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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田宏遇能轻易安插人手在羽林卫和金吾卫的主要原因。
到了田府,田宏遇笑眯眯地将两位宗室指挥使请进屋里,然后把门一关,门外便被熙熙攘攘的锦衣卫亲军封锁。
田宏遇完全已经没有遮掩的想法,到这里,两位指挥使才恍然回神,察觉不妙。
田宏遇哈哈一笑,唤侍从上茶,这才笑道:“两位请坐。”
这两位指挥使,此时察觉不妙,已有些双股战战了。
一人咽了口唾沫:“田国舅,你这是什么意思?”
顺着他的视线,只见门窗白纸外熙熙攘攘的人影林立,让人心头发颤。
田宏遇慢条斯理道:“两位莫急,听我说。”
然后便道:“山河翻覆,大明日暮西山。三千人于城门外,教京师上下百万束手无策。若待其主力归来,两位可知结局?”
两位指挥使顿时无言。
田宏遇道:“这几日文武大臣、勋贵宗室,你来我往,无非商量一个出路,两位也跑的勤快,然否?”
两位指挥使顿时面红耳赤。
田宏遇笑道:“这法子嘛,无非两条路可走。一则死扛到底,若能打退了他们,暂时可以高枕无忧。二则无非献城投降而已。两位,我说的对不对?想必不少人有这个想法罢?”
一人闷哼道:“怎的两条路?还有第三条!”
田宏遇哈哈大笑:“两位莫非还把希望寄托于外军勤王不成?唐通的下场,可历历在目。至于大同姜瓖,呵呵,土皇帝一个,恐怕巴不得京师出事呢。关宁?”
“哈哈哈”他长笑一声:“我可以告诉两位,关宁已经完了。”
他拱手朝东,道:“我主嬴公已拿下山海关。关宁军白广恩、马科俱已降服。吴三桂被阻绝于关外,困死宁远。至于江南,呵呵,早已无暇他顾耳!”
江南的确已无暇他顾——朝廷已经接到求救战报——逆贼攻中都凤阳,凤阳巡抚马士英抵挡不住,召集运河一线诸部兵马、江南兵马,与逆贼在中都大战,屡战屡败,已折损泰半,眼看就要不行了。
不但中都,湖广、关中,俱有战火。尤其湖广,四川老将秦良玉率兵出川,与战与襄阳城下,不胜。
各地皆已颓势大显,明廷之势,败矣!
要不然满京师上下文武勋贵大臣,明目张胆结连商议,分明已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是什么原因?
就是这个原因。
二六三章 夺宫
但是两位指挥使在意的不是这个,他们只听到‘我主嬴公’四个字,便脑子已一片空白!
“你你你”
指着田宏遇,两人面色惊怖:“你竟与早有牵连?!”
田宏遇微微一笑:“然也。”
他如何再作掩饰?没有必要了。
抱拳于东,田宏遇道:“当初我下江南,欲搜罗美人敬献皇帝。归来当途得遇明主。至今已近年矣!”
一人叫颤抖道:“你乃皇亲国戚,国舅之尊,竟竟”
田宏遇摇头道:“正因皇亲国戚,才要早寻出路啊。譬如你我,你两位是宗室,而我是皇亲,与国休戚。一旦山陵崩,国覆灭,何去何从?”
又道:“我主雄才大略,且于宗室、皇亲多有优待,不曾擅杀。想必两位也知道开封周王,开封为我主掌握之后,周王除爵、纳地之外,未曾有所损伤。我主常言,洪武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于祖宗、于诸夏,功莫大焉。后世虽然不肖,却也是历史必然。只须得除了特权名爵,日后安于律法,自然无咎。”
言罢,田宏遇顿了顿,看两位神色,果然异动,道:“我主北伐灭明,其军两路,然我主为防东虏趁虚而入,亲率兵马于登莱涉水至辽东,早取山海关,并在昨日于青山口内,设口袋阵,全歼东虏阿巴泰所率四万大军,斩其首级于山海关外筑京观慑东虏。”
“两位以为,那数万兵马为何至良乡而东进?盖为此也!如今东虏来犯之兵皆灭,不日我主将兵临城下。两位,以我主天兵神威,数万大军,京师如何抵挡?连那城外三千兵马,不过区区一部,便已不可敌啊!”
两人已听的面如彩虹,变幻不休了。
“我主言,京师重地,有明一朝之精华所在。祖宗之遗泽,不可不察。朱室治国三百载,功莫磨灭。有意保全洪武宗室,不至擅杀流离。令我于大军兵临之前,封锁紫禁,保全天子,弹压治安,以待我主亲临。两位,在此我诚挚请两位深思熟虑!”
