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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琼戈定定地看着他仍然宽厚的肩膀，“可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
房子里安静下来，除了刚进行到一半的鬼片的恐怖配乐。
祁铭无助地抓着头发，是，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他把她当成命一样，如果真找不回来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难受。
祁铭起身准备回去，走到她边上，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
“阿黎，等等我，给我时间。”
黎琼戈抿着嘴不说话。她没办法答应他。
祁铭没得到她的承诺，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可再难受也都只能咽下去。
站了片刻，“我走了。”
黎琼戈收回自己的腿，没看他，“慢走。”
——
五月，黎琼戈受邀出席#metga#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慈善晚宴红毯。
红毯后，又收到祁铭的礼物。
安娜抱着盒子出现时，黎琼戈面无表情接过来，掀了个缝一看，果然还是一双精致的高跟鞋。
随手又塞给了跟在后面的夏天。
“明天没安排了吧？我回去看看吧啦。”
黎琼戈说着，钻进了车里。
夏天也跟着上去，“没了没了，后面的安排最早都在后天了。”
夏天进车后才打开盒子，翻腾了片刻，翻到一张卡片，递到黎琼戈面前。
黎琼戈踢掉脚上的鞋，换了备好的平底鞋，接过那张卡片。
“小夏天，你运气不错啊，头一次接这东西就让你翻出惊喜来了。”
她扫了一眼卡片内容——
【阿黎，生日快乐。】
黎琼戈挑眉，生日么，怪不得。
安娜一把抢过去，勉强辨认出了这几个汉字，然后一拍额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什么把她生日忘记了，这段时间真是忙疯了之类的。
黎琼戈看着窗外，“行了安娜，你别装了，你就是舍不得给我买礼物而已。”
安娜被拆穿丝毫不觉得尴尬，拿着卡片反复看。
落款两个字她不认识，就去问后座的夏天。
“祁铭？！”
安娜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问黎琼戈：“是你哪任男朋友？”
黎琼戈仍然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接话。
隔了半晌，夏天都准备开口替她解释“只是个追求者”了，她才幽幽地：“第一任。”
第26章
“第一任？”
安娜捂着脸，不敢相信地大叫。
“你的第一任不是那个巴西男模吗？特别嫩的那只？”
“那是你以为的，我可没说过。”
黎琼戈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
是，她确实没说过。
安娜拿着那张卡片翻来覆去地看。
“祁铭，祁铭，祁……铭？”
夏天在后座忍得很辛苦，就差咬手绢了。
她黎姐忒不仗义，还说什么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这分明就是……
怪不得她说祁铭财大器粗呢……
真相的夏天小姐姐看着被八卦搞得痛不欲生的安娜，平衡了，比起安娜来，她掌握的消息还挺多的。
安娜要回公司，半路被黎琼戈赶下了车，夏天也要回家看看，黎琼戈让司机先把自己送回去，再送夏天回去。
黎琼戈刚打开门，吧啦从楼上跑下来，扑进她怀里，“lee，我想你了。”
黎琼戈把小姑娘抱起来亲了亲她的脸，“我也想你了，亲爱的。”
“你是不是又只能待一晚上？”
“当然不是，明天一整天都没安排。”黎琼戈抱着她往里走。
“真的？”吧啦突然间兴致高涨，捧着黎琼戈的脸，期待地看着她。
“真的。”
吧啦挣扎着从她怀里下来，大声叫着自己的保姆——
“莉莉安，帮我打给玛丽琳，我明天不去上学了~”
