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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问题,”冯君笑着点点头。
这次聊天,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一直聊到午饭后,老法官精力有点不济,午休去了。
杨玉欣这时才低声跟冯君说,“省里领导的因素,不需要考虑,谁会盯着这么点小事?县里有了组织决定,市里再有领导批示一下,不会再有人在这个问题上找碴。”
老法官此前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对于她来说,省里领导就是她能够得着打招呼的了。
而且对于这个层面的领导来说,几个亿的承包费,那算多大点事?
事实上她认为,不谈针对性的话,没有哪个省级领导会在意这点小事——冯君你是真金白银地花钱了,也没占公家便宜,谁吃撑着了去操这闲心?
冯君笑着点点头,“说实话,蒋庭长这番话,搞得我都有点想放弃这个项目了……怎么做都不合适,我何苦来哉?”
“这个随便你,”杨玉欣轻描淡写地发话,“不管你放弃还是不放弃,我都会支持你。”
冯君感觉,她说起这些事来,很是轻描淡写,就像自己说修炼一样,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
因为冯君的到来,这件事的谈判再次提速,两天时间,县里给出了最新的答复。
这个答复涉及了很多方面,老法官终于开始展现他的专业水平。
他挑出了两个明显不合适的条件,同时又指出一点隐患,详情就不赘述了。
接着又是两天谈判,两个不合适的条件,县里同意加了标注,但是那点隐患,县里认为,这是地方性的政策法规,省里虽然有要求,可现在地方上没有明确负责的职能部门。
反正这不是国家层面的政策,是省里的土政策,目前云园也没有部门负责,先搁置再说,等有了这个部门,补个章就完了嘛。
为了打消冯君的顾虑,迟县长特地上门,为他解释这个情况。
这年头,先上车后补票的情况很常见,一个章卡着下不来,就什么事儿都别做了?
看一看那些房地产开发商就知道了,一个章都没有,人家就敢盖楼,还敢预售。
但是老法官很难得地坚持这一点,他建议,地方上没有的话,去省里盖章。
他咬住了这个环节,因为他认为,将来有人找碴的话,这是一个最大的隐患,必须处理。
冯君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而且杨玉欣也认为,省里已经出台了的政策,就算她找人帮忙打招呼,都会有点张不开嘴。
确实不是国家政策,也确实是地方执行不力——但是你想要解释,别人得愿意听啊。
就在这时,晁颖找上门来了,她已经搞清楚了冯君的选择方案,而她在距离那块地不远的地方,打算跟人合作,搞旅游开发。
她此来就是跟冯君互通一下有无,将来两家可是邻居呢。
冯君却是表示,这块地我未必买,因为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市里解决不了的话,我放弃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个问题乍一看不算大,也就是老法官熟知相关的政策法规,知道能引申出多大的问题来,如果像冯君想的那样,请一个京城的法官来,估计都发现不了这个隐患。
要不说最优秀的,未必是最合用的,接地气很重要。
晁颖听完之后,脸色有点不好看,站起身匆匆告辞了。
冯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有点奇怪:她怎么不劝说我一下呢?
他没想到的是,晁颖才走出宾馆坐到车上,就直接拨了一个电话,她铁青着脸发话,“哥,那个承包管理办法的漏洞,被冯君发现了。”
“什么?”晁刚的声音,显得异常惊讶,“你是说……资源自主调解的那个?”
“是的,”晁颖非常苦恼地回答,“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发现这个……他表示,这个问题不处理的话,他可能放弃承包的计划。”
“啧,”晁刚苦恼地嘬一下牙花子,低声嘀咕一句,“怎么会这样呢?”
不多时,晁颖就赶到了哥哥的办公室,她的面色阴郁,“哥,该怎么办?”
晁刚在批示文件,他抬头看一眼妹妹,“你先坐,不是多大的问题。”
此刻,他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两分钟后,他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来,笑着发话,“这个漏洞,早晚是要被发现的,你何必这么生气?”
