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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茯苓发现了。
这些男人很喜欢动不动就说自重,也不看看自己都做过多少恶心人的事。
严以律人,宽以待己可不好。
“既然少帅没听到妾身刚才的话,那妾身再重复一遍。”
周薄轻眉心一跳。
想大步离开。
然而来不及了。
他只见茯苓撑着身子,慢条斯理坐起来,里衣松松垮垮包裹着那身雪白细腻的皮肉,特心机的露出一线精致肩颈。
她唇角噙着笑,竟天真烂漫,“妾身对少帅一见倾心,如今这个时代,不都提倡人们勇敢追求真爱吗?妾身只是在争取爱情,为什么要自重呢?”
周薄轻眼眸翻滚着无尽戾气。
一见倾心,真爱至上?这些话说得轻巧,但从仇人口中吐露殊不知是对他最大的折辱。
更令他愤怒的是……
“少帅干嘛这么生气。”茯苓从拔步床上下来,趿着鞋走过去,柔软的指腹触碰他的胸膛,贴耳上去聆听,“妾身都听到了,方才这颗软乎乎的心脏,为妾身而跳了。”
她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极为凶狠。
“唐小姐说笑了。”
冷漠的话兜头而来。
“这颗心没见到唐小姐的时候,也在无时不刻跳动着。”
茯苓顶嘴,“可刚才是不正常的跳。”
“闭嘴。”周薄轻眸光阴郁可怖。
更令他愤怒的是,他居然对这个仇人产生了一丝悸动。
主要是她行事毫无逻辑,太过荒唐。
年轻军阀的目光锋利地刮过身前人的每一寸皮肉,仿佛想要看穿这副美丽皮囊下的真实面目。
“你到底想如何?”
“妾身就是想愉快的跟少帅渡过这短暂的几天,希望少帅能当几天妾身的良人,不过如果少帅真能在这几天爱上我,全了妾身这一片真心,那就——”
茯苓弯唇。
“再好不过了。”
小姑娘家家最喜欢玩这种天真无畏的爱情游戏,仿佛几日过去便真能得到良人的心。
只可惜所托非人,不知眼前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周薄轻讽刺的笑了。
不如三日后,等他拿到军火,再告诉她,他们之间的仇恨。
这样的报复是不是会充满了灭顶般的快感?
毕竟,这可是她自己送上来的。
两人对视。
片刻后,周薄轻说。
“好。”
他答应了。
那他可真是太坏了。
就别怪她更坏啦。
茯苓开心的把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膛里蹭了蹭,抬起头,眼神迷离,“那就从今晚开始吧,希望少帅能好好扮演良人。”
周薄轻身体僵直,半晌放松下去。
……但是,现在该做什么?
两人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茯苓戳了戳他的胸膛,“怎么不动?”
“良人,都会做什么?”周薄轻迷惑。
这十数年来他从未经历过情感,而幼年时爹娘的伉俪情深他早已记不清了。
茯苓突兀地笑了。
在周薄轻恼怒的眸光下,她笑得捂起肚子,旋即接连说了几声抱歉,勾着他的脖子,语气愉悦:“现在,劳烦良人将妾身抱回床上。”
第107章 少帅为我神魂颠倒(43)
这天晚上,周薄轻以为他们两人会发生什么。
譬如说。
鱼水之欢,胶漆相投。
仇人间的酣畅淋漓。
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接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薄轻将茯苓抱回床榻,便看到她自动拉起被褥盖好,只露出一张漂亮的小脸,毫无防备的沾枕即眠,餮足愉快得像只吃饱喝足的猫。
戾气化为恼火,于男人眼底沉凝。
这份莫名其妙的恼火持续到翌日清早。
茯苓刚睡醒,便看到冰冷俊美的面庞在眼前一闪而过,男人戎装整洁,系上皮质腰带,面无表情出去。
“良人出门前不应该同妾身说一声吗?”她倦懒出声。撑着手肘起身,水红薄被滑下三分,露出白皙精致的肩颈。
说好了扮演良人,提醒你,敬业一点。
“……中午回来。”丢下这句话,周薄轻移开目光,穿着漆黑戎装的身影在门前消失不见。
茯苓也不指望自己能完全支配周薄轻的一言一行,对方给她少许回应或许都算是格外开恩。
毕竟他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她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张嘴咬了口焦黄酥脆的焦圈。等用完早膳,茯苓大驾光临至灶房,把一干人等惊住了,他们大小姐竟然要亲自下厨?
