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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官爷,且容老朽说句话,这位仁兄既然举告我家真人,必定有真凭实据,否则那便是恶意诬陷,既然如此,那么老朽就要问一问这位仁兄,你是如何确定这汉子是我家真人打杀的?”
那脚夫本只是被拉来充场面的,谁想到对方会提问,迟疑了半天,才支吾道:“是。。。是小人亲眼见到。。。见到这位道爷打杀了东家。。。”
磨耿本来还生怕这汉子露馅,大总督和董真人将这个事情交给他来处置,他决不能把事情给办砸了,见得脚夫这么懂事,也就放心了。
可王不留却呵呵一笑,转向在场的所有人道:“我想问一问在座的诸位,昨夜谁曾见过这位脚夫?他根本就没有在场,又如何亲眼见到我家真人打杀了那关外大汉?”
王不留此言一出,庞正元等人纷纷侧目,那脚夫就是个苦哈哈,而庞正元等人都是武林好手,眼中杀气一起,脚夫当即就软了下来,吞吞吐吐也没一句辩解!
磨耿也急了,在他看来,王不留已经半截身子入了土,老眼昏花,哪里会注意到脚夫有没有在场!
“你这老狗少在这里搞事情,如今有人证在此,就是这狗道士打杀了那汉子,来人,给我锁了回去!”
庞正元等人见得磨耿终于坐不住要来硬的,也纷纷警戒起来!
他们倒不是要站在宗云这边,而是因为他们参加今次的法会,本来就是要干大事,就是要替天下苍生谋求福祉,若都像磨耿这样,蛮不讲理,说不过了就要动手,参加这样的法会又有何意义!
庞正元乃是淮南有名的拳师,号召力还是有的,见得庞正元站起来,其他武林人士也都纷纷为他马首是瞻!
磨耿手底下都是一些厢兵,虽然有些血勇和彪悍,但根本干不过这些武林高手,一个个顿时紧张了起来!
杨璟见得此状,也轻叹了一声,若真的跟磨耿的人起了冲突,事情闹将开来,对宣扬宗云的名声,倒也有些帮助,但问题是,潜伏在城中的暗察子们都没来得及通知,若爆发械斗,他们这边是要吃亏的。
到时候非但无法扬名,反而要灰头土脸被抓走,即便能够逃脱,对宗云来说也无异于沉重的打击。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情总归要师出有名,杨璟往前一步,用手杖撩开白布,指着那关外汉子的尸体道。
“这位官爷,既然你说这汉子是我家真人打杀的,敢问这汉子的死因是什么?凡事要讲道理,若官爷想要无理取闹,倚仗权势来拿人,平白诬陷良善,刻意欺辱咱们这些武林人士,咱们可是不答应的呢。。。”
杨璟两三句话便将庞正元等人拉到了自己的阵营来,试想一下,他磨耿今日可以冤枉宗云,难保明日不会冤枉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而大家都是武林豪杰,知晓宗云乃是王道明一脉的正宗传承,今次来是要干大事的,早先与那关外汉子比斗,看起来惨烈,其实那汉子不过摔了一跤,这种程度的冲撞,根本就连小伤小痛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打死人!
再者说了,宗云也不可能为了三两句话就要打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从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那关外汉子是宗云所杀,那么磨耿就是故意针对宗云了!
杨璟如此一说,顿时激起了这些武林人士的愤慨,而磨耿则看着那关外汉子的尸体,思考着该如何回答杨璟的问题。。。
第二百二十六章 磨耿分析死因
团练使已经是从五品的官职,在宋朝的官场之中,算是很高了,因为宋朝的官制比较特殊,赤县(京城里的县)的知县也才七品,畿县(京城区域的县),望县,以及上中下县的知县官衔更低,最低的下县知县已经跌倒了八品九品。
士子们高中进士之后却无处补缺,只能吃空饷的情况也是随处可见,所以团练使确实是很高的一个官职,而且还握着地方实权,可见韦镇仙对磨耿有多么看重了。
韦镇仙乃是矩州的大土司,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大土司,韦家掌控着矩州乃至于矩州方圆近百里的地方已经很多年,韦镇仙能够将这片地方管理得井井有条,即便打算造反,仍旧有很多人誓死追随,足见他绝非简单的人。
韦镇仙不会在人员任用上犯糊涂,更不会将团练使这种分量极重的官职,浪费在一个有勇无谋的磨耿身上。
所以说磨耿是外粗内细,大智若愚的类型,漫看他像个十足的莽夫,实则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局势的发展。
韦镇仙大总督与白牛教勾结在一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大理方面能不能成功结盟,也要看今次法会的具体情况。
而能够将南无派拉过来,却完完全全是大总督韦镇仙的功劳!
