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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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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店内?”安然不解,说完又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过来,恍然大悟似的“喔”了一声,追问:“齐姐姐刚才去了明华宝斋是吗?”
  赵观南站在妹妹身后,心道这丫头总算还不是太傻,还好没把自己给暴露出来,黑眸不经意的落在那只手那玛瑙钗的素手上,心中升起隐秘又难以为外人道的窃喜。
  “嗯。”齐昭点头。
  “齐姐姐你什么时间回京的?怎么都不来找我?”虽是埋怨的话,可安然却是用俏皮的语气说出的,半点没有怪她的意思,还带着小女儿似的撒娇。
  贯珠护着夫人和侯府小姐走在街道内侧,以免她们被人群撞着,手中捧着夫人刚给她的酥麻饼心满意足地吃着,不一会儿功夫已经独自吃掉半包了。
  任由安然亲热的挽着自己的袖子,齐昭伸手帮她扶了扶髪间有些松散的朱钗。
  想起自己之前答应小姑娘的话,稍带歉疚的回她:“前几日刚回的,抱歉近来忙着搬家到把答应你的事给忘了。”
  赵安然小脑袋高兴地摇晃着,“没事齐姐姐,我就这么一说。”接着双手又不停地摆摆,“我可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哦。”
  说着她又把脑袋凑到齐昭的面前,眨巴眨巴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齐姐姐,你刚说你最近搬家了,那我可以去你家里坐坐吗?”
  难得在街上遇见了,她总得去熟悉熟悉路,也好方便下次登门不是?她还未觉察出齐昭话里是意思,倒是赵观南在听见她乔迁新居时,脑中霎时冒出个离谱的想法。
  他最近未曾听说徐世钦购了新宅,加之近来京中徐世钦要抬贵妾的传闻,好像又更加作证了他那离谱又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竟生生萌发出了期冀。
  心跳蓦地就好似乱了点的鼓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坚硬的胸膛,脚下的步子也凌乱了险些踩着了妹妹的罗群上,不敢抬眼往那边去,只望她能答应妹妹,自己好也能跟着去一探究竟。
  “安然妹妹愿意去,我自是欢迎至极。”齐昭未曾犹豫答应了下来,尽管这也意味着赵安然或许会成为这京中第一个知晓她和徐世钦和离的事,但从她今日离府不出几日这消息也迟早瞒不住的,早说晚说也没什么区别。
  正在吃酥麻饼的贯珠抬头瞟了一眼那挽着夫人的小丫头,复又嘴角带笑的低下头去继续犒劳腹中的馋虫,这侯府小姐性子活泼又没什么架子,也难得夫人愿意亲近她。
  靖文公府离平康街很近,一路走走停停,说着话也就到了,刚到府门老张头同贯珠往下拿东西时,一个小小身影冲了出来,接过贯珠手中的重物问了安排,就抱着向府里走去。
  “姐姐,你这小门童倒是勤快嘞。”见着那火急火燎的小孩,赵安然不由道,她没见过谁干活像他这样还抢着干的。
  看着那洗干净露出了脸的小孩,齐昭反应了一下才认出来是昨天那个小乞儿,她认同的跟着点头,带着安然进去,一边吩咐着仆人们上瓜果茶点到文熙堂。
  把人送到靖文公府门外时,为了避嫌赵观南就没再跟着进去了,只说自己晚些来接妹妹,和齐昭道别后带着长青先行离去了。
  日光灼灼,靖文公府那几个鎏金大字就那样直喇喇地刺进了赵观南的眼底。
  他在街角一侧远远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带着妹妹进了那座高门又孤寂的深宅大院中,答案呼之欲出时心底却又细细密密刺痛着。
  徐世钦,他怎么敢!
