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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双眼睛,其实早就盯着他,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如今真相渐明,迷雾消散,他才恍然有所察觉。
太一道人眉头紧皱,若早知此界信仰已被那等人物纳入囊中,他就不打这深红世界的主意了!
只是,唉。。。
太一道人心头一叹,不由取下腰间一枚配饰,眼睛眯成一条缝,细细打量着这枚配饰,低声自语道:“圣母啊圣母,你却是怎个想法,竟不告知此中关要。。。”
太一道人不信,这深红世界的一些奥妙,太冥圣母会不知道。但来之前,圣母的确未曾言明,这又是怎样一个意思?
不过眼下深红世界之事,已然脱离掌控,不想做的,已成为事实。而要摆脱其中危机,唯一的依仗,也只有太冥圣母了。
一时间,道人心绪复杂,不知作何思虑。
良久,道人镇住心神,眼中闪过一缕骇然的寒光:“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刀山火海,贫道也不裹足!”
他长身而起,大袖一拂,面前空间裂开,抬步一跨,走入其中。
唯留下无血静静躺在地上,脸上神色疲敝漠然。
太一道人脚踏虚空,化身流光,几个呼吸就到了虚空伸出。无血分身此时神色晦暗,其本尊生受了一通紧箍咒法,分身也自好不到哪里去,正瘫软一旁,呼呼喘气。
红麟儿不知无血分身为何如此,正围着他转,一句句好奇的问询。
却恍然间,太一道人就到了两者身旁。
红麟儿见自家掌教老爷突然到了,心里不作他想,只是高兴欢喜,连忙跑来,绕着转。
太一道人不理会,拂袖将它甩在一般。却信手一拿,将鸿蒙造化图并太一宝印拿在掌中。
同时抬头望向虚空,喝道:“塞托拉克,你此番算计,贫道生受了。这一干人等,贫道都为你料理了便是。不过这世界权柄。。。”
“我自一言九鼎。”塞托拉克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说予了你,便予了你。”
“嘿,”道人闻言,冷笑一声:“便是你不愿,贫道又岂会惧你?”
塞托拉克杳无声息,也不知已是离去,还是仍藏在暗处观摩。
太一也不在意,收回目光,一手摘下宝印,一手持了鸿蒙造化图一条卷轴,双目微微一眯,嘿然清叱一声,法力涌动,道妙纷纷,虚空中隐约有天花乱坠之象!
就见道人持着宝图,轻轻便是一抖。
这一抖,那宝图之中,便是天翻地覆。一切虚无,复归混沌,随即阴阳显化,四象衍生,开天辟地伟力顿生!
其中便仿佛一方宇宙大磨,伟力一搅,就见十三点红光纷纷飞灰了去,惟余下一点炽白,仍在挣扎!
太一道人将鸿蒙造化图拿到眼前,细细一看,嘿嘿冷笑一声,信手便将太一宝印投入其中!
那宝印入了宝图,恍然化作一方撑天大印,遮天蔽日覆压下去,只一碾,仿佛听到啵的一声,那点炽白登时熄灭。
道人这才一招手,将宝印召回,却忽然轻咦一声,便见一点明光在宝图中冲撞,那模样竟似要冲出来。
太一道人眉头凝住,神念一动,宝图中突然升起一株参天灵根,血红血红,射出条条瑞气,万道霞光,化作一张大网,将那点明光团团罩住,收缩回去,在灵根树冠上,便仿佛挂了一个明晃晃的果子。
再细细一看,分明便是一部书籍模样的宝物。
太一道人卷起宝图,置于袖中,又收了宝印,口里微微一叹。
眼前事,似乎已了,可接下来,却要大难临头哇!
