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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成功的吧，师尊。
金蟾四年，始春，朔三。
我回到了云梦山，在云梦的旁边，服下百花蝮蛇丸。
金蟾四年，暮春，朔六。
在云梦的帮助下，我成功了。
但是云梦为了驱除我体内的毒素，也是损伤了自身的本源，我照顾了她许久，给她喂食了许多丹药，她才终于恢复过来。
我必须得停止修炼厄难毒经了。
这一次，云梦损耗的是本源，下一次毒素爆发之时，云梦要想救我，可能就得耗尽自己的生命了。
金蟾四年，暮春，朔七。
在我成为元婴修士之后，其它四部终于开始收敛了。
但是，他们真以为，我会就这样忘了他们所做的事吗？
他们对我们灵蛇部，还有对师尊做的事，我都铭记于心。
有朝一日，必定要让他们加倍奉还！
他们可能想不到，女子到底有多记仇。
……
金蟾三十四年，仲春，望七。
这三十年，我过得十分忙碌。
我要开始准备十六年后的巫法大会了。
师尊当年没做到的事情，便交由我来完成吧。
其他四部的大巫师，都是结婴许多年的修士，我进阶元婴不过三十余年，如果没有一些杀手锏，我是很难战胜他们的。
金线蛇，灵蛇部的至尊毒物！
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说来，因为实在太忙了，我已经好久没去看过云梦了，明天去看看她吧。
金蟾三十四年，仲春，望八，回云梦山看了云梦，她知道我放弃修炼厄难毒经后，十分高兴，但又有点伤心。
她似乎是觉得，我是因为不再修炼厄难毒经，不需要她帮忙驱除毒素后，所以不愿意来找她了。
傻瓜，这怎么可能呢？
在爹爹和师尊走了之后，我就只剩你了啊……
金蟾四十九年，仲春，念一。
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我竟然真的培养出了金线蛇！
……
灵蛇一年，始春，朔一。
师尊，你在天上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高兴吧。
灵蛇十一年，始春，朔一。
在成为五部联盟大长老之后，我所能调度的资源更多了。
所以，即使不再修炼厄难毒经，但我的修为仍然是开始稳步提升。
……
灵蛇四十九年，始春，朔一。
五十年一次的巫法大会，还有一年又要开始了。
我知道其他四部的大巫师已经为这次巫法大会准备许久了，想要从我手中夺走大长老之位。
但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灵蛇五十一年，始春，朔一。
接下来的五十年，大长老仍然是我。
他们当年联手对付师尊，以及在师尊身陨之后，欺压我们灵蛇部的这两笔账，也该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
……
灵蛇八十九年，始春，朔一。
结束了，所有的仇都结束了。
这四十年，我做了许多血腥之事，但是我的心里没有半点后悔。
因为，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一切结束之后，我又回了一趟云梦山，看了云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感觉我与云梦之间，似乎出现了一条裂缝，不知道要怎么缝补。
或许……我是知道的，但是只是不愿意去做罢了。
我才发现，当年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今天让五部巫师闻风丧胆的金蛇婆婆。
而云梦，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化成长了许多。
灵蛇一百零一年，始春，朔一。
似乎是宿命轮回，其他四部的巫师，就如当年对付师尊一般，在巫法大会上联手对付我，想将我从大长老位置上赶下来。
但是很可惜，这一次，他们失败了。
成为灵蛇部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我当年许下的期望，我最终还是做到了。
接下来，我将穷尽我的余生，去完成当年我答应师尊的事情。
带领族人走出三千大山！
巍巍大任，奉以生命，以夜为始，死亦……无终。
灵蛇一百三十七年，暮春，朔一。
