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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按下了车窗，露出一条缝隙，压低面上的墨镜看过去。
那张脸被遮了大半，可是露出的一张精致红唇总是格外引人遐想。
人群里，她看到了几个熟人。
正好杨简也看过去，原先烦闷的心情这才好了点，“是林小媛和他哥哥，原本严书白那小子也打算来的，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家里看得紧，大概是准备回去继承家业了。”
含笑点点头，托着脑袋，想起什么，“他们还喜欢我啊？”
杨简愣了一秒，反应过来。
第726章 很长情
他皱着眉奇怪道：“你想什么呢，你的粉丝都很长情的好么，林小媛虽然是个小女生，但说真的，这么大一个后援会她管得那叫一个好，有时候我都甘拜下风，就是她哥哥林西元一点也不靠谱，整天……”
说起后援会的事情，杨简面上的表情才算是轻松下来，虽然说到林西元的时候大多语气嫌弃，但面上表情却是高兴的。
含笑听得倒是认真，只是最后突然问了一句，“你真不打算当导演了？”
杨简面上的神情这才算是收敛了下来，摸了摸鼻子，“你怎么又提这件事，我不是说了，要给你当经纪人的。”
车子已经开进了停车场。
含笑不再开口，只是掏出镜子来给自己补妆。
因为时间急，所以含笑的妆容还是今早拍摄杂志的时候化的，只是稍稍地改动了些许。好在她的皮肤底子好，经过了这么一番奔波也没见有什么脱妆的地方。
妆容精致，眼角点缀着几个细碎的亮片，正好迎着车窗外的光亮，像是美人鱼的尾巴在阳光之下游动，点点光彩皆是迷人。
杨简收回视线，难得的有些沉默。
他一直专注这自己的保养大业，一张脸的肌肤几乎比女人还要白皙，眼睛是带着点狭长的丹凤眼，鼻梁并不过分地高挺，大概是五官过分秀气也带来点雌雄莫辨的气质。
他没再掐着嗓子，原本的嗓音是带着点清透的音色，此时却带着点沉闷，“季含笑，你别想把我扔下。”
含笑转过脸，笑着看他，“我又没说要扔下你啊。”
杨简依旧不依不饶，别开脸，大概是在偷偷抹眼泪，“我说了要给你当经纪人，就一辈子都是你的经纪人。”
含笑故意逗他，“那如果我以后退圈了，不当艺人呢了？”
杨简傻了，连眼泪都顾不上擦，看着含笑就像是看着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样，捂着胸口，“你……你说真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恋爱了？”
她微微一笑，应得十分的干脆利落，“是啊，我准备嫁进豪门当阔太太了。”
车外有人敲了敲车窗，示意粉丝见面会准备开始了。
含笑点点头，下了车。
杨简习惯性地提着包跟在她身后。
大概是缓过神来，又恢复了平时有些不着调地模样，语气却是认真，“笑笑，你不能这么想，你要知道，我们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经济独立才能拥有话语权，婚姻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啊，你看之前那些妄想嫁进豪门的人有几个下场是好的……”
杨简一口气举了好几个例子。
含笑就只抓住了一点，笑看着他，“我们女人？”
他反应过来，赶忙改口，“你们女人。”
说完，他自己又嘟囔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习惯了就改不过来了。”
含笑听到了也只当没听到，侧过头，正好把脑袋靠在杨简的肩膀上，细长的睫毛扇子一样的轻颤了颤，“杨简，我突然觉得，你好像也长得挺帅的，也不是那么像我的漂亮小姐妹了。”
第727章 选择的权利
杨简眸色一顿，有些慌乱地推开了含笑的脑袋，装作整理自己衣服的模样，“你胡说八道什么，要不是为了你的事业，我现在还不知道躺在哪个小哥哥的怀里呢。”
含笑叹了声气，凑过去像是以前那样抱住他的胳膊，“是啊，都怪我，我以后有机会一定给你介绍几个帅气的小哥哥。”
她笑得娇俏，一双眼睛满是灵动，淡淡的幽香云朵一样的轻淡，却又让人忽视不了。
杨简抿唇，想把人推开，没推动，也只能随着她，“你说话算数。”
“那当然。”含笑点点头，直起身。
正好看见赵白萱远远地和她打了招呼，她扔下一句话就直接小跑了过去。
杨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摇头，小声地念了句，“小没良心的。”
*
