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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流贼又被打退一波进攻,城头上响起一阵欢呼。欢呼未绝,流贼的下一波攻势又到了。
仍然是此前的路数,将五千贼兵正面攻城,双方发炮互击。而流贼则派出马队两翼袭击。
正面攻城的贼兵,一旦攻到城下,若有机会,就往墙根里丢炸药包。两翼的则与城头互扔,你来我往,不亦热闹。
开封护城河,就这一面被填平,其他三面皆在。因此闯贼只能选择这一面。而城头的防御重点,也在这一面。
这一波流贼攻上前,却并未像此前几波一样,一触即退。却见流贼之中,忽然窜出来两条人影。
其中一人身罩黑髦,仿佛藏在阴影里。却一挥手,在常人眼中,什么也没有,但在嬴翌眼中,却分明看到几条黑影无视城墙高度,眨眼扑上了城墙。
与此同时,另外一人则狂喝一声,周身剧烈的气劲将衣衫震的碎屑纷飞,露出黄铜一样的躯体。其人瞬间拔高一头有余,筋肉虬结,如同一个小巨人!
城头顿时一片骚乱,隐隐互相残杀。趁着这个时候,小巨人将身着黑髦的一把拉住,两人腾身而起,地面上裂纹绽开的同时,迅速往城头跃上。
有兵卒开铳,烟火中铳子击在小巨人身上,却连油皮都没破开。
嬴翌眼睛猛地一睁,谓李真人道:“果不出我所料。真人可愿随我城中一行?”
李真人摇了摇头:“贫道无颜去见周王。”说着,他拜了一拜:“只盼大人能保的宗室性命,贫道便再无所求。”
嬴翌点了点头,笑道:“真人高义,哪里有什么不敢见周王的?”
却也不多说,抬头望了望闯贼后方,隐隐已见自家兵锋,不禁一声大笑,整个人腾空而起,呜呜气浪炸开,几个起落,正好落在城头!
“旁门妖人,还不受死?!”
正是那身着黑髦的鬼道修士,陡见一人从天而降,炸开的气浪逼的他连连后退,待听此言,抬头一看,不禁面色大变。
嬴翌空手,却顺手夺来一条长枪,进步一枪,枪头轰的炸开一道音浪,电光火石,已至鬼道修道士面前。
鬼道旁门被声浪一炸,炸的耳鸣头昏,却心中警铃大作,哪里有丝毫怠慢?
口中不止:“马兄救我!”
手中不停,只把身边一人抓到面前挡灾。
脚下更是不敢停留,滑溜溜好似一条游鱼,就要侧里避过。
同时,左右城墙正与厮杀的,有几人跃起一二丈高,齐齐向嬴翌扑杀而来。
嬴翌一枪搠去,将鬼道旁门拉来挡灾的击了个粉身碎骨,力道却丝毫不减,满以为能击杀此人。却不料此人脚下果然滑溜,似有一道黑气闪过,竟避了开去!
“咦!?”
嬴翌咦了一声,随即笑道:“有些手段。”
这时,五个面目青白,神色狰狞,眉宇间有一道黑气萦绕的明军士兵打扮的人,左三右二,已扑到眼前。
“这便是厉鬼附身?”
嬴翌怡然不惧,抖手收回已显裂纹的长枪,把杆子横在胸前往前一推,短距离一声音爆,长枪炸成碎屑的同时,将城墙左侧扑杀上来的三人推的飞了起来,往城下跌去,尚在半空,三人胸口便塌陷一片,呕出脏腑碎末来!
同时抬脚,幻影间连踹两脚,将右侧城墙上扑来的两人踹了个底朝天,直接在半空中四分五裂,洒下一片残肢血雨!
这时候,那小巨人已奔到眼前。
却是个光头,面如赤铜,身如钢铁。见的嬴翌,只是神色肃然,口中暴喝,端起一拳直冲,奔嬴翌面门打来。
嬴翌岿然不动,举起蒲扇般的手掌便迎了上去,口里呼道:“听说你这妖人练成了什么金刚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让我来见识见识。”
回教秃头闷哼无语,醋钵子大小的拳头却怎么也避不开嬴翌的手掌,正好落在嬴翌掌中。
嬴翌五指如钩,咔嚓几声将拳头抓住,指头钉子一样破开秃头坚硬的皮肉,狠狠的扣住他骨头。同时手臂力量涌动,好似抓起一根干草,将这回教修道士抡起来,大锤一样砸在城头女墙上,砸的砖石乱飞,城墙为之动摇!
