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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一愣，刚准备把两人的关系说出来，就听得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司斐的名字。
是个外国人，司斐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含笑推他，“你有事就去忙吧，待会我过去找你。”
司斐看了一眼被冷落在一旁的江煜，又低头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语气低柔，“别乱跑。”
第322章 毕竟是长辈
含笑：“好。”
她点点头，然后伸手环住男人的腰身，伸手进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娇笑着开口，“别抽烟，对身体不好。”
“嗯。”
男人点头，转身离开。
司斐一离开，周围凝结的空气似乎才有缓缓流动起来。
江煜看着面前婀娜的纤细的美人，不再掩饰自己的嘲讽，“季含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搭上了司斐，果然好手段。”
他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含笑不以为意，走到一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江煜倒了杯，举到他面前，“要喝么？”
江煜冷笑一声，伸手接过，一口饮尽。
含笑只是笑看着男人的动作，握着酒杯的手轻晃，“喝这么快，不怕我给你下药啊？”
她笑容妩媚又娇俏，眼里的魅意毫不遮掩。
江煜心脏微微停顿一秒，扯了扯嘴角，“你会么？”
“我也不知道。”乌发红唇的美人歪了歪脑袋，透出些许的天真娇俏，“说不定，我还对你余情未了呢。”
江煜走到含笑对面坐下，伸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纽扣，“刚刚在司斐面前你倒是惯会装乖巧，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了。”
含笑撑着脑袋看他，语气娇媚，“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这个调调么？”
大多数有权有势的男人都爱温顺的美人，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依附着自己身边的男人就好。
不要管自己是不是男人的唯一，也不要管男人爱不爱自己，更不要在乎名分，最好连钱也不会赚。
因为只有这样才方便被这些男人驯化。
一如当初的季含笑。
不知怎么的，江煜觉得含笑这话是在对他说的。
他怒气去了一半，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司斐给了你多少钱。”
含笑指尖轻点着白嫩的面颊，眼睫轻眨，轻轻吐出一句，“自然是比你当初要给的多。”
江煜在季含笑身上花的钱前后加在一起也就是那五百万拿得出来。
但是这五百万在江煜的眼里恐怕也不过只相当于五十块。
当然了，被给予物品的价值要取决于被给予的那个人。
所以五百万对于原主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再外加一套别墅。
嗯，挺大方的。
不过她又都用不了，自然不作数。
江煜冷笑一声，“看不出来，司斐居然还挺大方。”
这话是嘲讽。
含笑却笑意盈盈地接下来，“当然了，毕竟是长辈。”
她点点头，笑看着对面的男人。
江煜几乎瞪红了一双眼睛，面色铁青。原先心口被掏处的大洞倒是不漏风了，只是堵得慌。
是了，若是自己叫司斐一声叔叔，还的确也要叫含笑一声小婶婶。
多么的讽刺。
他沉默半天，才终于又挤出一句话，“你就不怕我告诉司斐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含笑没反应，“你说的，我们以后毫无干系。”
分手的时候，江煜像是甩垃圾一样迫不及待地把含笑甩走，生怕被人沾上，话也说得格外绝情。
这会他自己也想起来了，面色更难看了。
第323章 我不在乎
江煜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以司斐的性格，如果他知道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
他说到这，顿了顿，凝视着含笑那双漂亮灵动的眸子，话语似乎柔和了些许，“当初我做得多绝情，司斐只会比我更甚，这个男人——没有心的。”
