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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再提。”
“序列培养结束了，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吗？”陆青山转了个话题。
“除魔。”澹台清润坚定道。
陆青山顿时笑了起来。
看着一副笑眯眯模样的陆青山，澹台清润直觉不是很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从陆青山为她“接风洗尘”起，她就有这种感觉了。
“你选择的是哪域？”陆青山又问道。
“南域。”澹台清润微皱眉头。
这下陆青山彻底放心了。
虽然在见澹台清润之前，他便猜到澹台清润大概率会选择南域。
毕竟若不是没办法，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是不是觉得有些无从下手？在玄机界练了六十年的剑，怕是手痒得紧吧？”陆青山开始循循善诱，活像一个诱骗小姑娘零花钱的坏人。
“有话直说。”澹台清润无奈。
这把自己当小姑娘骗的语气与作态是什么意思？
“我于镇江遭遇地府六境修士截杀之事，你应该知道吧。”陆青山平心静气道。
“听说了，楼里也有每一期四榜更新的排名信息，你陆青山最强四境之名，不正是因为此僚……”澹台清润神情有些复杂，又回想起当时看到这则消息时心中的惊颤之情。
“咱们剑修，可没有人家杀到脸上来，还心平气和的说法吧？”陆青山笑道。
“你的意思是？”澹台清润一愣，似有所悟。
“合作，”陆青山直勾勾看着她的双眸，一字一顿道：“与先前一样的合作，只不过这一次，针对的不再是某府或者某城的地府，而是大面积地打击！”
与先前一样的合作，指的是由他负责提供情报，澹台清润无条件信任他，并且不过问情报来源。
非常苛刻的条件，也唯有自源山城起，便有这种合作基础，并且几乎是由他的情报，才得以入绣春的澹台清润，才有这个能力以及信任，与他达成这种合作。
至于情报来源……
陆青山没有所谓的窥测天机的能力，但他有前世的记忆。
九天时期，作为在南域厮混打拼，并且经历“地府魔影”版本的陆青山，对于南域地府的信息所知，当真是一点都不少。
只不过这些没有来由的讯息，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渠道，在他没有足够的地位之前，的确极难拿出来。
所幸，他几乎是亲手捧出了一个知守楼高层，那就是分属绣春的澹台清润！
在此之前，他其实还一直有一个顾忌。
若是自己过早开始打击地府，狗急跳墙的地府会不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会不会反而是好心办坏事？
而现在的情况，告诉陆青山一个很残酷的事实。
那就是这一世的地府早已走上了和前世不一样的轨迹。
毕竟如此大的组织，随机应变只是非常基本的一个涵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来自前世所知的消息，偏差将会变得越来越大。
所以，他现在必须得抓紧了，趁地府还没完全偏离既定轨道，让自己深藏在记忆中的情报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而且，从长安末年的尸傀之乱，到现在的暗潮涌动，以及魔族在界域战场上的蠢蠢欲动，都是自长安两万年来从未出现过的乱象景况。
魔族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这一切，应当都是魔族的试探，在掀起最终决战之前的试探。
道祖已经两万年不出。
事实上，若是道祖真的情况安好，更大的可能应该是率领人族，反攻魔族，又岂会如当年那般点到为止，然后便与魔族以天河为界，相安无事？
知道这其中内情者，都隐隐有所猜测，不论是魔族方还是人族方，都对人族的未来充满不确定。
魔族隐忍了两万年，此时似乎是已经摸清了什么脉络，又或者有了什么对抗道祖的底气，所以势头再生。
但不论怎样，他们各种行动之中，皆是存在着这种试探人族底蕴的目的。
