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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丰外大战一场,胜。
继而追着田见秀赶到郏县,因人困马乏,便在柿子园外扎营休整。
士兵可以休整,但孙传庭却不能。
他将高杰、左勷、郑嘉栋、牛成虎等将领召集起来,在大帐之中商议战术。
“田见秀此贼已是丧家之犬,但禹州还有一支贼兵,此外闯贼也有动静。开封已传来信报,闯贼听闻本官出潼关,已弃开封亲率大军而来。”孙传庭道:“我意等闯贼抵达,再一鼓作气,速战速决。”
孙传庭的策略,极具风险。但麾下的将官都很清楚,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粮草不济,只有这一途可走。
若有拖延,等粮草尽绝,将不战自溃。
孙传庭也是逼不得已。崇祯帝催促太急,他自己倒是想着再发育一段时间,但孙传庭不能这么做。
他已经屡屡失去崇祯帝的信任,若再抗命,怕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一番商议,如此如此,定下战术,便只等待。
嬴翌观察了孙传庭大军一番,又无声无息的退走了。嬴翌有见孙传庭一面的想法,但终归按捺住了。
孙传庭的确是个能人,正因如此,嬴翌才想见他。但同样,嬴翌也不能见他。
因为孙传庭是明廷最后一根支柱。
这根支柱必须要倒下!
如果孙传庭不倒,待破了闯贼,嬴翌多半要受孙传庭节制。这并不符合嬴翌的需求。
嬴翌不是为了扶明,是为了取而代之。
他害怕自己见到孙传庭之后,忍不住帮他。
退出柿子园,嬴翌看好地势,登上了郏县以东的一座山上。
“孙传庭大军至此,看样子田见秀吃了大亏,这样一来闯贼绝对不敢视而不见。”嬴翌盘坐在山顶,眺望长空,心中暗自思忖:“说不定闯贼会亲自率兵而来,我就在这里看着,瞅准机会给他来一下狠的!”
又想到:“闯贼若动,朱炳琨和郑五一定会有所察觉,他们会怎么应对呢?”
嬴翌不禁想看看,自己麾下的将官,有没有独领一军的能耐。
“对我而言,闯贼胜与不胜无关紧要,孙传庭则不能胜。孙传庭若胜,一旦解了开封之围,我莫非要竹篮打水?”嬴翌最想要的,是开封是百万户百姓。
而解救开封的重任,只能由嬴翌自己来担当。
“孙督师。。。对不起啦。。。”
嬴翌倒也没想过给孙传庭挖坑,因为没有必要。在他的记忆里,原本的历史上,孙传庭是先胜后败。只要他不插手,闯贼的胜率仍然更大。
明末的很多事,细节上嬴翌不知道,但大体上却比较清楚。具体到某个人,除非是非常有名的,要不然他不一定清楚。但若说某些大事,嬴翌是知道的。
一三九章 接踵
嬴翌心里盘算着:“闯贼战败孙传庭之后,不知他会携大胜之势与我怼一怼呢,还是反身去破开封?”
他念头一转:“恐怕会先怼我。”
开封就在那儿,没得跑。而襄城的兵马如芒在背。如果换作是嬴翌,一定会先怼掉襄城的兵马,再破开封。
孙传庭既败,若再怼掉襄城兵马,这中原地区,闯贼便再无敌手。这是怎样的爽利?
此前闯贼没有率大军来怼襄城,一则是因为嬴翌屡次三番的胜利,暂时吓住了李闯。二则彼时孙传庭还没有掺和进来。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孙传庭掺和进来了,李闯一旦亲率大军而来,那多半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带嬴翌一块儿做掉。
时间,就在嬴翌的等待之中缓缓流逝。
。。。
裕州。
孙秀才拿着一封密报急急忙忙走进郑允芝办公的厅里:“郑大人,郑大人!”
郑允芝放下手中的奏文,抬起头来,见孙秀才模样,不禁皱眉:“如此急切,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孙秀才将密报递给郑允芝:“郑大人一看便知。”
郑允芝打开密报,一目十行,神色随着时间变得肃然。
他放下密报:“是献贼?”
孙秀才点头道:“正是献贼。此贼又从淮南来了!”
原来这一封密报,乃是舞阳周力加急传来。却道是汝宁府有贼兵踪迹,经过细察,发现是献贼,竟已屯兵遂平,有窥伺南阳的迹象。
“遂平往西便是南阳地界。舞阳首当其冲。”孙秀才跺脚道:“这献贼好好的不在淮南做他的山大王,非要千辛万苦翻过大别山,这是吃饱了撑的么!”