一声惨叫,这才响起。
一七二章 改变主意
回教秃头整个人砸的浑身麻痹,手骨被嬴翌精钢一样的五指扣住更是疼痛难忍,待嬴翌把他砸落,他惨叫方才响起。
却只半声,又是一声巨震,嬴翌把他抡起来,哐的又砸了下去!
鬼道旁门提着一口长剑,正要扑上来,见状心惊肉跳,暗道不妙。回教秃头有多厉害,鬼道旁门深知。以其金刚之身,便是硬吃火炮也扛得住。其防御无敌,力大无穷,不料在嬴翌面前,却如同小儿般脆弱!
如他这等鬼道修道士,不以肉身见长,若是扑上去,吃的一拳,怕是瞬间就要被打死。
他连忙驻足,长剑一摆,城下三道虚影、城上两道虚影,正好从残肢断臂中挣脱出来,呼啸着卷起一阵阴测测的阴风,奔嬴翌席卷而去。
这五道虚影,常人看不分明。但嬴翌却看的清楚。他扣住回教秃头乱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强大的神魂掌控着周边一切变化。分明见那几道虚影正是恶鬼狰狞,吞吐屡屡黑气,张牙舞爪凶恶万分。
嬴翌把个浑身几要散架的秃头抡起来击那虚影,却那虚影如同影子,击之不实。倒是手中秃头掠过虚影时,还连连打了几个冷战。
嬴翌念头一转,抖手将秃头扔在脚下,抬脚踏住。口里一声爆喝,气血随之涌动,周身化作烈日烘炉,天灵之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虹光升起三丈还高!
一瞬间,如烈焰照雪,凭空发出一阵嗤嗤的声音,阴冷的空气被涤荡一空,隐隐间几声尖利的惨叫中,五道虚影扭曲着化作虚无!
黑髦鬼道修道士随之一声惨叫,张嘴吐出一口老血,露出黑髦下一张惨白的面孔,站立不稳,跌倒在城墙上。
嬴翌哈哈一笑,脚下一转,生生将回教秃头脑袋踩的粉碎。随后一个箭步,来到鬼道旁门身边,俯身一掌打在脑顶,直直将一颗脑袋打进了胸腔,在腹下鼓起,如同一个怀胎五月的无头孕妇!
随着两个异人的身死,城墙上的厮杀逐渐落定,城下的贼兵惶然退却。守城的明军士兵看着嬴翌,如同看着一尊天神,却又不敢接近。
这时候。城下远处,传来火炮轰鸣,随之喊杀声骤起!
郑五、郑九,到了!
站在城头上,只见闯贼后军大乱,几万人马随之骚动。又见大略几千马队从中军驰出,然后闯贼大纛跟着马队开始移动。
嬴翌念头一转,便知闯贼的意图,不禁大笑连连。然后南边也传来喊杀声,朱炳琨也到了!
嬴翌长啸,声如雷震,传遍十里:“朱炳琨、郑五、郑九听令,闯贼死不足惜,杀之!”
“喏!”
三声暴喝几不分彼此,同时响起。
朱炳琨和郑五、郑九不知道嬴翌为什么改变主意,但这并不是关键。嬴翌要杀闯贼,他们就杀,要放闯贼,他们就放,如此而已。
然后嬴翌声音再起:“城头将士,可敢跟本总兵出城杀贼?!”
一片静默过后,终于有人呼应:“大人神勇,小将愿意效死!”
一员小将大喝回应,同时振臂一呼:“兄弟们,流贼残暴恶毒,今日破敌在即,可敢出城为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怎么不敢?!”
相继有人站出来,不多时,城头几千人皆为之呼应。
高名衡一脚深一脚浅,望着嬴翌奔去,正要挥手呼喊,却已见嬴翌纵身跃下城墙。
随后城门大开,几千兵马涌出城去,高名衡眼睁睁看着他们跟着嬴翌杀向了几近崩溃的流贼!
嬴翌一人当先,顺手捡了两口朴刀,人如一枚锋芒毕露的箭头,撕裂空气,带着几千开封兵卒越过数百步距离,狠狠的杀入了慌乱的流贼之中。
嬴翌双刀连劈,滚滚雷音乍起,质量堪忧的朴刀承受不住力道炸成碎片,只七八道气浪席卷过去,绵延三十余丈,波及十余丈,所过之处,人马俱碎。
流贼肝胆俱裂,竟有人生生被吓得倒毙。于是丢盔弃甲,奔逃不止。
随后赶上来的开封兵卒只是掩杀,手起刀落,杀的不亦乐乎。
嬴翌见流贼已溃,将那最先呼应的小将唤来:“我去追闯贼,你且好生带领将士。”
那小将激动无比,握刀抱拳:“大人放心!”
“嗯。”嬴翌点了点头:“流贼人多,先俘虏之。”
“喏!”
