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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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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她理由,他做这一切的理由!
  “哈哈哈。”谢让笑的开怀,点点头,“不错,是个聪明的女娃。”
  “老夫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真相,一个你一直以来想知道的真相。”
  谢让仔细的看着齐昭,目光慢慢变得残忍,“你长的很像她。”
  “宫里的惠嫔娘娘,盛如月,或许她的另一个名字,你会更熟悉些,孟望舒。”
  他的话音刚落,齐昭面前的那杯茶汤就洒了一桌,任由茶水流落到她的裙摆之上,齐昭一动不动的坐着。
  怎么会是惠嫔!当今天子的生母,那自己和高衍?不会的不会的!
  齐昭骤然抬头看他,“不可能!”
  天子的生母怎么可能会是他人之妇,简直是天方夜谭!
  “觉得我在骗你?”谢让轻蔑的嗤笑着:“你也不想想,你父母失踪多年后,齐家为何又突遭横祸?”
  在齐昭的目光中,谢让一字一句把残忍的真相,悉数扒开,“正德三十八年,皇嗣凋零,死的死,残的残,流放的流放,整个皇室仅于余十一皇子勉强适龄,狗皇帝才不得已终于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去了,可他身上却有一个天大的污点。”
  “赵夫人这么聪明,不难猜出那个污点是什么吧?”
  齐昭平静的面色早已破碎凌乱,齐家满门被灭的场景闪现在眼前,那一年正是正德三十八年。
  “孙莫便是当年狗皇帝当年派去灭口的杀手之一,当年他们杀了人后,狗皇帝怕秘密泄露便想着将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除了,若不是老夫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又怎会知狗皇帝的孽上还有齐家的一笔呢。”
  “当年南巡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齐昭咬着牙艰难的问了出来。
  “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一个畜生的伤天害理!”谢让笑着,可眼里全是冰冷的恨意,“你父母探亲归家,狗皇帝在龙船远远瞧见了你母亲的容貌,便色心大起,让人将他二人带到船上,言语试探,你父母不愿愤然下船,起初我还纳闷他怎会如此轻易就放手了,直到后来回了京才可看见你母亲被送往行宫,而你父亲已遭毒手。”
  凉,彻心彻骨的凉,齐昭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到头来竟是这个真相,多么荒唐,天子强夺□□。
  杀人放火,□□掳掠这些竟会是一国之君的所做所为!
  “那,我···我娘她···”齐昭有些不敢问出口,怕那个真相不会是自己想知道的。
  “一个亲眼看着自己丈夫被杀的女人,你觉得她会背叛你们吗?”谢让脸色有些不对,甚至还有些激动,“她不会!她想过报仇,想过自裁可都失败了,可那畜生便就是喜欢这种强夺的感觉,她怀孕之后更被狗皇帝用齐家人的性命威胁,她才不得以留下了那孽种,直到狗皇皇帝后来失了兴趣,她才能郁郁而终。”
  谢让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刺在齐昭心上的利剑,她从未想过母亲竟是被折磨屈辱而死的,泪水布满了整个脸颊,听到后面再也不忍,她捂脸痛哭着。
  “便是死,她也不能随心所欲,这就是正德,一个道貌岸然享尽天下百姓供奉的皇帝。”谢让强迫的抬起齐昭的头,盯着她疾言厉色道:“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偏还号正德,他欺瞒了天下人,害了你全家,你要找他报仇,为你娘报仇,为齐家报仇!”
  说到后面,谢让越来越激动,甚至还开始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报仇,他的罪孽便是死了不能放过他。”
  “你也恨他。”
  他已然疯魔的样子,让齐昭肯定的说出这句话。
  齐昭的话使谢让神志渐渐回笼,松开了她,他走至栏杆处,望着平静的湖面,不再出声。
  已至日落,残阳照水,刺眼的光线中,谢让依稀在水中看了一个影子,一个藏在他心中多年从不敢忘却的影子。
  善窈,你再等等,你的冤情我会让天下人皆知,也会让整个大邺来为你陪葬!
  如今线索已抛出,自会有人来扒开皇室这层肮脏的外皮。
  ······
  赵观南带着俞秉文直接进了宫,他们此前在查谢让之时,对他的那个早亡的发妻就曾有过怀疑,今日谢府管家在门口那番话,更是几乎直截了当点名明了谢让的心结。
  慧安殿中,谢见微知道父亲抓走了齐昭,见他们二人进宫来寻自己,才恍然大悟之前父亲为何明知自己在查他,却不阻拦,原来就是为了今日。
  他步步筹谋,自己即便不愿也只能再度成为他的棋子。
  谢见微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舒氏是他的结发妻子,我听府里的老人说,父亲与她是自幼指腹为婚,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成婚之后也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只是后来发生意外舒氏不幸身亡。”
  “意外?”俞秉文皱眉追问:“不是染了急病去的吗?”
