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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撕咬来表示亲近?
茯苓不置可否。
塔尔看了她一眼,看到茯苓面色正常,才放心的开始装睡,但塔尔没想到的是,他装着装着竟然真睡着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原本抱着想要吸食人类鲜血念头的塔尔,在区别于坚硬棺木的柔软大床上,在属于吸血鬼的狂欢夜晚中,被茯苓一下下拍着脊背,慢慢进入了梦乡。
等塔尔睡着,茯苓从容起床。
顺滑的丝绸睡衣及至她纤细的小腿。
她说让塔尔睡在这里,可不代表她也会睡在同一个房间。
而按照这些血族随意分食兄长的情况来看,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存在兄友弟恭。
那只需要挑拨,分裂,离间他们脆弱虚假的兄弟情,追求者们最后就会为了得到心爱的人,开始自相残杀。
茯苓推开房门,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
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短暂的照亮古堡内的一切。
年轻的公爵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臂弯搭着深黑的军装外套,整洁的军裤下一双锃亮的军人长靴,风姿卓绝的停在二楼走廊内,哥特式的彩窗玻璃下。
他腰间佩带着一柄苏格兰笼手剑,剑柄镶嵌着一枚猩红宝石,听到动静,那双深蓝色的眼瞳冷漠一转。
掌权者的眸光就跟他的佩剑一样锋利。
一串无声的脚步声。
乌黑长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艳绝的弧度。
茯苓扑过去。
在夏泽猝不及防之下,他被一把抱住,人类少女在他怀里却叫出了他那个倒霉兄长的名字。
“奥尔斯!”
第179章 魔鬼们的黑月光(8)
夏泽刚从弟弟的房间出来,打算回到自己房间,没想到只是短暂的停留在古堡走廊里,就摊上了最大的麻烦。
他被人类少女抱住,香软的气息开始无孔不入,夏泽刚准备将人推开,茯苓却收紧双臂,把温热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胸膛上,一连串的说,“奥尔斯,你是奥尔斯对不对?你回来了,我没有在做梦!”
——她把他错认成了被分食的倒霉大哥。
几个血族兄弟都是金发蓝眸,样貌本就有几分相似,在这个正在暴雨的漆黑夜晚,把年纪长相相近的兄弟错认成同一个人也正常。
夏泽讶异的点在于,晚餐时跟他们交谈的人类长嫂,表面上像是在菜市场挑青菜萝卜那样在他们兄弟间挑选新郎,甚至十分从容,十分严谨的推出了约会法则,实际上每到夜里竟然都会辗转难眠,思恋早亡的丈夫?
这种反差让夏泽破天荒的看了茯苓一眼。
也不知道塔尔在干什么,竟然会让她这么晚了还在到处乱跑。
他身高大抵一米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怀中少女,眸中不带丝毫异样神色。
这位顶级执法官一向是冰冷无情,不苟言笑的,就像是一块永远都捂不热的石头,这是无数个世纪中,所有为他痴狂的男女共同的心声。
是以,哪怕是面对可怜的未亡人,他或许会有一分惊讶,却不会有丝毫动容。
——你认错人了,大嫂。
年轻的公爵想把怀中人推出去并且这样说到。
可就在他动手使力的那一刻,一双温热的手突然抚摸他冰凉的脸颊,人类少女在一片漆黑中恍惚的抬起头,吸了一口气,“奥尔斯,你好冷,你……难道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所以才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把你的灵魂放回我身旁?”
死人是冰冷的,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这样说到。
可听着茯苓说了一串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夏泽再次讶异的发现,这个人类很有脑补天赋。
他垂着鸦青的睫,在一片黑暗中,目光第一次准确的锁定少女的面庞。
夏泽陡然一怔。
那张极具东方气息的美人面孔上,并没有任何泪水,只有一种柔软的依恋,无声的悲伤,仿佛面前的人,对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这种神圣而重要的存在,仿佛是连对他哭泣,都是在亵渎他。
她这么喜欢奥尔斯,那为何又要跟他们兄弟们约会?
难道是……
想从兄弟们身上寻找与丈夫相同的相似处?
想把兄弟当成丈夫的替身?
