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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妇女,或者提着篮子,从溪畔洗衣归来,或是扛着枯枝柴火,也不由得停留那么一会儿。
祥和,安宁。
“好个大圣,却见他奋起千钧棒,一棒破天。。。”
道人如那说书之人,说到紧要关头,端端勾动人心。仿佛从这句话中,看到一个金甲金盔的瘦猴儿,一脸桀骜,奋起铁棒,把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
“齐天大圣真厉害!”
孩子们崇拜不已。
道人呵呵一笑:“那猴子厉害则厉害,可也是个不识天数的,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他一棒捅破天,也抵不过翻掌镇压呀。”
太一道人来到此处,已有三月。
三月之前,他一身神通恢复巅峰,直直看着东石挥军杀出矿场,才悄悄离开。最终,落脚于这个小小的山村。
说来这座山村,也是血色神教作孽的产物。
血色神教颁布的种种教规,将这个世界的人,以肤色划分等级,由来害人已久。这个村子的人,便是深受其害,不堪压迫,这才结伴搬到这山旮旯里,已有二三十年时光。
他们是贱民,祖上十八代,都未曾出过肤色通红,脸长肉须的怪物。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道人眼中的正常人。尤其泛黄的皮肤,让太一道人深感亲切,这才决定在这里落脚。
第七章 山村世外真平淡 藏头露尾名无血
玉冠般的面孔、与村子里的人类同的体态,一副贱民的模样,让太一道人很好的融入了这个世外桃源般的村子。
又因其广博的见识,和然的智慧,很快为村人所敬仰。
由是不过半月,道人提出要做村人孩童们的师父的时候,便得到了全村人的赞同和欢迎。
每日一早,天光微亮,道人便带着村里十六岁以下十二岁以上的少年,在村口的大树下,行拳练功。
上午讲述修行基础,解答疑难,教授汉字、汉语。下午便说些奇闻异谈,或是讲故事,或是玩耍。
那些十二岁以下的孩童,最喜欢这个时候。不论是齐天大圣,还是闹海的哪吒,都是他们的最爱。
连带村里的村妇、老朽,都喜欢听这些故事。
只可惜每天下午固定讲故事的时间太短,每每吊人胃口,让人忒也不爽了些。
这等看似平凡,却又出尘脱俗的日子,让太一道人颇为喜欢。这里没有喧闹,没有算计,没有忙碌,没有麻烦,一切都平平淡淡,如同那小溪中常年不断的溪水一样,清澈,透底。
而他,也难得找到这么个好地方,暂时放下许多算计,连东石的状况,也不掐算关注,就好像一个真正的凡人,每日早起晚睡,教教孩子,讲讲故事,或与老朽吹牛,或与妇人扯淡。
闲来编几个簸箩,雕刻两条树根,开一片菜畦,也自乐在其中。
眼看天光将晚,道人结束故事,站起身来,弹了弹袍子,与村人道了别,把双手负在背后,优哉游哉,一步一顿,回到了宿处。
那宿处,当面一圈篱笆,柴扉作门,内里一块菜畦,一座茅屋。仅此而已。这屋子,还是村人们齐心协力,帮他起的。
他也自不用神通,就真真好像一个凡人一般。
入了柴扉,道人心里就想着,晚上,该吃什么。做凡人,就要有做凡人的样子。吃喝拉撒,一概不能少。
眼睛瞄着菜地,当下有了决断。
就摘了一把菜,回屋里,很快就有袅袅炊烟从屋顶腾腾而起。
正做饭呢,就听外面有人叫喊。
道人走出来,一看:“是树嫂啊,有什么事吗?”
却不一个身材干瘦的妇女,正提着一只篮子,站在柴扉外。
见道人出来,连忙扯开一个笑容:“那啥,太一兄弟,我家铁树自跟您拜师,是越来越懂事了,我这不来谢谢您嘛!”
道人哈哈一笑:“你这三天两头都来谢我,我这怎么好意思?”
