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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当初从天而降,至今四十五载,总算要破壳而出。”
丹炉呢,巨蛋微微摇晃,仿佛在回应他。
袁公笑道:“也不知你是如何生灵,既将出世,不如与我做个徒弟罢。我自修行以来,至位列仙籍至今,孤家寡人,实属寂寞。。。”
又叹息起来:“可惜,可惜。此间天书被妖物学去,我失看守之责,必遭天条惩戒。也不知能不能等到你出世啊。”
谁要作你徒弟!
如果陆恒能开口,必定不应。
袁公善的没有理由,可惜陆恒不是。陆恒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魏合意老道!
魏合意老道脾性,最是与陆恒相合。
袁公虽与陆恒有恩,但陆恒并不当他作师父;感恩归感恩,拜师却是另一回事。
话说袁公能教他什么呢?
教他怎么为善么?
似袁公这般,无意间不知要招惹多少事。便如这回,只因他一念之善,积雷山的牛魔王便极有可能打上门来。陆恒正想着怎么给他擦屁股呢!
这老倌啊!
你说你当初要不是心生一念,说什么天书不该蒙尘,好好的天宫呆着难道不好,非要被贬谪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便稍稍有些防备之意,给这山洞设个法术,禁止野物靠近,也不会有狐狸引来祸患了。
袁公不知陆恒心中所想,已当这蛋是他徒弟了。便叨叨絮絮,说这回上天述职,遇到了哪些旧识、与哪些老朋友说了什么话云云。
大抵没什么营养可言。
陆恒并未见他有任何后悔之意。不论是盗下天书,拓印山洞;还是狐狸招事,惹来隐患。
他都似乎不放在心上。
说完这回天宫见闻,便正了正色,对巨蛋道:“你既已是我徒弟,便要传承我道法。且听好。”
第七章 问罪
“早晚天庭来人拿我处置,我须得早些把道法传了你。”
“我这道法,乃我为凡人时阅读道经,从中领悟而来。经我万载增补,已颇为完善。”
“此法无名,你且听好,我与你细细道来。”
这可真是,也不管陆恒愿不愿意。即一口气,将他所修的根本道法叙了出来。
陆恒本不在意。他又不是没法可修?他多的是法门。
可听着听着,陆恒惊了!
怎么这道法,颇为有些眼熟啊?!
陆恒心下震动——这不就是猿击术嘛!
只不过陆恒当初得自阁皂隐脉的猿击术,相对于袁公所述的猿击术,只余基础皮毛,失了所有高深部分;眼下袁公所述的猿击术,无疑是全本!
可。。。为什么是猿击术?!
袁公?猿击术?
莫非这老倌是阁皂隐脉的祖师爷来着了?!
陆恒此间,实已无话可说。
若真是祖师爷,那。。。
阁皂隐脉的祖师爷,竟然是个没有底线的老好人的角色?不该呀!师父魏合意、师伯周称心可都是杀伐决断的狠角色啊!
陆恒无言以对。
如此,又去三月。
这一天,天上雷霆霹雳,乌云滚滚。正与陆恒巨蛋叨叨絮絮的袁公闻言,不禁叹息一声,站起来整了整衣襟,道:“终是来啦。”
陆恒身处巨蛋之中,却也察觉到了高空传来的阵阵天威。
便听一声大喝,如雷滚滚:“袁公!”
袁公施施然走出山洞,望天作拜:“袁公在此。”
天上,雷鸣闪电之间,一群天兵天将林立。为首一人顶盔披甲,喝道:“袁公,你盗取天书,拓印凡间,大天尊罚你看守,你还不自知,竟使妖狐盗学天书法术,为祸人间。”
这位天将喝道:“袁公,妖狐学了法术,祸害生灵、挑弄是非,源头在你。此事你认不认?”
“认罪。”袁公拜了一拜。
天将便叹了一声:“你要怎么说你才好?你述职返回,也有些时日了罢?就没想过亡羊补牢?”
言下之意,袁公述职回来,肯定知道此事,就应该立时将那三只妖狐捉回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可袁公权当作不知。
袁公却道:“天书蒙尘,殊为可惜。”
“天书蒙尘不蒙尘,与你何干?”天将道:“你怎么就这般狗脾气?劝了你几回你还不能悔悟?法术神通,威能浩荡,等闲哪里敢擅自流传?凡人多愚昧,妖魔多狡心,教他们学了去,岂不是天下大乱?”
