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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白月光(双重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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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怀文和怀乐才接连起身。怀谷抬眸看向卫时舟,停了几息后才站了起来。
  容清棠越过怀谷,径直走到李诗月身旁,挽着她的手臂带着她站起来,嗔道:“不来扶你就不愿起身,是不是在跟我撒娇?”
  李诗月连忙悄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皇上,低声和她说:“别拿我打趣了,快回陛下身边去。”
  李诗月莫名感觉方才陛下看过来的那一眼怪怪的。
  像是她抢了他的人似的。
  容清棠没有多想,转身朝状元府里看去,柔声说:“我们都进去吧,总不能一直在门外行礼。”
  回来的路上卫时舟说过,她可以就像以往一样,不必时刻端着皇后的仪态与礼数。
  但他是皇帝,还是应被尊着敬着。
  卫时舟神情温和地看着容清棠,知道她是想让自己走在前面,便抬步往府里走去。
  容清棠随即以眼神示意师父走在前,自己在后面。
  怀荆作为府里的长辈,便走在落后于皇上半个身位的位置,道:“陛下请。”
  容清棠这才一手挽着李诗月,一手挽着师娘,跟在他们后面入府。
  怀文和怀谷等人紧随其后。
  刚迈进府门,踏入正堂外的庭院,容清棠便听见李诗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
  “清棠,陛下佩在腰间的那枚香囊是尚衣局做的吗?我看着那龙凤的眸子似是用发丝绣的,莫不是宫里哪位绣娘有这般玲珑心?”
  李诗月自己从不动针线,但她的母亲十分精通绣艺,耳濡目染下,她也听过见过不少上好的绣品。是以一眼便看出了那枚香囊上的点睛之处。
  但对香囊稍有些了解的人便知道,男子随身佩戴以女子发丝入绣的香囊,便是愿让其常伴左右的意思。
  莫非是哪位绣娘动了这心思?李诗月觉得应该提醒容清棠。
  但容清棠闻言浑身一僵,心也猛地提了起来,连忙在李诗月耳畔用气声说:“香囊是我做的。”
  李诗月恍然大悟,轻声回道:“原来你对陛下情深至此,看来是我之前多虑了。”
  她还以为容清棠是不得已才嫁入宫中。
  容清棠:……
  容清棠不敢再说什么,只期盼她们的声音放得足够低,走在前面的卫时舟没听见。
  但事实是,在场的只有容清棠和跟在她后面的柔蓝不曾习过武。
  走在前面的卫时舟和怀荆,一侧的怀文三人,包括后面的群青与绿沈。
  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说:
  小棠:我们说小话的声音小,应该没人听见
  除了柔蓝以外的所有人:其实……我们都听见了


第50章 折柳赠花
  ◎好似已经触手可及。◎
  虽说都听见李诗月和容清棠方才在窃窃私语; 但无人显露出来,仍神色如常地继续往正堂走去。
  只有走在最前面的卫时舟,在容清棠看不见的地方将那枚她亲手做的香囊握入掌心; 又轻轻摩挲了几息她以发丝入绣的地方。
  卫时舟知道,容清棠并非当真是像李诗月说的那样,已对他用情至深。
  可仅仅是这些特殊之处,便已足够让卫时舟的眼角眉梢都覆上一层柔和,唇边也盈着浅淡的笑意。
  只是; 还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一直沉默着不曾出声的怀谷紧攥着拳; 目光沉敛地侧首看着容清棠的身影; 随即看向走在她前面的卫时舟。
  即便是自幼便定下婚约的谢闻锦; 容清棠都不曾亲手为他做过香囊。
  可对相识不过一月的皇帝; 容清棠却……
  怀谷心底一沉; 心思百转。
  无人知晓怀谷在心底谋划着什么; 但怀乐朝他递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怀乐以前并未察觉怀谷对师妹的心思; 但自从得知怀谷甚至不择手段地想要对容清棠下药后; 他便从以往的一些细节中发现了怀谷与他和怀文之间的不同。
  同是保护与关心; 但怀谷其实要比他们多一层本不该有的占有欲。
  今日师妹归宁; 怀乐哪儿都不去,就守在状元府中; 便是要盯着怀谷,不让他有单独靠近师妹的机会。
  怀谷瞥见怀乐毫不掩饰敌意的眼神; 神色冷淡地收回目光。
  静了须臾之后; 容清棠才仿若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似的,声音如常地问身旁的李诗月:“你怎么来了状元府?是有何事吗?”
