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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明军军纪算不得严整，这yi变阵，就显得有些杂乱了。
洪承畴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将领指挥能力再强，可兵卒素质不过关，又有什么办法呢？
眼看影影绰绰，那两侧山上冲下来的鞑子骑兵就快到山下，仿佛泥石流yi般，震撼人心，势不可挡。
挡在军阵前面的刀盾手、枪矛兵，胆气皆丧。若无将领、督战队在yi旁镇压，怕是已溃散了去。
赵昱看的分明，不由微微摇头：“哪里是军队，分明乌合之众。”
洪承畴耳畔听着，面如火烧，却说不出话来。
赵昱把杵在地上的铁锥提了起来，道：“督师，军阵不能乱，士气不能丧。否则鞑子撤退从容，何从追击？”
就迈步走出，yi边道：“我先去左边，右边的督师先挡着，待我打溃左边鞑子，再来收拾他们。”
洪承畴不禁道：“乱军之中枪弹箭矢无眼。。。”
赵昱摆了摆手：“我自刀枪不入，督师勿须担心。”
洪承畴合身侧yi干将领，皆目瞪口呆，看着赵昱yi步yi丈，扛着那大铁锥，几个呼吸便杀到了左侧阵前！
分明yi人，却仿佛yi座山，那背影，竟给人yi种无比厚重的感觉。
就见赵昱几步杀到阵前，与那刚刚冲下山来，杀到阵前的鞑子骑兵轰然撞在yi起！
耳畔只听呜的yi声闷鸣，随即yi声炸响。以那身影为中心，方圆三丈之内，数十骑鞑子骑兵轰然倒地！
yi丈内，十余骑皆化作了肉泥，yi丈外、三丈内，那骑兵、战马，皆被震得的口鼻喷血，歪歪扭扭栽倒在地，并擦着地面狠狠撞入了明军的刀盾、枪矛阵中。
对赵昱而言，用刀、用剑乃至于用长枪长矛，都无法发挥出yi身神力。唯有如他掌中这口大铁锥，或是锤，或是其他重兵器，才能将yi身力量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yi锥抡起，狠狠砸下，速度既快，力量既大，也不用太多技巧，只是yi个砸，再加yi个震字诀，轰然yi声，直直击破空气，掀起yi阵恐怖的气浪来！
就仿佛百十斤炸药爆炸，那等恐怖！
气浪滚滚，震动心肺，铁锥直接砸击的范围内，人马俱碎。继而气浪掀开，冲击波yi般，将周遭三丈之内的骑兵，皆震翻在地，七窍流血！
三丈之外，气浪稍歇，些骑兵才不曾受到重创，却也歪歪扭扭，与后面冲来的骑兵乱成yi团，冲锋不成了。
只此yi击，整个战场之上，仿佛都被停顿了yi下！
那鞑子yi千骑兵，从左侧冲下来，横面也只在三四丈。不得不说鞑子骑战精锐，便是这夜间从山上冲来，阵型也不曾大乱，仍是大略yi个锋矢阵。
若没有赵昱，只这骑兵锋矢yi冲，明军的阵势就要大乱。
可遇到赵昱，优势却变成劣势。
他yi人yi口大铁锥，如yi方磐石，堵住了鞑子骑兵冲锋的路！又如长江大河之中逆流的龙蛇，迎着骑兵掀起的洪流，冲杀上去。
yi锥过后，赵昱半身短褂都被气浪全部震碎，露出铁浇铜铸的身躯。却分毫不曾停留，抬步yi跨，三丈即过，抡起铁锥，又是yi击！
铁锥击破空气，如炮响，气浪滚滚！
那鞑子骑兵，就譬如案板上的肉，待宰的羔羊，脆弱的令人发指！
左侧战场整个安静了下来。枪子不响了，箭矢不飞了。那诸般明军士兵，yi个个都变成了傻子，愣愣的看着赵昱yi锥接yi锥，如同yi个杀人机器，逆流横扫！
说来这大铁锥果然比战刀好用。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管抡起就砸。yi击就是三丈，yi千骑兵，连成yi线，又有几个三丈？！
洪承畴骑在马背上，死死地捻着胡须，浑身都颤抖起来。不是怕的，是惊，是激动！
此时，他恨不得大笑三声，连呼天助我也！
他相信赵昱很厉害，数千颗人头，五百五十斤的大铁锥，就是佐证。但却万万也想不到，人，竟然能凶横到这般田地！
这哪里还是人？
分明yi个怪物，分明天兵天将啊！
