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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轶胜引兵沉默而走,很快消失在远方。嬴翌静立了片刻,二话不说,扛刀往青山口而去。
青山口一片寂静,关门紧闭,关城上有一些鞑子巡守。
这里是鞑子的退路,鞑子大军入关,在关内侧扎营,却也留下一个牛录的兵力坐镇关城,以防万一。
夜色愈冷,黯淡的火把的光,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一道黑影闪过,半抹刀光乍现,城头上正巡守的一队鞑子兵齐齐倒下,没了声息。
嬴翌好似幽灵,从关城上跳入关里,落地无声,一闪便隐没在黑暗中。几个呼吸口,关城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十个亲兵迤逦入内。
“剿灭关里的鞑子,小心一些,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嬴翌叮嘱一声,拖刀往关内一侧疾走。
黑夜阻挡不了嬴翌的视线,通关的兵道上,又一队鞑子举着火把巡守而来,嬴翌纵身一扑,快似闪电,刀光乍现,人命归天。
随后才有狂风呼过,卷起夹杂着血腥味的尘沙,最后渐近于无。
强大的神魂给了嬴翌无比敏锐的感知,他分明能够感受到关里的鞑子驻扎的地方。人数不多,只有两百余人。
嬴翌念头一转,便想了个通透。
青山口关城里面地面狭窄,阿巴泰四万兵马根本挤不下。必定直接通过关口,在内侧扎营。远处那被杂乱又浩荡的气血热力排开的大片冷空气空洞,证实了嬴翌的猜测。
不过眼下最先要做的,还是拿下青山口。将关里的鞑子兵清洗干净。
嬴翌健步如飞,脚下一点,便是二三十丈。而整个青山口关城,南北间距还不到五十丈。
只两步,嬴翌就到了关里驻扎鞑子兵的营房外。他推开营门,信步走了进去。
几个呼吸过后,十位亲兵也来到这里,跟着冲了进去。
连一声惨叫都不曾发出,关中总数为三百人的一个牛录的鞑子精兵全数覆灭在嬴翌和十个亲兵的刀下。
嬴翌钢铁一般的大手噗的捏碎最后一颗老鼠尾巴脑袋,在阿巴泰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青山口易主。
青山口内侧关城,嬴翌信步攀登上来,他把刀往面前一拄,目光垂落,看着关下绵延好大一片的各色帐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把蚩尤旗竖起来。”
嬴翌淡淡道。
身后亲卫沉默无声,片刻之后,一杆三丈高的大纛冉冉升起。宽大的旗面上,煞气腾腾威严狰狞的蚩尤像簇拥着一个斗大的‘嬴’字,迎着夜风猎猎招展。
二五三章 日落西山
嬴翌的帅旗亦是蚩尤旗,整体呈墨色,边有云纹,其上蚩尤像以红线所绣,当中斗大的‘嬴’字金灿灿光辉无比。
夜风中,旗幡猎猎,嬴翌在旗下盘坐下来,身后十位武装到牙齿的亲兵如雕像耸立,按刀静默不动不摇。
日月交替,明暗轮回。从戊时至亥时,翻过两日交接的坎,进入翌日子时,夜色愈是深沉,然后丑时、寅时、卯时,到卯时末,夜色渐褪,至于辰时来临前,天已麻麻亮。
嬴翌缓缓的站了起来,关城下,鞑子绵延的营寨,开始泛起活力。
“狗入的,三百里走了十天,真特么神速,让爷好一番等啊!”
赵金骂骂咧咧的吐了口唾沫:“兄弟们,狗入的唐通坏了咱们的大事,你们说该怎么办?!”
“砍了他狗入的!”
将士们狂呼,声震天地。
“对。砍死他狗入的!”赵金魁梧的身材笼罩在甲胄当中,他猛地挺起长枪:“给我杀,杀了唐通就当杀鞑子!”