南阳府以东便是汝宁府,都是河南治下。而汝宁府与南直隶的庐州府、凤阳府相邻。去年献贼在湖广吃了大亏,不得已投奔李闯,但为李闯所忌,险些被李闯干掉,是罗汝才放走了他。
张献忠便又南下,过亳州入凤阳府,将老朱家的祖坟再次给挖了一遍。随后南下,与革左五贼碰头,攻府破县,逐渐又壮大起来。
虽说都是贼,但张献忠与革左并非一路人马,互相有竞争。加之有总兵黄得功、刘良佐的围剿,虽屡有胜败,但张献忠过的并不如意。
不久之前,张献忠接到李闯的求援信,他高兴的哈哈大笑。遥想当初,李闯强势多般逼迫,险些杀了他张献忠,到如今还不是要向他求援?
正好在淮南过的不如意,淮南地理复杂,大地主、商人的势力极强,招募民团,四处出击,如一张无形的大网,令张献忠如坠泥潭。李闯请他挥兵攻南阳。张献忠思忖着既然在淮南不好打开局面,那就换个地方——比如回关中?或者湖广?四川?
于是他设法甩开黄得功、刘良佐,只带上精锐老贼,翻越大别山,进入汝宁府。
张献忠进入汝宁府之后,趁汝阳不备,险些将其攻破。好在汝阳反应极快,稳住形势,张献忠无奈,只得进兵遂平。
遂平破落,人口稀少,张献忠短时间内难以凑齐兵马,只好四处出击,屠戮村镇、挟裹百姓。
这样的动静,被镇守舞阳的周力察觉。周力连忙派人详查,才知道张献忠竟然到了汝宁府!
周力不敢怠慢,一边严加防备,一边传信裕州。
孙秀才刚刚从月牙谷返回,一接到周力传信,知道献贼将至,心中很是焦急。连忙来见郑允芝,也就是刚才一幕。
郑允芝听了孙秀才抱怨,不禁笑了起来:“闯贼尚且不惧,何况献贼?你算算这南阳地面,折在我这女婿手中的人马有多少?区区不过几万人马,何必惊慌。”
孙秀才道:“非是惊慌。若主公在此,献贼兵马再多我也不担心。但主公北去,眼下还不知在何处。周力所部不过两千五百人。。。再则献贼若来,舞阳地面开荒耕种的大事怎么办?”
郑允芝微微颔首,仍是不急,他晃了晃密报,道:“周力在密报上说他能挡住献贼,既如此,你还怕什么?左右眼下耕种之事刚刚开始,舞阳那边还没起头,先按捺几天,将叶县和裕州打理好了再说嘛。”
随后顿了顿,转言道:“不过也不能等闲视之。一应军械粮草须得不能缺了舞阳。”
孙秀才点了点头:“我已让人准备军械粮草去了。刚刚从月牙谷带回来十门虎蹲炮和三百个万人敌,也一并送过去。”
郑允芝笑道:“既如此,便安下心来。不过舞阳的消息,还是要传到襄城去,让朱炳琨他们有个准备,以防万一。”
孙秀才深以为然:“除此之外,我还想再组织一些青壮送到舞阳去。两千五百人毕竟少了些。”
郑允芝道:“你看着办。只要不耽搁裕州和叶县的耕种大事即可。”
正在这时候,有书佐来报。
郑允芝和孙秀才一怔,忙把人唤进来,便见书佐面目通红十分激动模样,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书佐忙道:“钦差!钦差到啦!”
“钦差?!”
郑允芝和孙秀才对视一眼,眼神之中有了相同的猜测,两人齐齐露出喜色,郑允芝强自按捺下来:“秀才,你先去把此间事办好,我来迎接钦差。”
孙秀才点头,疾步离去。
郑允芝站起身来,道:“快带我前去迎接钦差。”
郑允芝带了一大票吏员书佐来到衙门外,钦差已在门外。只是钦差模样,分外狼狈,数十人皆风霜尘土扑面,没有半点光鲜。
一干钦差见一大票人从衙门中匆匆出来,为首的一个中官嘶声道:“谁是主事的?”
郑允芝忙上前一步,作揖道:“本官郑允芝。”
那中官讶异的看了郑允芝一眼,点了点头:“原来你就是力挽狂澜的郑允芝!”
