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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闻声竟是连一个磕巴都没打,就点头应好,而后笑着看她:“那现在能安置了吗?”
贺秋浓闻声一滞,有些没反应过来:“啊?能,那,那便睡吧。”
说着还有些放心不下,拿了个软枕便摆在两人中间,而后抱着锦被滚到里侧,警惕的看着他熄灯躺下。
她哪里知道,烛火灭下时,男人瞳中那熠熠闪烁的亮光比之以往更要亮上三分。
也不知是不是那香囊真有奇效,不过须臾间,困倦之意真的漫天压来,渐渐便混沌的睡去,只是睡着时,小手还警惕的拉着锦被,不敢送些分毫。
黑暗中,陆然那双明亮的眸子睁开,眼神温柔的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伸手便将中间横阁着的枕头拿开,却果真如答应的那样,未上前动她分毫,只是眨了眨眼眸柔柔的看着她。
时间渐转至深夜,贺秋浓小手不知何时松开了软被,拉住了陆然的衣襟,只听她小声喊道:“桃心,水,想喝水。”
迷迷糊糊间带着撒娇的口吻,陆然睁开眼眸挑开帘帐去端摆放在床头上的茶水。
而后上前一把捞起贺秋浓,将茶水递到她跟前,她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桃心这丫头伺候真的是越来越体贴了,竟直接将水送到她唇边,眼皮都未睁开,只傻憨憨一笑:“真好。”
而后乖巧的顺着茶杯口啄了两口,便摇了摇头说够了。
陆然轻柔的替她擦了擦嘴边的茶水,而后抱着她躺下,也不知是不是困意太重,贺秋浓并未在往里侧睡去,只是极其习惯的靠在男人的怀里,手抱着他的脖颈,酣然睡去。
陆然抱着她深呼了两口气,夜里头只听喃喃两声细语从帐帘中传来;“这是你自己抱的我,可怨不得我。”
声音里的愉悦,却难掩盖,潺潺月色下,两人相拥睡得温存。
今日贺秋浓回门,贺府上下一早便准备好,等着人回来,马车徐徐缓缓的走过长街,车内贺秋浓面上带着勃怒,睨着对面的男人。
她是失心疯了,竟然会相信这人,今早她醒来时,便发现不知何时又被这男人抱在怀里,更过分的是,他的手越了雷池,竟是伸进了她的衣裳里,轻拢着她的。。。。。。
陆然搁下手中的册子,含笑看向她道:“还在生气?”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她的怒火就摆在脸上,还非要明知故问。
贺秋浓朝着他轻“哼”了一声,白了一眼轻声啐了他一句:“骗子!”
陆然摇头笑道;“讲讲道理成不,你半夜闹着要喝水,我好心端水给你,哪成想你喝了便不撒手了,不是我要抱得你,是你抱得我。”
说起昨夜喝水,她是隐隐约约的有些印象,抿了抿唇道:“即便真的如你所说,你,你也可以推开我的。”
陆然挑眉:“为何要推开?我也不是柳下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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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偷听(二更)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倒是让贺秋浓气弱三分,贺秋浓眨了眨眼睛; 简直觉得成亲后的陆然跟换了个人无异; 还是她眼拙?没瞧出他的正是秉性来,这哪里是什么榆木疙瘩啊,简直是榆木修成了精怪才对。
在他这处落了几回下风,贺秋浓深知说也说不过他; 玩心思也玩不过他; 简直是愚蠢的羊入虎口; 而她便是那嗷嗷待死的羊羔子; 面前这只就是眼冒青光的虎; 她这回未在与他强辩,却是打定了注意,回去后便要分房而睡; 在被他的花言巧语所劝,那她便是个傻子!
…………
“怎么了这是; 都成亲了,怎愁容满面的,可是陆然待你不好了?”一见完长辈; 贺秋浓便直往灏郎阁钻,关起门来还没说几句话; 便撑着下巴止不住的叹气; 姜笙才好奇问道。
贺秋浓呶了呶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一脸的纠结。
姜笙失笑:“我看他待你不错; 方才进门一双眼睛恨不能焦在你身上。”
“怎么不算好呢; 确实挺好的,可是,阿嫂,这人他,他一身的心眼子,我,我玩不过他。”她叫屈道。
姜笙哑然的看着她,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无奈道:“夫妻之间玩什么心眼子?他一心一意待你好久成了,我听夫君说,他为了你险些死在太子手上,这样的人,不错的。”
贺秋浓闻声点了点头,自己知道,跟从姜笙嘴里听到又不一样,虽早既知道了太子伤他一事,可此刻听姜笙亲口说,方才觉得心口处堵堵的,这人当真是为了她付出许多了。
她点了点头道:“嗯,我知晓了,我必也好生带她,对了阿嫂,你们何时搬?”
