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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过去。”
花失容压低声音,“如果秦旭真如我所料,单独去了‘双峡口’,就提出到秦旭的院子瞧瞧。”
桂航远皱着眉头,不满地盯着花失容,“都这个时候了,你添什么乱!”
花失容迎着桂航远的目光,“秦府上上下下戒备森严,我很难有机会进入秦旭的小院。
你让我去假扮秦旭,却不助我去到他院中观察,怎么了解他的一切日常行为?
读什么书?写什么字?做什么事?岂不是一问三不知,怎么去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你别乱来。”
桂航远“哼”地一声,再三叮嘱花失容,“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在桂航远的带领下,两人穿过秦府甬道,主院那方的侧门已经打开,那个妇人恭敬地站在一侧,神色有些慌乱。
当桂航远带着花失容跨过这道侧门后,那妇人马上就将门关上了,生怕迟了会生出什么事似的。
小少主突然不知所踪,秦府上下全乱了套,那可是秦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千万别出事,否则,秦府上下都不得安宁,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还是花失容上次初进秦府时的那个前院客厅。
不过,这次除了见到秦子攸跟秦啸天两人外,吴宇雄也在,另有两个年纪较之桂航远要大的汉子亦在坐,想必就是桂航远的另两个兄弟邱志海和刘武了。
那个身穿灰色青袍,留有美髯的,眉目跟邱凤有点相似,应当就是邱志海,另一个身着紫衫的老者,自然就是刘武了。
花失容一进到客厅,连忙上前施礼,“小侄见过各位叔伯。”
秦子攸疑惑地望着桂航远。
桂航远脸现尴尬之色,“张贤侄听到旭儿的事后,十分关切,就央求我带他过来,希望能帮上点忙。他说,哪怕跑腿也愿意。”
花失容连忙说道:“承蒙秦叔不弃,不仅收留侄儿,还留在秦府药店做事,这份恩情,小侄无以为报。今日府上有事,侄儿这七尺身躯,但凭各位叔伯差遣。”
秦子攸显然无心听花失容表忠心,心不在焉地道:“好,好!你先坐一旁吧。”
说着将他手中拿着的一张纸在空中晃了晃,“航远,你看看。”
桂航远虽是管家,但在几个兄弟中,年纪最小,位置自然也在最后,花失容身为晚辈,自然站在他的旁边。
花失容听到秦子攸如此说法,连忙上前去接了那张纸,然后恭敬地退到桂航远身边,将那张纸递给桂航远。
桂航远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张纸,才看了一眼,人就“倏”地站了起来,失声道:“旭儿这不是胡闹吗?”
“岂止是胡闹?”
秦子攸一拍椅子的扶手,一脸潮红,显然是气的,“那齐麻子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他是什么人?是盗匪啊!
杀人如麻、残忍成性。以为跟平常做生意一般,买卖不成仁义在,别人想躲都来不及,他倒好,送上门去了!”
秦子攸显然被秦旭的所为气到了,话一说完,就喘粗气。
桂航远忙放下信,安慰道:“大哥,千万别着急,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事情已经发生了,得想办法阻止旭儿才成。”
秦子攸轻叹一声,“我已派出护卫队前往‘双峡口’,希望能在半途追上这混小子。
这次,我非得好好教训这小子,太儿戏了!是该让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桂航远将信递给一旁的花失容,“看看吧,有什么想法?”
花失容知道桂航远有意让自己观看的,便接过信。
纸上寥寥几句话:今日前往双峡谷拜会齐麻子,以期解决商路开通一事,若进展顺利,与齐麻子达成长期契约,允我秦氏商队通行,可解我秦氏百年之困境,然……
字迹甚是潦草,笔力轻浮,显然是在心境烦躁之下匆匆写就。
这几句话的意思,秦旭是想去跟齐麻子签一个长期合同,允许秦氏家族的商队经过双峡谷。
花失容感觉很好笑,世上的事情若真如秦旭想像得那么简单,那简直是太美好了,哪还有这么多的纠纷、争斗,更不会死人了。
为什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因为利益的存在。
先不说秦旭能否见到齐麻子,即便见到了,而且达成了契约,所付出的代价有多昂贵?秦府能否承受?