不多久,田宏遇唤来亲信,付两块令牌,教持此羽林卫、金吾卫指挥使令牌,将外宫驻军全数轮换成自己人。
如此一来,紫禁城外宫,便落入田宏遇掌握之中。
两位指挥使业已倒戈,见此还道:“外宫为你我三人执掌,来去自由。但内宫在御马监之下,腾骧四卫营执掌,不知田兄有什么计策可以夺取?”
又道:“紫禁城不言,京师尚有京营残兵万余,五军都督府那里,田兄可有计较?”
田宏遇哈哈一笑:“两位放心,五军都督府早已在我掌握之中。”
五军都督府,初为大都督府,掌天下兵马。后分五军,为前军都督府,后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和右军都督府。并被兵部分权,五军都督府有统兵权而无调兵权,兵部有调兵权而无统兵权。
五军都督府都督一直是国公勋贵的基本盘,如今北五军都督府以成国公朱纯臣和定国公徐允祯为主。
朱纯臣是朱能的后人,而徐允祯是徐增寿的后人。
另外还有个南五军都督府,驻于应天南京。以英国公张惟贤为首,暂且不说。
田宏遇是嬴翌埋下的暗子,除了给嬴翌通风报信之外,此时保证京师的完备是他的主要责任。田宏遇自然不会忽视京营。一旦京营造乱,紫禁城不说,至少这满城的百万户百姓没的好日子过。到时候嬴翌必定不悦。
早在很久以前,田宏遇就用锦衣卫的手段往几位国公府上安插人手,此前显得困难,但自京营败于城外,混乱了一阵子,倒教他趁虚而入,人手安插到位了——倒也不是掌握军队的军官,而是几位国公身边的卫士。
只要田宏遇愿意,随时可以取几位国公的性命。
这就是田宏遇钳制五军都督府的手段,虽然下作了些,但很有用。现在的勋贵国公,可不是当初开国之时的英杰。怕死的要命。
譬如原本历史上,朱纯臣这位国公,就是开城放李闯入城的罪魁祸首。
眼下烽烟四起,兵部对五军都督府的掌控力逐渐转移,如朱纯臣等,加封太子太保,已经得到调兵权。只要控制了他们,京营就不会乱。
两位指挥使见田宏遇自信满满,顿时不再言语。
田宏遇看了看天色,道:“已近日落,还请两位在我府上盘桓一阵,我有要事,暂时失陪。”
两位指挥使心知肚明,不多言语:“田国舅请便。”
当下田宏遇带了府上人手,近三百人,皆锦衣卫中上榜的精锐,多是当初嬴翌配备给他的人手。每个月人道榜反馈真灵,锦衣卫中上榜的,也有份。虽然比起军中正兵要少了些,但如今在锦衣卫中,近三千上榜的,也都精悍,非同小可。
田宏遇带着他们一路从大明门入,进入紫禁城外城,大明门已在他掌控之下,毫无意外。
便则直奔午门。
午门,便是紫禁城内城的大门。
至午门不远,田宏遇拐角按住人马,只带了十余人到门前。
腾骧前卫营镇守此门,见田宏遇至,按照惯例询问。
田宏遇袖口取出一份手书,道:“田贵妃召我觐见!”
腾骧卫兵卒便打开午门,放田宏遇入城。等田宏遇一入城,翻脸便动手了!
这里一动,远处藏于拐角的三百精兵迅速涌来,不片刻,便杀散了茫然无措的腾骧兵,占领了午门。
随后从外城涌来数千兵马,将午门镇住。便迅速向东华门、西华门扩散。
御马监腾骧卫根本没有得到半点消息,猝不及防之下,东华门、西华门皆被夺取。许多兵卒在懵懂之中,被缴械俘虏。
田宏遇毫不犹豫,沿着中宫大道直奔内宫后门玄武门而去。又轻易夺下玄武门。
如此一来,整个紫禁城,便全数落入田宏遇的掌控之中。
至于御马监腾骧四卫营的主力,还在内宫后玄武门外万岁山侧的御马监营地里,茫然不知。
最后田宏遇至乾清宫外,强行将护卫的兵马缴械,换成锦衣卫。又吩咐锦衣卫四处缉拿宫中太监,弹压宦官、宫女,维持秩序。
在太阳落山的前一刻,尘埃落定。
这一番,看似轻而易举,但实则多借重了锦衣卫亲军的身份便利,以及田宏遇皇亲国戚的身份。
加之明廷日薄西山,兵无战心,人员散漫,这才一举定了乾坤。
二六四章 尽执于乾清宫
崇祯帝正批阅奏折,隐约听到外面有些嘈杂之音,便放下朱笔,微微伸展腰身,对一旁候着的王承恩道:“殿外怎有嘈杂?王伴伴去瞧一瞧。顺便吩咐御膳房备晚膳,朕要在乾清宫用膳。”
“是,陛下。”
王承恩躬身一礼,缓缓退出去,却片刻间又返身冲进来,脚步仓惶凌乱。
崇祯帝正拿起朱笔,闻声抬起头来,还没说话,一眼看到王承恩惊慌的神色,不禁道:“什么事?!”
