相府掌管着。”群青禀报道。
  相府与那一脉旁支之间的血缘隔得很远,从往上几辈开始便不再往来。且相府明面上从不涉商,只有一些田产和庄子。
  群青拿着姑娘的信物去调用了雨隐楼的一些暗中势力,才查出相府与这家赌场之间的关联。
  容清棠虽从不关注,却也知道赌场特殊,银钱流动得很快且人员混杂,刘相私下里恐怕不只是在做生意而已。
  “可有查到我所说的赌局?“容清棠问。
  群青:“金银堂的确有人摆了盘,赌您和谢闻锦的婚事最终会如何。幕后的设局者是刘楚楚。”
  “绝大多数人都押了会惨淡收场,但有两个人以重金押了白头偕老这一边。因为他们此举格外显眼,相府的人也在查这两人的身份。”
  “您与谢闻锦奉旨和离后赌局就结束了,这两人押的银钱都赔了进去。”
  容清棠:“其中一人是谢闻锦?”
  她记得前世刘楚楚提过此事。
  群青点头应下。
  容清棠又问:“可有查出另一人是谁?”
  “还未。”群青答道。
  虽费了些力气,但群青仍然查到了谢闻锦身上。而另外一人在下注之后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现过。
  容清棠沉默须臾,才道:“此事可以继续查。”
  除了刘楚楚与谢闻锦,长安城中还有何人如此关注她和谢闻锦这桩婚事?
  从下注的选择来看,应也并非刘楚楚那边的人。
  群青应下后,容清棠转而嘱咐道:“最近多注意周围的情况,若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想做什么。”
  前世刘楚楚应就是在今日得知了谢闻锦暗中下注的事,才不惜对她下杀手。
  这回容清棠有了防备还不够,她想反过来查一查刘楚楚和相府的事。这于她,于她和卫时舟约定的事,或许都会有用处。
  想起谢闻锦来云山寺找她的事,容清棠问:“谢闻锦呢?”
  群青:“已经下山了,但还没走回王府就晕倒了,王府从宫里请了太医去。”
  群青远远一眼就看出谢闻锦伤得很重。他没有武艺底子,昨夜又在风凉露重的山里站了一夜,这回应该会病上一段时日。
  但群青却觉得这很好。
  只要生病的不是姑娘,谢闻锦若病上十天半月不能出门,姑娘这儿也能清净舒心些。
  “他走了就行。”容清棠态度随意道。
  谢闻锦在这里待得越久,刘楚楚恐怕就会越疯。
  这一世除了赌局以外,还多了谢闻锦在寺外从夜里等到白天的事,刘楚楚心里恐怕更是恨极了容清棠。
  但这回不仅容清棠早有准备,如今卫时舟也住在寺里,在寮房附近暗中保护的人应该少不了,容清棠也乐得顺便借来用一用。
  这一世说得上诸事顺利,甚至连以往春日里少不了的风寒都没来找容清棠。
  瞥见院子里被风扬进来的杏花,容清棠语气轻松道:“你有空的时候再做些杏花糕吧,过季了就吃不上了。”
  “好。”
  群青应下。
  容清棠忽然想起,那夜在凉亭内,她做的那碟杏花糕似乎更合卫时舟的口味。她回忆过,那碟与群青做的相比,最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甜味要重一点,也许他喜欢偏甜一些的?
  应该是,否则他也不会总随身带着蜜饯了。
  “分出一部分做得稍微甜一点,给那边的贵人送过去。”容清棠说。
  群青没有多问,却猜出姑娘这么吩咐的用意。
  那夜后来是他去收拾的凉亭,自然知道只有姑娘做的那碟糕点被用完了。
  但群青却觉得姑娘或许把其中的原因想得太简单了。
  就好像柔蓝做的糕点虽然不那么完美,但他也很喜欢。
  怎么会只是因为口味。
  *
  与容清棠那边的轻松自在相反,相府内的刘楚楚此时正蹙着眉作画。她的不悦几乎化为实质,压得她身旁伺候笔墨的侍女头都不敢抬。
  因为谢闻锦的事,刘楚楚一直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作画。
  可父亲说春日宴上会安排京中贵女们为皇上献上仲春礼,她也必须准备一份才行。
  以往都不曾有献仲春礼这事,京都的人精们自然知道这就是为了择定皇后人选而专门添的。
  以往这些场合拔得头筹的都是刘楚楚,但这回刘楚楚却止不住心底的念头——
  她绝不能入宫,这次她要故意输给别人吗?
