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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俏媳妇带娃改嫁-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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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怎么说,机不可失!
  经过短短三个月的复习,徐海平顺利考上了湖市理工大学,国家重点大学!
  但有一个消息徐海州一直没敢告诉哥哥。
  他们的父亲早在三年前就患上了慢性肾小球肾炎,也就是肾炎。这是需要长期吃药维持身体基本功能的病,得了以后不能劳累、不能熬夜、不能喝酒……
  酒可以戒,但徐勇贺作为钳工,咋可能不辛苦不累?
  得了病没法继续工作,厂里得知他的情况怕他在工位上出意外,思来想去给了三十元补贴,代价是将他辞退。
  徐勇贺是徐家唯一能挣钱的顶梁柱,工作的辞退无疑给徐家带来了灭顶之灾,这意味着徐家不仅失去了唯一的劳动力,更要负担一笔不菲的医药费开支。
  那时徐海州不过十八岁,离高中毕业还有两个月,一家人利用之前微薄的存款度过了这两个月。直到徐海州毕业,被分配到轧钢厂当学徒工,才勉强有了点进账。
  可学徒工那十八块钱能顶什么事儿?既要顾着日常生活用,还要给父亲买药,要给远在乡下的大哥寄生活费,家里一度入不敷出。
  眼见着家中越发拮据,为了挣到更多的钱,工作后的第三个月,徐海州选择跟随候才军做副业——倒爷。
  候才军是徐家隔壁院儿的邻居,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生,徐海州小时候没少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也算半个长兄吧。
  那时候他已经当了三年的倒爷,经验丰富。短短半个月,就让徐海州挣到了学徒工半年的工资。
  这只是跟着候才军喝汤,还不算真正地吃肉呢,那时候徐海州白天照常上班,下班和休假的时候就跟候才军一块儿倒卖物资。
  要是全职干倒爷,说不定多干几年就成鞍市万元户了!
  如此一折腾,父亲的医药费终于有了救,家里的开支再也不成问题,还能每个月给乡下的大哥多寄十块钱。
  这让他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上班工作下班当倒爷,对外宣称是跟着候才军上郊区水泥厂干苦力。
  如此忙碌而充实的生活,到了77年年底,他哪里还有闲工夫歇下来复习。
  刚恢复高考时,市面上所有甭管能不能复习的学习资料,全部一抢而空,复习资料的需求空前庞大,连印刷厂也来不及赶印。
  好在高中时候的课本和资料徐海州都没扔,却也只有那么一份,他没有半点犹豫,全给乡下的徐海平寄了过去,自己这边没有复习资料,也没有时间,高考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77年录取率低到离谱,平均一百来个人里只能录取五六个人,甚至比明清时期秀才考举人的通过率还低!
  且从报纸宣布恢复高考到考试时间,前后只有五十天,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想要复习并且成功考上大学,谈何容易?
  如果没有过人的毅力和天赋,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徐海平不负众望,不但考上了大学,考上的还是全国重点高校,家里人喜出望外,早早地就把房间收拾出来,只等徐海平从乡下“凯旋”。
  这年,徐海州一心扑在了“投机倒把”上。
  他想挣一笔大的,多挣点钱稳定后再试一试高考。
  77年尾声,他跟着候才军去拉了一趟大批量的小麦,无意中被公安发现,人财两空!因为这个意外,鞍市的倒卖市场被大范围绞/杀,无奈之下选择与候才军南下,对外宣称去做生意。
  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徐海州谁也没告诉,只是很突然地告诉家人,自己要和朋友南下做生意,他说南方机遇多,能挣大钱。
  徐家老小都不同意,什么挣不挣大钱,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挣什么大钱?安安稳稳,平平淡淡才是幸福!尽整些歪门邪道……
  从前多勤劳好学的孩子啊,高中毕业后,人好像一下就变得圆滑了,爱投机取巧了……
  家里没人能理解他,关键徐海州什么也没说,表现出来就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态度,兄弟俩难得大吵了一架。
  徐海平觉得弟弟太没出息了,分明就是个学习的料子,好好的一个聪明孩子不去考大学,为了一点点眼前的蝇头小利居然去搞投机倒把!
  考上大学以后,还愁找不到好工作挣不到大钱吗?非得把大好青春糟蹋在这样的事儿上?