王承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疾呼道:“陛下,田国舅反了!”
崇祯帝露出茫然之色:“什么田国舅反了?”
王承恩道:“田宏遇”
这时候,急促铿锵的脚步传来,田宏遇顶盔着甲,按刀而入!
崇祯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田宏遇顿步,深深的吸了口气,持刀抱拳,亦不跪拜道:“请陛下安坐!”
又道:“来人!”
二十锦衣亲军迅速入内,列于两侧,虎视眈眈。
“护卫陛下,不得有误!若陛下少了一根毫毛,拿命来填!”
“喏!”
崇祯帝此时已浑身颤抖,脸色刷的煞白煞白。
“你你”他指着田宏遇,心里一片空白。
到此时,他如何还不懂那句‘田国舅反了’的意思?
剑履上殿,带兵入宫,这不是反了又是什么?
然而崇祯帝怎么也想不明白,作为国舅的田宏遇怎么会造反!
便有两个锦衣卫上前,一人把住崇祯帝一只胳膊,将他按在龙椅上,随后便站在他背后,不动不摇。
而王承恩早被锦衣卫执于一侧,怒骂挣扎,挣脱不得。
田宏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令王三平和李无咎速执王德化等太监至此。再传满朝文武至乾清宫,就说陛下有国事相商。”
“喏!”
到这时,可谓大局已定。
田宏遇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一屁股坐在殿上,微微喘气。说来这般容易,但这等大事,心中压力可想而知。如今已执帝王于殿上,整个紫禁城要害宫门皆在掌握之中,他心头一松,便不免生出些乏力感。
听着耳畔王承恩的怒骂,田宏遇心中极为宁静,他摆了摆手:“督公不要白费力气,我已走到现在这一步,不能回头了。”
王承恩骂声戛然而止,披头散发,亦不再挣扎。
这时候,龙椅上崇祯帝缓缓开口了:“国舅今日所为,可谓不智。这天底下反朕的遍地都是,独独国舅不能。朕自忖未曾怠慢国舅,亦宠田妃,国舅反朕,殊无理由。”
田宏遇闻言,不久叹道:“陛下实无迫我之处,反而殊为优容。然则时也命也,如之奈何?”
他缓缓爬起来,站在陛阶之下,与崇祯帝面对面,极为坦然道:“陛下从不曾怠慢国事。然则国势颓废至此,非一朝一夕之害。陛下非雄主,无法扭转乾坤,大势已去。自陛下登基以来,内有流贼为患,屡剿不绝,反而愈发坐大。外有东虏叩关,屡挡不住,任凭鞑虏肆虐,掳掠百姓。满朝文武尸位素餐,文不能治国,武不能作战,还有什么好期望的呢?”
崇祯帝嘴皮颤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田宏遇叹息连连:“我为皇亲,与国休戚。然正因如此,才愈战战兢兢,生怕哪一日国灭之时,便是九族俱亡之日。陛下,我投我主,非无缘由。盖因我主绝不会怠慢朱室。我主有言,陛下非亡国之君,文武皆亡国之臣。令我封锁紫禁,护卫陛下,务使朱室流离杀戮。”
崇祯帝闻言不禁冷笑起来:“务使流离杀戮?笑话。千载以降,亡国之族哪得好下场。”
说到这里,崇祯帝竟哀求起来:“田国舅,若你尚且记得朕一丝好处,便退出去罢。留下一口刀剑,给朕最后一些尊严。”
“陛下!”
王承恩满面泣涕。
田宏遇道:“陛下!”
他道:“事已至此,陛下何必如此?明亡实乃天数,非陛下一人可以扭转。陛下就算死在这殿上,于事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