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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含笑就已经跑了过来,将他手里的枯草拍掉,“发什么呆?”
枯草落在地面,被风吹走。
司斐后知后觉,摇摇头,“只是不小心。”
指尖有些滚烫的刺痛感传来,很轻,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含笑半蹲在地上,身上多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这会儿在夜色里,有些像是刚才那只毛绒的白兔。
看似软绵无害,但生气时也会亮出尖尖的牙齿。
就像是这会儿,她有些生气了,“把手拿出来。”
司斐垂眸,视线落在她白嫩的掌心,乖乖照做。
指尖被烫伤的痕迹并不是很明显,光下看着,也只是淡淡地覆上了一层红。
像是这样的伤口,对于拥有精神力的人可以忽略不计。
但含笑还是下意识地认为这还是在蓝星上。
她凑过去轻吹了吹,然后抬头问他,“疼么?”
司斐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只是……有点痒。
被她吹的地方很痒。
含笑伸手轻碰了碰他的指尖,感受到了上面略高的体温,“我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她低着头,散下的头发被风吹微乱,额前的碎发也变得毛茸茸的,从脸侧垂落下几缕。
第1394章 一个星期
发尾部分轻轻扫过他的指尖,带着熟悉的酥麻痒意。
“笑笑。”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拢了夜色,变得格外温柔。
她没抬头,像是在发呆,视线还是落在他的指尖上,“嗯。”
娇软又略带沙哑的声音。
风声里有鸟鸣,像是从远处被吹过来。
司斐反握住了含笑抓着他的那只手,另一手轻捧住她的脸。
她抬起头,视线却还是落在别处,没看他。
“是生气了么?”
含笑摇摇头,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抓得更紧,“没有。”
她的确是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安。
觉得很不真实。
她很不喜欢这种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
或许以前凌霄说她太过自信,争强好胜是对的。
她的目光有些放空,睫毛投下的一小片阴影模糊了眼中的映出的光。
火光在一旁跳跃,劈里啪啦地轻响。
司斐将含笑的手按向他的胸口,“笑笑,我是真的。”
掌心下,是他有力的心跳声,也是对他对她最初的悸动。
太阳彻底地离开了这片蔚蓝的天空,像是有人拿了黑色的墨水,猛地一下泼上去。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关骆提着已经处理好的食物走回来,身边金莲脚步颠颠,大白扑腾着翅膀跳到树枝,又跳下来,踩碎了一片枯叶。
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晚餐是关骆准备的烤肉。
和他动手之前拍着胸口保证的一样,兔肉烤得外焦里嫩,即使没有多余的调料,也依旧能够闻到那股焦香的食物气味。
和干巴巴冷冰冰的干粮比起来,这顿烤肉的确算得上是美味了。
一只变异兔很大,三个人吃绰绰有余,最后还多出的一点归了金莲和大白。
人工智能不用进食,它们只是单纯的嘴馋。
晚餐过后,他们就围着火堆商讨明天的行程。
在黑木林里,他们只能凭借着太阳辨别方向,其他所有的通信设备在里面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扰。
借着火光,司斐将地图放在地面摊开,用手指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如果按照地图上画的路线走,最多还有一个星期我们就会接近黑木林的中心位置。”
不是进入,而是接近。
没人知道黑木林的中心位置究竟有多大面积,只知道那里常年笼罩着一片白雾。
白雾没毒,却降低了能见度,人走在里面,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
曾经有一个十人的探险小队想要深入黑木林的中心,最后一个人也没出来。
现有的黑木林面积也只是人们的一种推测。
含笑看着不远处漆黑一片的树林,“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前提是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碰到变异兽。”
黑木林里,危机无处不在。
关骆被含笑看向自己身后的目光吓得一激灵,赶忙换了位置,背靠树木,“没那么可怕吧,我们今天走了一天不也什么都没碰到。”
“你没看到,是因为我们还只是处于黑木林的外围。”含笑缓缓道,“你忘了,我们今天遇到的那堆变异兽尸体了?”
第1395章 第二天
想到白天碰到的场景,关骆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么多的变异兽尸体,不会都是工会的人动的手吧?”
繁殖期到来之前,两大工会都会举行一次狩猎活动,为的是储存粮食。
司斐摇摇头,“不会,那些尸体很明显是由撕咬造成的,应该是同类之间发生了争斗。”
关骆倒吸一口凉气,“同类也不放过,要是碰到我们……”
他不敢想。
含笑帮他想,“它会一口把你吃掉。”
关骆:“……”
他看向一边的司斐,“她为什么老是吓唬我?”
含笑歪着身子,挡住了关骆看向司斐的视线,替他回答:“当然是因为你胆小啊。”
她眉眼弯弯,笑得开心。
明显是在故意逗关骆。
关骆委屈。
司斐伸手轻揉了揉含笑的脑袋,淡声道:“繁殖期的变异兽虽然会变得异常暴躁,但它的本质还是兽类,该有的弱点依然会有,所以并不需要太过担心,除非遇上大量的变异兽。”
关骆好奇,“有多大量?”
