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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晓春看他不正经,打了他肩膀一下,“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我如果死了,都没孙子送终。”她说着说着,自己伤心起来。
这事她很少催马年,或者说不敢催。可到了这种时候,她不得不催了。
“我没想结婚的事,整天看你跟我爸吵架,结婚有什么意思?”马年直截了当地回答。
游晓春激动得连被子都扯掉,“什么?你不想结婚?那孙子呢,谁给我生?我以为你只是还没玩够,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不想结婚!”
马年看她越说越大声,赶紧提醒她小声点别吵到别人睡觉。
“你必须跟我说清楚,怎么能不结婚呢?”游晓春一直重复这句话。
马年被整烦了,只好捂住耳朵走出病房。
他在走廊里逛了逛,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看到好几个护士突然急冲冲地跑进去。里面一阵忙乱,有人在说:“快不行了。”
他停下脚步,站在外面往里面看了看。
又听到护士在说:“快,上氧气。”
不知道为什么,马年的心跟着砰砰直跳。
没多久,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爸,你不能扔下我啊,爸,爸……”
跟着好多人都哀嚎起来,哭声很是凄凉。
马年听着这一阵又一阵的哭声,全身起鸡皮疙瘩。
有人拉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是苏新。
马年眼眶通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苏新看他像是要哭,问他:“怎么啦?”
马年说:“可能有人刚刚过世。”
苏新一怔。
马年拉他一起走开,说:“太他妈难受了,不敢再看了。”
苏新说:“人在医院的时候,会特别脆弱。之前我爸有一次差点过不去,我也吓死了。”
马年不知道这个事情,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苏新说:“我上大学的时候,一次放暑假。”
马年随口问了一句:“难道你这么早结婚,就是因为你爸病了?”
他没想到苏新居然点头说是。
这让马年感到非常震惊,因为他妈妈刚刚也逼他结婚了。
“怎么这么晚还来?钱转给我就行了。”马年问。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马年看苏新这么晚还来,他特感动。这又是借钱,又是亲自来看望,这么好的哥们,他感激涕零。
苏新叹了口气,“不是来给你送钱的,钱可能得明早给你。卡在肖纯那边,她…。。”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再这样说下去只能是撒谎。
马年看他一脸为难,“怎么了?肖纯不肯吗?”
苏新说:“最近我们一直在吵架,加上我岳母在旁边煽风点火。没事,我今晚回去再跟她好好说说。”
马年拼命地抓抓头发,“哎,你说这结婚干嘛呢,连自己赚的钱都不能随心所欲的用。刚刚,我妈还逼我结婚呢。看你这样,我更不想结了。”
苏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做人难啊。”
他们走回病房,刚走进去,看到游晓春已经睡着了。嘴巴张得老大,睡得很死,直打呼噜。手上还勾着自己的包包,抓得死死的。
那样子看起来很诙谐。
“这么快就睡了。”马年轻声说,然后走过去想把她的包包拿起来。
可是游晓春抓得更紧,还说着梦话:“别惹我。”
马年和苏新相视一笑,退出去。
他们俩靠在外面的墙壁上,马年递了一根烟给苏新,苏新接过去。两个人点上烟,抽起来。
“我妈这么几十年,跟我爸三天吵架,两天打架的,连睡觉也总是做噩梦。”马年无奈地笑。
苏新一点也不奇怪,“可能结婚了都这样吧,以前一直以为婚姻是很美好的。两个人早上一起醒来,晚上一起抱着入睡。可是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马年抽了一口烟,“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妈都这样了,我还能抗争吗?可结婚一点意思都没。”
苏新摇摇头,“这我帮不到你了,我自己也是婚姻的失败者。”
他手机短信响了,还以为是肖纯把钱打进来了。他赶紧拿起手机看短信,没想到收到的是垃圾信息。然而,他扫了一眼另一条未读短信。是银行发的,提醒他今天上午十点多消费了将近两万元。
他乍一看,以为是骗子的手段。可是再仔细一想,刚才去找肖纯的时候,她身上穿着一套很漂亮的裙子。
这么一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自己拼命赚来的钱,全都交到她手里。他连好朋友要借钱,都得低三下四跑去跟她商量。可她呢,随随便便买一套衣服就花这么多钱。
苏新气得肝疼。
马年看他脸色不好,问他怎么了。
苏新连吸好几口烟,“没事,很烦而已。”
第77章 求你救救我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苏新一直胃疼。这是老毛病了,因为他常年废寝忘食的工作。
胃一阵阵绞痛,他额头直冒冷汗。
以前也这样疼过,每次吃点药就好了。他索性在半路停车,进了一家药店买了几盒常吃的药。
本来想等回到家再吃药,可是实在疼得难受。他在车里找了找,居然没找到矿泉水。平时肖纯总会买几瓶矿泉水放在车上,提醒他口渴了可以喝。
现在连矿泉水都不帮他准备了,他越想越心灰意冷。
可是胃在疼,他实在忍不了。于是,撕开外包装,抠出两颗胶囊装的药塞进嘴巴里,硬吞进去。
药卡在喉咙老半天才滑进食道,呛得他眼泪都跑出来,还连咳了好几声。
手机响了。
他匆匆一瞥,是夏惠儿打来的。
他故意不接。
电话打了一次又一次,他按掉了一次又一次。后来,手机终于不再响了。
吃了药,胃还是有些难受。按照他的经验,吃完这种药一般要一个小时以上才会起药效。所以他把车泊在路边,打开车载音乐,闭目养神着。
很晚了,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了。冬天的夜,很清冽。
车上这些歌,都是肖纯替他下载的,她下载了很多。可他最喜欢的仍然是那首《时间去哪儿了,一直循环着听。
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形,再想想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还有对她无微不至的母亲,不禁黯然泪下。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胃开始慢慢舒服一些。他重新开车上路,回到半岛花园。
他站在家门口的时候,看了一下手表,已是夜里十二点多。
打开门,家里一片漆黑。
他轻手轻脚地换了鞋,然后走到肖纯那间卧室门口。
他伸手想推门,可是转念一想,这么晚了,还是别吵醒她了。所以他慢慢地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即使他心里再不高兴,他也不会把她弄醒。
可是肖纯呢?此时此刻假如换成是她,她肯定不会管那么多。苏新一想到这,顾影自怜起来。他真的不知道,在肖纯心里,他算什么?赚钱的工具,还是一个摆设?
