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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还有八十张弓,五千多支箭。火药有八百斤,虎蹲炮五门。
“虎蹲炮保养的不错。”嬴翌道:“你们谁会这玩意儿?”
周力道:“大人,我会操炮。”
“那行,这五门虎蹲炮,交给你处置。记得好生保养,这玩意儿可是大杀器。”
周力嘿嘿一笑,乐的咧开了嘴。
会操炮的,不止周力,朱炳琨就会。但他不跟周力争,因为周力跟嬴翌关系更亲近。朱炳琨是个极为知机的。
“这八十张弓好的只有五十多张,其他的都要修一修才能用。”嬴翌又道:“既然虎蹲炮给了周力,这五十多张弓就给朱炳琨。其他的尽快拿到碧波谷,修好之后再用。”
朱炳琨一听,也高兴起来,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挑选弓手。”
传统的战争之中,弓手的重要性不亚于骑兵。一个好的弓手,需要严格的挑选,要臂力出众,耐力强悍的,才能胜任。好在有三千多兵马,挑选几十个弓手,不难。
“这些长枪、刀具的杆子差不多都朽了,刀头枪头磨一磨还能用。也送到碧波谷去翻新。”嬴翌说着,最后道:“鸳鸯战袄军官优先,各挑一套吧。”
闻言,周力手脚最快,瞅准了一套七八成新的鸳鸯袄一把抢到手就往身上套,其他的军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要一哄而上,忽然听嬴翌道:“周力罚十鞭!”
周力一僵,脸上顿时不自在。
嬴翌把面孔板起:“军队讲究纪律,看到好东西就抢,流贼吗?”
周力羞愧的低下了头。
“一个一个来,千户先来,百户随后。百户官领到自己的再多拿两套,给麾下总旗官带去。多余的都送到碧波谷。”
“喏!”
分发完鸳鸯袄,军官们散去之后,嬴翌不免叹了口气:“这军队的架子,还差些火候啊。”
至少还要军法官,军需官,一个掌管军法,一个掌管后勤,但现在都没有。对了,还要一个记录军功的。
他心中思索间,缓步穿过番薯地,远处河岸两边,三个千户编制形成三个阵型,正在演练军阵。
以千户为单位,众兵卒持木棍为枪,丛枪成林练习军阵,前后左右,命令一下,不得掉队,不得超前,不得乱方向,否则便罚一鞭。起初的时候,很多人都被鞭打过。到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犯这样的小错。
这阵型,已经像模像样了。
说起来诸夏历代,军阵这方面,研究颇为深奥。什么一字长蛇阵,什么二龙出水阵,各种各样的阵法。但随着火器的诞生,冷兵器战争的许多复杂军阵,逐渐被淘汰了。
而那些复杂的军阵,嬴翌也不懂,麾下也没人懂。因此只取最简单的方阵、圆阵来演练。
无外乎一个攻,一个守,仅此而已。
周力见嬴翌到来,连忙捶胸敬礼。
嬴翌摆了摆手:“单纯的军阵训练的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用军阵演练冲杀、防御。”
周力点头:“是,大人。”
上午练阵,下午练力、练杀法。
练力气就是扛树越野,一根两三丈的圆木,重几百斤,五个人扛着来回冲刺奔跑。不但练力气,还能培养五人之间的默契,一举两得。练杀法就简单了,因为嬴翌对士兵的定位,除了少数弓手,其他暂时都是枪兵,因此只练一招,那就是刺。
大抵就是所谓的中平枪了。当胸刺杀,神鬼难防。只要能做到令行禁止,怯者不后,勇者不先,丛枪攒刺,不说所向披靡,至少流贼那样的军队,是绝对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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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 忧虑
“眼下起步之初,单一兵种的劣势显而易见。”
嬴翌有自己的思考:“枪兵对远程杀法几乎没有防御力。但若能全军着铁甲,都戴上八瓣盔,就会好得多。可惜我连给他们装备长枪都还要等十多天,盔甲更是镜花水月,一旦上战场,就只能拿人命去拼。”
“时间,资源。。。欸。。。”
他思忖良久。
“我有二百万两银子,如果能把这批银子用到实处,未必不能在短时间内把军队装备起来,只是有银子没地方花呀。”
他想着这些,心中千头万绪。
