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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含笑不一样。
她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旁人的目光，旁人的观点，旁人的夸赞与谩骂。
她总是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与观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肆意又野蛮地生长。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性子，让她在对战的过程中总是能够保持真正的冷静。
因为不在乎。
*
黑木林之旅的第五天。
地图上标记的路程已经过半。
路上他们碰到过两次变异兽。
繁殖期的变异兽会异常暴躁，即使受了伤也像是不会产生痛觉一样，只会不要命地往前扑。
尖利的牙齿和爪子都是他们身上最有力的武器。
两次情况里，含笑和司斐的配合都很默契。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很快就解决掉了眼前的麻烦。
至于关骆……
关骆的战斗力不算低，只是胆子小这一点是个大问题。
他也会帮忙，就是在帮忙的时候会忍不住尖叫几声。
大概是在发泄内心的恐惧。
等到解决完最后一只变异兽的时候，关骆已经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也不在乎地上的血污和变异兽尸体，就这么靠在树干上喘气。
一旁的司斐收起了武器，第一时间就是去检查含笑有没有受伤。
他们的精神力都不低。
但是精神力在搏斗之中帮不上什么忙，唯一的好处就是在受了伤后愈合的时间会更快。
动手之前含笑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色的衣服，所以这会儿也不见多么的狼狈，也就是出了点汗，气息有些喘。
司斐抓住她的手腕，在看她掌心的血迹。
“不是我的血。”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笑了笑“我说过的，我很厉害的。”
没受伤。
司斐松了口气。
第1402章 没想什么
，“嗯，很厉害。”
为了处理掉这一群变异兽，他们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从中午到下午，这会儿天色已经微暗。
远处晚霞红的红，紫的紫。
含笑低头看了看满地的变异兽尸体，眉头微蹙，“这些要怎么办，留在这里么？”
他们正好站在一处溪水边，水流潺潺，冲刷着岸边的血迹。
“像是上次一样，捡些树枝一起烧了。”司斐说。
说完，他就牵着含笑走到了溪水边，示意她蹲下，然后拿了块干净的手帕湿了给她擦手
变异兽的数量太多，即使再小心，身上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染了血迹。
含笑和司斐的情况还算好，最狼狈的是关骆。
这会儿缓过劲来，他闻着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都快吐了，“太恶心了，真是太恶心了，呕……”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跑到了小溪边。
没有司斐那般温柔又耐心，他整个人直接就跳了进去。
溪水不算深，也就是勉强摸过脚踝的位置。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这辈子就没这么臭过。”
关骆泡在水里，舒了口气。
他又抬头看着坐在岸边的两个人，“你们要不要也下来洗洗。”
含笑说不要，“水好脏。”
关骆低头看了看。
好像的确是这样。
以他为中心，原先还算是清澈的溪水已经变得浑浊，泥沙混着血水的样子的确是有些……脏。
司斐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扎好的头发也给揉乱了，“溪水是流动的，等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就待会再洗。”含笑脱了鞋子，赤脚踩在岸边的鹅卵石上。
石头上还带着太阳的余温，暖烘烘的热气往人身体里钻。
舒服得不行。
含笑微微眯起了眼睛，靠在司斐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落日。