嬴翌哈哈一笑,脚下踢起一口朴刀,人已腾空,几个起落,已消失在乱军之中。
小将深深的吸了口气,举刀大喝:“贼已溃败,弃械不杀!”
五千人随之疾呼,许多流贼应声丢了刀兵,脱了盔甲,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嬴翌腾在半空,眼观六路。但见西侧,一杆蚩尤旗迎风招展。蚩尤旗下,一列列兵卒整齐划一,抖枪攒刺,一往无前,不知多少流贼倒在枪阵之下。又有弓手,在枪阵之后,抛射箭雨,箭雨落地,便是一片惨叫。
且有炮兵,或以铳击,或以炮击,找准流贼汇聚之处,打的尸横遍野。
尚有马队,两翼游弋,撕裂流贼。
五千人,如同磐石,如同钢铁,步步前进,永不后退。士气高昂无比。时时刻刻的军功反馈,让他们每杀一人,便会强大一分。
南边,朱炳琨所部亦然。
在北边边角之处,尚有张石带领夜不收收割、阻截流贼。
在杀戮之中,嬴翌麾下一万余军队,如同机器,杀的流贼胆寒,杀的闯贼惊骇。
闯贼哪里还有半分心气?
早见嬴翌城头杀人,闯贼便大惊失色,忙教早已提备妥当的五千马队就要离开。
然南有朱炳琨,西有郑五、郑九,北边还有游弋的张石所部。虽然人少,却分明将闯贼围困当中。
闯贼心惊肉跳,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次这样害怕过。当初被孙传庭和洪承畴打的只剩下十几个人的似乎,也没有如此过。
在嬴翌喝出要杀他的时候,他只觉得天昏地暗,大难临头。
不过闯贼毕竟是老贼,求生之盛,无与伦比。西侧、南侧人多,不敢擅闯,那就往北。
只五千老营马队,丢了大纛旗牌,慌乱越过乱军,便是挡住去路的流贼,也给杀了再说,直往北边而走。
而嬴翌,几个起落,便已逐上。
一七三章 头皮
“闯贼,哪里走!”
暴喝声惊天动地,随之一声巨震,空气炸开雷音,惨叫声中,数十人连人带马被气浪震死。
嬴翌纵身落入闯贼马队,刀光如雷霆,卷过道道闪电,雷音好似排炮,连连炸开,只见的残肢断臂满天飞,闯贼马队顿时大乱。
李闯早丢了大纛,此时见状,身心失色,惶惶然只觉命在旦夕。便有旁侧宋献策疾呼:“闯王快快脱了头盔!”
李闯恍然大悟,忙一边奔逃,一边脱去红缨头盔,好似着火似地丢弃一地。
果然嬴翌纵身,入目处皆是人头攒动,一时间看不出哪个是李闯。
嬴翌心中一动,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战阵之中,将帅为便于指挥军队、镇压士气,往往身着鲜明。无论旗帜、盔甲,皆独一份。由是为将者当有勇气,没有勇气的,不能为将。否则一身鲜明,一旦与敌交兵,便是众矢之的。
没有本事,没有勇气的,在这样战场上是当不得将领的。
李闯作为贼军之首,一身着装自然鲜明。万军之中也能看得清楚。然如今为了逃命,果然什么也顾不得了。
嬴翌落地之后,再夺了口朴刀,抖手几刀将身边流贼清空,随即大呼:“众贼听着,擒杀闯贼者免罪!”
李闯藏在乱军之中,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他不禁心中狂跳,再看周遭往日贼兄贼弟,恍然觉得个个眼神不同。
他忙压下这种异样,道:“此人凶暴,不可与理。咱老资弟兄都是杀人如麻的贼,万不可相信于他!”
又道:“咱老资藏了一笔金银财宝,只须得逃得此处,便大秤分金,人人有份!”
宋献策区区一书生,早是狼狈异常,闻言边奔便气喘吁吁道:“闯王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想当初闯王十余人,不也翻身起来?休要三心二意,明贼不可信。先逃将出去,再招兵买马,早晚回来报仇雪恨!”
李闯暗赞一声,附和道:“便是要分道扬镳,只要脱身出去,咱老资双手奉上金银,允了!”
便就在乱军之中,听着背后排炮一样炸开的雷音,在一处壕沟,闯贼忽然矮身躺了进去。
宋献策眼疾手快,也跟着躺了进去。
许多错过的,却也不敢停步,背后雷音越来越近,下一瞬就要身死,哪里敢半分犹豫?
闯贼躺入壕沟,一边悄悄脱掉盔甲,又将一口短刀把胡须割掉,抓起淤泥在脸上糊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