“但是这不一样,”晁颖气呼呼地发话,“告诉他这个漏洞的,应该是我才对!”
这就是兄妹俩早先就商定的,当时胡长庆表示,愿意支持冯君承包荒山,这个表态令晁刚有点怀疑——他认为胡老可能没有这么大度。
但是胡老又把事情交给他办了,这该怎么处理呢?
晁刚想来想去,觉得胡老的话,咱得听呀,但是真的全心全意帮冯君把事办好,没准会惹得胡老生气——我特么的嘴上说一说而已,那是我的仇家,你这么做,是不是缺弦儿?
可是不办也不行呀,眼里还有没有老领导了?
晁刚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儿还得办,不但要办,还要大张旗鼓地办,表示出胡老对家乡的关怀。
不过他必须得准备后手,就像给电子设备留个后门一样,在合同里面要留下陷阱,一旦胡老怪他“不懂事”,他就能把陷阱拿出来——我已经给他挖好坑了。
但是只挖坑,他还有点不甘心,不管怎么说,冯君愿意承包这么大一块地,而且不用于商业用途,不毁坏这绿水青山,对家乡父老来说,是大大的好事。
同时,他也不想过分激怒冯君,胡老很可怕,古家就不可怕了吗?
而且,冯君现在才多大?二十出头啊,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再过二十年,他又能走到哪一步?前途不可限量!
晁刚是云园山头的,但并不是胡老的嫡系,他在不得罪胡老的同时,也会为自己打算,所以他已经盘算好了,我要留个后门以防万一,不过同时呢,要把这个后门暗示给冯君。
留后门只是为了应付老领导,他真实的目的,是拿这个后门,来交好冯君。
胡老的地方影响力再大,即将日落西山,而冯君有贵人扶持,自身也是旭日初升,谁更值得投资,这个不言而喻——晁博跟冯君还谈得不错呢。
当然,这个暗示的过程,是要讲究一些方式方法的,矜持也是必须要有的,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不会珍惜。
所以他就吊了冯君几天,任由他跟迟志杰沟通。
但是现在,他猛地听说,冯君自己发现了这个陷阱,这让他有点意外。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晁颖的心情,可就复杂多了——她本来想通过这个示好,获得冯君的好感,然后推动她在旅游业上的尝试。
现在可好,算盘都落空了。
第517章 借鸡生蛋
晁刚看着妹妹气急败坏的样子,无奈地摇头笑一笑。
从接到消息到现在,他已经接受了现实,“本来就是要让他知道的,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大啦,”晁颖没好气地回答,“他如果愿意配合,我搞旅游开发就容易多了……没有他的支持,我也没那么多钱呐。”
“你的步子也不用卖得太大,”晁刚不以为然地发话,他是醉心仕途的人,虽然也愿意帮助妹妹挣钱,好给自己提供官场运作的弹药,但是他并不希望她在商业上走得太冒进。
钱挣多少才是个够?差不多就行了,攀比这东西,是没有尽头的。
所以他认真地建议,“不管是谁提醒的,他意识到这个漏洞了,那么只要解决了这个难题,他的钱就可以落地,基础设施建设这些,也可以开始投入了。”
基础设施建设,是很重要的环节,而且花费相当大。晁颖之所以想拉冯君合作,主要就是想借用他要建设的基础设施。
比如说公路,冯君承包了山地,是想让冯家老两口住进去享福,他当然不能让父母亲爬山进去,肯定是要修路的。
这条路还不可能太窄,窦家辉、冯文晖等人都说过,冯君在郑阳承包的山地,路就修得很宽,那还是自己庄园里的公路,容得下两辆大巴错车。
只说在山上修这么一条路,费用就会格外惊人,但是冯君肯定会修——人家不差钱。
晁颖想的就是,你修好路,我可以借用一段,甚至那些给冯家承包的山地,都是她跟邓局长商量过的,三个方案,不管冯君采用哪个,必然会有一大段道路经过未来的旅游区。
这算坑冯君吗?真不算坑,像日月湖水库那种地方,县里早就在纸面上规划好,要发展旅游了,那里离县城又近,原则上就不可能承包出去,
冯君想要承包,必须得选择相对偏远的地方——反正你们图安静不是?