黎琼戈跟在她后头，看到客厅的莉莉安，打了个招呼后又和吧啦开玩笑。“吧啦，你不会只是因为明天不用去学校才这么开心吗？”
吧啦回头看着她，思索了半晌，又迈着小短腿跑到她跟前儿，拉着她的手让她蹲下来。
“lee，你在怀疑什么？我爱你，这是毋庸置疑的。”
黎琼戈看着她小脸皱成了一团，真的在怕她怀疑她对自己的爱，心都化了。
“我知道了~我也爱你，不过，你的中文老师又教新成语了？”
吧啦年纪小，一瞬间就被她转移了话题，又滔滔不绝地跟她说起学校里的事。
…
黎琼戈又在大众面前消失了一整天，第三天早上把吧啦送去了学校再去机场飞旧金山。
《drift》杂志中文版第三期去到了旧金山，邀请黎琼戈拍摄封面，并讲述她与咖啡，城市之间的故事。
拍摄两天后才结束，回国前又折回纽约去看吧啦。
安娜陪她一起去的，安娜看她眼里的愁绪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是愧疚？”
“嗯……”
黎琼戈站在不远处看着吧啦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我能陪她的时间太少了。”
“lee，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回中国？这边所有都很好，不是吗？”
“再好，也不是家，你明白吗安娜，只有那块土地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过段时间，我想把吧啦也接回去。”
黎琼戈每次一想起吧啦，也会怀疑自己的这个选择正确与否，那个地方有不美好的记忆。
但是她每一次出事，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片土地，似乎只有在那片土地上，她才是真正安全的。
她想，这可能就是归属感吧。
“我天，你没疯吧？国内的媒体和狗仔，你觉得你能藏得住吧啦多久？”
安娜听她要把吧啦也接回去，有些激动。
黎琼戈很无所谓，“藏不住就藏不住呗，本来她是我女儿这件事就没什么可藏的，该我的秀不会少，代言也不会少，接不了国内的，大不了最多多往国外飞几趟吗。”
安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维密那边的合约也还有两年就到期了，看你怎么办。”
“维密这两年的质量你也看见了，不提当年诸神时代，就是往前数五年，也比现在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你觉得这样的平台待下去还有多少意义。”
黎琼戈心里早就有了计划，维密的约不准备续了。
安娜无话可说，因为黎琼戈说的是事实。
“okok，我不管你这些，那吧啦还这么小，你确定她回中国可以融入进去吗？”
黎琼戈眼神里又带了些忧愁，看着跑过来的吧啦，“就是因为不确定，才迟迟没有把她接回去。”
吧啦跑近了一下子跳到黎琼戈身上，黎琼戈稳稳的把人接住，拖着屁股往上一抬，让吧啦可以搂着自己的脖子保持平衡。
“妈咪，你们在说什么？”
黎琼戈眯着眼睛笑，“我们再说去中国的事，吧啦想去中国吗？”
吧啦咬着嘴唇认真地思考，中国对她而言是个很陌生的国度。
“妈咪这段时间就是一直在中国吗？”
黎琼戈点点头。
“那吧啦也想去。”
黎琼戈不意外她的回答，吧啦一直很粘她，即使她根本没什么时间陪她。
黎琼戈最后和吧啦说好，等她上小学就把她接回中国。
安娜看着腻歪的两人，很是羡慕，伸手捏捏吧啦肉肉的胳膊，“吧啦看得我都想养女儿了。”
吧啦捂着嘴笑，“可是安娜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
黎琼戈爆笑，安娜居然被一个小朋友嘲笑单身狗。
安娜：“……”
——
看完吧啦，又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北京，为运动潮牌me city拍摄广告。
合作的是国内一个男模，两人搭档得不错，完成的时间比预计的时间少了一半。
这天回到酒店，黎琼戈接到朋友的电话。
是那个她一回国，就刚好出去旅行结婚，现在才回来的老朋友。
黎琼戈发完微博，找了蓝牙耳机戴上，接通电话。
“李大小姐可终于想起我这个旧人了哈？”
那头的李离离笑着打哈哈，“没有啊，我一直想着你呢，还给你带礼物了！”