而人族面对这种试探，要做的便是以最强硬的手段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论是外强中干还是真有底气，都应当如此。
种族之争，软，只会换来得寸进尺！
“人族的反击，就由我发出这第一剑吧。”陆青山冷声道，语气中有不加掩饰的杀意。
澹台清润沉默了片刻，而后，她举起手中装着浊酒的瓷碗，与陆青山遥遥相对。
咣！
两碗相撞，发出瓷实的声音。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第七章 让飞剑飞一会儿
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这是前世一个领导过无数场战争，并且取胜的伟人所说出的话，是经验之谈。
过于拖沓，只会导致行动的痕迹暴露，从而为行动的失败增添某些可能。
而且，陆青山与澹台清润皆为剑修。
果决且快，是剑修的共通点，不分男女皆如是。
达成合作的第三日。
两人已经出现在南域戈州的一处小镇之中。
小镇名为鹤鸣镇，表面上只是一座极为平凡的凡俗小镇，甚至连灵脉都没有一条，不适合修行。
但陆青山却知道，这里便是南域地府的一个分府所在。
因为在多年以后，地府魔影一起，此地，就是南域第一个暴露出位置的地府分殿。
而且还是由玩家通过连环任务，一手将之从黑暗中揪出来的，也让不少南域玩家对之津津乐道：谁说咱们只是剧情里跑龙套的存在，俺们也是有干出大事的！
澹台清润与陆青山变换相貌，收起剑器，扮作一个偶然经过此地的游客，悄然入镇。
地府既然以潜伏为主业，相应的隐藏、反潜入以及嗅觉必然是极其敏锐的。
陆青山看不起地府修士，但对于地府的“专业性”却是给足了尊重。
所以，哪怕他现在已经是炼虚修士，同行的澹台清润也同样如此，两人依然表现得小心谨慎。
按照记忆，此处的地府分殿，只能算是南域地府一个中等水平的分殿，并无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应当是有四五个炼虚修士，以及数十个元婴修士。
至于对此处地府分殿动手的原因……
“老虎苍蝇一起打”，这同样是陆青山印在骨子里的东西，当然，这不来自剑修，而是来自前世所接受的信息。
另外就是，澹台清润与陆青山需要一个由头，一个作为信息来源的由头。
只要将此处地府分殿剿灭，澹台清润便可借口从这些人口中探得情报，从而调动南域知守楼修士，同时对多处地府分殿发难。
毕竟地府可不是游戏中那些傻傻等着玩家来攻略的守关boss。
他们一旦发现情况不对，是会躲、会逃、会藏的。
只有多股修士同时出击，打地府一个猝不及防，才是最为合理的战略，才能给他们造成最大的损失。
所以，藏身鹤鸣镇的地府分殿，就成为了陆青山锁定的第一个下手目标。
小镇表面很是热闹，凡俗气息很重，看不出任何破绽。
因为这真的是一个凡俗小镇，小镇居民也不知道自己的小镇，竟然会是地府如此邪恶组织的分殿藏匿之所。
这便是地府高明的地方。
大隐隐于市。
小镇之中，有一座不大的道观。
道观中的道人偶有传出一些驱鬼救人的奇闻，所以香火竟也算旺盛。
陆青山与澹台清润与贡献香火的凡人一同入观。
“随我来。”在一个拐角，陆青山身形一闪，带着澹台清润已然往道观的后山而去。
澹台清润看着陆青山轻车熟路的样子，眼芒闪烁。
她可以做到不过问陆青山的情报来源，但这不代表她不好奇。
……
陆青山没有放出神识搜寻，因为神识之效，会使得你在发现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同时发现自己被窥探。
何况，他对于此处地府分殿的藏身之所可谓是一清二楚，就更不必多此一举了。
两人身形一前一后，很快就已经是处于后山的山脚下。
“动手吧，”陆青山道：“便在此山之中。”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是悍然出手。
龙雀以飞剑姿态离体而出，以一种让澹台清润叹为观止的威力，暴射向眼前这座不高的山峰。
剑光烁烁，冲天而去。
初时，它只是一道细细的火光，可不多时，剑身之上竟然是出现了许多迷蒙的星晖。
再过片刻，星晖与火芒交相辉映，那道原本的细虹已经壮大，犹如天上坠落的一颗陨石，一颗星辰。