树嫂腼腆一笑:“那不应该的嘛。”
说着话,三两步进来,把篮子塞进道人手里,转身就走:“您别送,我回去了。”
道人笑眯眯的看着妇人快步远去,不由失笑摇头。
自来到这里,融入这里,然后今天是这家,明天是那家,要么野味,要么蔬果,从来都没断过。
其中感受,太一道人颇是沉醉其中。
还真不错。
揭开篮子,内里一罐煮的香喷喷的野味,正热呢,散出诱人的气息,道人鼻端一动,嘿嘿一笑,乐癫乐癫回屋里,迫不及待,拿了筷子,就开吃。
正吃着,忽然,道人手中一顿,脸上那凡俗神色,陡然消失,化作淡然出尘。
缓缓放下手中筷子,道人一摆衣袍,盘膝坐下来,双目落在一处虚空:“既是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清脆而有节奏的鼓掌声传出,就见一尊人影,从虚空中踏步走了出来:“好一个太一道人。谁曾想,太一教门掌教至尊,打的灭霸铩羽而归的太一道人,竟然在这样一个山旮旯的小村子里,像个农夫一样?”
道人淡淡的看着这人:“我自如农夫,那又如何?你又是何人?此间数日,多次窥伺,是何目的?”
说着话,道人双目放出淡淡的神光,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那人施施然一笑,进步来到道人身前一丈,也缓缓盘膝坐下:“我道你太一道人何等大气的人物,却也如此斤斤计较,只窥觑几眼罢了,何必记在心头?我来寻你,又非是为了与你争斗。相反,你我二人,有共通的目标,是天生的伙伴,我这才来见你。”
“天生的伙伴?”
道人哈哈大笑:“你道我修行修到猪脑子上去了?你自五日前,便徘徊于此间。若如你所说,来寻我只因要合作,为何不早早现身?偷偷摸摸,端端上不得台面。”
那人竟不以为忤,笑道:“我虽知你,却不知你有什么能耐。自要好好观察一番,免得找个伙伴,是个废物,浪费心情。我刚刚还以为,因我太近,你才现,还不甚满意。原来你早知我到了此地。果真也是个有能耐的。既如此,我自要现身一见。”
道人失笑:“你要看我能耐,以你一双眼睛,怕是不够。不妨搭把手,试一试如何?”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非是好主意。到了你我这般力量等级,动起手来,万一打出真火,搞不好合作不成,还要成为敌手。”
道人摇头:“你这般藏头露尾,连个名字都不报的人物,我与你,有甚合作的必要?”
“自然有。”那人笑道:“我晓得你来这深红世界,为的是那塞托拉克。我与他,也有深仇大恨。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说,我二人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忘了介绍,我为无血。”
“无血?”太一道人细细打量此人,一身暗红的袍子,脸孔肉红肉红,血色长随意披肩,身材自也瘦削。
唯有一双眼睛,好像潜藏了无尽的奥妙。
不由心下微微一凛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道人于是笑道:“原来是无血道友。既然道友知晓,我为那塞托拉克而来,却不知道友与塞托拉克,又有何仇怨?”
“自无不可说。”无血点了点头,神色微微一沉,道:“说来这深红世界,道友怕是不知,原本当属我所有。那塞托拉克自恃强悍,硬生生从我手中夺走这方世界,让我无数年来,不得寸进。你说,我与他是否仇深似海?”