袁公无言。
天将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呀!这回那妖狐学了你法术,祸害了凡人,愚弄了君王,挑拨了是非,引出诸多乱象。你难道还不能从中汲取教训吗?”
袁公仍然不言。
“真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天将气急败坏:“也罢!你既无悔,天条惩戒你便自己担着!”
袁公再拜。
那天将挥了挥手,便有两位天兵按下云头,拿了镣铐,锁了袁公,挟着他腾云而起。
天将闷哼一声:“走!”
登天问罪去了。
山洞中,陆恒捕捉着这一幕,实在也无话可说。
说实话,那天将已经挺不错的了。只消袁公认错,天将便可美言几句,至少减轻责罚。
可袁公认罪不认错。
袁公无疑有罪。在陆恒而言,袁公也是个极度自我者。
那天书既为天庭所有,怎么处理,是否传播,那是天庭的事。袁公作为天庭一员,屁股却没坐在天庭一方,却是依着自己的念头行事,触犯天条,惩罚在所难免。
便譬如陆恒是个大家长,家中有许多宝物。手底下一个小厮,自以为觉着外面的人生活困顿,看到自家老爷这么多财宝,心想为什么不把财宝散给那些困顿的人呢?
有此念,他应该跟陆恒说,提出建议;而不是私自把财宝盗走,偷偷分给别人。
偷偷分给别人也就罢了,可因着这些财宝,那些困顿的人争抢杀斗,搞的天下大乱,那就是大罪!
搞得天下大乱也就罢了,若能及时收拾,予以挽回,也可酌情处理。
但却视而不见。
就仿佛专门抛出个诱饵,刻意诱导天下大乱一般。
天条就在那儿,能不处理他?
陆恒心下感叹:“毕竟于我有恩,只是这脾性,实在不合我胃口。。。罢了,若有机会,使他免罪即是。便当报答了这一番恩情。”
又想到:“天庭派人来拿袁公,想必这三月之间,三个狐狸闹出的事不小。若夺了牛魔王的聘礼便找个地方藏起来隐修,不闹事端,天庭未必会这么快就来捉拿袁公。”
“那三个狐狸修成妖物只在这几十年,还是因袁公丹药而成;既无人教导,时间又短,对世间缺乏了解,自以学了神仙法术便天下无敌,难免肆意妄为。”
“若妖物互相之间争斗,天庭未必会管。可若祸害了凡人,天庭便能立时知晓。”
“袁公这回被捉上天,也不知如何处置。左右罪责不轻啊。”
叹息之余,陆恒也愈紧迫起来。
袁公被捉上了天,这洞府失了最大屏障。陆恒此时还未完了胎化易形。若牛魔王登门,却拿什么抵挡?
“快些!再快些!”
陆恒如是暗道。
转眼又是三月。
阵阵凉风从洞外吹进来,于洞中回响,呼啦啦的。看模样,是入冬了。
陆恒所化的巨蛋,裂纹越来越多,裂痕越来越大。眼看仿佛立刻就要破壳而出。
就在这天,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云梦山下来了一行人。
为首却是个横刀立马、英姿飒爽的女子,她戟指云梦山道:“可是此山?”
左右甲士推着三个身影出来,正是那三个狐妖。
此时被铁链穿了琵琶骨,甲士拖拽,雪地里瑟瑟发抖。
老狐狸颤颤道:“是此山。”
女子眉目如刀:“云梦山?”
“是。”老狐狸乖巧的很。
女子道:“你三个妖精便这里学的法术?”
老狐狸道:“是。曾于云梦山神仙洞学法。”
女子眉头生怒:“好的很!”
“神仙?我倒要问问,哪里来的神仙,教出几个妖怪,祸我国民,害我藩王!”女子银牙紧咬:“若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今日便拿他回国,于万众之前,斩之谢罪!”