进阶元婴一百三十七年后，耗费了无数的修行资源，让五部巫师怨声载道，但我，终于是突破到了元婴后期。
可是这还不够。
必须得成为炼虚修士，才能带领族人在外界立足。
灵蛇一百三十八年，孟夏，朔一。
我的修炼再一次陷入了瓶颈，难以寸进。
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我不会放弃的。
灵蛇一百四十二年，仲夏，念一。
试过了，所有能尝试的方法都试过了，但都没有起作用。
不过也对，假如修行有如此简单的话，我们巫修一脉，为何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一个炼虚修士呢？
我要想突破炼虚，为今之计，除非是再次开始修行厄难毒经。
但是突破炼虚所将累积的毒素，绝对是我无法承受的。
除非让云梦帮我，但那会要了云梦的命的，她又怎么会愿意呢？
而我……又怎么忍心呢？
灵蛇一百四十二年，仲夏，念三。
这好像是目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了？
若是不突破炼虚，我就没办法完成师尊的遗愿。
可是，要想突破炼虚，就得要了云梦的命。
我该……做何选择？
第四十二章 精致的灰
灵蛇一百四十二年，仲夏，念五。
这两天，师尊的音容面貌不断在我脑海里回荡。
还有死去的爹爹，还有那个小女孩临死前对我唤的那一声，“娘，我痛……”，还有……
我好似陷入了魔怔。
但是，我……似乎有了答案。
妖，云梦是妖。
这么多年来，妖兽杀死了不计其数的族人。
在师尊身陨之前，我曾经与师尊承诺，一定会带族人走出三千大山。
如今，我要为了与一只妖兽的感情，而放弃师尊与我苦苦追求数百年的志向吗？
为了一只妖兽的性命，让我的族人继续在三千大山承受这种苦吗？
灵蛇一百四十二年，仲夏，念七。
想要让云梦自愿牺牲性命，助我突破炼虚并不现实，我必须得另寻他法。
云梦既然掌握生机之力，那她的精血，必然蕴含无穷的生机。
只需要抽取她的精血并且服下，就能起到作用
灵蛇一百四十二年，暮夏，念七。
今天回到了云梦山，去见了云梦。
许久没见，云梦竟然是从四品进阶到五品大妖了。
该死，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那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了，一旦动手不成，云梦对我的信任就会崩解。
三千大山如此之大，到时我又如何能找到她？
……
灵蛇一百四十二年，冬月，望三。
云梦消失了！
我今天回云梦山，但云梦却是迟迟没有出现，这是在之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是我的谋算被发现了吗？
灵蛇一百四十三年，始春，望三。
在云梦山等了数月，云梦迟迟没有现身，她真的消失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灵蛇一百四十三年，暮春，念六。
云梦回来了！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又回到了云梦山，这一次我终于见到了云梦。
而且，云梦她竟然怀孕了！
机会来了，当她分娩之时，必然会陷入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之中。
那时就是我的动手之机。
我借着照顾云梦的借口，留在了云梦山，静待她分娩的那一天。
灵蛇一百四十四年，仲秋，望六。
我失败了，我只考虑到了云梦在分娩之时，会陷入虚弱之中，却是忘记了，母性的力量。
虚弱至极的云梦，竟然是奋力一搏，从我的手中逃走了。
当我对她动手的那一刻，云梦的眼神很复杂很复杂。
她流泪了。
但是先前还犹豫至极的我，看见这一幕，心中却是没起半点波澜。
一切都是为了族人和……师尊。
我虽然失败了，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一路追寻云梦逃跑的踪迹，到了一座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山峰。
在那里，我竟然发现了一只本体为桃树的五品草木大妖。
我隐匿气息，不敢靠近，暗自观察。
却是发现那株桃树在尽力治疗云梦，而在他的树心之处，有一块灵玉在闪闪发光，散发着大道玄妙，符文翻腾，神霞辉映。
那块玉，那种景象，我在古籍中看过！
