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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正在接待一对夫妻,没空理她。
“请问,郭芳在吗?”肖纯继续问。
苏新觉得她简直疯了。
她也觉得自己疯了,从没像此刻这样过。就好像过往那些委屈、愤怒、压抑,要全部从心里一口气拿出来。
“你找郭芳干嘛?”工作人员不屑地瞪了她一眼。
“办离婚。”肖纯故意大声地回答。
苏渡趴在她背上,听到她说要办离婚,马上闹起来:“妈妈,不能离婚。”
孩子的哭闹,肖纯的失控,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苏新完全控制不住这个场面,想不丢脸都难了。
郭芳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看到是肖纯在闹事,她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她从不敢想象会在这里遇到肖纯。
况且,眼前的肖纯,满脸的怒气,昔日的温柔贤惠全然不见。再看看苏新,他满面沮丧,往日的精气神荡然无存。
“肖纯,怎么了?”郭芳走到肖纯身边,关切地问。
她看了一眼肖纯背上的苏渡,“孩子生病了吗?”
肖纯说:“郭芳,我来办离婚。”
郭芳惊讶不已,“你说什么?不会吧?”她看了看苏新,他刻意回避她的目光。
“你们认识?”保安问郭芳。
郭芳点点头,“对,我朋友。”她拉了拉肖纯的手。
她将肖纯带到旁边,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
“怎么闹成这样?还带着孩子来。”郭芳小声地问。
肖纯咬咬牙,“其实早就闹离婚了,以前觉得丢脸没敢声张。现在已经走到了尽头,彼此没有任何爱,只剩下这个孩子。我不想这样了,不坚决一点,他还以为我离不开他。”
郭芳看了看站得远远的苏新,他看起来浑身不自在。
“夫妻吵架再正常不过,我跟我老公也吵,但离婚可不是小事。你想过孩子没有?”她看了看苏渡,这孩子泪眼汪汪,实在可怜。
肖纯说:“我们谈过了,孩子归我。”
郭芳还是劝她,“结婚有孩子后,哪还有什么爱不爱的,大家凑合过日子呗。你不要把这个东西看得太重,就不会有太大的落差。”
肖纯说:“没有爱,干嘛还要在一起?”
几个保安开始在收拾易拉宝之类的东西,柜台上的灯也陆续暗了。郭芳说:“我们要下班了。”
肖纯说:“那我明天来。”
苏渡紧紧环住肖纯的脖子,“妈妈,爸爸看起来好可怜。”
苏新蹲在角落里,双手抱住头,一脸痛苦。
郭芳说:“肖纯,别任性了。我看苏新根本受不了离婚,像你们这种情况,我们也不会给你们离的。”
肖纯说:“他哪里会受不了,这几年他说过离婚的次数不会比我少,你不知道他多坏。”
大厅的灯“啪”地被关掉,瞬间暗了下来。
郭芳把手放在肖纯的肩膀,“回去好好想想,不要冲动。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这种情况我们不会给办的。”
肖纯坚决地说:“没什么好想,想清楚了。”
郭芳说:“我敢保证,如果你非要离婚,最后你一定会后悔。好了,回去吧,孩子生着病呢。如果俩人暂时过不下去了,要不分开一段时间,来个试离婚。”
肖纯看着她,“试离婚?”
郭芳微笑,“对。”
郭芳走到苏新面前,轻声说:“带老婆孩子回去吧。”
苏新慢慢站起身,灰心丧气地说:“她一定是疯了,她自己不要面子,可我是男人,我要面子的。她这样引人关注,有没考虑我的感受?”
