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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已经张开。
不过这几日黄台基有些纳闷。
三日前开始,就陆陆续续有斥候失踪。从第一日的三队斥候,到昨日竟然有七队一百四十的精锐斥候在天黑之前没有回来交接任务,到今日早上,又有八队一百六十人的精锐斥候没有回来。
三日里,前后加起来整整损失了两个牛录的精兵!
一个牛录是三百人,两个牛录就是六百人!
而且还都是斥候精兵!
都是族中最精锐的儿郎!
他区区一个女真族,到如今能拉出来的精锐本族士兵,不过几万人而已。这些斥候还是几万人里挑选出的精锐,两个牛录的损失,着实让人肉痛。
黄台基觉察的早,起先以为是明军做鬼。可细细一查,分明不是。明军的主力,如今仍然在宁远不曾动弹。
如果是明军做的鬼,就算只二十人一队的斥候,明军如果没有千人,也不可能全部歼灭。而千人以上的军队,那动静可就大了,不可能察觉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每次都是被全歼,没有活口,只留下尸体,黄台基根本就得不到准确的信息,只能猜测。他根本不曾想到,有那么一个人,一个人形怪兽,正游曳在他的周围,寻找机会。
赵昱在三日前干掉第一队鞑子斥候之后,就悄然来到了锦州城外鞑子大营附近。游走一遭,只看那大旗,就知道,鞑子的皇帝来了!
原本赵昱打算直接杀进去,取了鞑子皇帝的人头。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保险。取希阿鞑子皇帝的人头,再回家乡祭奠父母,那才是为人子该做的事。可万军从中,要找出鞑子皇帝,怕也不容易。
加上鞑子军队的阻拦,怕是要被他跑了。
于是细细一想,便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这鞑子的军队,总不可能一直驻扎在这里吧?总要行军。
在行军的过程中,军队拉长了,必定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找准目标,一击必杀,那才是完美的收官!
不过观察归观察,等待归等待,也不能什么都不作。
于是鞑子的斥候,便就倒霉了。
赵昱游曳在鞑子军营外四五里之内,一圈一圈的走,遇到一队宰一队,从不落空,从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连战马,都给赶入山林,不给鞑子留下一匹活的。
赵昱的作为,让黄台基等一干鞑子高层如坐针毡,疑神疑鬼。明军却还不曾知道。若是知道了,怕不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要知道,自鞑子崛起成为大明朝北边最大的威胁以来,明军屡战屡败,要说真正杀了多少鞑子,取了多少人头,往往以个位计算。这还是大功。
而赵昱一人,三日就宰了差不多六百个鞑子精锐,真正的鞑子,不是杀良冒功的冒牌。这等功劳,随便放在一个明官明将头上,都够官升三级了。
自然,锦州城里的祖大寿不知道,有一个帮手,无意间正在帮助他。远在锦州城后的宁远,洪承畴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形怪兽在给鞑子添堵。
不过鞑子却急了。
第四天,只一个上午,又有六队斥候被杀,全部弃尸荒野,被其他斥候队伍发现,然后回报。黄台基再也不敢怠慢,连忙召集麾下将校商议此事。
他自然不知道,随着赵昱杀的顺手,摸清了鞑子斥候行进的规律,这杀起来,就更加利落。半天就及得上此前一天。
中军大帐,黄台基内里穿着黄袍,外面罩甲,气色很是不好。
他本就有病,生的肥胖,而且屡屡口鼻流血,如今又出了这样做鬼的事,心里能好才怪。
帐下左右,全都是鞑子的元老人物,各自列坐。
有黄台基的儿子豪格,有阿济格、多铎等一票悍将。至于多尔衮,被留在老巢看家。
接下来便是一番商议,却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但又不能归于鬼神,因为为损伤士气。想来想去,脾气鲁莽的豪格就坐不住了,叫嚣着要领兵出去,把那做鬼的人干掉。
黄台基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心里也相信自己这个大儿子,虽然鲁莽,但打起仗来,也非是一无是处。
于是便予了他五个牛录,也就是一千五百人的精骑。
第六章 一人一刀血长流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赵昱掌中长刀滴血,身周遍是无头死尸。面色漠然,神情冷淡。
这等杀气,已经到了一个莫可名状的地步,每杀一人,心就冷一分。到后来仿佛一个旁观者,手里不停,心里却静如止水。
到现在,死在赵昱手中的鞑子精骑,近乎八百之数。短短数日,亲手造就这等杀戮,便是许多征战一生的将军,怕也及不上他。
在杀戮的同时,赵昱一身强横无比的功夫完全得到了实践。功夫是什么?从上古之时,先民们披荆斩棘,斗野兽,斗自然,斗天地,功夫就是用来杀斗的。
只有在杀戮和战斗之中,才能完完整整的体会到功夫的真意。
功夫就是一头煞气滔天的野兽,而师父曾跟他讲的武德,便是束缚这头野兽的绳子。而现在,赵昱便如同脱了缰的野兽,将功夫的本质,原原本本的展露了出来。
因为在斩杀这些鞑子的时候,他不会存在任何哪怕一丝丝的心理负担。因为他觉得,他杀的,就是野兽。因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在这个过程中,心中的戾气,逐渐爆发。同时,对一身功夫,也有了更深的体会。杀气沸腾,合着气血昂扬,短短几日里,一身能耐就再提升了一个档次。
斗杀,是催动功夫精进的终南捷径!
