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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洁白之中,马路对面的黑色豪车便显得格外地扎眼。
男人穿着长款的黑色风衣,撑着伞,不知道在雪里站了多久。
过于精致俊美的面庞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频频侧目,只是眉眼之间的凉薄冷然却又让人人不敢久看,匆匆收回了视线。
严书白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受人追捧却又让人畏惧的司家掌权人。
他并不怕他,因为现如今的严家早就已经沉寂下来,商场上的事也并不注重。
他只关心一个问题。
“他对你真的很好么?”
严书白紧紧地看着对面的含笑,生怕从她面上看出一丝说谎难过的痕迹。
好在没有。
含笑依旧笑得娇俏,“他自然对我很好,大概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神情带着娇纵,像是一朵肆意生长的野蔷薇,馥郁浓艳,偏偏又生来纯粹。
严书白微微失神,讷讷道:“那就好。”
“他喜欢我。”含笑又道:“真心的。”
严书白这才像是松了口气,面上挂着真心的笑容,“你过得幸福,这便好。”
原先看起来安静内向得像是个小学生的人,此时说出这些话来,倒像是一瞬间就长大了,成了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
严书白不再作声,只是看着身旁的女孩朝着马路对面的男人一步步走去。
看着她投入了那个男人的怀抱。
他看得出来,司斐真的很爱她。
伞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轻轻一抖便簌簌地往下落。
大概是在含笑进门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那。
男人周身萦绕着寒气,越发显得清冷孤寒。像是料峭寒冬里冒着寒气的一滩池水,凝着夜里无尽墨色。
直到那人来了,才又消散开来。
含笑往掌心哈了热气,轻搓了搓才又往男人面上贴,冷得有些冻人。
“你来了很久么?”
司斐摇摇头,拉了含笑的手往怀里放,替她整理微乱的碎发,温声道:“刚来。”
他说完,目光看向了路对面呆站在那的青年。
含笑也看过去,朝着严书白露出个笑脸,冲他摆摆手,让他快回去。
第973章 叫他什么
严书白回过神来,冲着含笑弯了唇角。再对上司斐的视线,嘴角的弧度便淡了下去,微微点头,神情礼貌却又克制。
司斐也只是略微颔首就收回了视线,对着含笑道:“走吧。”
*
雪下得越发的大了,从车窗外看过去,好像天地间都变得白茫茫的一片。
含笑看得格外认真,嘴角笑容大概是在新奇。
这是她来蓝星以后,下得最大的一场雪。
司斐并不打扰她的兴致,只是把人圈在怀里,握住了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揉搓。
他戴着手套,此时摘下,掌心依旧是温热的。
等含笑看够了雪景,她才又回过头来把脑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眨眨眼,睫毛便轻轻扫过男人的如玉的面颊。
司斐依旧只是垂眸专注着手中的动作,像是在细细把玩心爱之物,动作轻柔。
面颊上痒意一阵接着一阵地传来,还伴着小姑娘愉快的笑声,像是在玩闹一般。
他轻轻勾起了唇角眼中染着笑意,无奈又纵容。
直到累了,含笑才停下了动作,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想起刚才的事情,好奇道:“司斐,你也认识书白么?”
她想,应该是认识的。
虽然严家因为当年严琳盗走机密卖给对家的事情元气大伤,但是这么多年来地位还是在的。
司斐并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抬起手轻抚上了小姑娘软嫩柔白的面颊,细细摩挲眼尾的那一抹晕红。
嘴角轻勾,薄唇吐出两个字来,“书白?”
含笑明白过来什么,讨好地把自己的面颊往男人怀里送,眨着一双纯澈无辜的眸子,“我们是朋友,他又比我大一岁,不叫书白,难道叫严哥哥么?”
她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什么也没察觉到一般,眼里娇俏狡黠。
若是还有一条尾巴,大概是此时正甩得欢快。
男人目光深深,像是要将她刻在眼里似的,面上噙着浅浅笑意,伸手捧起那张小脸,“你刚刚说要叫他什么?”