十八章 只把皇帝当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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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遭yi干将领，早已化作石头。
哪里有这般强横的人物？！
便是那名留青史的楚霸王，便是那三国演义的吕奉先，也不知差了多少！那大铁锥，端端是杀人的凶器，yi击之下，有山崩地裂之威！
那yi身钢铁般的身躯，果真是铜皮铁骨。任凭那鞑子开弓反击，零星yi些箭矢落在身上，便如同射在十层牛皮上yi般，轻轻便被弹开，毫发不伤。
待得诸般人物回过神来，赵昱已是扛着大铁锥从山上跃下，径自奔右侧去了。
左侧yi千骑兵，竟只在赵昱铁锥之下撑了半柱香的功夫！
能逃得yi命的，大略只数十人。余者皆死。
左右两侧，实则相隔并不太远。中间只yi个炮阵而已，大略不过二十丈距离。由是赵昱砍瓜切菜魔神般的身影，右侧并非不能看见。
那右侧的鞑子骑兵冲下山来，倒也有些战果。不过洪承畴下了死命令，以人命去填，倒也将这yi支骑兵堵住。
见到赵昱扛着铁锥，十来步的功夫，就到了近前。明军士兵登时士气大振，呼和连天！
战神来也！
鞑子则哗然大乱。
赵昱哪里有停顿的功夫？抡起铁锥就是yi阵猛砸，砸的那鞑子骑兵狼奔豚突，不知所以然。
而此时，山上传来了鸣金之声。
听闻此声，鞑子忙不迭就要撤退。
赵昱充耳不闻，赶将上去，又是几击，将鞑子杀的人仰马翻。
最终终归是逃走了百余骑。
赵昱把手中铁锥yi震，锥上碎肉、鲜血震落出去，也不继续追杀。就把个铁锥拄在地上，拿眼去看洪承畴。
洪承畴此时，是红光满面，见赵昱几乎杀尽两千骑兵，心里大是爽慰，也知晓机不可失，连忙谓左右道：“两翼绕山走，中军攻山！”
于是喊杀声大起。
到此时，明军士气，已非同以往。即便如今火器逐渐就要取代刀枪弓箭，往往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猛将作用已是不大。但赵昱却非同寻常大将。
那是天将战神！
yi人yi口大铁锥，就把鞑子两千骑兵杀的人仰马翻，只在yi炷香的功夫！这等人物的存在，难道还不足以鼓舞士气？！
心中畏惧鞑子的明军，也才发现，鞑子也是血肉之躯，也被打成肉泥。有这样yi尊战神般的人物在军中，勇气满满！
“杀！”
五万大军，左右两翼各yi万，以马队骑兵为主，绕山而走。中军三万，多为步卒，登时喊杀攻山。
而此时，那山上。
黄台基脸色铁青。
那个魔神，那个击破阿济格八千大军的刽子手，果然就在明军阵中！
可怜他两千精骑，两黄旗精锐中的精锐，就这么片刻功夫，就折在了那个魔鬼的手中！讨回来的，还不足yi个牛录。
“撤！”
黄台基牙缝里蹦出这么yi个字来。
他是怕了。
那魔神如此凶横，两千精骑也是砍瓜切菜。他如今身边就只剩下三千精骑，若被那魔神赶上来，哪里还有命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马蹄声中，传出yi阵惊惧震怖的惶然，连黄台基的銮驾都不及收拾，便仓惶撤走。
山下，赵昱并未跟着大军攻山，而是与洪承畴yi道，合着yi飙亲兵，侧里走平地，绕山而去。
洪承畴的战略战术，赵昱心知肚明。无非是要驱赶着黄台基，yi直到锦州城下，再将其斩杀。
那锦州城外合着面向松山yi线，还有近五万大军。正要在万军之前，斩杀黄台基，震怖人心，使鞑子军心大乱，毕其功于yi役。
洪承畴叫来yi辆板车，以承载赵昱的铁锥，又牵来yi匹骏马，请赵昱同行。
这态度，与之前，又更进了yi层。
赵昱是来者不拒，就在洪承畴身边，也不说换，只蓄养精神。
yi路走，洪承畴道：“鞑子总计略有六万大军。阿济格处，被赵壮士击破八千，此地又破两千。鞑子最多还有五万人。”
赵昱点了点头：“大略不及。我在锦州外，也宰了两三千。”
洪承畴不禁道：“壮士神威！”
又道：“据夜不收探查，锦州面向松山这yi线，奴酋布置了大略两万兵马。以济尔哈朗、杜度两人率领。黄台基成了惊弓之鸟，必定会遣人报讯于济尔哈朗和杜度处求援。以黄台基的身份，这两人必定会亲自来援。”