赵白萱正拉着李小琪的胳膊，面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连带着语气也重了些，“李小琪，你有话就说清楚，我最讨厌别人弯弯绕绕的了，你一次性地说清楚。”
含笑正好走过去，看到两人之间的拉扯，问了一句：“说什么？”
见是含笑，赵白萱面上的神情才算是好了点，松开了李小琪的手，但还是在气头上，“你问她，这阵子奇奇怪怪的。”
李小琪紧咬着唇瓣，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含笑又赶忙低下了脑袋，眼圈有些发红，但始终都是沉默不语。
赵白萱一看到就来气，“每次都是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李小琪依旧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脚，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摆。
气氛尴尬，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含笑伸手拿过了两份礼盒，轻晃了晃，“礼物，给你们带的，要么？”
赵白萱立马就被转移了视线，嘴上碎碎念，“难为你这个大明星还能记着给我带礼物，真是我的荣幸。”
她说着打趣的话，眼里却是高兴，只是强压着嘴角的笑容，接过礼物的动作一点也不慢。
含笑又看向一旁沉默的李小琪，“送你的，不要么？”
李小琪抬头，唇瓣上已经被她咬出了牙印，看着含笑的目光有些复杂，手上却始终没动作。
视线反而时不时地飘向另一个方向。
含笑顺着李小琪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几人中间的林可柔，一身优雅地打扮，头发披散着。
面上是故作的温柔笑容，正挥着手和她打招呼。
真像她啊。
含笑眼中晕来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模糊了些许恶意。
她举手轻挥了挥，算是回应。
每一次见面都是一次新惊喜，比以前更有进步了。
只可惜有些东西到了极致，只会陷入疯狂。
含笑淡淡地收回目光，面上不见任何变化，只是看着面前的李小琪，“要过去么？”
李小琪顿时愣住，看着含笑的目光带了点惊讶，也多了点不易察觉的纠结。
含笑只是微微勾唇，“每个人都拥有选择的权利。”
她话音落下，李小琪才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对上那双眸子，声音颤抖，“对不起。”
第728章 不至于
一旁的赵白萱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原先收到礼物的好心情都被彻底破坏了。
李小琪到底还是没接含笑手里的那份礼物，赵白萱气不过，直接伸手拿了过来，愤愤道：“她不要，我一个人拿双份！”
李小琪咬唇，转过头对赵白萱飞快地说了句抱歉，然后朝着林可柔几人地方向跑去。
赵白萱愣住，赶忙就要把人追回来，却是被含笑拉住了手，她回头，瞪大了眼睛，“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找她问清楚！难道我这段时间对她还不够好么？”
含笑淡淡开口，“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抬头正好又看到林可柔看过来，一双眼睛里盛满了得意，正对着一旁的李小琪说着什么。
李小琪没再敢看过来，只是面上多了点放松，其他几人正围着她说笑，笑容里多少都带着点虚伪假意。
只不过她自己毫无察觉。
赵白萱气得不行，她本来脾气就火爆，一直以来都把李小琪当作了好朋友，有什么好的都会想着分给她，可是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
九个人的团队，林可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其他两个刷票的人联合在一起，现在又多了一个李小琪。
除开含笑和赵白萱的其他三个人则是专注自身，谁也不得罪。
赵白萱慢慢地也冷静了下来，只是多少还是不能完全消气，“我还说李小琪这阵子怎么了，天天和林可柔那几个玩在一起，有时候我找她说话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原来是早就已经选好了，也怪我傻，居然真的把她当朋友了。”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不上有多伤心，只是对一个人好了这么久，猛地一下遇到这种事情，就像是被咬了一口，又气又难受。
