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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之主嫦羲降下的金仙化身,在陆恒眼中,其实也不过如此。他信心爆棚,打算找那冥河老祖分解清楚。
怎么着,那何先生死了便死了,冥河老祖若要纠缠,陆恒自不虚他。若放下此因果,陆恒便也不会咬着他不放。
就是这么个事。
总要见个面,分说清楚。
第三章 陈唐关
“早该设了阵法、施了神通,以蔽凡人窥伺。”
嫦羲袅袅婷婷来,银白的霓裳纱裙拖地数丈。神态清冷淡漠,正如高悬之月也。
陆恒嗤之以鼻:“我于此落脚,光明正大;何以小偷小摸,躲躲藏藏?”
嫦羲纤指山下扑来的有穷精骑,道:“作何解?”
陆恒撇了撇手掌; 头也没抬。
便那扑上来的有穷精骑连带那山下十万大军,尽数被他撇掌扇出数百里,下饺子似的落在旷野之中,纷纷一片乱麻。
嫦羲败退。
话说九河湾大商守军早知有穷氏率兵攻打。新上任不久的陈唐关守将李靖厉兵秣马,以待来敌,正要大破之; 以振威名。
李靖出身贵族,家族世袭陈唐关。年轻时出游访仙,拜在西昆仑度厄真人门下修行百年; 得了本事,前不久方才归家。
其父老迈,便上奏帝乙乞骸,以李靖袭之陈唐关,总领大军镇守大商东方。
刚承袭了祖传的爵禄,李靖急需立功正名。他家族世袭陈唐关,与有穷氏交战不知几何,对有穷氏十分了解。
有穷氏攻打陈唐关的规律虽不固定,但也有迹可循。他琢磨着有穷氏合该到了发兵的时候,便一边提备防御、设下计谋,一边派出斥候、捉摸有穷氏动向。
暗想:这一番,有穷氏来的正的时候,合该教他立功正名。
正是摩拳擦掌之时。
却有斥候来报:“大将军,有穷氏退矣!”
李靖还不待欢喜,便怔住了; 不禁一步跨到堂下; 揪住斥候:“你说什么?!”
斥候道:“有穷氏十万大军业已溃退。”
李靖瞪大眼睛:“怎会溃退?!莫非东伯侯率先出兵了?!”
斥候道:“东伯侯确已出兵,但有穷氏溃败并非东伯侯截击之故。”
东伯侯姜桓楚; 乃大商四方诸侯之中东方诸侯之长,位高权重。其权制衡东方诸侯并东夷诸部,是大商东方最大的屏障。
东方各路诸侯且不言,青、徐二州诸侯皆唯东伯侯马首是瞻,东夷诸部之中,也有半数臣服于东伯侯。但东夷诸部互不统属,又多藏于深山大泽之中,如有穷氏这般顽固不化者亦不在少数。
大商多年征讨,虽降伏了不少东夷部落,但也迫使其他部落渐渐紧密联合。以其占地利,又有历史底蕴,实难以彻底讨平,东伯侯亦无可奈何。
每每有穷氏发兵攻打陈唐关,东伯侯也须得出兵,以彰东方诸侯之长的权责。
所以在听到有穷氏溃败的第一时间,李靖想到的,便是东伯侯出兵了。
这实非其所愿——立功正名的机会没了!
但随后,听那斥候娓娓道来,才知道并非东伯侯之故。东伯侯的军队,还在千里之外,尚未与有穷氏接战。
“有穷氏十万大军过均山之时,忽逢一阵狂风,将其吹出数百里,溃退而去。”
李靖闻之,不禁道:“哪来这般狂风,能将十万大军吹出数百里?定是有高人施法!”
李靖暗忖,以他自己如今心相境的修为,实难做到这般战果。他虽有神通法术,但有穷氏的巫师也不是吃干饭的,也有厉害人物。
此间有穷氏过均山而为狂风所溃,十万大军,不论巫师、奴兵,皆一体溃败,可见这狂风实非自然,必有高人出手!
不禁暗暗盘算:“那均山莫非是什么洞天福地不成?这般神通,至少是个真仙前辈。”
在这一方宇宙之中,金仙亦一尊接着一尊,但真仙仍不是大路货。仙凡之隔,并非妄言。
在李靖的认知里,那成了仙的人物,多在名山大川、洞天福地之中藏身静修,等闲不会冒头,更不会插手凡间军政诸事。
眼下此事,殊为有些奇怪。
挥退了斥候,李靖静坐半晌。
其父忽至,道:“听说有穷氏已溃?”