“嗤，你可千万别又是给我带的什么大红大紫的丝巾之类的。”
黎琼戈想起自己衣柜里那几条艳俗的丝巾就觉得一阵恶寒。
李离离大小姐的审美，她是真的没办法苟同，明明二十几岁的美少女，哦，现在成少妇了，偏偏喜欢妈妈辈的那种丝巾。
让黎琼戈更崩溃的是和她出去旅游，拍照一定会有丝巾入境。
黎琼戈真的每次都是用生命在拒绝和她合照。
李离离翻出一箱子的丝巾挑着，“不是大红大紫的丝巾啦！”
黎琼戈松了口气，“那就好。”
李离离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这次是绿色的，给她个惊喜好了。
“唉对了，有件事儿，你什么时候回g市？”李离离想起来她老公的优质单身男同事，想做媒人了。
“明天……后天……，后天吧，不出意外后天应该能回去。”
“后天……”
李离离推算着时间，后天刚好周五，往后就是周末，她老公的优质单身男同事肯定有时间，就看她姐们儿的时间了。
“那你周末有通告吗？”
黎琼戈回忆了一下安排，“周六有，周日没有，怎么，想请我吃饭？”
李离离一拍手，齐活儿！有一天空出来就够了！
“请你吃饭请你吃饭！回来联系我啊！”
说完，李离离欢欢喜喜地挂了电话去联系优质男同事，黎琼戈和美国的吧啦开了个视频电话。
——
一晃就到周日。
祁铭这边公司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不说，让郭乾去查的东西也始终没有进展。
越是查不到，就越是可疑。
祁铭按着眉心，对跟前的郭特助道：“让法律部的人过来一下。”
郭乾走神了，没反应。
“郭特助？”
祁铭叫了他一声。
郭乾回神，“啊？您刚才说……”
“让法律部的人过来。”
“哦！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郭乾匆忙出去，祁铭的眉锁得更紧，郭特助最近也很反常。
郭乾进电梯，按下法律部所在的楼层号，愁思不散，这个特助，他大概是做不了多久了。
不是他不想做，而是做不了。
原因吗，和祁铭让他去查的事情有关。
查了这么久，没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向来严谨惯了，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暂时还不敢往祁铭跟前儿报。
可就那一点蛛丝马迹已经让他猜到若是祁铭知道了，会有多少人遭殃。
祁母又来了公司，赶着吃午饭的时间来的。
从法律部出来的郭乾正好遇上，引着她去见祁铭。
祁铭看见她没什么情绪变化，平静地说：“妈，你来了。我还有个会，您在这儿等会儿。”
祁母带着薄怒进办公室等他开完会回来。
一出办公室，祁铭就变了脸，沉着脸色问郭乾，“她来干什么？”
郭乾心里一凛，如实回答：“不知道。”
“看着她的人没来消息说她会过来。”
祁铭陈述着事实。
郭乾出了一身冷汗，“是。”
祁铭扯松领带，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很多东西都还是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这个被他叫做母亲的女人，比他想象的麻烦多了。
第27章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错过了饭点。
祁铭又故意在会议室里多耽搁了二十分钟，才行色匆匆地回了办公室。“妈，抱歉，有点事儿耽搁了。错过饭点了都，您吃了吗？”
祁铭带着客套的微笑问她。
祁母脸上的怒意很明显，祁铭假装没看见。
“哦，对了，忘了问您过来找我什么事儿？”
祁铭自顾自又翻出了一份文件开始查看。
“找你一起吃饭。”祁母在沙发上坐得笔直，气质不凡。
祁铭却反感透了她的这种装腔作势。
“妈，我这边工作有点多，您先去吃吧，我回头再陪你吃。”
祁铭不认为自己和她一起吃饭会有很好的食欲。
“不用下次，我等你。”祁母转动手上的腕表，看时间，今天是铁了心要和他吃这顿饭。
祁铭埋着头，脸色难看。
“那就走吧，先陪您吃饭。”
片刻后，祁铭收拾好表情，起身。
祁母对他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