长夜漫漫,他辗转难眠。
医院里的马年,已经困到不行。他租了一张折叠床,找了个空位搭起来。他刚躺下去,眼睛都还没闭上,游晓春突然叫了他一声。
“妈,什么事?”马年侧身躺着,问道。
游晓春说:“我睡不着。”
马年一听,忍不住笑了。就在刚刚,她明明睡得那么沉。才一会儿的功夫,就醒了,而且又说自己睡不着。
人都说越老越像小孩,他觉得她现在就像个小孩。
“睡吧,妈,我困了。”马年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游晓春坐起来。
病房里的灯关了,从外面照进来的路灯光亮又被窗帘挡住了,只留一点微微的光。马年看不清她的脸,但感觉得到她不是躺着说话。
“儿子,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我死了,你就没妈了。”她伤感地说。
马年听这话,忽然也觉得心里难受。他从折叠床上爬下来,走到游晓春病床前,借着微光,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妈,你不会有事的。”
他能感觉到游晓春的手在不断颤抖。
所以他一直用力握住她的手,可她的手却越来越冰冷。
马年为之一颤。
安静的病房里,突然响起嘹亮的手机铃声。同病房的人被吵醒和吓醒,显得有些不耐烦。
马年看到自己放在折叠床上的手机亮着,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他赶紧走过去拿起手机,然后匆匆跑出去。
到了外面,他顾不得看是谁的来电,直接接起来。
“谁啊?”手机另一头居然没声音,他奇怪地问。
他把手机放在面前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这么晚了,肯定是骗子打来的吧。他刚想按掉电话,突然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声,“救救我。”
马年没听清,把手机放在耳边,问:“谁?你说什么?”
“救救我,我很害怕。”马年听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你是葛恋?”马年终于想起这是谁的声音了。
葛恋很害怕,小声地说:“是我,我门口有人在敲门,敲很久了。”
马年不假思索地说:“打电话报警。”
葛恋说:“这么晚了,警察哪里会来。”
马年又说:“那给物业打电话。”
葛恋要哭了,“物业下班了,一直没接电话。”
她听到外面的人一直在用力敲门,一声比一声大。她吓得哭出来,“马年,救救我。”
马年为难地说:“这么晚了,我怎么救你?而且离得这么远。”
葛恋伤心地说:“我后悔了,我不应该一个人跑这么远。身边没一个亲人好友,我怎么办。”
马年可怜她,安慰道:“你还是报警吧,警察有值夜班。”
然后,他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尖叫。
马年赶紧问:“怎么了?”
葛恋说:“他在开锁。”她哇哇直哭,“马年,求你来救我,好不好?”
马年心里想,“我要是能飞,我肯定帮你。可离得这么远,我怎么帮你?”不过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不敢直说。这种时候,不能说这样的话刺激她。
手机突然断线了。
马年看着手机,方寸大乱。他能理解一个女孩子,在夜里遇到这种事情,那种无助和害怕。他是个热心肠的人,他很愿意帮助她。
这么远,非亲非故的,不至于让他开四个小时的车过去拯救她吧?而且明天一早,他妈妈就要动手术。
他回拨了电话,但是葛恋一直没接。
他又打了她另外一个手机号码,提示对方已关机。
马年开始更加担心。
他看了看时间,夜里一点了。只要想到她的害怕和无助,他就没办法安心。记得那时候她在长州吃坏肚子打点滴,看到他来了,她眼里那噙着的泪光,有可怜,也有开心。
最终感性战胜了理性,马年决定去救她。
他轻轻地走回病房,想跟他妈妈交代一声。可看到他妈妈又睡着了,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包包。
马年轻声叫了一声“妈”。
游晓春已经睡熟了,没听到。
马年拿了外套,直奔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而去。
第78章 夜半救美
凌晨,马年开车上路了。在高速路上,他困得眼皮直翻。为了让自己精神,他一直掐自己的大腿。
可这招不太顶用,他干脆把窗户开一半,让冷风灌进来。车在高速行驶的时候,稍微开一点窗户,那声音就会很大。更何况这是在冬天的夜里,简直是风声如雷。
马年两耳被这风声弄得难受,但好在终于平安地下了高速,进入惠都地界。
凌晨六点,天微微亮。车子在市区穿梭,他不知道葛恋住在哪里,所以从下高速他就开始给她打电话。可是她两个手机号码都通了,就是没人接听。
马年没办法,只好给肖纯打电话,可是肖纯也关机了。
马年试着给他三妹马之敏打了电话,幸好她接了。
“哥,爸妈怎么了?”马之敏一接电话就这样问。
马年人很疲惫,脑子不灵光,一时没细想,问:“你怎么知道的?”
马之敏紧张地问:“怎么了?他们出什么事了?”
马年以为是谁走漏了风声,“谁告诉你的?”
马之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谁告诉我的?你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吗?”
马年困惑极了,“什么我给你打电话?”
马之敏还是一头雾水,“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不就是爸妈出事才打的吗?”
这下马年才有些明白过来,但还是有些做贼心虚,支支吾吾地说:“谁跟你说我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