几乎是顷刻间,夏泽就得出了问题的答案。
他还没来得及为兄弟们被耍而感到不悦,茯苓五指就穿过青年冰凉的指尖,十指紧扣,将他的手放在唇畔哈了一口热气。
一道雷电在窗外劈开,她纤薄的肩被惊得颤了一下,近乎于自言自语的说,“奥尔斯,你知道吗,今天我做了一件大事。”
夏泽看着自己被扣住的手指,眯了下眼。
听到她慢吞吞的说,“我们的婚礼就好像是一场梦,自从梦醒了,你离开了我,我就一直被困在原地,被这座古堡中的佣人欺负。”
其实哪怕不在古堡,这里的大小事务都瞒不过夏泽,他自然知道人类长嫂受到佣人欺辱。
他更知道,就在今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将所有欺负她的人一一打压,只是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所以他没有插手。
今天茯苓突然叫他们回来,做出约会的决定,夏泽也没有干涉。
作为一名掌权者,他擅长无声的张开大网,若是有人胆敢欺骗他们,那么势必会被钢丝铁网所绞杀。
而此时此刻,他的疑惑冥冥中得到了解答。
茯苓说,“但是我突然忍受不了了,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却因为种族原因,因为我是柔弱的女性,就该受到那些人无理由的欺压?于是我想到了你,你一定不会舍得看到我受欺负,于是我反击回去了,奥尔斯,我做的棒不棒?”
夏泽没有说话。
说话会暴露他的身份。
好在死人确实是不用说话的。
不过她好像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有些失落,用那双看不穿黑暗的眼神,迷蒙的望着他所在的地方,
“差点都忘了,你已经死了,尽管我现在这样真实的握着你的手,可现实是你已经离开了我。”
夏泽以为她说完这句话,会放开他的手离开,然而茯苓却更加握紧他,“上帝好不容易听到了我的祷告把你放回来,我要呆在你身边,直到你消失。”
“……”
夏泽敏锐的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
如果他贸然开口说自己不是奥尔斯,那么就会得到质疑,为什么不在刚认错的时候说出自己的身份?
至于打晕茯苓再离开的可行性,万一让对方察觉到不对,或许会引起一系列麻烦后果。
年轻的公爵默然。
好像目前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将错就错,沉默的呆在茯苓身边。
索性现在外面下了暴雨,古堡内因为不明原因停电,所以他们的尴尬不会暴露在明亮光线下。
茯苓牵着青年的手,低头的时候微微勾唇。
——亲爱的公爵阁下,你不会知道,容忍是最没有限度的一件事,当你容忍了一次,那么你就会开始无数次容忍。
茯苓带着他行于黑暗中,熟门熟路的来到祈祷室。
祈祷室在古堡的顶楼,被漆成雪白的房间,墙面放置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旁边有一个简单的衣柜和床。
“最近我就在这里祷告,可惜停电了,不然好想让你看看我呆过的地方。”少女叹息。
“奥尔斯,你还记得我们的初遇吗?在一场画展中,我在那里做讲解员,不小心撞到了尊贵的客人,是你出现帮我解围,当时我们一见钟情,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接下去半个晚上,茯苓都在自言自语。
她说了“他们”的过去。
夏泽沉默聆听。
原来,在他们眼里懦弱无能的奥尔斯,于她而言——
是独一无二的神明。
第180章 魔鬼们的黑月光(9)
嘀嗒。
钟表的指针走到数字五。
外面暴雨停息,破晓的光刺破黑暗。
夏泽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走,就会面临非常尴尬的场面。
他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被少女握在掌心的手指。
茯苓好似终于被惊醒了,熬了一晚上,她不仅说得口干舌燥,还有些疲乏困顿,眼眶都浮出一圈小兔子般的浅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个‘可怜’的人类少女借着不甚明晰的光线,想要看向身旁的青年。
尽管现在天没亮,但是应该能看清对方的面孔。
——而他不能被看到。
夏泽抽出手,用冰凉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
“奥尔斯?”她惊了一下。
从青年这个角度来看,正好可以看到两根纤细吊带挂在少女的肩膀上,宛如残月的两弯锁骨棱角分明,她穿着珍珠白的丝绸睡衣,就像一只通体雪白的天鹅,浑身上下都是美好的气息。
夏泽不由自主目光向下,看到她的赤足,神情一顿,既然装成了对方早亡的丈夫,那在这个短暂的时限内,他似乎应该为了不被怀疑而尽到该尽的义务。
他无声叹息。
在茯苓的惊讶下,尊贵的掌权者单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抱到祈祷室的床上,从床下拿出备用的拖鞋给她穿好,搭在臂弯上的军装外套轻轻一振,变成一件普通外套盖在茯苓的肩膀上。这件承载了血族力量的衣服会在天亮的那一刻消失。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夏泽一只手一直盖在茯苓眼前。
似乎察觉到对方要走了。
“你要离开我了吗?奥尔斯,我明晚还能再见到你吗?”