这一次,换作含笑给关骆回答,“变异兽大多是群居动物,如果按照领地划分,平均是六十到八十只为一个群体。”
如果是在平时,变异兽大多都是三五成群,再多也是在十只左右。
但是繁殖期的变异兽会异常暴躁敏感,一旦不小心踏入它们的领地,它们就会倾巢而出。
这些事情来之前关骆也有所了解。
可了解归了解,当自己真的身处其中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现在只希望,他们运气好,最好一路都能避开变异兽的领地。
他还想看看黑木林中心究竟有什么。
听人说,里面住了一条快要化龙的蛟,也不知道真假。
*
一夜无事。
清晨的黑木林格外静谧,繁茂的树叶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只是从树叶的间隙里投下一束束乳白色的光。
昨夜燃烧的火堆已经熄灭,只剩下几块焦黑的木炭还在冒着火星子,风吹过来的时候会飘出几缕白烟。
负责守后半夜的关骆这会儿睡得很香,怀里还抱着金莲。
大白倒是没睡,大概是出自本性,它的警惕性很高。
他们没带帐篷,只是在地上铺了几块防水的软布。
司斐是第一个醒来的。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睡在他身侧的含笑。
她刚刚好躺在阳光里,身上淡淡地拢了一层光晕,像是在光下打盹儿的猫,睫毛轻颤,投下细细碎光。
下一秒,她睁开眼。
眼里还染着未退的困倦,浅浅的一层,很快又变得清明,“现在几点了?”
不是在蓝星上,她的警觉性总是很高。
司斐说:“刚过六点。”
今天的天气不错,没有乌云也没有降雨,黑木林里也是一片宁静。
含笑起身,要去洗漱。
司斐不放心她一个人,也跟着去了,走的时候顺带把关骆给叫醒了。
迷迷糊糊醒来的关骆还有些没缓过劲来,呆呆地坐在地上,一旁的金莲和他一个模样。
眼神在放空。
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他们继续上路。
今天是他们在黑木林里的第二天。
第1396章 不服
席怀来到了那间破旧的旅馆,却被老板告知含笑已经离开。
“走了?”席怀眉头微蹙。
老板不敢有隐瞒,虽然席怀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但他身上的皇室制服依旧让他下意识地生出了一种畏惧感。
“就在昨天,您说的那个女孩已经离开了。”
老板的话里带着颤抖。
并非每一个第九区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在最开始的时候,这里也只是一处普通落后的小城镇。
只是后来有人瞧上了第九区偏远的便利,就开始有人借着这处做起了生意。
生意越做越大,第九区的水也越来越浑。
到了后来,皇室也不管了,只要不闹出太大的事情,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席怀微微颔首,语气温和,“请问,她是一个人离开的么?”
老板擦了擦汗,“不是,他们一行三人,看着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
席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抱歉,打扰了。”
席怀给老板留下了一个金币就离开了。
第九区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按照原先的安排,他明天就要启程去往边境。
边境的状况依旧处在两方的对峙中。
流浪者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
他们要求皇室放人。
现在看来,含笑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即联系那群人。
为什么?
席怀想不明白。
斟酌片刻之后,席怀还是把含笑进入黑木林的事情告诉给了凌霄。
*
莫城。
凌霄收到消息的时候刚从皇宫离开。
今天国王特意召见了他,话里话外都是在询问他身上的伤势如何。
凌霄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他身上的伤的确是不太好。
不仅仅只是外伤,还有之前受到的精神力攻击。
这还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去修养,短时间内依旧无法操控机甲。
知道情况的国王神情恹恹地摆摆手。
自从知道含笑“逃狱”的消息之后,他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即使那是自己的亲女儿,他也依旧忌惮。
忌惮她回来报仇。
“您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立誓献上了忠诚的人。人们总说血脉至亲,不可分割,但对于我而言,没了誓言的约束,这些——并不重要。”
记忆中,立于宫殿正中心的少女眉眼间皆是明艳与傲气。
她不屈,不挠,像是冬日里盛放在枝头的火红花朵,纵使雪打枝头,也不见半点胆怯和退缩。
她长成了与她母亲截然相反的一种性子。
那张笑容里的嘲讽,刺得人遍体生寒。
王座之上,国王重重叹了声气,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悔意。
后悔没有斩草除根。
凌霄不再言语,微微颔首,倒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宫殿。
他知道国王在叹什么。
很早以前,还在学院的时候他就知道含笑的性子。
随性,肆意,自由。
旁人在她身上加诸的枷锁只会越发地让她生出叛逆与反骨。
她不服。
不服所谓的伦理纲常,不服皇权至上。
他也曾劝过她。
可她说:“我只念感情,不念血缘身份。一句‘他是你父亲’大不过天,也大不过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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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出现一下:
今晚上秒杀所以14号的更新会放在晚上八点半。
就这样,晚安。
第1397章 疏远
那些所谓的父女亲情本就不存在于她的世界,但她依旧用了自己的忠诚与生命去偿还。
含笑说得对,她已经不欠皇室什么了。
是他们欠她的。
上千次战斗,生死一线,为了皇室的野心,她不停地征战,从未有过一刻的停歇。
……
从宫殿里离开,凌霄又被娅柔给缠上了。
她是公主,每一次外出,身上永远都是最华丽昂贵的打扮。
脖颈间的一颗宝石就能抵过一个小星球的价值。
这些,都曾是战利品。
由含笑赢回来的战利品,可她却一样都没分到,永远都是最简单的打扮,连最开始用的机甲都是被人选剩不要的。
“凌霄哥哥,我叫你,你怎么不说话啊?”
娅柔上前两步,抓住了凌霄垂在身侧的手,面上满是天真的笑容。
凌霄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背在身后,淡声道:“公主有何吩咐?”
他微微低头行礼。
娅柔不高兴了,跺了跺脚,“凌霄哥哥!你怎么和我这么生疏,你以前都是叫我阿柔的!”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凌霄和席怀都是家族里选出来的,为了送给公主的玩伴。
这在皇室,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因为皇权至上,身为第一公主的娅柔迟早都会继承自己父亲的权力。
可对于凌霄和席怀来说,这不是他们的选择。
他们也没得选。
凌霄依旧是常年不变的冰冷面孔,话语也是格外冷淡,“在宫里,身份不可逾越。”
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娅柔却听不出,只当是凌霄太过守礼,“凌霄哥哥,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不必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