齐麻子为什么要封断双峡口的商道?不就是买不到他所需的丹药吗?
你们商人将‘小还丹’、‘定心露’等丹药的价格炒得老高,不就是趁机大捞一笔吗?
为什么他齐麻子就不行?
世上聪明之人多如牛毛,可不只秦旭一个。
尤其是商贾之人,钻营、耍滑,极尽人之所能,也要做到利益最大化,会想不通这件事情的内在门道?
精明如这些商贾之人,自然深暗其中之妙,却不会说将出来。
你齐麻子不是提高过往货物的价码嘛,那我就停止跟威通城的商贸,自身虽有损失,但最着急的应该是两城的官府。
商贸往来少了,税收就少了,而且影响了两城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处理得不好,生变生乱都有可能。
牵一发而动全身!
精明的商人们自然不会像秦旭一样,头脑一热,热血潮涌,便做出冲动、狂妄的举动,而是,好整以暇地、静静地观察官府接下来的动作。
于是,由商人们趁势推动的丹药涨价的风潮,最后的祸水被成功地甩向了盗匪头子齐麻子。
不得不说,这锅祸水嫁接得如此天衣无缝,花失容不得不佩服商人们的智商,而像秦旭这样的愣头热血青年,哪会想到那么多,被人一点火,立马就炸了。
想了想,花失容放下信,站起身来,向秦子攸道:“秦伯伯,我想去秦旭的房间看看。然后,再做出自己的判断。”
秦子攸愣愣地望着花失容,“贤侄,此话怎讲?”
花失容指着那张纸,不疾不徐地道:“秦旭的字迹潦草,行序杂乱,显然是在心绪纷乱的境况下写就的。
最后又有欲言又止之意,我想去看看秦旭的房间,才能判断他是否去了双峡谷。”
吴宇雄倏地站起身来,追问花失容,“贤侄是说,旭儿没有去双峡谷见齐麻子?”
秦旭看来甚得秦子攸的几个结拜兄弟的喜爱,个个都以“旭儿”相称,难怪会有如此冲动。
温室里成长的孩子,社会历练少,不知人性的险恶很正常。
花失容轻笑一声,“齐麻子是何等身份的人,岂是什么人都能相见的?”
“贤侄言之有理。”
秦子攸连连点头,“齐麻子武将境九重巅峰,即便我们哥几个,在人家眼中就是个屁,鸟都不鸟的!走走走,一起去小旭的庭院看看,这混小子,真的是……”
在秦子攸的絮叨中,一行数人向秦府的后院走去。
秦府是个三进的庭院,外加东西两个跨院,在东南郡算是富贵人家了。
秦子攸居住在后院,秦啸天跟他的两房妻妾住在中院,而秦旭的小院就是中院跟后院西侧间的一个庭院。
这个庭院不大,坐北朝南,正适合富贵人家成年子女独居。
当花失容跟着秦子攸等人来到这个小院时,里面的四个侍女已得到消息,早早候在院内等候问话了。
个个低着头,满脸惶恐,小少主的失踪,早把她们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了。
秦啸天冷着脸,他平日话本就不多,给人阴冷的感觉,这会儿秦旭出了这档子事,他更没个好脸色了。
秦啸天指着一个年轻的侍女,“翠屏,带张公子去旭儿房间去查看一下。”
第307章 忽悠
花失容并没有立即就去秦旭的房间,而是询问那叫翠屏的侍女,“昨夜秦旭几时回来的?”
翠屏想了想,回答道:“小少主是子时过了不久回院的。”
子时也就是深夜二十三点到凌晨一点。
花失容心算了下,按照自己昨天回家时间的对比,秦旭应该比自己要早回来一个时辰。
自己若不是小心谨慎地提防被人跟踪或清除有无标记,可能早回来了。
“这事儿我知道。”
秦啸天对众人说道:“旭儿昨晚邀请了祈福镖局的樊西凌在聚友楼喝酒,想做最后一次努力,看看能否劝说对方降低点镖利。”
众人都默不吱声,就想看看花失容凭什么说,观察了秦旭的房间后,就能得出一番与众不同的结论。
“他昨晚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吗?”花失容又问。
翠屏想了想,小心地回答道:“也没什么不同,好像有什么心事,我唤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没有平日的神采。”
这与花失容看到的情景差不多,也就是说,离开聚友楼后,秦旭一直沉浸在樊西凌的话语中。
花失容没有再询问,而是跟在翠屏的身后,走进正房之中。
花失容察看了他的寝房,无甚特别,但花失容还是很用心地观察了整个房间的装饰跟结构。
然后,花失容问翠屏,“秦旭的那封信是在哪儿发现的?”