李靖恍然惊醒,忙搀扶父亲坐下,道:“然。方才斥候来报,说有穷氏过均山之时,逢狂风席卷,十万大军溃退数百里。”
便说:“父亲,我记得那均山止一小山,高不过万丈,只太山诸脉之中,外围极不起眼的一座。而今这光景,分明是高人施法。可曾有闻,那均山有高人隐居?”
李父闻言,沉吟道:“却是不知也。。。均山距陈唐关三千里,处辖制边缘,且也不曾听有传闻说高人隐居云云。”
李靖想了想,点头:“或是路过的高人?”
说:“这般。。。我择时探访一二,若真有高人隐居,便作拜会。”
李父颔首:“此持重之言。若真有高人隐居,三千里左近,合该拜访一二。便不亲近,也不能使之嫌恶。”
便一转言,道:“为父向大王乞骸,使你承继陈唐关;奏表之中,曾向大王求亲。算算时日,合该有回应。你准备一二,待大王使者至,正式接手陈唐关,并迎娶王女。”
李靖道:“喏。”
陈唐关乃大商四方雄关之一,军事位置极其重要。作为世袭陈唐关守将的李家,在大商军中地位颇高。
因此李家历代,多有与王族联姻。在商王而言,是安抚、拉拢镇边大将的完美举措;在李家而言,则是向大王表达忠诚的不二之选。
李靖的母亲,就是殷商王族的王女。
若非李靖年少便出游访仙,一去百年,早该娶了王女,以安大王之心。眼下他归家、承位,李父乞骸时,自然不敢忘了这个。
早在奏表之中,请帝乙赐婚。
李靖出身这般贵族之家,自然知道其中规则,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帝乙的使者还没到,眼下有穷氏已溃,手中正有闲工夫,李靖翌日便换了着装,带了几个随从,出陈唐关,往奔均山而走。
无论如何,须得探一探均山的根底。到底是路过的高人,还是隐居均山的高人。
如此左近,若不探访清楚,难免心中惴惴。
若是那邪魔外道,虽溃退了有穷氏,但于陈唐关也不是好事。若是正道真修,便也拉一拉关系,务使之不得嫌恶。
何况那般高人,无形无迹便溃了十万大军,必定道行高深。若得关系良好,闲暇之余请教一二,于自身修行,也是大有好处。
便这般思虑,均山已在眼前。
第四章 探访
陆恒正在祭炼神兵。
这太山之金乃金仙品级的仙材灵物,若在旁人之手,休说祭炼神兵、法宝,便只塑个胚子,也须得年长日久慢慢来磨。
陆恒身怀造化之功,神通广大,便这太山之金; 在他手中,亦是任凭揉捏。只这几天的功夫,便已塑出了胚子。
正是一条丈八大槊!
以斡旋造化之妙,塑造其形、磨砺其质;又以包含一切后天之‘力’的大一统都天造化神力打磨,将以诸般仙料辅之,渐渐有了锋芒。
陈心几个; 又回洞天去了。外界实不能久留。
止嫦羲这里,安静观摩。她是这个庞大宇宙的太阴之主化身; 其本尊修为之高; 难以估量,可即使如此,见得陆恒炼器,也不禁眼中发光。
那造化之功,实属玄妙。
这几日接触下来,无论从陆恒婆娘之口得知,还是自己观察体会,对陆恒这个人,她已有了知。
是个心胸坦然,从不造作的男人。
言语既直,有一是一;虽显粗糙,却也堂皇。
尤以本事着实了得。她眼力自然是不差的,能看出陆恒年龄并不太大——最多千岁,却成金仙,法力雄浑; 战力深不可测,着实是个奇男子。
更具造化之功——这等玄妙; 便太阴之主本尊,亦不曾望及。
这女人呐,便不能起好奇心。好奇心一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忽然便觉得,这男人倒也不差,难怪彼世太阴为之倾心。
两个皆是安静,一个安静的炼器,一个安静的观摩。
正这时候,山下有人高呼:“陈唐关李靖前来拜会前辈,前辈万安!”