他不由得抬头望了望虚空至高处,似乎下一瞬便有一根手指,从天而降。
整了整精神,道人一袖子顺带将无血分身与红麟儿一并收了,转身裂了虚空,回了主物质大陆。
。。。
浩瀚神威中昏黄之色愈发浓重宫殿里,一尊虚影坐在一具身长万里的神躯之上,双目透过虚空,仿佛将一切都纳入眼帘。
这是塞托拉克的老巢,真身所在。
那具真身,万里长大,却周身上下迷蒙着一层昏黄昏黄的精纯魔炁,坚固无比的肉壳上因魔炁交织出一道道诡丽的纹路。
伟岸的神躯时时抽搐,肢体末端在魔炁的侵蚀之中,已有虚化的迹象。种种状况无不表明,塞托拉克真身状态愈发恶略。
塞托拉克的念头投影就坐在那神躯宽广的额头上,似丁点也不在意,竟在轻笑:“呵呵。。。”
仿佛心情很是舒爽,连带神躯境况恶化,也影响不到他的心绪这太一道人,的的确确,就如同无血所言,对他来说是个恰到好处的人物:“如今我使你揭开了这层窗纱,直面他,你又该怎么做?不过,既有疯婆子撑腰,想必也无大碍罢。。。”
四十五章 炼法修道需谨慎 时间神通有弊端
以塞托拉克的强横,尤其在全盛时期,超乎天人,近乎真仙。就算赤混魔尊亲至,也不过翻掌之间就能打死。然而他毕竟为魔尊所算。
魔尊所修终结魔炁,若得施展出来,奈何不得塞托拉克。可塞托拉克为终结魔炁反噬所伤,也是不争的事实。
其缘故就在于,这终结魔炁,不是魔尊炼成,而是魔尊借塞托拉克之手修成的。
具有终结魔炁一切特性,品质上,却因塞托拉克的强横,而超越了魔尊本身所修终结魔炁一个大境界!是天人级数的终结魔炁!
仙家道术,仙法魔功,若不得门路,实在不宜乱来。就算是修士,得到一门功法,也不敢胡乱修行,何况根本不是一个力量体系的人物?
没有师者引导,不明术语奥妙,他塞托拉克又不是圣人可高屋建瓴什么都知道,陷入算计也就情理之中了。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大略就是这样一个凄凉的结局。大概是塞托拉克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却不知道,连太冥圣母这等先天死神,都没敢扯起半截就开跑。
也是自找的。
人呐,有信心是好,可信心过头了没了边际,那就是狂妄。修士往往讲究敬畏之心,其实就是这样的道理。敬畏强者,敬畏大道。
却又在敬畏之中,孤独前行,谨慎小心的走出自己的道路。
修行路上种种劫难,其实就是让修士在敬畏之中,打熬道心之用,敬畏归敬畏,却打不倒真正的修士一颗求道的心。
外表可狂放,可狠毒,可忠厚,可无情,内里却无不战战兢兢。
一个求字,就道尽了一切。
塞托拉克孤零零一个念头投影,自言自语,颇也有趣:“眼下太一道人已是箭在弦上,呈骑虎之势,诸般事宜,不得不为。。。你还能囚禁我吗?还能吗?哈哈哈。。。。。。”
笑声低沉至高昂,渐至于疯狂!
恍然间,他笑声戛然而止,忽然抬起头来,仿佛迎上了一双无情的眼睛。但他毫不畏惧对视,即便投影爆掉,然后又投影出来,随之又炸开,如此往复,周而循环。
。。。
山村,茅屋之中。
太一道人静坐,面皮淡漠,周身袅袅有一股子道韵散溢出来,将这座茅屋浸染。这茅屋本就算是一件法器,只不过没甚威能,用以藏经。
然则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若道人这等神通人物,在此驻留个千八百年,这座茅屋成为一桩威能浩瀚的法宝也说不得。
这山村虽位于边陲蛮荒,距离那红原帝都,遥遥数以万里。可这点距离,在太一道人这等人物脚下,却只得几个呼吸罢了。转身即来,抬步就走。
无血也盘膝坐在太一道人下手,此时微微闭目,在太一道人道韵之中,正感悟功法,搬运法力。
毕竟有无与伦比的基础,这无血一身深红力量,堪比返虚。得了修行窍门,运行功法转化之下,如今才不过几天时间,就已进入炼炁境界。
只要心境道行跟得上,成就化神,怕也只在一年之中,至于返虚,那便要须得细细打熬了。虽说基础浑厚,有一身深红力量为后盾,可以转化法力。可基础归基础,这转换体系,先不说炼去杂质会折损多少,单单修道这个体系,法力一项,也不是最重要的。
如果道性不成,境界跟不上,怕是要在化神阶段蹉跎许多年。再则证就返虚,还需渡劫,这又是一个难题地仙,可不是那么好证的。
自修行入门之后,无血也自愈发感受到仙道一门的博大精深。主修的五灵玄功就要穷尽智慧,休说还有丹器符箓阵法等等技艺,等待着他去探索。