郭芳说:“我跟肖纯认识一段时间了,对她有一些小了解。我觉得,你们俩还没到非要离婚的地步。回去好好想想,问题在哪里。”
苏新说:“我们俩已经走不下去了,我只是可怜孩子。哎,要离个婚,怎么就这么难,最让我放不心不下的是我儿子。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结婚。”
郭芳笑了笑,“是吗?就算你跟别的女人结婚,她再美再有本事,再符合你的审美观,也不见得结了婚就一定和和美美。”
苏新说:“你这么睿智聪慧,肯定不会把婚姻和老公搞得疲惫不堪。”
郭芳正色道:“苏新,难怪肖纯会这么痛苦,就刚刚我跟你聊天的这一会儿,你一直在埋怨她。难道你从没想一想肖纯的好吗?”
苏新诧异地看着郭芳。
郭芳认真地说:“肖纯是个很善良单纯的人,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她渴望得到你的尊重和关怀。你是个男人,就给她一点又能怎么样。给自己的老婆,又不会少了什么。”
苏新看着远处的肖纯,她背着儿子站在那里,一直在哄儿子。他说:“有了孩子之后,她眼里只有儿子。对我万分苛刻,对我一点也不在意。”
郭芳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个好妈妈,能坏到哪里去?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我还是那句话,给她一些尊重和体谅吧。”
第99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今天郭芳没有去接孩子,她老公去接的。轮流接孩子,是她向她老公刘意万提出的条件。
她自己会开车,非要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回去。
苏新说,他还得回公司加班,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肖纯没有说什么,放任他离开。
她跟郭芳一起去停车场,郭芳看她一直背着苏渡,关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背一会儿?”
肖纯说:“不用了,我能行。”
郭芳笑了笑。
要上车的时候,郭芳伸手去替苏渡挡住头,怕他碰到车身。
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举动,肖纯却记在心上,很是感动。以前肖纯觉得郭芳是个还算聊得来的朋友,但总有一种疏远的感觉,算不上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今天却发现,她像个热心的大姐。
郭芳开始倒车,开车。她看起来自信稳重,处变不惊,虽然外貌不算美丽,可是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和气场。
看着她,肖纯不禁想起了黄琳和可言妈妈,她们都是自信的女人。而她自己,跟可豪妈妈很相像,都是可怜的女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做一个被人可怜的女人,她自己身上一定缺了些什么吧,她开始意识到这点。
周五的交通不是很顺畅,车子走走停停。
在等一个漫长的红绿灯时,郭芳说:“肖纯,对不起,你给我发微信借钱的时候,我碰巧手机关机了。因为我孩子也发烧了,把我累得够呛。”
肖纯说:“没关系。”她由衷的羡慕,“你真幸福,有个可靠的老公。”
郭芳却苦笑,“你哪里看出他可靠了?”
肖纯说:“我看他很听你话,你还用他手机了。”
郭芳沉默了片刻,说:“你听过一句话吗?‘人前显贵,人后受罪’,其实我的处境没有比你好多少。”
郭芳很少跟人提及自己的故事,今天她破例讲给肖纯听。
其实之前她也当了三年的全职妈妈,处境也很糟糕。刘意万是米州大学的教授,老说她呆在家会让他丢脸。因为他们住在大学里面的教师公寓,别人家的老婆要么是大学教职工,要么是高知。
她也失落、无助过,最难过的时候,她把整个家扔得遍地狼藉。她也曾一次又一次想逃离,但最终都念在孩子的份上,留下来了。
肖纯完全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不禁感叹,“我不敢相信。”
郭芳说:“我看过一句话,‘没有在深夜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这话我感同深受,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
肖纯点点头,“我也看过这句话。”
郭芳说:“所以说,深夜哭不可怕。你以为自己是最惨的女人,其实比你惨的大把。至少苏新没有对你动手,他也没有不爱渡渡。可你知道吗?有很多男人,打老婆骂老婆,甚至打孩子。”
肖纯倔强地说:“若我是她们,我早离婚几百回了。”
郭芳却笑了,“离婚要是只跟我们自己有关,就不会那么难了。可是我们都有孩子,不想看着孩子在破碎的家庭下长大。”
肖纯失望地问,“所以,结婚的意义是什么?”
郭芳说:“你结婚的时候有想过这个后果吗?”