  赵观南曾不止一次有过这种阴暗的想法,可如今当一切成真时,他却更多的是替她觉得心疼。
  风过穿堂,八仙桌上白釉茶盏上薄烟袅袅,竹色茶汤被白腻的茶具映得更显清透,淡香飘散,门口竹帘轻晃,仆人们一一退下。
  在到靖文公府时,即便后知后觉的赵安然也觉察出了不对劲。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女子会搬回娘家居住?纵使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明白其中缘由。
  “姐姐你···”安然语带不忍的问,却又终究说不出那两个残忍的字眼来。
  将茶点朝她那边推近了些,齐昭浅笑着向她轻颔首,“是你想的那样,以后这靖文公府就是姐姐唯一的家了,妹妹以后若是有空可以常来坐坐。”说罢双手捧起茶盏吹了吹,轻抿了一口。
  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似只是在同她说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赵安然却为她愤然不平,想着之前听到的闲言碎语,气愤的直接骂徐世钦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虽和齐昭相交时间甚短,但她无条件的就是偏向齐姐姐,且这种事本就是女子吃亏些,即便不知道内情,赵安然也不觉得自己骂错了。
  见她被气的跳脚,齐昭还好生劝了许久,只是年轻冲动的小姑娘还不懂得怎么控住脾气,又或许是从小的千娇万宠让她也不用学会控住情绪,总之这下午文熙堂内对徐世钦的问候就没断过。
  齐昭也拿她没办法,只好交代仆人们上茶时放凉些再拿上来,以免烫着了说的口干舌燥的大小姐。
  光影移转,院中刚发了嫩芽的垂丝海棠枝丫被欢快的雀儿一上一下的踩着,细细的枝头一点一点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个时候仆妇打帘子进来禀报道侯府世子已在外等候,赵安然见天光竟已暗了下来,也不好再多留,怕回府晚了母亲责备,匆匆和齐昭辞别,说过几日再来寻她。
  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赵安然心绪还是难以平复下来,看了看哥哥张了张嘴,又忍了下来。
  这种齐姐姐的私事也不好同哥哥讲,她只好又合上了气鼓鼓的嘴,想着回家好好问问娘亲,看看那个徐世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观南见难得安静下来的妹妹倒也不急着知道消息了,方才长青已经去了顺天府衙户科得到了板上钉钉的答案了。
  只是看妹妹跟个翘嘴葫芦似的,赵观南又好奇她们都说了些什么,又耐着性子等了许久,眼瞅着马车都快到穆北侯府了,这小丫头竟还憋得住。
  他不耐的坐到妹妹边上,戳了戳安然的肩,皱眉问:“怎么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出来嘴角都可以挂油了。”
  “关你什么事。”赵安然挪开了些,她现在看见男人就来气。
  吃了冷眼的赵观南纳闷这丫头别是惹人生气了,“你不会是说了什么惹她生气了吧?”
  “才没有!我们女人家的事你少打听!”说着还瞪了赵观南一眼。
  马车此时正好停下了,赵安然绕开哥哥提裙就走了下去,难得被她噎住的赵观南,捏了捏手掌控制住想打死这丫头的冲动,咳!若不是自己不方便他还用得着她!


第18章 吃错药
  靖文公府内
  好不容易送走了赵安然的齐昭松了一口气,这姑娘也实属古道热肠了些,转身回卧房时瞥见贯珠在一侧笑得一脸灿烂,不由得纳闷了,“你笑什么?”
  贯珠咧嘴一笑回她:“我没想到赵小姐这么会骂人。”笑嘻嘻的说罢,似是怕齐昭训她,就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那消失在月洞门的身影,齐昭水盈盈的眸子暗淡了下去,轻声呢喃着,簌簌风声掩盖了她的低语。
  不过几日齐昭与徐世钦合离的事就传开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一顿谈资罢了。
  倒是柳絮得知消息后还吃了一惊,想不通徐世钦这样做的理由。
  春日的老天爷说变脸就变脸,才晴了那两日,伴随着春雷就又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细雨,给与了万物足够的滋养。
  在大理寺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又与刑部争论上了。
  原来前不久由顺天府转至大理寺那件长街无头案,刑部又派了人说来此案可能牵扯一起刑部正在调查的连环杀人案,要把案子要过去,可无凭无据的大理寺自然也不肯轻易放手。
  二部官员各执己见的争论了起来,俞秉文连日带着许寺副走访取证,好不容易受害者身份有些眉目了。
  没想到刑部要来抢案子,自是不愿意退让半分。