爆剑之术，坠星。
下一刻，宛如地震，恰似惊雷的山崩声响彻整个小镇。
碎石滚滚而下，但透过那破裂的山壁，却是能发现，这座无名山峰的腹部竟然已被掏空。
而在山崩之声中，山腹内隐隐传出几声怒吼之声，紧随其后的是数十道黑影四散窜出。
陆青山扫了一眼，当即是与身旁的澹台清润道：“三个炼虚修士，十三个元婴，还有一些杂鱼，炼虚我来应付，你将元婴以及杂鱼处置干净，不留活口。”
多年未见，他也不确定澹台清润如今的战力几何。
但他清楚，不管最终是什么数，反正肯定不如他，所以综合考虑之下，他便把打杂的事交给了澹台清润。
“嗯。”闻言，澹台清润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反对。
嗖！嗖！嗖！
三声雷音，三道雷火，陆青山三柄飞剑冲天而起。
剑生雷火。
前一刻对于陆青山的轻视还稍有不甘的澹台清润，顿时服气了。
是的，在进阶炼虚，并且杀戮剑意晋升为毁灭真意后，陆青山的飞剑便是彻底突破了剑生雷火百倍音速的门槛。
而且他不是凭借道器才能做到于此。
因为就连不是道器的桃花，也同样达到了剑生雷火的境界。
地府的三位炼虚修士，两位无花，一位一花。
这种对手，即使放在还是元婴期的陆青山面前，都是相当不够看，更别说他现在已经炼虚。
这场战斗就显得有些乏善可陈起来。
两位无花炼虚修士，在陆青山飞剑的冲击下，不过十息时间，就成为了一具死尸。
至于那位一花炼虚修士，倒是撑得久一些。
他施展出一条粘稠的血河用来护身，陆青山的飞剑射入其中，犹如子弹射进了沼泽，威力凭空削减不少。
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处理完两位无花炼虚修士后，三柄飞剑同时出动，须臾之后，血河被破，然后就将这位一花炼虚修士刺成了筛子。
另一边，澹台清润同样出手果断，剑芒闪烁，其中有雷霆电弧弥漫，竟然是少见的剑修群攻之法。
论实力，她虽然不如陆青山这个“怪物”，但也绝对不负“绣春”修士之名。
陆青山看在眼里，也暗暗点头。
澹台清润施展的是雷霆爆剑术。
法修之中，素有雷法为尊的说法，可见雷系法术的杀伤力。
本就是大杀器的飞剑再配上暴虐的雷霆之力……
当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那威力可想而知。
这边，既然显了行踪，澹台清润也不再隐藏，放出神识扫荡起来，不想有漏网之鱼。
突然，她目光一动。
因为在她的神识极限范围的边缘，她感觉到了有一股炼虚修士气息的残留。
此处地府分殿之中炼虚修士的数目，竟然不只三个，而是四个！
只是其中一人，在山峰被崩碎的一瞬间，便是让其余人冲锋陷阵，而他自己选择了隐匿气息悄悄遁逃。
如此果断！
“有漏网之鱼，快追！”澹台清润急切道。
以剑修的速度，他们想追，大概率应该是能追上的。
所以，她虽急却不慌。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天际之上，陆青山那柄炽红色的飞剑，在刺穿那个一花炼虚修士之后，并没有游荡而回，而是朝着那道地府炼虚修士气息残留的地方急掠而去。
由于飞剑的速度很快，不过数息，就已经是脱离了她的视野所能及范围。
“别急，”急切的澹台清润侧头，却见陆青山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对着她笑道：“让飞剑飞一会儿。”
澹台清润有些不解。
轰！
下一瞬，她的耳边便传来了飞剑的阵阵雷音。
一点红点由远及近，在她的视野中不断扩大，到后面，逐渐化为一团火焰。
最后，当距离足够近时，澹台清润才看见，那是陆青山的飞剑。
更让人惊骇的是，在飞剑的剑尖上，如烧烤串签一般，串着一个面相极为老成的炼虚修士。
“你看，这不就回来了吗？”
第八章 公者千古
逃跑的地府修士叫做鬼门道人，他是此处地府分殿的掌舵之人。
之所以会逃得如此果断，那是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对方既然如此光明正大的飞剑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