他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他只是想告诉含笑，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司斐更加不是，这个男人不是她可以驾驭得了的。
黑色的纱裙铺散在含笑脚边，她只是微微歪头便露出了完美的肩颈线，如高贵优雅的天鹅，那肌肤在灯光下似乎都泛着一层光晕。
这一抹，映在了江煜的眼中，他强逼着自己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也忽视了心上的那一抹悸动。
只是那副美景却烙印在了脑海一般，怎么也忘不掉。
下一秒，他听到女孩轻软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叹息，“原来阿煜你也知道自己以前做得有多绝情啊。”
她又唤他“阿煜”了。
这一次他却不觉得厌烦，只有久违的熟悉与感叹。
他看着她，视线上移，落在女孩精致的眉眼处。
含笑红唇微动，淡淡一句，“阿煜，在背后说长辈的坏话可不个好习惯啊。”
她捂嘴轻笑，眉眼轻灵似有流动的清澈泉水般，眼尾那抹绯红却显妖媚。
似乎是见司斐不在美人的身边，都开始放肆起来，不少人投来了打量的视线，久久不愿移开。
江煜面色阴沉，紧拧眉头，“司斐不是个好归宿，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介绍，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至少人品过得去，你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再……”
“江先生。”含笑冷冷打断了江煜的话，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把玩从司斐口袋里拿过来的银色打火机。
火光明灭闪烁，映着那张绝美的面庞静让人感觉到了些许司斐的模样。
含笑看着面前的男人，“江先生，在你身上我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你不能指望别人成为你的好归宿，人总会变的，你要介绍的人还是给自己留着吧。”
江煜皱眉，“含笑，我是说真的，你根本不知道司斐都做了什么，那就是个疯子，他连自己的家人都可以……”
“我不在乎。”不等男人说完，含笑就打断了他的话。
话有一半别憋在喉咙里，江煜说不出的难受，看着含笑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甚至在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当初对含笑太过于绝情，才让如今的她自暴自弃，可是她惹谁都不该惹上司斐。
看着那个曾经怯弱柔软的女孩变成现如今的模样，江煜心里有些闷闷的难受，甚至于还有些……后悔。
他晃了晃脑袋，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含笑继续道：“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就好，至于以后的事情——谁在乎呢？”
她说完，突然俯身朝着江煜靠过去。
两人本就是面对面的坐着，距离不算很远，含笑这么一俯身，两人的距离便被瞬间拉近。
第324章 忘不了
鼻尖是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是从女孩那身雪白的肌肤上散发出来的，带着点温热体温的香气令江煜呼吸一滞。
紧接着却是忍不住地深吸了一口气。
颜如玉，气如兰，是没人能够拒绝的了的惊艳美色。
一瞬间，江煜的思绪开始翻转。
会不会含笑做着一切只是为了报复他，其实她的心里依旧还是爱着自己。
含笑并不知道江煜又开始朝着霸总思维跑偏。
她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又直起了身子。
江煜看过去，含笑纤细指尖夹着的是一根香烟。
是他的。
含笑勾起红唇，轻笑一声，“江先生，你以前可不吸烟的。”
江煜眸色微动。
是的，他以前的确是不喜欢吸烟，因为阿柔不喜欢。
可是后来……看着那间杂物房里堆积的落满灰尘的礼物，他几乎每晚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含笑那张脸，尤其是被阿柔弄丢了那个茶杯之后。
自年少叛逆时期之后，他再一次拿起了香烟。
那种明知对身体有害，可却怎么也戒不掉反而越陷越深的感觉让他着迷。
一如总是在他梦里出现的那人。
乌发，雪肌，红唇。一举一动都带着如妖般的妩媚，彻底褪去了曾经的怯懦与温顺，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可却更加地让他忘不了。
而现在，那梦里的妖精便活生生地坐在他的面前。
她略显苍白的指尖轻夹着一根香烟，十指修长，肌肤细腻如凝脂般。