陆恒手中不停,抬起头,目光及山下,正见一青须长髯、面目凌正之人在山下躬身,对山腰作拜。
陈唐关李靖!
陆恒心下一转,大抵已知缘故。
便道:“可上山一叙。”
山下,李靖闻言大喜,再拜:“叨扰。”
将随从留在山下,他自徒步登山,以示尊敬。不多久,到了庄园前,再拜:“李靖拜见前辈。”
庄园大门轰然打开,李靖径直而入。
“到后院来。”
陆恒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李靖至后院,穿过月门,见到正在炼器的陆恒和眼中只有陆恒的嫦羲。他自不知嫦羲何人,但此一眼,只觉天下之完美尽归于其身,难耐心襟动摇。
不过李靖毕竟不凡,忙收敛了心思,实不敢多看一眼。
拜道:“西昆仑散人度厄真人之徒、陈唐关李靖拜见前辈。”
李靖是正宗的修行,深知完美二字的奥妙。这修行的路数,于己,本身就是一个完美自身的过程。
越是完美的人,修为越高,此不变之真理。
他见嫦羲,似天下之完美尽在于身;见陆恒,初一眼,似乎平凡,再一眼,便觉和谐于天地。
立知这一男一女两位,皆是修为通天之辈。
那般完美,便他师父度厄真人,仿佛也差了一些。
他师父度厄真人可是那西昆仑又名的散仙,修为早臻至不朽不灭的金仙之境啊!
李靖心中震动——他平生以来,所见之金仙,独其师度厄真人。却眼下刚下山归家,便遇到两个。
陆恒道:“我正炼器,不便招待,且过来坐。”
李靖忙道不敢,趋步近千,拘谨而坐。
陆恒说:“你此来,是为有穷氏十万大军溃败之事?”
这一下教李靖有些猝不及防——竟不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这也太直了些罢。
道:“前辈明鉴,正是如此。”
说:“晚辈刚出师下山,归陈唐关,继了老父爵禄。闻说有穷氏来袭,心中战战,生怕堕了大商威名。实赖前辈出手,解了此厄,晚辈铭感肺腑,特来拜见。”
这话说的实在好听。
陆恒闻言哈哈大笑:“倒是个妙人。”
笑道:“当日有穷氏合兵山下安营扎寨,我本来没心思管他。却派来一支精兵,气势汹汹。我不耐之下,将之挥退。只机缘巧合而已,实不足挂碍于心。”
李靖了然。
这般大神通者,至少金仙修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对凡人出手。必是遭了冲撞——而且听闻,那有穷氏十万大军只是溃退,并无损一人。
可知出手者手下留情。
此间见面,三言两语,李靖便知,这位前辈是个豪爽直接的人。料来非那旁门左道、邪魔外道。
便不禁问:“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陆恒笑道:“我名陆恒,号为千钧。”
“原来是陆前辈。”李靖道:“前辈神通广大,不知师承何派?或有渊源?”
陆恒笑道:“我历来是不大讲繁文缛节的,你也不必叫我前辈。至于师承,倒也无不可说。我是个野路子。曾凡人时倒是拜过师父,可我师父早亡。后来不曾拜师。”
李靖更是惊讶。野路子修成这般境界,可谓之惊天动地。便他师父度厄真人,说是散人,其实也有根脚——算是那西方教的记名,与西昆仑金母也有关系。
还曾到玉虚宫听过讲道。
如若不然,哪里修成金仙?
野路子成就金仙的,闻所未闻。
不禁拜服不已。
陆恒说是野路子,倒也实在。他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魏合意魏老道。除此,并不认还有另外的师父。
至于一身修为,皆源自己身。天罡地煞,皆自点亮。说是天授也好,说是凭自己也罢,终归不是外人传给他的。
说白了,是个挂壁。
李靖极会说话,既不谄媚阿谀,也不冒犯傲慢。可谓之不卑不亢。陆恒颇为有些好感。
便与他问说这天地之间的奇闻异事,他也说的头头是道。
说:“多是自我师父口中听来,不敢断定。”
说那西方教,是个持家的。便两位教主,也每每亲自徒步昆仑,寻些宝材灵物,分外珍惜模样。
说金母那瑶池之中,颇多仙根灵材,曾随度厄真人目睹。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