太一道人闻言,心头一转。
这无血其人,是何来历,他自不知。暗暗掐算,也是一片迷雾。谁也不知,这人口中之言,几句真,几句假。
由是道人并不相信。
不过看他模样,似乎也真与那塞托拉克有天大仇怨。
但说到底,这无血也是太一道人的潜在对手。无血要从塞托拉克手中夺回这方世界,而太一道人,要的,也是这方世界。
似乎那无血只道是太一道人要对塞托拉克下手,似乎并未猜出太一道人的目的。
但也许猜出了,只是眼下不提,把道人当做利用的对象,用完再来炮制。
太一道人心头暗暗计较。这无血大略要利用太一道人,但如果这无血真与塞托拉克有仇,太一道人也未尝不能反过来利用他。
至少,在解决塞托拉克之前,两人可以称之为盟友。
至于之后,那便要凭各自手段了。
想通此节,道人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无血道友竟与塞托拉克有这等仇怨,说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然则道友为何如此确定,贫道要对付塞托拉克?我与他,可没有直接仇怨。”
“太一,你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无血嘿嘿一笑:“自你出现以来,诸般作为,又是开山,又是授徒,无非是为了广大你口中的仙道而已。你道你与塞托拉克没有仇怨,我怎么好像听说,塞托拉克的一尊分身,被你打灭?想必你定然知道塞托拉克现在正是麻烦缠身,才来到这深红世界,趁机让你的仙道在这里生根芽。可这里,是血色神教的地盘。你要让仙道生根芽,就必须要推翻血色神教。”
“血色神教是塞托拉克掌控这方世界的触须,你要取而代之,加之你又曾灭杀塞托拉克的一尊分身。若等那塞托拉克摆脱了麻烦,嘿嘿,你看他会不会来找你?既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正好趁此机会,把塞托拉克干掉。然后你传播你的仙道,我夺取我的世界,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太一道人笑眯眯的看着无血,心里盘算更快。
这无血说道人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人还道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何也?若任凭道人传播仙道,这世界权柄,最终到底是属于道人呢,还是属于无血呢?
什么各取所需,这分明实则是一件事!
道人看着无血,想要从他神色中看出一些不同来,却不曾找到分毫异样。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此间奥秘?
道人不由暗道。
“各取所需么。。。”太一道人缓缓道:“你说的也自有些道理。不过,我从不知你,不了解你,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万一你是那塞托拉克的暗手,我若与你结盟,不正是遭了算计?”
无血大笑一声:“这简单!”
他伸手指天:“自可对法则盟誓。你我约定,共通对付塞托拉克,可好?”
道人这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可。”
第七章 无血来历有迷雾 一番试探多明了
所谓对天盟誓,其中关隘,不在天,而在盟誓者。
就譬如那凡俗间的合同,其中言语,自可设下一些陷阱。若一个不查,便就要吃大亏。
这无血提议盟誓,誓约内容,其一为共同对付塞托拉克,其二竟明确提出太一道人广大仙道于深红世界,他不加干涉。
这就让道人有些纳闷儿了。
先前还以为,这无血也只口头说说,并非不知一旦允诺道人传道此界的后果和奥秘。然现在看来,难道是真就不知?
反倒是誓约中,对世界权柄,没有明确定义。
这就更让太一道人疑惑了。
无血开初明明说了,他要从塞托拉克手中夺回世界权柄,誓约中却只字不提,不作保障,难道就不怕太一道人最后翻脸,转身就跟他争夺世界权柄?
誓约保证了太一道人的利益,却不保证他自己的利益,这让人很难理解。
道人微眯着眼,看着无血淡淡的面孔,心头忽然一转:“除非,他本来就对这深红世界的权柄不感兴趣,不在乎权柄是否旁落。不明确提出来,大略是为了以之诱于我。。。”
太一道人心头连连转动无血不提出来,太一道人自也不说。他本来的目的,就是夺取此界权柄,如果真立下誓约,到后来反倒束手束脚,不好动手了。
却笑道:“如今你我盟誓,便是盟友。我初来乍到,虽早知塞托拉克陷入麻烦,但此界具体情况,却是不清不楚。无血道友既与塞托拉克早有仇怨,想必一直关注,可知此界如今,状况若何?”
又道:“据贫道所知,那血色神教,唯有所谓牧之属,方有神通,余者教众,皆是凡俗之辈,构架头重脚轻,不知塞托拉克如此作为,所为何来?那牧之属,一年前皆已失踪,其中又有何奥妙?道友可否告知与我?”
无血微微笑:“如何不能?”
便道:“太一初来,不清楚其中状况,也在情理之中。此中种种,详细说来,还要从十余万年说起。”
道人微微颔:“洗耳恭听。”
“这血色神教,存在此界,已有十余万年。当初塞托拉克与我相斗,我一着不慎,斗他不过,才被他夺走世界权柄。为了更好的掌握这个世界,他随后就建立了所谓的血色神教。”
无血娓娓道来。
“这方世界的主物质层面,乃是一方浮6,方圆数亿公里,想必道友如今,也已大略知晓。数亿公里的血色大6,红海面积占了九成还多一些。6地仅有不到一成,只数百万公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