而周薄轻身为渝州少帅,事务繁重。
他毕竟不是周大帅的亲生儿子,不能像其他衙内那样花天酒地,随心所欲。
这位年轻的统帅自打上任那天起,便恪尽职守,勤于政事,大清早召集部下开完晨会,随后坐在处理公务的临时公馆内,翻开电报信件。
等他从满桌公务中抬头。
精美的西洋挂钟指针指向下午一点。
想到清晨自己说过的话,周薄轻不由拧了下眉头。
恰好这时,外面传来喧哗。
茯苓拎着食盒来给周薄轻送饭,被门前陌生警卫拦住。
她说她认识少帅,警卫一脸质疑,“我们少帅不近女色,这位小姐,想搭讪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那官爷想让妾身说什么,说妾身是少帅的妹妹么——”她眼波流转,魅惑天成,“比如说,情妹妹?”
警卫被她无形中的风情撩得满脸通红,想找个词斥责她,但一时间大脑空白。
下一刻,便见公馆大门从内打开,他们少帅阴鸷的面孔出现,寒声道:“不知羞耻。”
啊对,不知羞耻!
警卫刚要点头。
他们少帅继续道:“还不进来?”
进来?谁?谁进去?去哪?
不知羞耻的女人迈着轻盈欲飞的步伐走入公馆。
警卫:“???”
公馆大门嘭地一声关上。
警卫雾草一声。
决定过会换岗一定要把这件事交代给同事。
他们少帅竟然有女人了!!!
公馆内。
茯苓先是笑盈盈的唤了声“良人”,将朱红色食盒放在棕色办公桌上,才对冰冷的男人说:“你食言了,罚你吃完午膳陪妾身去商铺转转。”
周薄轻捕捉到眼前人手指上一闪而过的数个燎泡,眸色深沉道。
“伸手。”
第108章 少帅为我神魂颠倒(44)
茯苓亲自下厨可不是为了专门找罪受的。
既然受苦了,那必须给人看到自己的伤,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她光明正大伸出手,细白柔嫩的指腹上被烫出数个燎泡,与大小姐娇嫩的皮肤极不般配,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升怜爱。
周薄轻第一次正规意义上握住她的手。
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她指腹上的燎泡戳破。
茯苓嘶了一下。
狗男人,下手真黑。
她有理由怀疑他是在打击报复。
茯苓抽手,没抽出来。
周薄轻拉着她去拿医药箱,手法娴熟的在她指腹上撒上药粉,边包扎边冷漠的说:“老人说,燎泡需要捅破,好得快。”
“可是妾身好疼。”女子从善如流的撒娇,“要良人吹吹才好。”
得到了年轻军阀一个极冷漠的眼神。
“自己吹。”
茯苓垂下眼睫,十分失望的说,“可是你是妾身的良人,这点小事难道都不愿么……”
她有小情绪了,她不开心了,你自己看着办。
周薄轻忽略心中的浮躁,直接无视掉眼前一幕,转头把医药箱放好,打开食盒慢条斯理的用餐。
不得不说大小姐第一次下厨,肯定有厨子在旁指点,饭菜味道意外的不错。
许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等周薄轻放下筷子,他再次叫茯苓伸手。
茯苓懒得理他,拿起朱红食盒转头就走。
换岗的警卫方才从同事那里听到一耳朵八卦,不知哪个关节听岔了,这时看到茯苓从公馆走出来,打个激灵,竟脱口道:“夫人好!”
茯苓一路向前。
闻言,停下来。
“谁是你们夫人?”
她凉声说。
“妾身未婚。”
警卫无言以对,接下来看到他们少帅从公馆内追出来,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被对方无情甩开,少帅皱眉再抓住她,又被对方不悦的瞪了一眼。
警卫不由苦思冥想自己拢共说了三个字,到底哪个字得罪了夫人?