“正是下官。”郑允芝伸手一引:“钦差千里风尘,不如先入内接风洗尘之后再说。”
中官自是巴不得,当下嘻嘻一笑,入了衙门。
郑允芝亲自一番安排,又叫人准备酒席,直到天黑,宴席过后,做好一应接旨准备,那中官便开始宣旨。
一四零章 升官
“叶县县令郑允芝公忠体国,力挽狂澜,救民倒悬,甚得朕心,超擢为南阳知府、河南按察司副使、代兵部侍郎督师湖广兵备,并赐郑允芝之妻李氏四品诰命南阳卫指挥使嬴翌战功卓著,赐飞鱼服,擢为湖广总兵,授游击将军印”
“天下纷乱,人民流离,朕心甚痛。当上下一心,将士用命,诛戮流贼,还民安宁开封之围迫在眉睫”
钦差驻留三日即去,已经成为代兵部侍郎督师湖广兵备、按察河南副使、南阳知府的郑允芝望着渐渐远去的烟尘,不禁叹道:“皇帝心急如斯,恨不得立刻诛毙闯贼平复天下,可惜”
孙秀才淡淡道:“可惜皇帝除了名器,什么也没有了。将士要自行招募,军械物资要自行解决,还要速速出兵解围开封洪武立国至今,可曾想到会有如此窘境?”
郑允芝叹息连连。
如今这位崇祯帝,能拿得出手的,除了官位,还有什么呢?只催促剿贼,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粮饷、兵卒,甚至时间都没有。
偌大一个帝国,已败坏至斯,怎能不叫人心生悲叹?
“不知主公而今已到何处”孙秀才道:“主公若是知道了,必定会很高兴。”
嬴翌的确很高兴。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已经猜到。因为人道气数一瞬间的暴增,不会没有来由。
整整暴涨了一万五千人道气数,总数已接近两万八千。
就在那山头上,天光将暗的时候,嬴翌大笑三声,直接将新增的人道气数全部与人道台牵连,并将暴增的人道榜名额全部投入军中。
一万五千人道气数,为人道榜带来了七千五百个上榜名额。加上此前五千六百个,总数已达到一万三千一百个。
而嬴翌如今麾下,加上夜不收部,总共一万四千人。也就是说,只余九百人没有上榜,其他的都已榜上有名。
轻轻吐出一口气,嬴翌眉开眼笑。
“人道气数暴增一万五,必非小事。”嬴翌心中动念:“我拿下南阳三县,也不过三千人道气数。但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这一番暴增,必定是皇帝圣旨到了也不知给了我一个什么官位”
又转念想到:“恐怕这一万五千人道气数,非只我一人官位。还有我那岳丈泰山,说不得他给我带来的人道气数,比我自己官位所占的还要多。”
人道气数自是多多益善。
军队的成长,文官的成长,工匠的成长,要获得功绩反馈,须得先榜上有名。而人道榜的名额,与人道气数完全关联。
“再打个胜仗,乃至于解围开封,人道榜的名额就不虞稀缺了。”嬴翌心中振奋:“以人道榜为纽带,我手下文官武将工匠士兵完全拧成一股绳,其功绩增减一目了然,升迁贬谪信手拈来,能为我省去无数的麻烦。”
他抚平心中波澜,静静的望着山下远处柿子园的孙传庭大营,不禁低声道:“快些吧,快些吧”
襄城县。
朱炳琨、郑五、郑九三人正聚在一起。
刚刚接到从裕州来的信报,朱炳琨等人不敢怠慢。
“献贼胆子不小,竟敢打南阳的主意。”郑九闷声道:“我看不如分兵一部,先解决了献贼再说。”
郑五皱着眉头,看向朱炳琨:“主公不在军中,你我须得谨慎再谨慎。献贼东来,舞阳虽有周力,但万一有失,三县不安,若有个什么损伤,你我无法向主公交代。”
他的意思也是分兵南下,先解决了张献忠再说。
朱炳琨沉吟斟酌,道:“南阳是根基所在,主公对三县开荒耕种的重视,你我都知道,自然容不得被贼人破坏。不过”
他正色道:“眼下战事渐进,禹州的袁宗第虽然龟缩不动,但夜不收刚刚传来的消息却不可谓不重要。闯贼已率本部大军南下,若此时分兵,未免不妙。”
又道:“郏县的消息我们都知道了,谁也没想到孙传庭来的这么快。他一到,就把闯贼给引来了,也就是说,襄城县附近,在很短的时间内,流贼的数量会以数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