“书房!”
翠屏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回答错了,给自己招来祸事。
书房一般在耳房,花失容跟在翠屏的身后,出了正房,来到右侧耳房。
花失容很仔细地打量房间,毕竟自己以后要假扮秦旭的,许多细节都得注意到。
果然是读书人出身,又是富贵人家,秦旭的书房内摆了一排书柜,上面摆放着各类书籍,襄括经、史、子、集类。
再看那案头摆放的书籍中,果然发现了那本秦还瑞送给秦旭的“秦氏阵法秘籍”的手抄本。
它静静地跟一些介绍阵法初级知识方面的书籍摆放在一起,看这情景,秦旭或许翻都没翻过。
也对,如果阵法知识这么容易学会,阵法师还不烂大街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秦旭是接触过阵法知识的,否则,案几上不会摆有阵法方面的书籍。
秦子攸的心结果然寄托在了秦旭身上:学阵法,回归家族。
翠屏指着那案几,说道:“昨夜小少主回来后,并没有立即就寝,而是来到书房,在这儿写啊写的,好像甚不满意,就揉搓一团扔进藤蒌里。”
顺着翠屏的手指方向,果然在案几的旁边,有一个装垃圾的竹制藤蒌,里面有几个揉成一团的纸团。
花失容上前将那几个纸团捡出来,一一展开摆在案几上。
纸上字面意思差不多,就是向秦子攸及秦啸天禀明自己想去双峡口会见齐麻子,只是有些字迹稍工整,有些很凌乱罢了。
看来,秦旭在听了樊西凌的话后,已然打定主意要去会见齐麻子,只是没想好怎么向自己的爷爷和父亲禀告,于是来到书房再次思考。
只是,这是打草稿还是留言,就很难判断了。
花失容又问翠屏,“秦旭离开后,房中可有什么物什被拿走?”
翠屏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小少主随身的物件平时就留存在百宝袋中,院中也不见缺了什么。”
“他的百宝袋中平时都有些什么?”花失容问。
“除了些杂物,便是银两、丹药什么的,还有一把常用的刀,那是二十岁时,老爷特意花重金买的,小少主喜欢得不行,一直不曾离身。”翠屏仔细地回忆着。
花失容点点头,也没什么再问的,又一次扫过书房后,确定自己大致了解了屋中的情形后,便退出了书房。
秦子攸等人都是高境界的人,花失容在书房中的一切,都会被他们以精神力“瞧”在眼中。
花失容走到秦子攸跟前,向他展示了几张揉搓一团的纸张,指着上面的字,“秦旭因为无法向伯父及啸天兄怎么禀明此事,一个人去街上散心去了。”
“散心?”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花失容观察了半天,得出的结论?
花失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必须都得有个结论,否则,无法掩饰自己为什么要来秦旭院中观看的目的。
什么结论都可以,只是你们信不信的问题。
花失容又不是神奇侦探,自然无法凭借几张纸团就来猜出秦旭的真实想法,只需这个判断符合逻辑即可。
于是,花失容给出自己的解释:“这几张纸上的字迹,有些工整、有些潦草,显然是人的情绪变化的一个个过程。
联想到最后呈现在众位叔伯面前的那一张,可以断定,秦旭的情绪是逐渐变差的。”
花失容继续说道:“这种心浮气躁的情况下,任何人都很难做出准备的判断,自然食寝难安,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秦旭身为秦府唯一的子孙,自然知晓自己的言行牵涉甚大,在无法向两位长辈禀明原由的情况下,不会贸然行动。”
秦子攸显然并不认同花失容的解释,冷着老脸,甚是不满,“这么大半天都耽搁了,你说怎么办?”
花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