话又绕到了姜笙身上,她眨了眨眸子道:“就这一两日了,东西都添置的差不多了,只是夫君这两日太忙,才一直未搬。”
贺秋浓点了点头:“尽早搬吧,我如今不在府上,护不着你了,你搬了我才能放心,祖母那边,这两日可有来找事?”
姜笙眼眸垂落,长长睫羽眨颤了颤道:“无事,你莫担心。。。。。。”
贺秋浓与姜笙在一起已四五年,一眼便瞧出来里头的不对劲,心一紧忙看向一旁的玉岁问道:“玉岁,你来说,可是有什么事?”
玉岁面上闪过几分犹豫,看了眼自己姑娘,见姜笙摇了摇头,只能将脑袋垂的低低的,小声道:“四姑娘,没事的。”
“阿嫂,你骗的旁人却骗不了,我们在一起这些年,我怎会不知你在说谎,快说,到底那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你若不说,我便去问三哥哥,若是三哥哥也不知晓,我便去问亲自去问祖母去。。。。。”
说着便掀起衣裙要离去,姜笙忙上前拦住了她道:“别闹,真的没事。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贺秋浓轻呵了一声用力的拍了拍桌面,桌子被拍的砰砰作响,鲜少见她发这样大的脾气,桃心在一旁劝道:“玉岁姐姐,你知道我家姑娘的脾气,她最是心疼少夫人了,快说罢,莫让她真的闹到老夫人那处去了。”
玉岁有些犹豫,看了眼姜笙,咬了咬牙忽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老夫人好像从安阳请来了姜王氏。。。。。。”
贺秋浓有些诧异的看向姜笙:“姜王氏?”
“姑娘父兄去后,便一直被寄养在姜王氏那处,身子骨会那么差,落得一身病也是那时得的。四姑娘您不知道,姜王氏那时是如何欺负我家姑娘的。”玉岁至今也无法忘记姑娘与自己在安阳受的那一年的苦,一说起姜王氏便是止不住的恨意。
贺秋浓不解问道:“祖母接她来作甚?”
姜笙摇了摇头道:“总归不是接来叙旧的,两人从未有过交集,谈何叙旧。”
姜王氏这人,姜笙这些年险些都要忘记了,只偶尔会在梦魇中梦到,想起那人,她仍旧是那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窒息感,她知道,这是深藏在骨子里的恐惧。
“阿嫂你莫怕,我去与三哥哥与母亲说,这样的恶毒夫人,绝不会叫她进门。”
姜笙莞尔笑了笑道:“无事,这两日我与夫君便要搬了,即便老夫人将她接进来也不碍事,我们在新宅也见不着面,伤不着我的。”
贺秋浓这次啊松了口气,伸手怕了拍她道:“那好,那咱尽快搬。”
姜笙抿唇笑了笑,应了句好,只是面上的愁绪一时间却化不开。
贺秋浓忽的灵光一闪道:“新开的崔煌阁里到了些新首饰,阿嫂明日陪我瞧瞧去?正要也出去走走,整日的关在宅院里,都要发霉了。”
姜笙哪里不知道贺秋浓的心思,未驳她的意思,点头应了句“好。”
翌日
姜笙前脚刚出了国公府,后脚便又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前,从上头下来个衣着浮夸但针脚颇粗糙的妇人来,那人一见国公府的那硕大排场的门庭,眼神都亮了,不禁啧了啧嘴道:“那丫头真是好福气,竟能养在这样好的地方。”
白妈妈闻声不悦的眯了眯了眼睛,面上颜色难堪,呵斥道;“国公府门庭,噤声喧哗,少说些话。若是惹得贵人生气,当心给你扔出去。”
那妇人被个下人训斥,心里虽气的很,面上却是一脸的谄媚模样,听话的闭上了嘴。
白妈妈睨了她一眼才道:“你跟我来吧。”
那妇人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东张西望笑盈盈的跟着白妈妈进了国公府。
两个小姑娘一逛便是一个上午,倒也没买什么东西,毕竟他们这样的身份,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只是随手挑了两样款式稍新颖些的首饰,一转眼竟是到了晌午了。
“阿嫂,咱去樊楼用膳。”
姜笙恰有些腹饿,摸了摸肚子点头应了句好,夏日的雨说下便下,淅淅沥沥的雨水似倒灌似的撒下来,两个小姑娘下了马车,撑着油纸伞便小跑着进了樊楼。
贺秋浓擦着有些湿的发丝,一抬头就见姜笙怔怔的看着某处,她顺着目光看去,虽只瞧见了衣角却是认出是谁来:“那是三哥哥?”