溪边的树木没有那么密集，正好空出了一块地方，抬头可以看到天空。
关骆抓了金莲和大白帮它们洗澡。
金莲挣扎着要回到自家主人身边，大白倒是洗得很舒服。
含笑没看到金莲求助的目光，她的眼里只看到了司斐好看的侧脸，以及那对漂亮的眼睛。
“司斐。”
“嗯。”司斐转过头，低声问她，“怎么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关骆在的方向。
关骆一边哼着歌，一边给金莲洗刷刷，开心得不得了。
含笑放心了，伸了手悄悄搭在司斐的腰上，小小声地问他，“待会我洗澡，你要站在旁边。”
司斐微顿，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子，想到了什么，耳垂有些泛红，“嗯。”
含笑眨眨眼，伸手轻碰了碰他发烫的耳垂，“你在想什么啊，我是让你给我守着，万一附近还有变异兽呢？”
黑木林里有几处固定的水源，平时做任务的佣兵和猎人会来这里饮水，变异兽们也会。
司斐明白过来，轻咳了两声，面上的热意被他强行压下，“没想什么。”
“真的么？”含笑凑过去，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眼里笑意明媚灿烂，又暗暗地勾人。
淡淡温热的呼吸落在脖颈间。
第1403章 想很多下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
低垂着眉眼，像是在期待什么。
含笑停顿片刻，视线下移，落在那只紧握成拳的手上。
她笑起来，声音温温软软的，“司斐，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
后面的话，少儿不宜。
司斐瞬间就绷紧了身体，有些不太清醒，心跳得太快，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是落在耳边。
一点也藏不住。
“没……”
他想说没有。
可是含笑抓住了他的手，让他不要撒谎。
他叹了声气，妥协了，“嗯，想了一下。”
就只是一下。
含笑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蹭了蹭，声音轻轻软软的，像是在说悄悄话，“司斐，你还可以想很多下的。”
她把自己的手给放到了他的掌心。
司斐握紧，忍不住轻捏了捏，声音微哑，“以后再想。”
他说着话，视线又忍不住地落在含笑身上。
看她明艳的小脸以及嫣红的唇。
含笑觉得，现在的司斐似乎比以前的他要纯情。
也不对。
她的司斐本来就很纯情，只是以前要更加的稳得住。
即使心里小鹿乱撞，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正经又禁欲。
至于现在，只是释放了本性。
她笑起来，趁他不注意，凑过去，轻吻在他的左脸上。
蜻蜓点水般。
亲完她就跑了。
司斐坐在原地，面上热意压不住，嘴角笑容也压不住。
……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按照司斐刚才说的，他们找来了枯树枝和枯树叶，将那些变异兽的尸体一把火都给烧了，避免血腥味引来其他的变异兽。
等到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越是靠近黑木林的中心，气温就要更低。
金莲和大白紧紧地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司斐给火堆添了一把枯树枝，让火烧得更旺。
含笑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时不时地还会往下滴水。
关骆……关骆睡得正香。
夜里太安静，安静到四周的风声，水声都变得格外明显，就像是落在耳边一般。
今晚的夜空深蓝一片，衬得星光格外地璀璨。
司斐从一旁的背包里翻出了一块干净的软布，朝着含笑伸手，“过来。”
含笑正被火光的暖意烤得犯困，听到声音，好一会儿才又抬头，“嗯？”
软软的一声应，尾音略微上扬。
“怎么了？”
她睁开眼，映着火光的眸子里满是困意。
司斐说：“过来把头发擦干。”
含笑乖乖坐了过去，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湿了水的头发依旧是软软的，分成了几缕贴在含笑白色的外套上，黑白相衬，看着格外的柔软又干净。
含笑低着头，脸埋在手心里，止不住地犯困，声音也是闷闷懒懒的，“司斐，你要快一点。”
司斐把白色的软布盖在含笑的脑袋上，轻揉了揉，声音很低，“快不了。”