她歪着脑袋,笑容灿若春华,声音透着明朗欢快,“哥哥呀。”
司斐挨得更近了,一张薄唇几乎就要贴在那张娇软的面颊之上,眸中凉薄冷然此时皆化作了春风融融的暖意,“什么?”
她反应过来,皱着眉瞪他,红唇张张合合几次,最后还是轻念出那两个字,“哥哥。”
男人愉快应下。
“司斐你好不要脸啊,占我便宜。”
含笑作势就要起来,又被男人拉着重新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司斐轻笑了一声,薄唇贴近,落在小姑娘玉白的耳垂上,滚烫的气息灼得人浑身一颤。
她只能无措地扣紧了他外套上冰凉的袖口,往他怀里贴得更近。
那吻一直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往下滑,最后落在唇边。
浅尝辄止却又缠意绵绵。
“严书白,严家的小儿子,严家二老对他很是喜爱宠溺,我没见过他,但见过他的父亲。”
男人的声音起清泉流淌,衬着窗外大雪飘飘,丝毫不见往日的冰冷。
第974章 可你还是喜欢
反倒生出春风般的柔情暖意来。
他抱着怀里娇小的人,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头轻吻了吻她的眉心,“现在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含笑抱住他的腰,抬眸看他,“严家是不是还有个走丢的小女儿?”
司斐点点头,“的确是有,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碍于严家的脸面,很少再有人提起。”
见含笑感兴趣,司斐也将自己知道内情一并说了出来。
和她已经知道的没什么太大的出入。
只是从司斐的口中,含笑了解到了更多关于严书白的父亲齐景的故事。
当年的齐家虽然不如严家那般的有钱有势有地位,但是存在感一直也很高。
齐景作为齐家遗失多年才找回来的小儿子自然是被全家人宠溺着的,虽然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不过两兄弟的感情倒是十分的好。
只是到底“被迫离家”多年,齐景和家里的感情一直都不算特别地亲近。所以当年齐家举家搬迁到国外的时候,齐景并没有跟着,而是选择独自留下完成学业。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后来碰上了严婉。
含笑听得很认真。
司斐爱怜地捏了捏她的手,继续道:“齐家搬去国外后,接手齐家产业的就是他们的大儿子齐胜寒,两兄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着联系,所以即使严家如今式微也没人敢轻易地招惹,就是看在齐胜寒的面子上。”
含笑所熟知的剧情里并没有齐胜寒这个人。
不过听司斐这么一解释,她倒是能够明白了为什么在原剧情里的苏城掌控严氏之后会多次受到不明势力的攻击。
只可惜当时身在国外的齐胜寒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苏城的手段也的确是狠。
从一开始的季含笑到之后的严家人,苏城永远都觉得是别人欠了他的,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
含笑回过神,瞧见男人眼中的神色,娇娇一笑主动凑过去,嘟起一张红唇在他面上轻啄了啄,“司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她又夸他,“你可真厉害。”
男人薄唇轻勾,捏住她娇嫩的面颊,寻着那抹红唇吻了下去。
香甜软糯的滋味,像是在云端化开的糖果。
“这时候想着说好话,是不是晚了?”
