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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要指，手指就被含笑用树枝拍了一下。
含笑就像是没察觉一样，用树枝拍了拍郭老二的脸，声音很甜“道歉。”
“和我道歉，不是和他。”
郭老二嘴唇泛白直哆嗦，“对……对不起。”
小巷里依旧很安静。
第九区的恶人不少，郭老二算是其中最卑劣的一个。
坏事做了不少，可他没报应，依旧活得好好的。
只是他今天遇上了含笑，和她“身后的男人”。
小巷里传来惨叫声，那声音尖锐，几乎划破了夜幕。
没过一会，一个鼻青脸肿疑似人类的生物从小巷里跑了出来，嘴里还在喊着，“有鬼，有鬼！”
有鬼？
街市上的人只当是见了疯子。
都星际元年了，居然还会有人信这种。
不是疯子是什么？
街市照旧的热闹着，人群里欢呼声和鼓掌声不断。
原先表演杂技的小男孩准备收摊了，低头看到放在地上的荷包，愣了愣才又打开。
里面装着的不是金币。
是很漂亮的蓝色宝石。
他挠了挠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身影。
“是掉了东西么？”
*
含笑从小巷里走出来，身后多了个“影子”。
站在光下的时候，含笑才又看清了“影子”的脸。
俊美精致，五官深邃，是很明艳的一种长相，尤其是那双微垂着的桃花眸子，即使揉着与生俱来的淡漠也同样地勾人。
含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指尖微动了动。
比起只看到一双眼睛，现在她更想要了。
但是她很矜持。
她不说话，男人也不说话，低头看着她，莫名透着点乖，像是被捋顺了毛的大型宠物。
收了獠牙也收了利爪。
一点也不像他刚才动手时候的模样。
带着野性难驯的叛逆感，热烈又张扬。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她问得很直白，一双眼睛里装了五颜六色的灯火。
看得久了，容易晃花人的眼，也容易晃乱人的心。
男人稍稍移开了视线。
他不说话的模样不像是天生的内向和不善言辞，更像是一种无措与小心翼翼。
含笑很有耐心地看着她，微微歪了脑袋去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你要是不说话我就走了。”
她说着，真的后退了两步。
身后是人群，很热闹的人群，一旦融入进去，就会很难再找到人。
男人终于又把视线移了回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薄唇轻动了动，几秒后才又开口，“我担心你，所以才一直跟着你。”
第1375章 不认识
他的声音很沉很低，也很温柔。
和那双幽湛的桃花眸子格外相衬。
含笑弯着眼睛，笑盈盈的，“你从莫城一直跟着我到这儿的？”
莫城是帝国的中心，同样的也是皇室所在的最繁华的城市。
男人点点头。
“之前在密林里的那个也是你？”
男人又点头了。
他没否认。
所以之前在密林里那几声变异兽的嘶吼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含笑默了默，才又忍不住笑起来，“你好幼稚。”
男人垂下眸子，看着地上投出的两道影子。
灯光从含笑身后照过来，他站在她身前，所以她的影子落到了他的影子上。
缠在一起，就像是她在他的怀里一样。
“对不起。”
他突然道歉，把含笑吓了一跳。
“为什么说对不起。”
他比起以前似乎有了点不同。
以前的他危险漠然，即使是坐在人群虚喧哗之中也像是与世隔绝一般。高高在上的帝王被她拉入了人间，凉薄的性子染了情字会变得偏执又纵容。
但现在的他……似乎多了点少年的生气，鲜衣怒马，肆意张扬，但也会因为情动而变得手足无措。
他还是他。
是她最喜欢的那个人。
“我之前，惹你生气了。”
他低头，乖乖认错的模样染含笑觉得她好像是见到了十八岁时候的他。
含笑往前一步，从光里走出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之间离得很近。
近到只要她一抬头就能碰到男人的下巴。
她笑着，眼里像是有早春盛开的桃花，漫山遍野，娇艳欲滴，“那你说说，你怎么惹我生气了？”
这是个“要命”的问题。
男人认真思考，认真作答，“因为偷偷跟踪你。”
“还有呢？”
“我说我不认识你。”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含笑问他，你认识我么？
他想了想，说了不认识。
所以她生气了。
“我们本来就不认识嘛。”她抬头看他的眼睛，然后又转过身。
他动了动手指，想牵她的手，又怕她生气。
在这个犹豫的过程中，含笑又转过了头。
街上很热闹，不知道是哪里又来了新的街头表演团队，人们的掌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应该是很精彩的表演。
含笑想去看。
走之前，她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男人，声音很软也很凶地警告他，“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说完就走了。
走到街口，站在光下，回过头，男人还是跟在她五步以外。
不远不近，刚刚好的距离。
于是她又走回去，站在他面前，“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把你关到笼子里。”
她的眼睛也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像个温暖的小太阳。
不笑的时候就是月亮和星光。
他很认真地在想，“关在笼子里就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了么？”
关笼子只是随口一说。
含笑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认真。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才更像是会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一个，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要进她的笼子里。
“你叫什么名字？”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司斐。”
第1376章 名字