因为全真道先后几次接受朝廷的册封,成为全国僧道的牛首,堪称国教,全真道对朝廷也忠心耿耿,一直将白牛教视为邪魔外道,断然不可能与白牛教有任何的瓜葛。
可韦镇仙却硬生生将南无派给牵扯了进来,虽然南无派已经从全真道分出去,独自开宗立派,但南无派源自全真道正宗,即便到了现在,仍旧以全真道马首是瞻,许多全真道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便交由南无派去做,就好像今次张本灵横空出世的事情!
为了今次法会的顺利开展,大总督韦镇仙在贵州城内遍布了眼线耳目,当张本灵报出名号的那一刻开始,消息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到了总督府。
韦镇仙第一时间便让磨耿过来措置此时,势必要将张本灵,也就是宗云拿下,其目的就是要让南无派彻底的“同流合污”!
事实上董尚志所带领的南无派弟子自打来到矩州之后,便一直在总督府里头作客,韦镇仙得知了宗云出现之后,并未告之董尚志,而是故意让磨耿将宗云给害了,造成既定事实,这样无异于往南无派的身上泼脏水。
让人知道原来南无派果真与韦镇仙和白牛教同流合污了,反正他们并不需要南无派真的出力去造反,他们需要的不过是南无派这个名声,利用南无派来制造舆论,吸引更多的民心和人望罢了。
所以磨耿必须要尽快处置好这件事,否则让南无派的人发现的话,韦镇仙的所有计算都将落空!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宗云只用了一夜的时间,便让庞正元等人心甘情愿为他声援,在众目睽睽之下,磨耿也不能蛮不讲理就拿人。
可杨璟实在太过狡诈,三番两次在言语上设下陷阱让他磨耿自己跳进去,实在让人烦躁得紧。
正当磨耿想要直接动手用强之时,他却发现三碗倒酒家的外头,已经聚集了很多武林人士!
这些武林人士昨夜便收到消息,毕竟是庞正元等人散播出去的消息,消息来源极其可靠,早上果然就聚集了不少人,得到现在,整个贵州城内的武林高手,有一大半已经暗中关注着酒家里头发生的事情。
可以说磨耿和宗云等人的每一句对话,每一次举动,都没能逃过这些武林人士的耳目。
当磨耿准备动手之时,这些武林人士已经出现在酒家的周围,很显然,他们并不愿意看到磨耿对宗云用强。
这些人根本就是爱管闲事,所谓的侠义心肠,说白了也就是爱管闲事。
虽说爱管闲事的人并不讨喜,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这些爱管闲事的人,才推动了时代的进步。
如果没人爱管闲事,人人各扫自家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那么大家都默守陈规,没有任何的突破,无法与时俱进,终究要被时代渐渐淘汰掉。
武林人士之所以好斗,之所以说侠以武犯禁,说白了就是他们爱管闲事。
就好似今次的法会,明知道这是白牛教为了举旗反叛而召拢力量,但武林人士还是纷纷过来了。
因为他们需要参与其中,如果白牛教真能够成事,真能够为天下百姓谋来福祉,他们不介意帮着出一份力,但如果成不了气候,反而要让西南百姓生灵涂炭,他们说不得要出手制止!
他们或许有自己的门派宗族,或许独行天下,但他们的内心却比那些文人士子要更加的自由,王法和地域都无法束缚他们这种自由。
他们要用自己的自由,来维护天地间的正义,这才是最原始的侠义。
所以他们无法袖手旁观,因为全真道乃是天下武林的牛首,王道明一脉消失得极其诡异,如今王道明的首徒终于现身,他们决不能再让这个首徒张本灵再莫名其妙被人给害了!