掌中的银色打火机跳跃着星点的火花。红唇轻启映在了那香烟上，轻轻一吐，眉眼迷离。
那人似隔着云端般，看不真切，却让人忍不住的视线追寻。
不是江煜以往独自吸烟时闻到的那股有些刺鼻的香烟味。
混合了那人身上特有的幽香，似乎一切都变得暧昧迷离起来。
江煜只觉得意识有些昏沉，就像是有人拿了暗色的纱罩在他的头上，隔着一层纱，却窥见了漫天星河。
是那人摇曳的裙摆从他面前滑过。
然后——奔向他人。
他的星河碎了，如齑粉般，风轻轻一吹便散了，只余那股淡淡的烟草气味。
“司先生，你来啦。”
女孩的嗓音软腻腻的像是裹了蜜糖般，听得司斐身心都舒畅了不少。
只是当看到女孩指尖的香烟时却是忍不住地皱眉，面色微沉，“你吸烟了？”
问句，肯定的语气。
含笑眨眨眼，拿着香烟地手收到了后背，似乎有些怯怯地害怕。
江煜转过头，看到地正好就是这一幕，以为是含笑被司斐骂了，在含笑撩拨下本就已经濒临溃散地理智彻底没了。
他站起身，伸手想要将人拉到身后，却被司斐抢先一步。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清峻带着怒气，一个幽深裹着阴冷，谁也不愿意让步。
只是江煜对上司斐到底还是道行太浅。
一如江老爷子说的，他这个孙子不会是司斐的对手。
那是从地狱里染了满身鲜血爬出来的恶鬼，他用俊美的面庞，矜贵的气质抹去了自己满身的血腥气息，但内里的阴鸷与偏执却无法消磨。
第325章 蜜糖砒霜
男人搂着自家的小姑娘，姿态亲昵，伸手拿过了她指尖的香烟，宣示主权般，薄唇印着那道口红印记……
江煜眼睛发红，目眦欲裂，手紧握成拳，手背上全是凸起的青筋。
他还在忍。
江老爷子下令，不许他和司斐作对。
可是凭什么。
司斐杀了他好兄弟的父母，他的好兄弟到现在都还下落不明，甚至于现在看着含笑待在他身边，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司斐伸手掐灭了那根燃着的香烟，一个眼神也没分给面前的江煜，只是凝视着自己小姑娘，低哑着嗓音，“玩够了么？”
“还没有。”含笑把脑袋靠在男人肩上，抬头去看他。
那唇娇艳如花瓣般美好，泛着光泽，诱人采撷。
男人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
这是他的人。
他低头吻住那一抹嫣红，加重了力道。
女孩依旧娇笑着，睁大了双眼，那双眸里全是潋滟的笑意，水光波动。司斐却觉得她不专心，伸手轻捏了捏女孩的耳垂，引起了她的一声惊呼。
两人的亲昵刺痛了江煜的双眼。
这个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世家贵公子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嫉妒。
这是在林可柔身上也不曾尝过的滋味，现如今却让他曾经最为厌恶轻视的女孩教会了他。
他捏紧了拳头，不再去看。
是不敢。
心里早已掀起了狂风暴雨，一次次地将他的理智吞没，又一次次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司斐揽住自家小姑娘，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胸口喘息，他则低头在她耳边道：“玩不够也该回家了，再玩下去我看你心都要野了。”
“有你在，不会的。”她甜甜一句。
于司斐是甜入心间的蜜糖，于江煜却是痛彻心扉的砒霜。
之前女孩送到手边的那杯酒似乎发挥了作用，明明酒量极好的江煜却只觉得脑袋昏沉，心脏抽痛。
他逃似地离开，不敢去直面自己的内心，脚步慌乱，引起了好几个人的注意，有人想要上前拦住他，却是被他狠狠甩开，大骂一句。
他从未如此地失态过。
没人看到，在江煜狼狈逃离的身后，女孩依偎在高大男人怀里时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容，像是捕猎成功之后的狐狸。
纯粹的恶意。
一场酒会，除了那个有些身份的外国商人就没人有机会和司斐搭上一句话。
但是经过这一夜，众人也知晓了一件事。
传言当中寡欲薄情的司家二爷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
若说是一个女人，还不如称之为女孩更加合适。
她太嫩了，一双眼睛纯澈得不像是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偏生妖媚起来的时候又勾人得像个祸国妖姬。
酒会上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被她勾得心痒痒。
只可惜这是司家二爷的人，而且看起来和那位江家的公子之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众人不敢妄议，哪怕司斐已经离开了，也不过只是朝着女孩的那纤细婀娜的背影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