正是早上,日头刚刚升起三竿不到。
昨夜里忙了大半宿,只休息了一个时辰,赵昱便精神抖擞,又出来狩猎。那些鞑子,就是他的猎物。
身体练到他这样的境界,已经近乎超凡脱俗。精力绵长,精神饱满。每日里,能休息一个时辰,便可完全恢复所消耗的精气神,何况他体质本就非同寻常。
从天色刚刚放亮,正是鞑子的斥候交接任务的时候,赵昱就出动了。两个时辰,就有数队斥候精骑全部死在他的手中。
不过按照赵昱估计,鞑子怕是快要忍不住了。
像鞑子这样凶暴的蛮族,这些年来已经养出了骄兵悍将的味道,怎么可能容忍有一个做鬼的,在周遭徘徊?
此前是拿不准底细,不敢贸然出击。但短短几天就死了这么多,就算拿不准底细,也该出来了。
赵昱抖了抖掌中这口刚刚从鞑子斥候手中夺来的战刀,微微抬起了头。他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
那不是二十骑所能造成的动静,至少上千骑!
而且凭着这几日与鞑子捉迷藏得来的经验,他还大概估摸出了这些骑兵与自己之间的距离最少五里,最多六里半。以及这些骑兵的行进速度。
以这样的速度,大概还要半柱香的时间,这些骑兵就能出现在眼帘里。
赵昱找了匹马尸,就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手拄着战刀,整个人虽是坐着,却无比的挺拔。就好像一尊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这几日,每屠戮一队鞑子骑兵,战刀就要报废一口。每次都要捡新的。这让赵昱有些不爽利。大略估摸着,什么时候搞一口好刀,或者上好的兵器。
材质要够坚韧,经得起折腾。刃口要够锋利,杀起来才更能砍瓜切菜。最好还要够重。这战刀一口,不过十多斤重,拿在手里轻飘飘的,跟稻草似的,没什么感觉。
赵昱枕着马尸就这么端坐着,正是要等那鞑子的大军到来。区区一队斥候,不过二十骑,根本不够他杀。每次都意犹未尽,待寻到下一波斥候的时候,那种激情却又消散,总是不上不下,空荡荡的,分外的不爽利。
反正估摸着鞑子大队人马应该要出来找他麻烦了,既然如此,那就会会他们!
天天杀大头兵,也乏了。该是宰一个将领,来舒缓舒缓情绪。
果真如赵昱猜测的一般,大概半柱香过后,一条黑线出现在眼帘里。那黑线卷起阵阵烟尘,扑起丈高,滚滚如潮水。
赵昱站了起来。
轻轻一跃,从马尸上跳下来,伸出一根指头,在刀口上一弹,嗡的一声,战刀发出一声脆鸣。
然后倒拖着这口战刀,信步闲庭,迎着那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骑兵,大踏步走了过去。
脚步越来越快,先是一步,寻常一般。到了三百步距离,便就已是一步一丈。到了一百五十步距离,已是一步两丈!