第八章 飒爽女子
飒爽女子大手一挥,左右甲士立时结阵。便腾起一团云烟,托着数百甲士奔山上神仙洞而来。
不几个呼吸,云烟落在洞口,数百甲士立时散开,将洞口围困的水泄不通。
飒爽女子按剑而立,望了眼黑黢黢的洞口,龙行虎步而入。背后猩红披风在风雪之中翻滚,颇有一番气概。
这个时候,陆恒也到了关键处。
丹炉内,巨蛋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裂痕越来越大,隐隐发出咔咔的声响。当那飒爽女子走进山洞的一瞬间,巨蛋轰然炸裂,丹炉应之崩碎!
女子吃了一惊,忙拔剑横在身前,一股浩荡真炁挡住丹炉碎片。待烟尘散尽,女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蛋泛起了红晕!
“我把你个不要脸的!”
她骂一句,立时闭上眼睛:“我道是个神仙,却是个曝露狂,还不快快穿上衣服!”
陆恒尴尬了一下,即真炁一转,幻成一身青衣。
他实在没衣服穿。胎化易形之时,掌心空间也跟一起化了。好在金母洞天在白嫦离去时顺手带走,否则也要被一起化了不可。
那女子是个有神通的,知道果男已幻出衣服,便睁开眼,眉目含煞,剑指陆恒:“你便是这神仙洞的洞主?!”
陆恒想了想,道:“算是吧。”
袁公既被天庭拿了,这洞府自然就是陆恒的了。
女子顿时瞠目,一言不发,抖手一剑刺出。浩荡真炁如潮,凝在一点,奔陆恒腹下而来!
陆恒一看,吃了一惊:“这么狠!”
便弹指叮当,击在剑尖,仿佛打了个霹雳,女子的身影顿时被弹的崩出山洞,踉踉跄跄险些没能站稳!
再看,陆恒如影随形,就在面前,也跟着出了山洞。
周围甲士反应极快,立时刀枪直指,严阵以待。
女子身子发麻,一时不能动弹。心下惊怒——这神仙洞的洞主是个狠角色,鲁莽了!
陆恒却细细打量她,见她飒爽英气,眉目锋利,颇有味道模样。
不禁道:“你是何人?到这里来作甚?我不记得何时招惹过你。”
眼角余光正好瞥到了被甲士锁拿着的三个狐狸,心下立时明了。
不等女子回答,指着三个狐狸说:“可是因三个狐妖而来?”
女子喘了口气,身上麻痹渐消,道:“你既知道,便给我个说法!”
陆恒点点头:“给说法无妨,但你先说事。我得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
女子心下暗松,道:“那你仔细听好!”
陆恒望了望天,风雪越来越大,道:“山洞中叙话。”
转身入了洞中。
女子踌躇了一下,令甲士戒备,自也步入山洞。
陆恒打出一股真炁,将山洞清扫一番,即席地而坐:“洞中别无他物,将就一下。”
女子毫不在意,直地上一坐,与陆恒面面相对。
陆恒说:“说罢。”
女子便才一一道来。
原来这三个狐狸夺了牛魔王下予罗刹公主的聘礼,便入了凡间。先是勾搭上县令,施展搬运之术,将百姓财物尽数盗走,满足县令贪婪;又通过县令勾搭上府君,为府君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搞的一府之地民不聊生。
随后不久,被此国刚刚登基的小国王知晓,便请到国都。小国王不过七八岁,被这几个妖物一阵忽悠,做了许多倒行逆施之事,短短时间,搞得国家动荡,民意沸腾。
“我罗刹国乃此国宗主。有那忠贞大臣上表求助,我自带兵而来,将三个狐妖捉了,得知是在这云梦山随神仙学的法术,我要问问你,你是什么神仙,教出些妖孽来祸害苍生!”
陆恒却奇异目光打量:“你是罗刹国来的将军?”
“怎么?”女子不满他的目光。
陆恒说:“是来寻那牛魔王的聘礼的罢?”
女子立时恼怒:“什么狗屁牛魔王!你休要胡说!是我在跟你讨要说法,你什么意思?!”
陆恒笑了起来,仍细细打量她:“牛魔王是个巨妖,你们罗刹国恐怕惹不起他吧?失了聘礼,还要自己来找?”
女子脸色发白,气的胸口山峦起伏。
陆恒摆了摆手:“那狐妖之过,你来问我讨要说法,算是来对了一半。”
他转移话题,女子这才暗暗吐了口气:“如何来对了一半?”
陆恒说:“那三只狐狸,原是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