磨耿正是因为忌惮这些无法无天的武林人,才早早来到三碗倒,希望能够抢在前头将事情办妥,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些。
眼下武林人士纷纷在外头关注着,他已经失去了不需讲理直接动手的时机,只能选择回答杨璟的问题。
对于这个关外壮汉的死因,磨耿再清楚不过,因为这壮汉就是大总督府的供奉高手给拍死的!
那位高手身份来历非常的神秘,韦镇仙对此也讳莫如深,不想多谈,但磨耿却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据说这高手与韦镇仙有着过命的交情,早年遭到仇家追杀,韦镇仙不惜牺牲了数百人来保他,庇护了这人二十几年,而后这高手便成为韦镇仙的贴身死士。
磨耿虽然没见过这位高人,但却知道这高人懂得全真道的无上秘法,甚至于董尚志愿意带领南无派来到矩州,也都是这位高人的功劳。
因为要栽赃张本灵,所以韦镇仙动用了这名高手,所用的自然是全真道的功夫!
所以磨耿对于杨璟的提问,有着足够的自信,因为他参与了整个陷阱的设计和布局!
面对着杨璟和宗云,面对着庞正元等拳师,磨耿只是冷笑了几声,又扭头看了看酒家外头越聚越多的武林高手,他才提高了声音道。
“本官敢确认张本灵是凶手,自然做过了勘查,接下来本官就让尔等心服口服!”
磨耿呼啦一声便掀开白色的裹尸布,露出了那汉子的尸体来!
但见得这汉子肤色通红,手臂和身上布满了蚯蚓一般暴起的血管,双眼凸出,七窍流血,眉心处有一处枣核般的红痕!
“此人乃是关外人氏,人称黑风老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一向独来独往,一身功夫也很是了得,据说早年得过吐蕃高僧的指点,修炼的乃是肉身成果的外家功夫,霸道非常!”
磨耿既然扬言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也果真先卖弄一番,将这黑风老马的出身来历甚至武功路数都说道了出来,而后才指着黑风老马身上的尸痕道。
“众人且看,这黑风老马血脉暴张,双眼凸出,七窍流血,分明是被高明的内功震碎了全身经脉和内腑才死的!”
“此人强练外功,体魄如金刚似铜铁,寻常功夫根本很难伤到他,只有高深的内功才能做到这一点,而这些天来虽然他到处惹是生非,但都没有吃过大亏,唯一一次,便是栽在了这位张本灵的手上,当夜便暴毙,凶手是谁,难道还不够清楚么!”
磨耿一口气说完,得意地昂起头来,而后瞥了宗云一眼道:“大家应该知道,这位自称张本灵的道人,乃是全真道正宗弟子,而天下内功又有谁家强得过道宗全真派?”
磨耿如此一说,庞正元等人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之所以通知其他武林人士,就是为了声援宗云,无论宗云与南无派孰是孰非,他们也都只是当个见证,这是武林人士的义务和荣幸,能够充当这样的见证,试问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
可如今磨耿说得合情合理,外头的武林人士也都纷纷朝宗云投来质疑的目光,庞正元自觉帮了倒忙,自是有些过意不去。
杨璟对经脉学说并不算太精通,即便解剖了尸体,或许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即便找到了疑点,他也没办法利用经脉学说来作为论据。
所以他果断地放弃了验尸这条路,而是故作轻松地拍手道:“精彩!团练使大人的分析果然精彩!”
磨耿见得杨璟如此,脸色也是一喜,但他很快就醒悟过来,杨璟这种奸诈小人,又怎么可能衷心赞赏和佩服他!
果不其然,杨璟拍了拍手掌,而后继续说道:“不过嘛。。。小道我却是有个疑问了。。。”
“团练使大人应该也是练外家功夫的吧?这黑风老马如果真是全真道内功打死的,岂非说团练使大人也懂得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否则一个外家硬功夫的高手,如何能够看得出内功所致的死因?”
杨璟此言一出,围观的武林人士顿时哗然!
虽然武林江湖之中门户之见极深,各家都是敝帚自珍,秘术神功很少会外传,但同为内家高手的话,想要看出一些端倪,甚至分析出真相,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外家强者和内功高手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磨耿同样是外家功夫的好手,却将黑风老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