当唐通龟爬一样赶到清河店的时候,一场兵力悬殊的大战就在崇祯帝的眼皮子底下展开了。
清河店,位于京城以西,距离不过十多里。在数日之前,一支为数三千的精锐兵力驻扎在此,对京师造成巨大的威胁。崇祯帝不愿被动接战,下诏迎击。五军都督府好不容易组织起三万兵马出城迎战,却转瞬被击溃,狼狈而回。
就在五日前,嬴翌麾下朱炳琨、郑九及郑五、钱岳两路兵马于京师之南的良乡会师,四万五千大军威风凛凛,骇的京城人仰马翻。
彼时崇祯帝坐立难安,却只能紧闭城门,甚至不敢有丝毫挑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支大军只在良乡驻留了不到半日,便齐齐拔营擦过京师往东去了。
这让明廷上下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冒出一身侥幸的冷汗。
不过这支大军拔营东去之后,却留下一部三千兵马驻守于京师西外的清河店。
三千兵力不过区区,主力东去,才给了崇祯帝胆子,敢于主动出兵迎击。
不过让崇祯帝面无人色的是,三万硕果仅存的京营竟然被三千反贼击溃,从出城到败退回来,时间还不到半天。
这支兵马是朱炳琨留下的一部,部将赵金,目的在于唐通——崇祯帝下诏勤王,而北方大地上仅存的成建制的兵力,在侯恂全军覆没之后,只剩下宣大和关宁守军。
而响应勤王的,仅宣府总兵唐通一人。大同总兵姜瓖以鞑靼土默特部异动为由推拒,而关宁的辽东军就更不必说了。
这些消息通过田宏遇的锦衣卫及时传递到军中,朱炳琨虽然不认为唐通有什么战斗力,但也不会放任唐通给北伐带来任何麻烦。
因此留下一部兵力,无论是击破唐通还是牵制唐通,甚至威慑京师,都是有必要的。
于是赵金所部被留了下来。
赵金所部上下自然是不愿的,但军令如山,必须遵从。因此一股怒火赵准唐通,无端落在他头上。
但让赵金更加憋气的是,唐通那狗东西说是勤王,从宣府到京师不过几百里路,竟然走了十天——在朱炳琨和郑五两路大军尚未于良乡会师的五天前,锦衣卫就发来消息。
而在会师之后,赵金奉命驻扎于清河店,又等了五天,唐通才姗姗来迟。
这让赵金如何不怒?
他还想杀鞑子呢!
却这里被唐通这废物拖住五天,真个是倒霉透顶!
于是唐通大军刚刚抵达清河店附近,便遭到赵金所部的猛击。三千兵马倾巢而出,列阵而战,猛烈的炮火只进行了一轮,便击溃唐通前军,唐通前军一溃,波及中军、后军,竟不等赵金攻过去,他数万大军就溃了!
唐通狼狈而逃,赵金不依不挠,一路追了上百里,一直追到白羊口,硬是斩下唐通的人头,才率军返回。
赵金所部并未在清河店停留,而是直奔京师,在京师守军的战战兢兢里,将唐通的人头抛入城中,这才慢条斯理的在京城门外大摇大摆的扎下营寨。
赵金所部的任务,除了要防备明廷勤王军队对嬴翌剿灭入关鞑子造成影响之外,还有威慑、堵住京师的目的。
在朱炳琨看来,明廷已不堪一击。但也要防备明廷上下从京师逃离。这并非不可能。
在原本的历史上,满朝文武就曾劝解崇祯帝南逃。虽然崇祯帝并未应允,但朱炳琨毕竟不知道。他也是以防万一。
一旦明廷南逃,此番北伐的最终成果就要大打折扣。这样的结果,无论嬴翌还是麾下的一概将领,皆不愿意看到。
紫禁城,乾清宫。
崇祯帝面色苍白,神情恍惚。忽然王承恩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凌乱的脚步声惊醒了崇祯帝。
崇祯帝一看王承恩憔悴惶恐的神色,不禁心中一跳,道:“伴伴”
王承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陛下,陛下,迁都吧!”
崇祯帝一怔,面色大变,他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狗奴才!”
王承恩把头叩的梆梆响:“陛下啊!唐通败了!勤王大军没了!”他大哭,声如惊雷,惊的崇祯帝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你你说什么?!”崇祯帝几步冲下陛阶,一把抓起王承恩:“你说什么?!勤王大军怎么了?唐通怎么了?!”
王承恩只是无言。
崇祯帝怔滞半晌,颓然丢开王承恩,忽然怆笑:“唐通败了,勤王大军没了?洪武帝啊,子孙不孝啊!”