  来人是刑部的姚员外郎,见大理寺不肯让案,只好又再三强调说是奉了王尚书之命,今日一定要把案卷带回去,言之凿凿说此案性质恶劣,他们那边已有线索,交由刑部审核才是最佳之选。
  俞秉文因连日风餐露宿查案进展缓慢本就挤压了怒火,眼见此人竟还拿官职来压自己,气上心头直接让大理寺差役往外赶人。
  姚员外郎气得跳脚,但也无可奈何,谁让那俞秉文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骂骂咧咧的回刑部复命去了。
  赶走了人,俞秉文当即去和大理寺卿范豊禀告了此事,不过一民间杀人案刑部却突然要参手,还道是王尚书亲自下的令,此事十分不合理。
  范豊听完也敏锐的嗅到了蹊跷,时值都察院调查西北贪墨一案,而王岐那个老滑头又向来和都察院走得近,他不得不联想到一起。
  发白的眉尾下,范豊一双幽暗深沉的眸子微微眯起,而后看向自己这个天资聪颖的学生,赞赏的拍了拍他的年轻的肩膀,“你只顾安心的查下去,王尚书那边我来对付。”
  事情反常,这个案子大理寺绝对不能让。
  老师的话无疑是给了俞秉文一剂定心丸,他就知道老师一定不会同意刑部的要求。
  朝中官员勾结风气横行,时常一个招呼就要越权行使便利,弄得各衙门乌烟瘴气的,老师气恼得不知骂过多少回了。
  俞秉文怀疑的没有错,果不其然刑部第二天又派了人来,这次来的是刑部侍郎周大人,只是他还未见到范豊就被差役堵在了府衙外,言今日大理寺审重案,不便见客让他改日再来。
  差役们油盐不进,就是不让人进去,刑部侍郎只好又带着人拂袖离去。
  长街那名无头案的死者身份已经初步断定为江淮人士蒋三,五年前携妻来京谋生,是个木匠师傅,于一年前出去做工至今未归家,和死者身高年龄性别都相符。
  最让其确定身份的一条就是死者手掌骨节粗大,双手大拇指微微外扩符合其因常年使用刨锯的习性,且手背骨有断裂的痕迹也符合蒋三当年被重物所砸在家修养了一个月的事。
  因还未找到头骨故暂且还未能断出其致命伤,但俞秉文心中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恰巧就是那缺失的头骨带给他的推理。
  网已撒下,现在只需静待那做贼心虚的贼人自己露出马脚即可。
  多日的细雨,冲软了泥土,冲出了罪恶,枉死的人终将昭雪,凶手却慌了神。
  “啪。”
  崇明街一座五进的高门豪院内,一容貌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妇人捂着脸躺在地上不住的求饶,“老爷,你您救救葛家,奴娘家只有这一个弟弟呀。”妇人脸霎时就肿了起来,泪如雨下地拉着绯色的袍角苦苦哀求。
  暴怒的男人又是一脚直将人踹至中堂条案的腿下妇人才堪堪停下,斜飞的粗眉下一双眼中似冒了火苗出来,腮帮子因咬牙切齿鼓了起来,鼻肉挤在一起鼻孔朝外完全露了出来,整个人就像一条随时被扑上去咬人的恶犬。
  “蠢妇,还想着那畜生呢!”曹严华将后槽牙磨得吱吱作响,眼神恨不得能直接将这无知的贱妇给活剐了
  妇人满头珠翠掉了一地,不过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整理仪容,刚才那无情的一脚让她此时只能抱腹蜷缩着,腰部也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看着那已经痛得说不出话的妇人,曹严华还不解气的走上前将长靴碾压在妇人涂着珍珠粉白的脸上,疾言厉色的斥道:“你最好烧香拜佛的祈祷刑部能接手案子,否则别说你那孽障弟弟了,就连你我也会亲手处置了。”
  话毕曹严华阴测测又扫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已的妇人,除去她的念头闪过又被理智给否决了,如今这个风口人若再度丧妻,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
  当初曹严华丧妻后,之所以未再取高门贵女而是续了这个貌平无奇的表妹,就是因为这女人娘家无势加之这女人胸无点墨好控制,可如今他也正因这蠢女人而极有可能将自己拖入万劫不复之地,让他怎么能不恨。
  四年前的事他本来做的天衣无缝,甩清了所有的牵扯,可这蠢货竟敢偷偷瞒着他,暗中与董璗的夫人有了来往就算了,竟然还敢收人银子,那可是明晃晃刻着字的官银她竟也敢也不知死活的收下。
  偏这风口浪尖下葛家那个扶不上墙的废物去年前杀人弃尸的案子被翻了出来,这桩桩件件打乱了曹严华所有的部署。
  如今局势微妙,徐世钦那边行事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稍有差池他整个曹家的脑袋怕是都难以平息圣上的怒火。
  唯今只盼董璗那边的施压能让刑部顺利把案子接过,不让俞秉文再查出更多的牵扯来。
  阴沉沉的天空中,春雷滚滚,没完没了的细雨绵密的下个不停,街头稀稀拉拉几个行人,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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