肖纯摇头,“那倒没有。”
郭芳说:“所以说啊。热恋的时候,恨不得把心掏给对方,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哪会想到落到这样的结局。”
肖纯无奈一笑,“是啊,傻傻的我们,当男人把我们介绍给他的好朋友时,能开心好几天。当男人带我们去见家长的时候,觉得那是对我们最大的认可,是想让你融入他的家庭,为此我们能说出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公婆的豪言壮语。”
郭芳说:“不要把自己想得太糟糕,也不要太在意男人的看法。”
肖纯问:“我们女人就该被男人欺负吗?”
郭芳说:“那肯定不是。”
她开始跟肖纯讲了接下来的故事。
在那艰难的三年里,她没有被老公的冷言冷语打败,而是一边带孩子,一边自学。当她儿子上幼儿园之后,她很快就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这个转身太漂亮,令刘意万无话可说,也不敢看轻她。
肖纯很佩服郭芳,她发现自己跟她的差距太大。
苏新没有回公司,而是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房间里有红酒出售,他开了好几瓶都喝光了。
夏惠儿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他都没接。他拿着手机,看着夏惠儿的手机号码,想着,“为什么在乎他的不是肖纯,而是被他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的夏惠儿?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总是拒绝měi nǚ的yòu huò,为的就是家庭安宁。他不是不可以做出越轨的行为,他只是不想也不该。但是肖纯,她看到吗?不,她看到的都是他的缺点。”
苏新心情非常糟,好想找个人说说话。他打电话给了哥们马年,可他手机关了。以往,每次他心情不好,能开导他的就是马年。
可是现在马年领证了,有老婆了。此刻,他正老婆热炕头。
苏新可怜起自己来了。
坏情绪像虫子,在他身上四处乱钻,他万分难受。
当夏惠儿再一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终于接了。
“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夏惠儿埋怨道。
苏新不客气地回答,“你谁啊,我干嘛接你电话。”
夏惠儿没生气,“你喝酒了吗?”
苏新说:“关你什么事?你干嘛老打我电话,不知道我有老婆的啊。”
夏惠儿说:“我只知道你不开心。”
苏新正愁无处发泄,说:“别老多管闲事,我的事不用你管。”
夏惠儿说:“我想跟你说件对你很重要的事情,能见个面吗?”
苏新直接拒绝,“不能。”
夏惠儿问:“为什么?难道你不用见客户吗?你把我当客户不就行了。”
苏新说:“我今晚没心情。”
夏惠儿说:“秦坤跟你说过吧?我们要合开公司,想邀请你入股。最近你们公司频频失利,你该考虑新的出路了。”
苏新又喝下一杯红酒,有些微醉,他说:“我不可能离开我的公司,你不要想了。我发现你这人很烦,总是缠着我。”
他掐掉了手机。
他就算再讨厌肖纯,也不能不考虑儿子。为了儿子,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其实,他也很不容易。可有谁懂?
第100章 哇,好有个性
马年和葛恋就这么结婚了,一切发生得太快。两个人离开民政局之后,一路上都在傻笑。
他们以前总听别人说,结婚之后心境就不一样了。这会儿捧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开始持证上岗,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心里确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葛恋感觉自己跟马年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在这之前,她脑海中想得最多的是cì jī。半夜被英雄救美,毅然决然跟着男人跑,才两天就领证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只能用cì jī加疯狂来解释。
但领证之后就不是了,她的心一下子突然踏实了下来。
“老公,我们现在去哪?”葛恋挽着马年的手,温柔地问。
马年听她这么叫自己,傻乐老半天,还亲了她一口。“哇,老婆,被你这么一叫,我全身都酥软了。原来老公老婆这两个词这么美妙啊,真好听。来,再叫老公几遍,我爱听。”
葛恋甜甜地连喊好几声老公。
马年一脸享受,“老婆,以后你每天都得这么叫我哦。”
葛恋乖巧地点点头。
马年紧紧抱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