姜笙眸光闪了闪才点头:“嗯,应当是有公事要谈。”
贺秋浓不以为然,闻声点了点头道:“他们聊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不碍事的。”
姜笙本想离去,却见贺秋浓打定了主意要留下用膳,无奈只能点头应好,可好巧不巧,他们恰被安排在贺屿安旁边的包间里。
贺秋浓两人刚坐下,便听到门前传来闷闷的敲门声,是隔间的,只听一道略冰冷的声音传来:“是我,姜四。”
话音一落下,片刻后,门被推开,姜四好似被请了进去。
姜笙眼眸微垂,贺秋浓一眼便瞧出来问道:“这个姜四,阿嫂认识?”
姜笙夹在的手一顿,点了点头道:“二皇子身边的人,我见过一面,倒也没甚你们,只是他有些肖似。。。。。。兄长。”
贺秋浓眼眸一怔,一句话便将她心口的好奇引了出来,像阿嫂的哥哥?贺秋浓实在好奇那人的长相,眼眸募的一转,她要是没记错,这屋子凭栏比对面要伸出去些,若是微微踮脚侧身过去,是能瞧见隔间屋子的。
她嘴角带笑道:“阿嫂可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姜笙心一跳看向贺秋浓:“什么?你莫要胡闹。”
贺秋浓挑眉,一脸的顽皮嬉笑:“你不瞧,我自己瞧!”
说着挽起长袖,指了指前头不远处矮凳道:“桃心,你去将那东西搬到凭栏下摆着。”
“是。”说着便将那矮凳搬去。
贺秋浓站在矮凳上,手扒着凭栏,身侧大半都悬在外面,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河流,姜笙有些心惊胆战眼皮直跳。
“看见了,看见了!阿嫂,你快过来扶着我些!”说着便甩了甩手,转头冲着姜笙小声喊道。
说话间还摇摆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掉下去的样子,姜笙心口直跳,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让她小心些。
这边两个小姑娘站在凭栏处偷窥,隔间的几人却是浑然不觉。
姜城南面上有些不耐烦,眯眼看向贺屿安,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皱眉眉头道:“什么事?有话快说,我今日时间不多,莫耽误我事情。”
贺屿安神色未免,只是从怀间掏出一封信来,摆在桌子上移向了姜城南:“是要耽误些你的时间,这个,你先瞧瞧看。”
姜城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才拿起信件拆开看了一眼,只是神色却渐沉,只听“嘭”的一声,他狠咂了一下桌面将信件问道:“你知道多少!”
贺屿安看着他的神色,便将事情大概大致了然于胸,姜城南当真什么都知道,他自始至终便什么都知道。
他未答话,只是又道:“还有一人,你应当见一见。”
姜城南警惕看向他,浑身上学皆是戒备的禁戒状态,抿唇看向他眯眼问道:“什么人?“
贺屿安唇角一勾,喊了声“武陌!”只听隔间里有传来一声闷响,下一刻身量纤小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的拽了出来,贺屿安看着姜城南问道:“这人,你可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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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
滴,两更~
第89章 认出
被五花大绑的人; 一见到姜城南恍若见到了鬼,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 要不是被武陌拿布堵着嘴; 此刻应该尖叫出声了。
相比之下,姜城南神色就沉静许多,许是历经风霜太多,这人还不至于再牵动他的情绪; 只是紧握着酒杯手; 微微泛白的指尖道破了他的心绪。
那人猛的跪倒在地; “砰砰砰”的便对着地姜城南跪拜起来; 磕的地板直响。
“武陌!”贺屿安不耐烦喊了一声。
武陌会意; 刀手便劈晕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