  临行前徐海平没送他,徐家人除了他妈,没一个人到车站来。
  徐海州孤独的上了火车,远离故土,来到两千多公里外的黎安市……直到如今,在这里安了家,娶了媳妇。
  故事很长,他长话短说,再少的字眼也无法倾诉他的煎熬、他的压力。
  乔露听完整个人都沉默了,心口像被人用钝刀豁了一条口子,又疼,又煎熬。
  “那……今年春节……咱、还回去吗?”
  室内一片沉默,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昏天暗地,他才哑着嗓音说:“不想回去。”
  “为什么。”
  徐海州咽下苦涩,拥她入怀,将她抱得紧。
  “他们不喜欢你。”
  他怕,怕她受委屈。
  十八岁投机倒把,没怕过;二十岁南下,没怕过;二十五岁娶了单亲妈妈,更没怕过。
  乔露是他活了二十五年,想要捧在掌心的宝贝。
  天晓得,在与她结为夫妻的这两个月来,他有多快乐,有多幸福和满足。
  然而有多幸福就有多忐忑,有时候午夜梦回,他多怕这两个月的美好只是黄粱一梦。
  虽然父母和哥哥的意见也并不能阻止什么,他仍旧忐忑,一丝一毫的危险他都怕会破坏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
  他不愿他们好不容易组成的幸福一家,像彩虹色泡泡,一戳就破。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每个月寄三十块钱回家,证明你心里还是很惦记他们的,既然你把他们当最亲的家人,我们又是夫妻,你的亲人我当然也要认识,不论他们喜不喜欢,总要见上一面。”
  况且徐海州每年春节都回家过,今年娶了媳妇反而不回家,这让他的家人怎么看待她?
  觉得她吹枕头风?觉得他是个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
  乔露痛恨自家大哥的不作为,也痛恨嫂嫂的专横,她不希望自己在外人口中是牛巧丽那样的儿媳妇,也不希望徐海州变成像她大哥乔国斌一样的儿子……
  “不过你要是真不希望我过去,我也没所谓的。”这年头出远门都是火车,北方到南方少说也要三四天打底,这么长的路程,还带着三岁的乔安,舟车劳顿,要是能不去自然是最好的。
  徐海州再次沉默,用那高挺的鼻梁骨一下一下在她脸颊蹭n动,动作不安极了。
  “嗯,年后再说吧,现在太晚了,火车票不好买。”八十年代也有春运,也是人挤人,尤其是硬座,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
  乔露点点头,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便转移了话题:“上次让你买的小床,买了吗?”
  “嗯,已经找到了,明天去取。”
  两个人之间忽然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
  “今天还做吗?”乔露嘴巴捂住棉被下,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做什么?”他问。
  黑暗中,乔露脸微红,没好气地推开他:“不做就算了。”
  本来有点可怜他,想用“行动”安慰他,没想到这人装纯……乔露咬着牙齿掐他的脸。
  徐海州低低笑出来,笑音醇厚而性感。
  忽然将她的手腕牢牢握住,亲她的嘴,然后是鼻尖,然后是眼睛,最后在额上印上一道——满是爱意。
  “今天就算了吧,有点累。”他说。
  累?心累吧。
  “嗯。”乔露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正好她也休息休息,话说最近几天就没怎么歇停过……
  两人相拥而眠,乔露被他勒得睡不着。
  “徐海州,你松一点,这么紧我怎么睡觉?”
  “抱歉。”圈在她腰上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有点紧。
  十分钟后——
  乔露超小声地问:“海州,睡了吗?”
  徐海州扭了扭身体,:“还没,怎么了?”
  乔露摇头:“没怎么,问一下。”
  徐海州的笑声忽然变得意味深长:“你怎么也还没睡着?”
  乔露迟疑了片刻:“有点失眠,眯会儿吧,很快就睡着了。”
  才不告诉他是因为心乱了。
  男人忽然低头,攫住她红润的唇吸了又吸,流连不止:“是不是今晚没做,睡得不舒服?嗯?”
  乔露羞得差点尖叫,猛地大力锤他胸口:“去你的!滚蛋!”
  真是受不了,纯情小鲜肉居然讲这种荤话,太违和了好吗!
  太羞人了太羞人了!
  眼见着隔壁男人呼吸逐渐加粗,乔露赶紧翻了个身背对他。
  “睡觉睡觉!”