那些鞑子骑兵的面容,清晰的映照在赵昱的眼睛里。赵昱眼神不曾波动分毫,就如同一潭幽泉,古井无波。
那如潮头一般的鞑子前排骑兵,当中一个身披金甲的魁梧将领,引起了赵昱的注意。
“没有白等啊。”
赵昱轻轻一笑,分外恬静:“我父我母,在天有灵。鞑子的大将、鞑子的皇帝,他们的头颅,才有资格摆上祭台!”
豪格率军从大营出来,先就找到了一处杀场,便是赵昱今日一早的头一笔生意。随后又找到第二处,于是便循着赵昱杀戮的方向,一路便追了过来。
遥遥便看到一个人影,持着一口战刀,从一处杀场中迈步迎上。豪格心头有些疑惑,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很清晰的看到远处横七竖八摆着的马尸、人尸。那就是他们的斥候无疑!
但这个迎上来的,又是什么角色?
他一时间不曾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造成了这几日以来的近三个牛录的折损!
只道是这人恐怕是受伤了,被他的同伴抛弃,然后留在了这里。他不认为,存在这样一个人,能以一己之力,杀戮那些精锐斥候。
必定存在一支兵马,也许不多,但肯定是精锐中的精锐!
野猪皮的子孙,对中原的花花江山还是有所了解的。中原地大物博,自古以来,都不曾少了精锐。也许明朝已经腐朽了,但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就譬如野猪皮喜欢看三国演义,奉为军事指导思想。上行下效,黄台基还有他的儿子豪格,自也看过这部汉人的军事秘籍。
遥想千多年前,那汉末三国时代,就有许多精锐的兵种。比如陷阵营!陷阵营就没有多少人,却能纵横沙场,以步卒兵种压过骑兵一头。
因此豪格猜测,必定是明朝某个将领手下的一支精锐,突入后方,打算以这样的形式,骚扰、牵制他大清的大军。
就像几十年前戚继光的军队那样的精锐!甚至更加精锐!
但必定人数不多!
因此,豪格有信心,以手中这五个牛录的精锐骑兵,把这些汉蛮子全部留下!
但让豪格感到惊讶的是,那个他以为是受了伤被抛弃的汉蛮子,出乎意料的迅速!数百步的距离,便是两支全力对冲的骑兵,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相遇作为骑射起家的蛮族,豪格能够轻而易举的在冲杀的过程中,动念推算出接战的时间。
之前距离还远,看不清那个人的速度,眼看到了五十步距离之内的时候,才骇然发现,那个人一步跨出,竟然有三四丈的距离。
一个呼吸,眨眨眼皮的功夫,就跨出了五六步!
就好像闪电一样!
豪格顿时心生震怖,一时间产生了一个念头莫非这几日的惨剧,都是这一个人造成的?就像是三国演义里面的吕布、关羽这样的大将?!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喝一声:“杀!”
然后铿锵一声,扬起了掌中战刀!
那个人,已经到了眼前!
他来不及说更多的话。
然后只觉眼前一花,手中一轻,随即好像飞了起来,竟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赵昱一跃飞起,伸手便夺了这金甲将领的战刀,顺势一撩,就将其枭首,然后抓着那蓬松的头发,往腰间一别,就把个人头悬在了腰上。
掌中那口夺来的战刀分量分明更趁手一些,然后抡圆了一道光轮,以其臂展加战刀长度为半径的一个圆内,七八颗人头同时冲上了天。
那些战马就托着失去了人头的尸体,冲了出去。
赵昱脚尖一点,把一个从身下冲过的骑兵脑袋点歪,顺势落在那马背上,胳膊一拂,把这尸体拂下马去。
于是就仿佛一轮明月,刀光旋转,放出朵朵冷森森的花,带起一蓬蓬明亮的鲜血和一颗颗懵懂的人头!
一千五百骑,不说是万马,却也是千军。在这等军阵之中,赵昱绝不会傻兮兮的在地面上搏杀!
任凭那些骑兵冲撞,体力消耗成倍增加,可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赵昱此前,从来未曾骑过马,倒是在山里骑过马鹿。不过以他对身体和劲力的掌控能力,学骑马也是等闲。
古之大将,越是厉害,骑术就越强。这不单单是因为天赋,而是因为他们本身足够强大,对身体的掌控,对发力的掌控,对平衡性的掌控,都强大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