她软软地轻哼了几声,一双眸子流光溢彩般,眉眼之间满是娇矜,“反正不管晚不晚,你不是都喜欢得紧。”
司斐退开些许,眉眼垂下,似无奈的妥协,最重不过说一句,“娇气又麻烦。”
她点了点他心口的位置,摆出认真的模样,眉眼间却是压不住的笑意,“对啊,可你还是喜欢。”
他没了办法。
她总是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让他心甘情愿地哄着她。
他低下头,鼻尖轻蹭了蹭她的面颊,低沉嗓音似伴着一声轻叹,“这辈子除了我,没人会这么惯着你了。”
含笑主动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软软地说上一句话,“是啊,所以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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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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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 家的方向
他看着她染笑的眉眼,水眸空灵纯澈,得意得像是一只偷了鱼的猫。
偏偏她说的,他求之不得。
*
因为第二天还要起早拍戏,吃过晚饭之后含笑就让司斐把她送回了酒店。
到了深夜,雪便越发的大了。
窗外乌云重重,凛冽寒风卷着洁白雪花在空中飞舞着。满院的积雪落了一层又一层,轻轻一脚踩下去便能陷出个窟窿来。
凉意刺骨,拼了命地想要驱走所有的暖意,最后又被紧闭的门窗生生阻断。
夜里,含笑少见的做了梦。
梦里也是这样的下雪天。
只是这雪花染着滚滚硝烟,落在地上不见洁白,反倒是猩红一片。
满是荒芜狼藉地地面,女人的面容一如当年那般的温婉,像是能够包容无数的苦难,永远都是那般的善良柔和。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恋恋的看着远处浩瀚无际的星空,“含笑,你看到了么,那是家的方向,你的父亲在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家。”
在她的面前,满身伤口的小女孩早已疼痛难忍,却依旧死咬着牙。
“父亲?我哪来的父亲,我重病在床的时候他在哪,我与野狗争食的时候他在哪,我被人欺辱殴打满身伤痕的时候他在哪?”
女人的眸子落下泪来,温婉却又瘦弱的面庞生出些许惊愕来,最后却是化作呆滞与怀念,依旧是那句说了无数次的话,“……含笑,不论如何,他是你的父亲啊。”
“不,我没有父亲!”
女孩满是脏污灰尘的手紧紧扣住,指节突出,最后渗出鲜血来,一双眼睛却满是坚韧与固执。
那时的她还年幼,学不会控制的自己的情绪,小小的姑娘依旧会落泪,依旧会不甘。
可是每每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总是染着希望的。
她想,那个男人背叛了这个家,背叛了整个星球,害死了无数的人,她的母亲该醒了。
可是没有,一次次地劝诫得来的不过是母亲的反驳。
她总说,“你还小,你不会懂,他到底是你的父亲。”
不懂么?
背叛者本就该受到万人唾骂,可那个男人逃走了,为了另一个女人,也为了权势和地位逃走了,最后承受这一切的却成了她和母亲。
这样的男人,真的配做一个丈夫和父亲么?
那一点点所谓的血缘关系真就那么重要么?
重要到她几次命悬一线,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要念着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对他感恩戴德么?
因为走了一个没担当的男人,所以这个家就要分崩离析了么?
她没有一刻不是在渴望着母亲能够站起来,能够忘了那个男人,她们也可以拥有很好的生活。
可是没有。
战后的星球满是荒芜,杂草丛生,母亲最爱的永远都是坐在门口,看着当初那个男人,那个所谓父亲离开的方向,告诉她。
“含笑,那里会是你以后的家,去找你的父亲,听他的话,他是你的父亲。”
而她则是满身鲜血和泥泞,艰难地提着今天自己捕猎而来的食物,静静站在母亲面前。
第976章 真是太嚣张了
美丽温婉的母亲,那是她此生见过的最温暖的目光,可那目光从来不是落在她的身上。
她们得活着,母亲活在过去,可是她不能。
所以她拼了命地活着,即使走到哪都会被人针对,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可她也要活着,而不是指望着那个负心的男人良心发现。
梦里,母亲的目光满是失望,“含笑,无论怎样,他是你的父亲,你有什么不能原谅他的呢?”
那是她身上的枷锁。她背靠着悬崖峭壁,艰难地想要从深渊之中爬出,可这些枷锁却又一次次地将她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后来,他们也说,
——因为那是你的父亲。
给予了你生命的人。
她不在反驳,只是沉默地低头看着自己几乎深可见骨的道道伤口。
是啊,父亲。
从梦中惊醒,含笑只是静静地看着洁白一片的天花板。
好似梦里的血腥一片正在远离,连带着那些入骨的伤痛也在渐渐消失。
房间里很空。
她披了衣服走到阳台上。
风雪依旧未停,外面的世界早就是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