脑袋上传来他掌心的温热，含笑反应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笑。
笑完了，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司斐，我好困。”
“嗯。”司斐低低应了一声，依旧在很有耐心地替她擦着柔软的长发。
第1404章 说晚安
“很快就好了。”
“你刚刚还说快不了。”
含笑睁开眼，在看地上的影子。
火光映出的影子，周围是金黄的暖光。
含笑犯困，有些撑不住，干脆就向后靠在了司斐的怀里。
司斐只能停下动作，将她微湿的发尾用软布包住，“想睡觉了？”
火光里的，他的声音比夜色，溪水，月光加在一起还要温柔。
含笑点点头，又往后蹭了蹭，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藏到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像是被冬日阳光晒得蓬松温暖的被窝。
“司斐。”她又突然睁开眼。
司斐低头，扯了被子把她裹住，“嗯，怎么了？”
“你还没有和我说晚安。”
司斐微顿，声音沉沉的温柔，“晚安。”
她靠在他的臂弯里，“还有晚安吻。”
司斐笑了笑，低头轻吻在她的唇角。
像是她白天的那个吻。
她满意了，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然后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软软地道：“晚安。”
没过多久，怀里就传来了清浅规律的呼吸声。
司斐也渐渐放松了身体。
……
睡到半夜，含笑睁开了眼。
她还靠在司斐的怀里，面前火堆还在燃烧着，只是火光被风吹得在不停地摇晃。
含笑试着动了动身子，下一秒，又被司斐抱得更紧了。
“去哪？”
耳边传来男人还带着点沙哑的低沉声音。
含笑面上有些泛红，被火烤得有些发热。
她声音小小的，凑到司斐耳边才开口，“想喝水。”
“你别动，我去帮你拿。”司斐站起身。
含笑乖乖地坐在原地，用被子把自己裹紧，目光一直紧跟着司斐的身影。
看着他走过去又走回来，手里多了一杯温水。
他们进黑木林前只准备了简单的行李，全都装在一个双肩包里。
双肩包平时是由关骆背着的。
他总是在吐槽，说自己像是来干苦力的，每天狗粮还吃到撑。
含笑从司斐手里接过了水杯，捧在手心里取暖，“你晚上睡得好浅。”
她一动，他就醒了。
司斐坐在一边，拿了被子披在含笑身上，“在外面要小心一点。”
按照时间，现在应该是关骆在守夜。
可他睡得太死了，还不如大白管用。
大白是只鹅，在很久很久以前，边境也会用鹅来负责看守。
“你以前也是这样的么？”含笑喝了两口温水，唇上覆了一层水光。
不是蓝星上的以前。
司斐神色微动又很快恢复正常，“不记得了。”
过去的事情……
含笑没再问下去，喝了完水，又把水杯递了回去。
司斐洗了杯子才又回来。
含笑还没睡，她在等他回来。
司斐走过来坐下，像是之前一样把人抱进怀里，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睡吧。”
含笑点点头，却没闭眼。
她还在看他的眼睛，“你以前有喜欢过别人么？”
在她之前。
司斐说没有。
他低头轻吻她的面颊，“我只喜欢过你。”
从开始，到现在，未来是不确定的，所以他要把自己的未来一起交到她的手上。
第1405章 边境
夜里，风还在吹。
丝丝凉意缭绕着火光，片刻后又被一起吞没。
含笑抬头看他，看他的眼睛。
像是夜色一样暗沉，又像是夜色一样温柔，里面所有波动的情绪都向她涌来。
“司斐，你说，我们会不会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声，手伸进他的外套里，抱着他的腰。
司斐垂眸轻抚她的长发，“怎么会想到这些。”
含笑摇摇头，往上凑了凑，“我也不知道，只是随便想想。”
她说话时，唇瓣会不经意地蹭到他的下巴。
温热柔软的触感。
就像是冬天炸毛的头发粘在了毛茸茸的外套上，微微酥麻。
司斐捉住她作乱的手，轻捏了捏，“你该睡觉了。”
含笑乖乖闭眼，“好吧，我睡了，晚安，司斐。”
司斐摇摇头，有些无奈，眼中却满是笑意。
“晚安，笑笑。”
最后两个字，他念得很轻。
落在含笑耳边，她也忍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晚安。
*
边境。
黄沙漫天。
天际一轮刺眼的红日炙烤着整片沙漠，空气中翻滚着热意。
偶尔一阵凉风吹来又带着刺骨的寒冷。
两种极端的天气却在同一片土地上相逢。
时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