周薄轻一直以为女人都像他娘那样,温柔坚韧,能扶持丈夫在商场上站稳脚跟。
而他人生中认识的第二个女人,确实同样温柔坚韧,却偶尔有着又疯又娇又无理取闹的情绪。
这个仇人嘴里说着对他一见倾心,一口一个良人叫得十分勤快,甚至体贴的送来膳食,却只因为他一个冷漠的眼神,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便翻脸无情起来。
“唐小姐,你到底要我怎样?”第三次被人甩开,周薄轻冷声道。
帽檐下的漆黑双眸一片阴寒。
委曲求全一点都不适用在这个男人身上,但他如今偏偏进退两难,只能暂时隐忍退让。
茯苓阴阳怪气,“妾身叫您良人,您一口一个唐小姐,少帅这个良人扮演真是太到位了,妾身真想为你鼓掌。”
周薄轻沉默。
半晌,在她即将转头离开的时候——
“茯苓。”
男人嗓音低沉无奈。
而她终于露出了雨过天晴,明媚灿烂的笑容。
这日秋风和煦,白云飘荡,周薄轻被眼前人犹如春天般烂漫的笑颜晃花了眼。
第109章 少帅为我神魂颠倒(45)
下午,周薄轻陪同茯苓前往唐家商铺打理产业。
这时候他才发现,唐家产业在渝州可谓是遍地开花。
百货大楼、成衣铺子、玉器店、茶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唐家长辈都离开人世,可多年以来的家产早已渗透渝州各个行业,在大小姐归来的这几日变得愈发蒸蒸日上。
“东家,您来啦。”茶庄伙计给茯苓端来一壶极品乌龙,那是驻扎渝州数月的周薄轻都不曾拥有的待遇。
“东家,这是上个月的账簿,您请过目。”玉器店老板毕恭毕敬将账本递过来。
“东家,这十套旗袍与袄裙是我们为您连夜赶工制作出来的。”裁缝师傅们将衣裳打包,塞到周薄轻手里。
男人陪茯苓出来前,特意换了一身衬衫马甲,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直接沦落成拎东西的跟班。
……这也是良人应该做的么?
他面无表情接过。
女人有自己的事业才不会被男人瞧不起,当然茯苓在周薄轻面前展现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他高看她一等。
而是想告诉对方——
本小姐喜欢你是你的荣幸,请把自己位置摆正点,这三天好好扮演良人,不然小姐我头一甩,下一秒你就变成过去式。
茯苓勘察完商铺出来。
两人路过胡同巷子。
里面传来殴打和哭喊声。
一个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男人抓着一个镶金牙男人的裤腿。哪怕被对方打得头破血流,也绝不放手,呻#吟着哭喊道,“大爷,大爷,就给我一小包吧,求您了……我真的,真的快受不了了。”
富态男子使劲扒拉对方的手,压低嗓子说:“松开,没钱还想要东西,做你的春秋大梦!”
“可是我已经变卖了所有家产,我的钱和妻儿全都抵押给你了啊!您,您就再多给我一点,一点点就够了,求求您……”
“关我屁事!”
富态男子一脚踹开身虚体弱的男人,听到胡同口响起脚步声,赶忙顺着另一边溜走。
瘦弱男人穿着单薄布衣,被踹倒在地上,却仍旧精神恍惚地往男子离开的方向爬,“就给我一点,一点就够了……”
一双绣有并蒂莲的淡紫色绣鞋停在他眼前。
男人眼神空洞的抬头。
温柔声音如春风般送入耳畔,“把妻儿都抵押了?”
“是,是……呃……哈啊……”
下一刻男人陷入永久昏迷。
放下手中成衣袋子的周薄轻,从口袋里抽出干净手帕,随手擦拭,面容端肃冷峻。
从方才的只言片语,便可以拼凑出事情大概的轮廓,此人是吸/食/鸦/片的瘾君子,已经疯得无药可救。
“良人也觉得这种人很可恶吧?”茯苓侧目看着出手的年轻军阀,轻飘飘的说:“为了那玩意儿,好端端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周薄轻不语。
两人随后往胡同深处走了一阵,走到一个破棚子不远处,里面横七竖八躺着许多精神萎靡的人,个个形如鬼魅,骨瘦如柴,却一脸醉死梦生。
渝州繁华背后,满目疮痍。
第110章 少帅为我神魂颠倒(46)
周薄轻长久地望着眼前一幕。
其实这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少冲击,毕竟他所经历的痛苦早已让他舍弃所有柔软情绪。
只是,茯苓声音再度从他身旁传来。
“没有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