简单熟悉的两个字。
含笑装作很惊奇的模样，“我的未婚夫也叫这个名字。”
她说得和真的一样，一点也看不出表演的痕迹。
司斐选择配合。
他们就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次。
含笑又问他：“你还要跟着我么？”
司斐点点头，“嗯。”
这里是第九区，很不安全。
像是郭老二那样的人还有很多。
……
街市上依旧很热闹，来了新的表演团。
是几个看起来十分健壮，肌肉堆成小山模样的男人。
人们围成一个圈，正在鼓掌欢呼。
天色变得更暗了，星星躲进了厚重的云层里。
街市上有人在放鞭炮。
一开始只是断断续续的一两声，可是没一会儿而就变成了噼里啪啦的一长串。
房间里的窗户没关严，关骆被吓了一大跳，从梦里惊醒。
眼前模模糊糊的只看到一黑一白两小团。
他嘀咕了一声，“什么东西。”
说完，又倒头睡了过去。
金莲眨眨眼，看着面前的大白，“大白，你主人刚刚是醒了么？”
大白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关骆的胸口上，还不忘挪动一下位置，“别管他，他一睡着了就和猪一样，根本就叫不醒。”
金莲点点头。
它们继续玩游戏。
是十分“古老”的单机小游戏。
金莲用左边键盘操作，大白用右边。
大白玩游戏很厉害，算准时间放下钩爪，一抓一个准。
金莲就不太擅长，错过了好几次，还抓到了炸药桶，一盘游戏结束就只抓个了香蕉皮。
如果是大郎，一定会把它踢走。
可大白就不嫌弃它，“没事儿，再来一局就好，难得有人陪我玩游戏。”
金莲感动得不行。
大白在重进游戏。
虽然是单机小游戏，但还是需要等一会。
金莲问它，“大白，你一直都和你主人待在第九区么？”
大白回答：“也不是，我们去过很多的地方，比如九域国度啦，荒芜之地啦，还有今天在街上碰到的那个纳修斯，我们也去过。”
对于关骆来说，办证只是他的副业，他真正做的是消息买卖。
消息买卖自然就需要劝星际得到处走，这样猜方便他掌握第一手消息。
很不“光荣”地说一句，其实关骆也在皇室的统计名单上。
因为他知道皇室很多的丑闻，大到那些不可见人的高级机密，小到国王被人偷了内裤剃了头发。
这些事情都瞒不过他。
没人知道关骆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但是第九区的人都知道，想要打听消息，找他就对了。
游戏重新加载，从第一关开始。
基础难度。
金莲还在努力地对准方向，“你主人真的什么都知道么？”
大白放下钩爪，一抓一个准。
“那是当然，我家主人虽然又笨又懒还好吃，但是专业能力绝对过硬。”
大白在等黄金被拉上来。
金莲还在瞄准。
大白问它，“你是不是想和我打听什么？”
金莲按了放下，“嗯。”
大白很有义气，“你问吧，我不会收你钱的，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金莲钩爪抓了块石头，要拖很久。
第1377章 地牢
关骆还在睡觉，呼噜声不停。
金莲难得碰上这么一次可以打听八卦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当然，它最感兴趣的还是皇室的八卦。
比如说那个第一公主，又比如说战神凌霄。
刚刚好，这些事情大白全都知道。
“就上个月，我还和我家主人进过一次皇宫呢。”大白十分骄傲，“当然啦，我们是偷偷去的。”
虽然是偷偷，但金莲还是觉得很厉害，“皇宫里面有什么？”
大白想了想，十分诚实地开口，“有很多人，还有很多钱。”
“还有呢？”
“还有一个地牢。”
“地牢？”金莲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它没听说过。
大白给金莲解释，“就是用来关人的地方。”
它用翅膀比划了一下。
地牢很大，里面还装了很多的水，潮湿又阴冷，被关在牢里的人几乎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一旁还有很多的刑具。
“刑具是什么？”
金莲持续好奇，一双三白眼里写满了疑问。
但是这一次大白也不知道。
“我只看了一眼，听到有人讨论说什么犯人跑了，然后我和主人也跑了。”
地牢在皇室里的位置很隐蔽，甚至连宫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地牢的存在。
因为皇室对外立的形象一直都是公正且光明的。
像是这样的东西，不该存在。
即使存在，也不能被外人知晓。
关骆当时也是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地牢，还什么都没仔细看呢，地牢里的人就冲出来了，嘴里喊着什么“1号跑了”。
但这个1号是谁，关骆也不清楚。
“但我想，能够排在第一位德，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大白推测道。
金莲表示认同，“我也觉得。”
一黑一白十分默契。
新一轮的游戏开始，大白点了下一关。
关卡之中有商人在推销商品，大白点了拒绝，商人臭了脸。
金莲笑得很开心。
下一关里，多了很多叼着钻石再跑的小猪。
金莲还是一个也没抓住，最后结算的时候，它的分依旧是最少的。
这游戏有单人模式的。
但是大白不嫌弃金莲，就带着它玩双人版本的。
一黑一白，玩了个通宵。
*
等关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今天的第九区要比昨天的安静不少。
算算时间，后天就是黑木林里变异兽繁殖的时间了。
进入繁殖期的变异兽会变得异常的暴躁，攻击力和危险性也会是以往的数倍。
到了那个时候，即使是高级的猎人和佣兵队也不敢再进入黑木林。
简单的洗漱之后，关骆才去敲了含笑的门。
敲了两声，里面没人应。
他正打算叫人的时候，门开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关骆把脑袋伸进去，左右看了看，想要叫人，可是昨天忘了问名字。
斟酌了一会儿，他开口了，“妹子，在不？”
没人回应。
过道里安安静静，尽头是一扇木窗，窗子向外推开，这个时间正好吹着凉风。
关骆挠挠头，“大早上的，人去哪了？”
他真独自疑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
第1378章 黑木林
“下楼吃早餐了。”
是大白。
大白身边还跟着金莲。
金莲坐在地上晃着尾巴，歪着脑袋看着关骆，“汪汪汪。”
关骆听不懂金莲在说什么。
但大白听得懂。
所以它负责翻译，“金莲说，她主人在楼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