  果然,荤话开完后,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过去。
  徐海州缓缓靠近她,环住她的腰肢。
  他似在于她说,也似在自语:
  “睡吧,他们会接受你的。”
  作者有话说:
  一般情况下除了0点,其他时间的更新可能都是在捉虫(捂脸)


第34章 二更合一
  吴桂芳的新大衣在一周以后终于做好了; 忍不住,提前拿出来穿了一天,大街小巷到处窜; 如果巷子里有哪条流浪狗不知道她的新衣服,都算她没宣传到位。
  新大衣受到不少邻居朋友们的夸赞,但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乔露那件; 虽然款式是比着做的,可无论是版型还是气质都不一样; 压根没人往乔露那件大衣上联想; 只以为是吴桂芳新琢磨出来的款式呢!
  新鲜是挺新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不适合冬天穿; 有点薄; 可里头又夹了层绒布; 一时倒分不清这是哪个季节的衣裳。
  不过吴桂芳自己挺高兴的; 毕竟大家都夸嘛不是。
  就着新衣裳话题; 大家相互请教; 吴桂芳无意间说漏嘴,大伙儿这才晓得,新衣裳啊原来是比照乔露办喜酒穿的那件大衣做的!
  可咋看咋不像啊……聊来聊去还是觉得乔露那件最好。
  后来一起到徐家小屋找乔露; 言语中透露出能不能也借给他们瞧瞧的意思,保准很快就还回来。
  不仅是内院,外院的几个女同志也跟了过来; 乔露觉得要是借给内院的还好,外院的跟她又不熟; 一件衣服借来借去; 还回来都不知道成啥样了; 这么贵的料子要是被谁弄坏了,你是让人赔还是不赔?
  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好呀,大家如果想看的话就上我家拿,不过我发现这天天待在家里也没事干,打算明年试试做裁缝,你们说这个计划行得通不?”
  “啊?你想当裁缝啊?”众人无一不惊讶。
  乔露微笑着;“嗯,想试试,反正在家闲着也是打发时间。”
  当裁缝?那不就是靠做衣服挣钱吗,这倒是让大家不好意思白看她的衣裳……不给点钱都说不过去了吧?
  可大家哪里舍得掏钱,外院几个妇女又跟乔露不熟,没聊几句便无趣地走了。
  当然了,邻里邻居乔露可不好意思收钱,事实证明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当内院所有女同志都借到乔露那件大衣之后,对待她的态度简直就跟亲人一样!
  这不是马上到春节了吗,乔露两口子准备今年在黎安市过,婶子大姐们都热情地教她黎安市的春节流程,帮她一起打年糕,教她写春联,蒸大锅馒头,制作黎安市特有的糖环……除夕前的一周,甚至半夜起来喊她一块儿上副食店排队买不要票的特供山芋!每家每户按人头分,去晚了可没有!
  徐海州没在南方过过春节,所以不清楚这边的习俗,这会儿跟着乔露一起学,倒也觉得挺有意思,他这才发现原来南北方过年的差别还挺大。
  比如,北方过年喜欢包饺子吃饺子,南方喜欢吃汤圆,打年糕;南方喜欢贴福字,北方还要贴窗花,玻璃窗上红彤彤的一片,不知道的南方人还以为是什么新人的喜宴呢!
  乔露不禁感叹:“这衣服借地可真值,就当付学费了。”
  年糕打完不算完全做好,还要留一部分出来,做成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形状,再拿各种食品颜料画眼睛鼻子嘴巴,这是小孩子最喜欢的环节,因为大多有孩子的家庭,年糕都可以让孩子亲自上手画,最后做出来什么都有,小狗小猫小兔子,好看的不好看的,总之就图两个字——开心!
  除夕当天,各家的小朋友会拎着小动物年糕挨家挨户串门,谁要是看上了对方的年糕,就相互交换,最后回到家,篮子里基本上再见不到自家做的年糕了,这叫什么?
  百家糕!
  除了年糕,婶子们还告诉乔露,黎安市过春节有一个小孩子更喜欢的环节,那就是做灯笼。
  每个爸爸都会提前给自家小孩做灯笼和面具,灯笼好做,面具不好做,因为要按照生肖做,自家孩子什么生肖,就给他做什么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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