茯苓拽住青年的衣袖,睫毛在夏泽掌心内颤抖,像是拢着一只蝴蝶,他感觉到略微痒意,听到茯苓说:
“如果可以的话,每个午夜十二点,我们在这里见面,奥尔斯,你会来见我吗?我等你!”
夏泽没有回答。
他松开手。
退后一步。
在茯苓睁眼的前一刻,他原地消失。
茯苓抓着披在肩上的外套,看着寂静无声的祈祷室,有些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
“……奥尔斯?奥尔斯!”
她在试图召回自己的丈夫。
可惜无人回应。
一只漆黑蝙蝠收敛蝠翼倒悬在房梁横木下,等人类少女离开祷告室,穿着洁白衬衫的年轻公爵无声落回地上,垂下深蓝眼眸,慢条斯理的掸了掸刚才被茯苓抓住雪白袖口。
离开祈祷室,茯苓立刻把脸上情绪收敛的一干二净。
她问旺财,“刚才夏泽有情绪波动吗?”
【爸爸,没有。】
这位年轻的公爵有着最坚硬的心肠,不会为任何事物所动容,哪怕有人死在他面前。以至于茯苓刚才所做的一切好像是在唱一台独角戏,甚至连一分钱,对方都吝啬给她。
小气鬼。
不过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她会让他有的。
【爸爸,午夜十二点夏泽真的会如约去祈祷室吗?】
茯苓说,“不会。”
但是今天不会,明天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
她不着急。
装了一晚上,她不由伸了个懒腰,走到过道一边推开彩绘窗户,夹杂着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从外面争先恐后的涌进来,在接触到日光的那一刻,茯苓感受到自己身上一轻,那件外套消失了。
这一切仿佛都在告诉她,刚才确实是丈夫的鬼魂回来了。
茯苓拨开粘到脸颊上的发丝。
然而她并非无知的少女,不会被这种小把戏骗到,亲爱的公爵阁下。
京推门而出,正好看到垂眸浅笑的人类长嫂,清风带起她乌黑的长发,她站在窗前,沐浴着日光,像是旧世纪中,被贵族献祭给神明的,贞洁的少女。
可是她的贞洁是不存在的。
茯苓转眸,朝着京抿唇一笑。
约会规则是她定制的,一周只能约会一个对象,但是她没说过她会遵守。
规则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她就要明里一个,暗里一个,再撩一个。
这一刻,京被具有东方气息的美貌震得瞳孔一缩。
他想起拿起画笔或相机把这一幕记录下来,但想起对方是谁以后,京瞬间没了心情。
“嘭——”
塔尔睡醒以后看到身旁没有少女身影,立马推开房门,冲到门外,在走廊里正好看到茯苓和京对视的一幕,塔尔狐疑的顿了一下,旋即冲过去,“姐姐!”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甚至不知道茯苓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塔尔,你终于醒了?昨晚睡的怎么样?”茯苓不露声色扶住少年肩膀,仿佛她只是比塔尔早起了一会。
京讶异,“塔尔,昨晚你睡着了?”对于血族来说,夜晚才是他们高度活跃的时间,尽管他们是不怕日晒的纯血种,但比起白天,还是在晚上更加自如一些。
“嗯,昨晚有姐姐在身边,塔尔睡得很香,今晚还可以跟姐姐一起睡吗?”
少年抱着茯苓腰肢,像在宣誓主权,故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