那是本源灵胚，又名合道玉！
若是有此玉，我即使不修炼厄难毒经，也有机会进阶炼虚。
桃树之妖最终还是没能救下云梦，云梦拼死生下了两只小鹿妖，并托付给了桃树之妖。
我怕被发现踪迹，在桃树大妖注意力还没从云梦身上脱离之时，就悄悄退去了。
这只桃树妖所拥有的合道玉，便是我突破炼虚的契机。
但是他是五品大妖，具体要如何动手，还需细细谋算。
灵蛇一百四十七年，始春，念六。
云梦的孩子，竟然是离开了青丘。
她的孩子，长得与她一模一样，都是那般神异且好看。
那只小鹿，竟然是跑到了我灵蛇部下的白花蛇村，救下了身受剧毒的众多村民，一如云梦当年救我一样，最后竟然是被乌梢巫师给逮住了。
它可比云梦蠢多了。
不过，这似乎是个机会？
我悄无声息地将金线蛇藏匿在了那只鹿妖的脑袋中。
静待事情发展。
灵蛇一百四十七年，仲秋，念三。
那只草木大妖最终还是没有离开那座山峰，但是却是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修士，出手救走了云梦的孩子。
为了让他将潜伏有金线蛇的鹿妖带回到桃树大妖的身边，我并没有出手拦下他，看着他斩杀了乌梢巫师以及众多村民后，扬长而去。
我觉得他很可笑。
不过也正常，年轻的时候，大多数人也都是这般，气势如虹希望持剑屠龙。
但到了最后，屠龙的少年，终究也都将化身恶龙。
这么多年的潜伏与隐忍，是成是败，要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
……
玉简之中的内容，到这就已经是全部结束了。
仅仅只是瞬息的时间，陆青山便是看完了金蛇婆婆的一生。
从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到执掌五部的金蛇婆婆。
她这一生的经历可以说是跌宕起伏，波澜壮阔，功过难明。
“陆青山，金蛇婆婆她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啊？”西鼠大王搞不明白，希望陆青山能给它一个答案。
金蛇婆婆先是逼死瑶瑶与弭弭的母亲，后又导致青丘山主元神俱散，在它眼里，肯定是个大坏人，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可在看完玉简之后，它又有些犹豫与迷糊了。
听到西鼠大王的这个问题，陆青山沉默了片刻。
没错，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金蛇婆婆必然是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但若是站在五部联盟的那些凡人角度看，金蛇婆婆为带着他们走出三千大山，在外界安身立命，不惜奉以生命，承受毒物之苦，甚至就连与云梦的百年感情都肯牺牲，置之不顾。
金蛇婆婆，又何尝不是他们的英雄呢？
“人性，往往是难以用简单的好坏来区分的，所以评判金蛇婆婆的善恶是一件没有太大意义之事。”陆青山给出了他的答案。
“世界从来都不是黑色的，更不是白色的，而是一抹精致的灰。”
“我只认一件事，”陆青山目光看向角落里，那条正准备悄悄溜走的金色巨蛇，冷声道：“谁要伤害我在意之人，那我持剑斩他便是了！”
嗖！
龙雀剑摇曳出炽红的尾芒，如电般飞射向蛇妖！
第四十三章 剑名：桃花
那只受金蛇婆婆所驱使的三品蛇妖，亲眼目睹金蛇婆婆被陆青山借青丘山主之力，一剑斩杀。
原先还凶威滔天的它，顿时被吓得肝胆俱碎，十分识相地想要趁陆青山不注意，偷偷溜走。
只是很可惜，陆青山并没有忽视它。
带着斩杀金蛇婆婆之后的余怒，龙雀剑杀气凛然，夹带着一缕杀戮剑意，以十二倍音速飞射而出。
赤红的剑光，在蛇妖身上不断来回穿透而过，不过是顷刻的时间，在蛇妖无力的嘶鸣声中，将其撕裂成了无数块残肢碎片。
血腥味弥漫。
与满树桃花的花香缭绕在一起，显得十分诡异。
弭弭与瑶瑶，失去了视他们为己出，疼它们爱它们的青丘山主。
而五部巫师们视若毒瘤的金蛇婆婆，也同样是身陨此处。
只是青丘山主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是温润的，如合道玉一般。
金蛇婆婆却是带着满腹怨毒，不甘地死去。
尘归尘，土归土。
金蛇婆婆在玉简里，坚定地认为陆青山只是一时意气。
随着时间的见长，陆青山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