  李诗月解释道:“我原本不知道你今日会回门; 是想来和怀伯父讨教刀法。”
  “没想到你……”李诗月顿了顿; 后知后觉地改口道:“没想到娘娘和陛下今日会回状元府省亲。”
  容清棠温声道:“不必拘礼; 不在宫中时,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便好。”
  李诗月默默瞥了一眼前面那抹高挑挺拔的背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一行人在正堂坐着聊了会儿,怀荆便温声对容清棠说:“陛下与你几个师兄有话要聊,我和你师娘去做五色糯米饭,你也跟诗月一道去后面的园子里走一走吧。”
  容清棠有些诧异地看向卫时舟。
  师父这话明显是想支开她。卫时舟和师兄们要聊什么呢?且还是她不能听的?
  但容清棠没有问出心底的疑惑,只是和李诗月、柔蓝一起从正堂中离开了。
  在她们身后,怀荆与温兰也随即离开,只留下卫时舟和怀文、怀谷、怀乐几人。
  走过庭廊后,容清棠忍不住问李诗月:“你说,他们会聊什么?”
  李诗月想了想,了然道:“女子出嫁那日,来迎亲的新郎不是总会被她娘家的兄弟刁难吗?”
  “你们身份特殊,帝后大婚时肯定不适合做什么,但既然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他们说不定会给陛下出些难题?”
  容清棠哭笑不得道:“你还记得他是陛下?”
  怀文师兄在朝为官,又最为知礼守礼,肯定不会刻意为难卫时舟。
  怀乐虽在熟人面前性子跳脱了些,但在正事上都很靠谱,且有怀文在旁边,他也不会乱来。
  而且容清棠方才还察觉,怀乐师兄今日的情绪有些不太对,比之往常似乎有些沉重。虽还是愉快地笑谈着,但看向怀谷时的眼神隐约有些戒备。
  怀谷……
  容清棠心神微顿。
  师父得知怀谷曾在那个药囊里动过手脚后,应与他谈过什么。
  莫非怀乐师兄也得知了此事?
  李诗月没发现容清棠的神思已飞往了别处,笑吟吟地继续问道:“你说,若你的几个师兄真给陛下出难题,他能解决吗?”
  容清棠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应难不倒他的。”
  “这么肯定?”李诗月故意道,“你就这么相信陛下?”
  容清棠听出她话里有话,又想起方才提起那枚香囊时李诗月说的那些,忍不住抬手在她腰际挠了挠,笑着道:“又拿我打趣是吧?”
  李诗月什么都不怕,唯独最怕痒了,她连忙侧身,一面躲着容清棠的手,一面不停讨饶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们清棠最好了,饶了我饶了我!”
  容清棠这才收回手,亲昵地挽着她,语气轻松地说:“我不清楚陛下的实力具体如何,但我觉得……他应不会输给师兄他们。”
  他应也不会是因为帝王身份取胜。
  李诗月随即下意识问:“那你觉得他和谢世子比呢?”
  容清棠心里一顿。
  “怎么忽然提起谢世子了?”她似是无意地反问道。
  李诗月神色凝滞了一息,有些不自然地解释:“我进军营后在他手下任职,只是忽然想到了。”
  容清棠没再追问什么,只隐隐有些担心。
  谢闻谌年少成将,战功赫赫,又有一副好皮囊,他的确是很耀眼的存在。
  可容清棠还记得上回在栖霞山猎苑时,谢闻谌给她的感觉很危险,让她很不适。
  容清棠意味不明地说:“谢世子的确武艺出众。”
  李诗月抬起头,望着园中枝头上的几朵桃花,忽然说:“但他似乎对武艺、兵法都不感兴趣。”
  谢闻谌擅长带兵,在军营中事事都游刃有余。只是,李诗月能感觉出来,那是因为他一直都在做这些事情。
  他在军营中时虽是投入而专注的,却似乎总少了些什么能让他发自内心去在意的东西。
  容清棠开门见山地问:“那你呢?对他感兴趣了?”