  可若真的输了,父亲那儿……
  笔尖不慎偏了半寸,这幅画又毁了,刘楚楚面色不耐地摔了笔,颜色鲜艳的彩墨立时溅开,将画上的百花图毁了个彻底。
  “小姐,安王府那边传来了消息。”门外有下人来禀报。
  刘楚楚不想听,却又记挂着谢闻锦身上还带着伤,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滚进来说。”
  “小姐,昨晚谢公子在云山寺外站了一夜,染了风寒,再加之身上的鞭伤严重,谢公子在回王府的路上晕了过去。”
  越往下听,刘楚楚的面色便越发难看。
  他分明最讨厌寺庙和僧人,却不顾自己的伤势去那儿守了一夜吗?
  刘楚楚心里发紧发痛,却还是担忧地问:“他现在如何了?”
  “我们安排在王府的人已经被谢世子清理了,暂时无法得知。”
  “一群废物。”刘楚楚呵斥道。
  她再也坐不住,命令道:“备马车,我要去安王府。”
  “遵命。”下人应道。
  但一道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不许去。”
  “父亲,我……”刘楚楚放软了声音,“我就去看他一眼,看完立马就回来。”
  不知道谢闻锦此时怎么样了,刘楚楚心乱如麻。
  刘相的面色沉了下来,“你竟还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你是刘家的女儿,自有你该做的事,别的都不值得被你放在眼里。”
  “可我……”
  “够了!”刘相打断她的话,命令旁边的手下:“小姐需要静思一段时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她离开这个院子。”
  刘相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冷静下来后能知道分寸。她是刘家翻身的希望。
  “遵命!”
  刘相不再多言,胸膛郁着一口闷气拂袖离开。
  刘楚楚自知拗不过父亲,自幼习得的礼数和规矩也让她无法忤逆父亲,心里再着急也只得依言禁足。
  她眸中蓄着泪,心神不宁地吩咐身边的侍女:“命人继续去打探他那边的情况,有消息了立即回来告诉我。”
  “另外,”刘楚楚顿了顿,声音冰冷道,“再从赌场里找些人去云山寺,找机会接近容清棠。”
  “我要她死,”她补充了一句,“并且要毫无颜面,清白尽失地去死在他最讨厌的寺庙里。”
  既然谢闻锦这么放不下容清棠,那便让他记得更刻骨铭心一些,亲眼看看她肮脏恶心的死状。
  这样,再想起她,他心底应就只会剩下厌恶了吧?
  *
  王府内。
  “王爷,几位副将的家眷递了帖子来,说明日想上门拜访,感谢王府帮他们安排住处以及择选宅院。”老管家躬身道。
  安王放下手里的舆图,“嗯”了一声。
  一旁的世子谢闻谌开口道:“帮他们做这些的人已经不在王府了,他们来了能谢谁?”
  边关战事已歇,近几年应都不会再打仗。几位户籍在长安的副将也就携着家眷一道返京了。但他们原本的住处要么年久失修,要么早已卖了。
  容清棠离开王府之前留了一张单子,上面不仅列举了长安城中目前正在转手的适合的宅院,还细心地写明了价格和距城外军营的路程。
  收到大军即将返京的消息时,容清棠还提前赁了住处,让人打扫干净后备好了一应用具,供这些副将的家眷们在定下新的宅院之前居住。
  她一直都是这样细致妥帖,面面俱到。
  安王扫了谢闻谌一眼,吩咐老管家:“你先退下。”
  “是。”
  待老管家带上书房的门离开,安王才问:“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她还在府里时便一贯如此细心,没想到临离府了也没忘记布置我们回京后的一应事宜。”谢闻谌声音清朗道。
  不仅是他和父亲的院子,就连这些副将的家眷们的住处也贴合了他们的喜好,还特意将脾气不太对付的分开安排,免生事端。
  安王眉间紧蹙,警告道:“那是你弟弟的妻子。”
  谢闻谌浑不在意道:“已经不是了。”
  安王心神微顿却面上不显。
  的确,她已经不是王府的儿媳了……
  春光晴好。
  容清棠不知道有人正说起自己,她入神地想着另一件事。
  卫时舟说需要她为春日宴备一份仲春礼,无需太费心,有就可以。但容清棠已经知道那日会发生什么,便不想太随意,以免到时让卫时舟和她自己都丢脸。
  容清棠打算把前世自己死后一直想画的景致画下来。
  墓前望出去的四时山水俱是美景,她不想取舍,便准备画一幅长卷,好让春夏秋冬的景致都囊括其中。
  但还在构思时,容清棠便发现了问题——她对春景不算熟悉。
  容清棠死在了春日里,刚发现自己只剩下一缕残念在世间徘徊时,她没心思赏景。那些景致虽也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象,却因为她想了太多别的事情,并不深刻。
  在重活一世之前的那个春天,容清棠能感觉到自己正越来越缥缈,应不会久留了。本已安宁平和的心便又生出了些不舍来,让她把对春景的注意放到了来看望她的师父和师娘等人身上。
  而她得以重回的,又恰是明媚而美好的春日。
  老天爷像是对她格外怜悯,想要弥补她曾错失的这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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