“如果能跟某个大商人搭上线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入夜饭后,嬴翌组织全军比武,这也是他刚刚才想到了。
军队训练,那是往死里练,对士兵极其压抑。这才十天半月,军队里就已显得沉默。虽说练兵就是要把士兵练成机器,但太过了也不好,容易引起厌恶和反弹的情绪,因此需要排解。
嬴翌思来想去,便组织了这次比武。
什么唱歌呀,跳舞啊,这不是几百年后。反倒是比武,更切合实际。
以百户编制为单位,各自围成一圈,点起火堆,愿意比武的,自己上场。胜了的记上一笔,日后军功升迁的时候优先。这个好处一提出来,便得到兵卒们踊跃的支持。
朱炳琨客串记录,没办法,这支军队里面,识字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嬴翌还想着等有空了,就组织全军识字,全是文盲总是不太爽利。另外,他已经让人给秀才传信,在月牙谷招收一些识字的,派来任职书记官,管理军法后勤等事宜。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大笑声、哗然声,将小王庄点燃。嬴翌缓步行走在火堆之间,士兵们拳拳到肉的比试,虽然入不得他的法眼,但看着兵卒们的情绪在其中得到释放,也微微松了口气。
“以后可以固定下来,每隔一段时间进行一次大比。”嬴翌对身边的周力道:“一来看看手底下的兵卒有没有长进,二来排解压抑情绪,增进兵卒之间的感情。”
周力只懂半句,但他对嬴翌是盲目信任的,道:“大人英明。”
嬴翌失笑:“外围探哨可有安排?”
周力道:“大人放心,一应明暗探哨绝不失职。”
“那就好。”嬴翌道:“任何时候,军队都不能放松警惕,这一点要牢记。古来多少厉害人物,都是败在疏忽大意之下,不可不借鉴。”
周力默默的点头。
说着话,两人一路走到番薯地。
夜色之中,番薯地显得漆黑一片。这十多天过去了,因为干旱的原因,番薯生长并不茂盛,反而蔫嗒嗒的。但已经开始为兵卒提供菜肴。
每日里割百十斤藤叶,大锅翻炒,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深沉的夜色,嬴翌叹了口气:“干旱已久,不知何时下雨呀。如果再不下雨,就算击败了流贼,百姓迁出来,也没办法种地。”
周力也是沉重。平民出身的他,对于农事有着极深刻的体会,他道:“大人,大旱之后必有大蝗,如果。。。欸。。。”
嬴翌默然。
旱灾往往伴随着蝗灾,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从去年入秋到现在,大半年没下过雨,土地干涸开裂,庄稼难以生长,如果再有蝗灾肆虐,那对百姓的打击,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最近几天少见天日。”嬴翌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周力:“或许要下雨了也说不定。”
周力摇了摇头:“近些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涝,大旱过后还没等百姓高兴,大涝又来了。大人,也许会下雨,但我怕一下就下个不停啊。”
嬴翌顿时说不出话来。
作为几百年后的来客,他对这个时代的气候了解,大多数都停留在书本和隐约记忆中。虽然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大半年了,但除了眼下的大旱有些体会,其他的并不太多。
但他却知道,这个时代的苦难,天灾人祸是怎样让诸夏陆沉的。
旱灾、洪涝、蝗灾、兵灾,你来我往轮番肆虐,百姓苦不堪言,神州哀鸣阵阵。
良久嬴翌叹了口气:“人总不能被憋死,总是有出路的。”他振奋精神:“几千上万年前,我们的老祖宗面临的环境,比这时候恐怕还要严峻,但他们都坚持下来了,还披荆斩棘,为我们这些后人打下这么大的生存空间。如果我们坚持不下去,以后有何颜面去见泉下的祖宗?”
他道:“无论干旱洪涝,我们并不是没有办法抵御。水利建设就是抵御的办法。这叶县附近,有几条大河?”
周力一怔,道:“我知道叶县城北有一条沙河,还有这条河。。。”他指着村外干涸的这条小溪道:“应该是舞河的支流。不过舞河是往舞阳那边去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河,就是方城山北麓发源的灃河,也要流经叶县境内。我们这片大抵在沙河跟灃河之间的位置。”
“沙河、灃河。。。”嬴翌微微点了点头:“这两条河水量如何?”