赵昱不由点了点头：“督师的意思，是把这两人也宰了？”
洪承畴露出笑容，他正是这个意思。
只斩杀yi个黄台基，就算在万军阵前，也不能保证yi定能击破鞑子。因此，他把目光放在了鞑子的重要将领身上。
死了yi个黄台基，还有多尔衮在。可若鞑子的大将都死了，那就真是yi盘散沙了。
见赵昱听出他的意思，洪承畴道：“正是。鞑子皇帝死了，虽能震慑鞑子军心，却也不能保证尽全功。恳请壮士斩将夺旗，杀尽鞑子大将！”
赵昱闻言问道：“那鞑子的大将，都是黄台基的亲族罢？”
洪承畴yi怔，点头：“正是。鞑子高层，皆是努尔哈赤和舒尔哈奇这两奴酋兄弟的后代。”
“好！”
赵昱暗道，既然都是亲族，那就有资格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于是应下来：“便听从督师吩咐。”
洪承畴完全放心了。
有这样yi个战略性的武器，即便明军再是不堪大用，也有不小的胜算呐！
于是就道：“我已遣了夜不收，布置于松山至锦州的路上，随时探查军情。我要与大军yi道，不能擅离，只怕那济尔哈朗和杜度两人早来接应黄台基，我大军却赶之不及，劳烦壮士先行yi步，我遣亲兵统领引路，沿途自有夜不收信报。”
赵昱自无不可。
洪承畴便唤来亲兵统领官，吩咐其带五百骑兵为赵昱开路。
由是赵昱先行yi步，奔锦州方向而走。
。。。
黄台基果然是惊弓之鸟。
赵昱的凶横，已使他胆寒。身周虽有三千精骑，却没有半分安全感。于是便遣了轻骑快马，去济尔哈朗处传讯，令其率兵接应。
yi边甩开马鞭，噼啪作响，yi行骑兵仿佛身后有鬼，惊惶撤离。
毕竟黄台基路近，不像明军马队须得绕过山包，倒也没被截住。径自上了大道，掀起滚滚烟尘，夜色中，奔腾不休。
黄台基骑在马背上，心里翻腾不已。非但是心绪杂乱惶恐，他本身身体也不好，马背颠簸，颇有些受不住。
但想到魔神，便如芒在背，不敢稍歇。
大略yi刻时间，就有几骑远远迎面而来。黄台基yi惊，连忙使人戒备。到了近前才看到，是自己此前派去求援的轻骑。
那几骑轻骑上前来报讯，只道是济尔哈朗和杜度率了yi万骑兵来援，就快到了。
果然地面有震动，愈发隆隆。
待看到济尔哈朗和杜度的大旗之后，黄台基终于松了口气。
连忙策马迎上去，心有余悸道：“快快回营，据地而守！”
济尔哈朗与杜度见黄台基狼狈，连銮驾都不在，也是吃了yi惊。早前那传讯求援的轻骑就曾说过，只道是有个魔鬼，分外厉害。他们还不大相信。
即便有豪格的前车之鉴，他们仍不大相信。都是自信、凶暴惯了的人物，哪里相信还有比他们更凶横的人？何况还是孱弱的汉蛮子？
此时，他们也还不知道阿济格的事。
黄台基未免乱了军心，并未立刻将阿济格战死，大军溃败的事广传军中。
济尔哈朗两人迎上来，尚未翻身下马来跪拜，就听黄台基如斯言道，才发现黄台基面色竟有惊怖。
这还是那个志在中原，随时都胸有成竹的大清皇帝吗？
种种惑然心中闪过，却也知道保护皇帝要紧，于是连忙将黄台基簇拥中间，就要传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调转马头回营去。
正此时，背后传来yi声暴喝：“鞑子皇帝哪里走！”
这yi声，如雷震。
济尔哈朗与杜度两人闻声连忙回头yi看，就见夜色中，yi人扛着yi个大家伙，大踏步追赶上来！
黄台基与其三千两黄旗的精兵yi看那人，就知道是谁，顿时骚动起来。
“走！”
黄台基大叫yi声：“快走，魔鬼来也！”
仓惶之间，就要遁逃。
济尔哈朗和杜度yi看，心中顿时下沉。
却对视yi眼，齐齐喝道：“皇上先走，我等拦住此贼！”
又谓左右道：“留下三千骑兵，余者护卫皇上，速回锦州大营！”
便就分出三千兵马，两人齐头并进，迎上前来。
黄台基惶恐，正好两人存了心思，若拦住此贼，无异于救了黄台基yi命，这可是大功yi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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