  李诗月顿了顿,没有隐瞒,“有一些吧。他很优秀。”
  李诗月自幼便慕强,而谢闻谌也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强者。
  但李诗月还希望自己能成为拥有话语权和决定力的强者,不只是在刀法武艺上击垮对手。
  所以她也如实和容清棠说:“但若有朝一日,这些兴趣与我所坚持的东西相悖,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掐灭。”
  容清棠知道李诗月很有主见,不会轻易因为别的人或事而变得盲目,便只是柔声道:“若有什么事拿不准,或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同我说。”
  李诗月弯眉浅笑,点了点头,随即意有所指地揶揄道:“你也是。”
  容清棠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轻声解释道:“我和陛下……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可没以为什么,”李诗月老神在在道,“我要去吃怀伯父和温姨做的糯米饭了。”
  “等你把我师父的刀法都学完了,也不知道我师父还让不让你进门吃饭。”
  “怀伯父才没你这么小气呢!”
  *
  另一边的庭中空地上,卫时舟正在和怀文、怀乐切磋武艺。
  怀乐本以为怀谷会趁机蓄意挑衅卫时舟,已准备好要将他挡回去。
  但容清棠和师父、师娘都走出正堂后,怀谷也站起身,沉默着离开了。
  是以此时便只剩下他们三人,在庭院中点到为止地比试了几招。
  怀文和怀乐都察觉出,陛下虽看似斯文儒雅,但出手时,一招一式都带着疾风骤雨般的力与速,实力不容小觑。
  这样的他,应能护住容清棠。
  午膳后。
  温兰柔声对容清棠说:“下午你们出去时多小心些,我和怀荆去云山寺附近踏青,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容清棠疑惑道:“我们要去哪儿?”
  “陛下不是说你们要去郊外游春?”
  容清棠顿了顿,听身旁的卫时舟温声解释:“师娘,我还没来得及和清棠商量此事,她还不知道。”
  怀荆瞥了一眼神思不属的怀谷,转而道:“今日是上巳节,清棠应也想出去走走?”
  容清棠点了点头。
  她昨日便和柔蓝聊起过上巳节外出游春之事,但她觉得嫁进宫中后,涉及外出一事时可能多有不便,就没再多想了。
  不曾想,卫时舟竟已提前做好了安排。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总能提前准备好她想要的、想做的。
  比如那色“东方既白“的颜料,她身为皇后却得以破例回门,还有在上巳节时外出游春。
  他好像总能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容清棠垂眸,静静思忖着什么。
  李诗月要回军营,不能和容清棠他们一起去踏青,是以同怀荆过了一套刀法后,她便先行离开了状元府。
  怀谷也说笔墨阁那边还有事要处理,不与容清棠等人同行。
  但怀乐不放心他,便打算先和怀文一道跟着去郊外,再借口有事要谈,去周围防着怀谷寻机生事,让师妹和妹夫独处。
  下午,一行人便到了近郊的一处山溪边。
  溪水潺潺,韶光明媚,漫山遍野的花草都披上了一层金色光芒,林间还有无名鸟雀不时鸣叫疾飞,自是一番盎然春意。
  山溪边每隔几步便有一两棵柳树或桃树。柳树上新芽嫩绿,柳枝摇曳婀娜,姿态优美,而桃树的枝头则点缀着朵朵柔粉,含羞带怯。
  “你们俩自去周围走一走,不必跟着我们。”容清棠对柔蓝和群青说。
  怀乐拉着怀文和绿沈,语气轻快道:“你们肯定也想去山里抓几只兔子,晚上又做成雉兔同盘来吃。”
  “今晚你们都要试一试麻辣兔头,我亲自做,味道绝对差不了!”
  怀乐不忘回过头朝卫时舟喊道:“妹夫可别忘了折一枝桃花送与我师妹,只当补上成婚前的。”
  未婚男子在上巳节这日会赠桃花枝给自己心悦的女子,以表心意。
  卫时舟温和道:“好。”
  他一直想着该如何才能顺理成章地像别的男子那样,给他爱慕的姑娘赠一枝春日桃花。怀乐倒帮他递了个理由。
  绿沈一边跟着怀乐走,一边不停向群青使眼色。
  群青朝他点了点头,旋即看向柔蓝:“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柔蓝隐约察觉了什么,缓步行至群青身边,随他顺着溪流往下游走去。
  溪边便只剩下容清棠和卫时舟,两人并肩往另一边走。
  “群青准备做什么吗?”容清棠心底有了猜测。
  卫时舟:“他想娶柔蓝为妻,今日准备问一问她的意思。”
  和她猜的一样。
  群青和柔蓝两情相悦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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