“肯定不会干。”周力道:“这些年都没干过。”
“那就好。”嬴翌眼睛一亮:“你说,如果能借助这两条河,开挖一些水渠水道,这种地的问题是不是就能解决了?”
周力哑然,片刻才小心翼翼道:“大人,这可不是小事。”
嬴翌点头:“我知道不是小事。但凡事先计划,计划好了,才好实现。”
他目光幽幽,望着夜空,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过几日我回山中一趟。”
突然嬴翌道:“早前秀才说的藤甲的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头绪。到时候你和朱炳琨好生看着,记得要谨慎小心。”
谨慎小心,这句话嬴翌不知提醒过多少次。但无论多少次嬴翌都不觉得太过。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敌强我弱,如果连谨慎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可念想的呢?
周力抱拳道:“大人放心。”
“我就是不放心呐。”嬴翌自嘲道:“当初我单枪匹马,就有胆子杀进开封去寻一只虎报仇。但如今我不是一个人,顾虑就多了。我软禁了郑县尊,就要把责任担负起来,不能有丝毫怠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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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 釜底
“你叫袁仇明?”
王中官神色奇异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好一会,忽然阴测测道:“仇明,嘿,你当咱家不识字怎的?”
袁仇明露出一个淡淡的嘲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嬴翌。”
“嬴小哥怎么了?”王中官冷笑道:“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妇人,也敢在咱家面前说嬴小哥的不是?莫非以为咱家东厂手段不够高明?”
“东厂的凶名人尽皆知。”袁仇明话是这么说,但神色却浑不在意,道:“但东厂再怎么凶名赫赫,眼下恐怕也不管用。”她冷笑道:“你辛辛苦苦运来的二百万两银子,如今已落到嬴翌的口袋里。那郑允芝苦心孤诣只为剿贼,但如今的境况,你未必看不出来。嬴翌野心勃勃,你们却都在他彀中,一旦他哪天不爽利,祭起屠刀,嘿嘿嘿。。。那下场怎样?”
王中官神色一变,甩袖道:“敢在咱家面前搬弄是非,糊弄咱家?胡苗,杀了她!”
站在一旁的胡苗犹豫了一下,拔出绣春刀,缓步上前。刀光映照,照出他的犹疑,也照出了袁仇明的冷笑。
绣春刀加身,袁仇明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冷笑更甚,眼看刀刃就要砍到脖子上,王中官开口了:“住手。”
胡苗忙撤了绣春刀,长长的吐出了口气。
“那么,你来找咱家,想要做什么?”王中官神色阴沉。
袁仇明收了冷笑,一下子变得郑重其事:“嬴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软禁郑允芝,蒙蔽你王中官,几千兵马掌握在手,百万银子藏于怀中。等到他把军队训练出来,你猜他会怎么做?岂非又是一个闯贼?”
“危言耸听。”王中官嘿然道:“嬴小哥是什么人,咱家比你清楚。”
袁仇明浑不在意:“他是否会是下一个闯贼暂且不论。但他侵吞军饷,软禁县官,蒙蔽你这中官,是不是大逆不道?!”
王中官顿时默然。
良久,迎着袁仇明锋芒毕露的眼睛,他缓缓道:“那依你之见,咱家该怎么办?”
“正该釜底抽薪!”袁仇明毫不犹豫道:“嬴翌在这里留了多少兵马?”
“一个百户。”一边的胡苗连忙道。
“那就好办了。”袁仇明道:“中官手下有五十个好手,只要计议妥当,打他个措手不及,灭了他留在这里的兵马,再救出郑允芝。以郑允芝威望,振臂一呼,还有谁会听他嬴翌的?随后征募青壮,整编兵马,等嬴翌反应过来,还能有什么能为?他的兵马都是这谷中招募的,家人亲眷都在这里,只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必无人敢动。是时只嬴翌一头孤狼,还有什么好惧惮的?!”
胡苗不禁忙把目光投向王中官。
王中官此时脸色阴晴不定,却道:“嬴翌有万夫不当之勇,你这釜底抽薪,恐怕不太好用。”
袁仇明嗤笑出声:“你无非怕死而已。怕他万夫不敌,直接取你性命。”
王中官闻言恼羞成怒:“是又如何?咱家就这一条命,不比你这疯女人,咱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