所以承包区域会穿行旅游区,也是很正常的了。
其实就是那句话,“若想富,先修路”,只要路通了,晁颖想要搞的旅游业,基本上就可以从纸面上开始落地了。
事实上她最担心的是,冯君对那三个方案一个都看不上,执意在交通便利的地方承包。
甚至她都为此想好了说辞。
县里领导之所以同意这三个方案,主要也是因为三个地块都处于偏僻地区,没人承包的话,再过三五十年,那里依旧会很偏僻。
可是冯君哪里会嫌偏僻?他还巴不得更偏僻一点呢,所以他选中了一块有山有水的林地,而且里面有两个小谷地,一个小山头。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步,就只需要晁颖对他示个好了,她暗示一下,你这承包合同有点隐患——你也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心里有数就行了。
然后冯君据理力争,把这隐患消除了,当然要领她的人情。
人情落地,她再提借路啊,把路修得宽一点啊什么的,可不就顺理成章了?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跟冯君把关系协调好,旅游开发这一块,谁都抢不走她的了——你们想撇开我?冯君也得认你们呢。
可惜的是,她和哥哥信心满满地准备了这一招,人家却自己发现问题了。
她遗憾,但是晁刚的眼界没那么小,变通能力也强很多,“你可以告诉他,这个问题,我去帮他协调……他不是还得领你的人情?”
晁颖苦恼地一皱眉,“但是这个人情,就要小很多了。”
“所以说,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晁刚点起一根烟来,深深地吸一口,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是你的合作者不是个蠢货……应该也是件好事吧?”
“哥你说得不错,但是……”晁颖犹豫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有点太强势了,将来我担心……压制不住这小家伙。”
她可是没想到,某人胆大到居然在考虑……安排某些老领导非正常死亡了。
“压制他?”晁刚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人家背后有古家,在郑阳也闯出名堂来了,你担心他在朝阳跟你抢什么?”
晁颖被说服了,但是她还是低声嘟囔一句,“我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我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晁刚无奈地笑一笑,“但是……得学会适应,对大多数人而言,一生中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随波逐流,包括我也一样。”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站起身来,“我得再去看望胡老一趟了,你等我消息。”
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门口已经等了几个人,见他出来,就要上前说话。
但是晁市长一摆手,很生硬地表示,“我要出去办事,你们重新预约时间。”
按说到了他这个位置,应该是体现亲民的时候了,不过晁刚是积年的副市长,现在是常务副,位置早就稳得不能再稳,对于这些人,他不需要客气。
不过胡长庆对他,也无须客气,“我老头子听不懂……地方自主调节,并报相关部门审批……是个什么意思?”
晁刚才不会认为他听不懂,只能干笑一声,“这个……我们也是担心他承包以后,不能实现承诺,万一滥砍滥伐呢?所以就想个限制的手段,想的是有备无患。”
“你想的是,我可能说话不算数吧?”胡长庆是什么人?一只土狗活到他这岁数,也足以成精了,哪里看不出晁刚在忌惮什么?
而且以他的年纪,也不需要忌讳什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胡老,我真不是这意思,”晁刚的汗都快下来了,“我就是想着,必须要给资本准备一个笼子……不是为了害人,是要约束资本,让它不要作恶。”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胡长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作恶的资本多了去啦,也没见你怎么着。
所以他很直接地发问,“你有私心吧?”
“没有,”晁刚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当时我请他来见您,他居然毫不顾忌地走了,我觉得他对老前辈不是很尊重……倒是也想让他吃点苦头,但是真没打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