他由此发现,这十万年来,似乎是白过了。除了演戏、蝇营狗苟,什么都没得到。竟不如投了太一道人,短短几天之内的收获。
虽然在太一道人手下折辱甚多譬如那该死的紧箍咒。
太一道人自飞灰了牧首教首之后,回来便没有说话,就这么端坐,不知在考虑些什么。不过对修士而言,静坐个三五年,也是小事。修为境界到了他这个地步,往往一闭关,三五年小说,三五十年也不在话下。
有时候太一道人想起西游记里面一幕,那佛门唐长老与人比静功那一集,就觉得很有意思。分明那虎力、鹿力、羊力三个妖精,实则也算是聪明。不说这三个妖精的修为境界,但至少能辟谷。静坐个三五载,怕也不在话下。而那唐长老正是肉体凡胎,最多三五日,滴水不进粒米不吃,怕就要饿死。
若非猴子知道其中关键,使了个手段,就该要输了。
闲话不提。
太一道人缓缓睁开眼睛,袖袍拂动,下手无血有所察觉,随即也从修炼中回过神来。
“头上一把铡刀,不知何时斩下。一身功业未成,实在心中纠结。”道人漠然一句,话里话外,似乎担忧,却不见神色变化。
片刻后,又道:“遮羞布已撕开,你便是推手,你来告诉贫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无血心中微微一紧,但脑子里,却早有答案,道:“掌教何必忧虑?实则从掌教一早打算要使人根除血色神教开始,其中矛盾,便已不可调和。事已至此,当迎难而上。何况掌教背后,也非是没有帮手,怕他何来?”
太一瞥了他一眼:“你道是说得轻松。那等人物,只需弹指一挥,些许余波,就能致你我与死地。若予贫道万载时间,贫道便不惧他,可惜呀。。。”
无血对此,倒是深有理解。靠山归靠山,帮手是帮手。但要成事,本来还是要靠自己。他也知道,太一道人既早知有幕后黑手,却仍来深红世界行事,想必一则是凭了背后靠山疯婆子,二则是打算装糊涂,装作不知。最重要的,怕是不晓得这个世界的信仰并非塞托拉克所有。
若是知道,怕也不来了。
不过对无血而言,太一道人来的是时候哇。如果没有太一道人,这深红世界,延续十余万年的状况,怕是要一直延续,永远一成不变,他永远也脱不了身呐。
正是要太一道人搅混了水,他才有那一线生机。
但无血也知道,他揭开了这层遮羞布,让太一道人提前面对其中危机,此事过后,他若不死,怕是要给太一教门当牛做马,才能平息太一道人心中火气。
可他却不觉得自己错了多少。就如同他所说的一般,这事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揭开不揭开,只是早晚的事。
“贫道自修行以来,这许多年,又怕过谁来?”太一道人忽然转言:“可此间事,毕竟出了贫道掌控。。。”
然后顿住,良久又道:“怕是最后与塞托拉克要做过一场,也不知结局能如意否。”
无血点了点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掌教既已做到如今这般地步,当不能半途而废,这个世界余下的权柄,是必然要拿到手的。而塞托拉克当然不会笑呵呵的交出来,做过一场,乃是必然。”
又道:“不过掌教你不急,塞托拉克怕是也不急,不如先静待一段时间,积蓄力量,再雷霆一击。”
太一道人沉吟片刻,道:“依贫道推算,塞托拉克如今的情况愈发不妙,若再等下去,最多五十载,怕便不是贫道的对手了。他为何不急?”
“因为他在等掌教你呀。”无血说出这句。
“等我。。。”太一道人眼睛微微一眯,良久叹道:“也是苦心孤诣。”又道:“你也一样。”
“只求一线生机罢了,还望掌教海涵。”无血也叹息:“好教掌教知晓,若此间事了我还活着,当牛做马,只要不限制自由,任凭掌教驱策。”
太一道人深深的看了无血一眼:“罢罢罢,既如此,贫道也没甚好说的,你只管记住你的话便是。”
然后道:“就这样吧,先按捺些许时日。。。”
太一道人心中所想,如今唯有力量。休说大罗、太乙,便是金仙级数,他也不会如此被动。只是可惜,修行时日尚短,再逆天的人,除非传奇小说中的人物,又哪得几十年就能大杀四方?
何况修仙了道,本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大道精微,奥妙无穷,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