这时候,急匆匆凌乱的脚步从殿外传来,见内阁几位大臣联袂而来,皆如丧考妣模样。崇祯帝嘿嘿一笑,面色竟已变得平淡。
他返身坐下,保持一个帝王的尊严,道:“列位臣公不曾奉诏,有何事来见朕?”
“陛下!”内阁首辅周延儒解下冠带匍匐于地:“老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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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帝冷漠的看着他们,良久淡淡道:“祖上天幸有德而据天下。洪武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永乐迁都以镇北方。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哪里也不去,朕就在这里。”
二五四章 人心
崇祯帝是个极复杂的人,说他软弱吧,他杀起人来又毫不手软,在位十几年,首辅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为历代之最,且多不得好死。
说他刚强吧,可在面对士绅商人和边军将门的时候,又无法下定决心硬怼,往往以妥协收场。
首辅换的快,但换来换去还是脱不开啃噬这个王朝的根基的蛀虫的范畴,再怎么恨边军将门,又不得不捏着鼻子缩减衣食输送粮饷。
崇祯帝是个勤勉的帝王,但不是雄主。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忽悠于士绅文官之口,他没有足够的手段去镇压一切。千疮百孔的王朝,没有他施展的余地。上上下下,都跟他作对,而他也跟上上下下的文武臣子对着干。干来干去毫无用处,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国家衰败,日渐西山。
迁都的事,崇祯帝不是没有想过。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但在某些紧要关头,也未必不能绕开。只要能保住祖宗基业,保住这个国家,如果有可能的话,崇祯帝不会不做。
在李闯肆虐河南,阻断南北之时,崇祯帝就发现了危机。在那个时候,他就曾隐晦的提出过迁都南京的想法。可被群臣怼了回来,借口就是天子守国么,君王死社稷。
而且他还不止一次提出过。在嬴翌北伐的两路大军逼近京畿前夕,崇祯帝又暗示过大臣迁都的想法。但被大臣们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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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京营败了,勤王的唐通败了,逆贼堂而皇之在京城门外扎营了,内阁大臣却来了,要他迁都。
这是何其的可笑?
有机会的时候按着他硬怼,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迁都?怎么迁?
城门外那三千逆贼不解决掉,怎么迁?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崇祯帝面无表情。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临到国破家亡,朕总要保住最后一点尊严吧?
“陛下。。。逆贼主力东去,必是为了关宁守军。等其主力解决了关宁军,就来不及了!”周延儒心思一转,疾呼道:“趁着关宁辽东军还能牵制逆贼,当速速起驾南下,君临应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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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帝冷笑连连:“如此倒好,教逆贼与东虏两败俱伤,朕岂不是更应该留在京师,以待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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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苦口婆心:“陛下,京畿屡遭东虏劫掠,民生颓败,如今南北断绝,无论金银粮食俱已不能支撑,若不迁都,便是逆贼与东虏两败俱伤,也于事无补啊。”
崇祯帝冷笑更甚你全都明白,那当初朕要迁都,为何群臣反对?!
他大袖一甩,站起身来:“朕意已决,不必多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便是死,也要死在京师!”
言罢,转身而走,留下满地群臣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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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迁都,当初崇祯帝隐晦提出之时,他们也不是不曾想过。这些人能坐到现在这样的位置,也许处理国家大政的时候没有什么厉害手段,但聪明却是个顶个,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
但迁都涉及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权力。
迁都,必定伴随着权力的转移。应天府南京另有一套国朝班子,各部尚书、侍郎什么的,一应俱全。若迁都南下,到了南京,那就有两套班子了。到时候权力该怎么分配?
在北方,他们是地头蛇。到了南京,南京六部可就是地头蛇了。且因势颓而迁都,他们连过江龙都算不上。到了南京,必定为南京六部的地头蛇压制,削减权力不说,甚至丢掉性命都极有可能。
若非势穷,他们又怎么会赞同迁都之策?
个人的权欲、利益,已经凌驾于国家安危之上,大明朝的灭亡,这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
权位越高,责任越大,受了体制的好处,就要为体制付出。而他们呢,是死命的捞好处,至于这个体制会怎样,或许他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