含笑看她，突然开玩笑似的一句，“要哭了？”
“不至于，她也不配我给她哭。”赵白萱看向含笑，“不介意我把这礼物也打开了吧？”
含笑点头，“随你。”
深蓝色的礼物盒，精美的绸带，包装甚至比之前的那一份还要精美。
赵白萱一边拆一边忍不住吐槽，“你对她倒是比对我还好，可惜人家不领情，你的一番好心……”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拆开了礼物盒，一脸惊诧，喃喃自语，“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礼物盒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本身就是空的。
所以含笑一开始就只带了一份礼物回来。
含笑伸手，指尖轻点了点空荡荡的礼物盒，摇摇头，“猜的，人心虽然难测，但说白了也就是那几个想法，只不过事实证明我又一次猜对了，挺好。”
她微微一笑，丝毫不见伤心的模样，大概是对一切都早有预料的缘故。
赵白萱没含笑这么想得开，也没她这么聪明，叹了声气，有些惆怅，“其实以前李小琪还挺可爱的，可惜自从出了道之后，人越来越浮躁，连日常的舞蹈练习都很少去做。”
说到这，她无奈的笑了笑。
第729章 你能怎样
“现在的她哪里还见以前还在节目时候刻苦的样子。”
国内的打歌舞台几乎没有，再加上公司也没有硬性要求团里的成员每日参与练习。
这样一来，虽然有安排专业的舞蹈和歌曲老师，但大家都更愿意把精力放在怎么和粉丝互动，怎么出圈上。
说实在的，在这个圈子里，想红很正常，可机会就那么几个，不是谁都可以轮得到的，一味地扑在这上面，人早晚会迷失。
所坚持的也只有不断的增强自身的实力。
大概就是悄悄努力，然后惊艳众人。
赵白萱找了位置，挨着含笑坐下，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感慨，“其实以前我在国外训练的时候见过太多和李小琪一样的前辈们，他们大多数人都坚持了五六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可惜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总是有无数的办法将人最初的梦想磨去。”
她说完又拍了拍含笑的肩膀，语气带着玩笑的意味，“你早早就红了，也难怪那些人别人看了眼红。”
含笑若有所失，语气十分自然，“嫉妒我的脸么？”
赵白萱一噎，但是对着含笑那张脸也说不出反驳的话，突然正经了脸色，“季含笑，你要是真的光有那张脸，我也不会和你做朋友的。”
最开始参加节目的时候，含笑那张脸的确是给她博取了更多的关注。至少私底下就有不少练习生议论纷纷，大多都觉得长着那样一张脸，出道是肯定的。
但当时的赵白萱却不这么认为，她始终觉光是凭借着一张脸，哪怕是出道了又能红得了多久。
粉丝虽然心甘情愿地为你保驾护航，可是如果自己不长进，也就一辈子都跳不出那个舒适圈。
不过后来含笑的舞台表演的确是让她心服口服。
*
所有的粉丝都已经入场，机器也已经调试好，只等着主角们登场。
走在路上，几个人难免又碰到一起。
大概是最近接了几个通告，林可柔的气色比之前要好上不少，连身上穿的也是品牌方提供的衣服。
团里九个人，林可柔是最早签约的奢侈品代言，虽然CR家给的头衔并不算高，但是粉丝拿出去随便炫耀一下，四舍五入也被他们吹成了几乎和全球代言人同地位的程度。
林可柔格外得意，只是面上始终是都是一副温柔优雅的模样，连和旁人说话都要半掩着嘴唇，格外端庄。
“我觉得她大概率是有口臭。”
赵白萱冷不丁地来了句。
短短的几分钟她就已经从刚才有点悲伤又有点愤怒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哪怕是再面对李小琪，她也毫无波动。
正巧那边的话声停住，赵白萱的话便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不过赵白萱也不怵，一副“就是我说的你能怎样”的模样。
几人先是看了一眼赵白萱，下意识地想要出声骂几句，可是目光撇到一旁的含笑，瞬间就安静下来，像是达成了一种协定，没有一个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