  他调查谢让的资料上,明明记载着舒氏是因当年京中的时疫而去的。
  谢见微摇头,“那只是对外的说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时疫是在她死后才爆发的,而她是在府中溺亡的。”
  “而且···”谢见微有些犹豫,却也知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好再瞒着,“而且,她溺亡时已经有了身孕。”
  “溺亡?”俞秉文看了眼赵观南,二人目光中都有了怀疑。
  好好的一个人若是意外在府中溺亡,依着谢让对舒氏的感情不可能不查,但若不是意外,终究是要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甘愿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而且谢家还要千方百计的瞒着。
  而且照理说谢让与舒氏的感情如此之深,不可能会在她死后的第二年就又续娶新妻子,这都是疑点。
  “他对你母亲如何?”俞秉文问。
  提起这个,谢见微眉心蹙起,“我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过,母亲刚入府时两人其实还算相敬如宾,可自从···自从母亲生下我之后,父母就与母亲慢慢疏离了许多。”
  曾经谢见微以为只因自己是女孩的缘故,才导致父亲对母亲不喜,毕竟世家大族中对男嗣尤为看重。
  如今才知自己当初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第73章 我们是同一种人
  又要下雨了;天空阴沉沉的。
  明明已是深秋,却如春日一般淅淅沥沥的。
  已经过去了三日了,齐昭在谢府也住了三日了;到没受苛责,反而谢府的下人像是得了吩咐,都对她十分客气。
  唯一点;便是每日都会被他叫上这翠微亭上来;看他喂鱼,或者时不时的他会与自己说上几句话。
  “这个湖有什么特别的吗?”
  再一次见他看着湖面久久不说话,齐昭问他。
  谢让的背影动了下,但依旧没说话。
  “听闻太傅对这湖中的每一条鱼儿都宝贝的紧,又日日守着,想着这湖对太傅来说定有特别的意义。”
  “赵夫人收买人心的本事还是一如往昔,这才不过短短几日;我这府里的人怕是要改姓齐了。”谢让收回目光,坐到茶桌对面;欣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并未因府中仆人泄露之事有半分愠色。
  齐昭浅浅的笑了下;“太傅指的是贯珠吗?”
  谢让抬眉,面上终于带了点诧异之色;而后又了然笑笑,“你比我想的要聪明的多!”
  给她面前空了的茶杯又续上,“这么快就想出来了?”
  “此前有过怀疑;也是那日被你骗来才确定的。”
  最近因接二连三的出事,赵观南早就嘱咐过贯珠让时时都得守在自己身边,可赵观南进宫那日,贯珠却早早的也出了府。
  提起那日的事;谢让摇头叹道:“这傻丫头明明是我派过去盯着你的,可慢慢竟被你给笼络了,倒了戈,那日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给骗出府的,如今还在柴房骂我呢!”
  “她骂的没错。”齐昭淡然回他。
  “何以见得?”谢让悠悠的拿起已经凉了些的茶杯,慢慢送入嘴中。
  “她是西南之人。”
  谢让的手顿了下,随即坦然的点头:“这丫头露出的破绽太多了。”
  “所以,她骂你骂的没错。”齐昭盯着他,似乎想看清他究竟藏着一颗怎么冷硬的心,“西南数万百姓死于你的一己之私,害死她亲人的仇人也是你!”
  显然这人此前不知以何种缘由欺瞒了贯珠,从而利用了她。
  “你说错了。”谢让站起来身,目光又投向乌云滚滚的天际,“害死西南百姓的是这从上到下腐烂的朝廷,老夫只是催快了他们的脚步,毕竟长痛不如短痛,这高家人的天下早就无药可救了。”
  “狡辩之言!”齐昭气愤不已,这人究竟有何颜面竟能将自己所做的残虐之事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面对她的愤然,谢让也不再反驳,因为曾几何时自己也如她一样这样天真过。
  直到他那颗心怀怜悯之心一点一点被这世道给亲手折碎了,苍天无道,那他便自己来。
  悬了许久的黑云,终于化雨滴落在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雨一下又是几日,整个京都被笼罩在蒙蒙细雨之中。
  虽不大,却连绵,城中商户谩骂这见鬼的天气,一连多日雨,街上的行人稀疏,更遑论生意了。
  眼见天色又黑了,干脆关张歇着,正与伙计抬着门板,一行急速踏过马蹄溅水飞扬到了门板上,险些也被扬了一身,抬头就要骂,却连那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了。
  高暮云冒雨飞赶到大理寺府衙,一下马不顾自己湿哒哒的一身直接冲进俞秉文处理公务的那间房。
  “有重要证据!”
  从怀中拿出刚收到父王寄给她的信,微湿的指间握在牛皮纸上带了深色,把信递给俞秉文,对着他们二人急道:“失踪的百万灾银都进了淮南大营中,这回又有人想借南罗公主的死生事,幸父王早有防备,在他们动手前提前下了手,而后查出这些所有起事之人都收了重贿,就是之前一直没有踪迹的那百万灾银。”
  俞秉文火速拆开了信,赵观南也为之一振,忙凑过去一起看。
  高暮云接着道:“最关键的是与他们联络那人是薛念生,此人正是谢让的管家!”
  荣庆的信上除了说明了淮南的情况,还附带了一份军中起事之人与薛念生的书信往来。
  有了这样一份实证,俞秉文顺藤摸瓜终于查到当年负责押送灾银的淮南首领与谢让之间的牵扯。
  就在此时徐世钦也让松风送来了,这几年他查到所有金缕楼暗中款项转入谢府的证据。
  而侯府这边也有了关于舒善窈的紧要线索,他们查了舒氏死前半年内她发生的所有事,详尽行踪汇成文,这其中只有一处最为异常。
  在短短不过半月的时间,她竟入了两次宫,而这就是在她死前一个月内发生的事情。
  当年的谢让年及二十还只是翰林院一个小小的检讨,因受祖荫才得以在年末宫宴之时携妻入宫参宴,可就这次入宫后,不到十日的时间,后宫之中一个后妃的生辰宴上,除了一众世家命妇,这舒氏竟也在受邀之列。
  而舒氏的“病”就是在这次入宫不久后,就开始了。
  赵观南即刻就让人去查那邀舒善窈进宫的后妃,却被俞秉文拦下了,“她或许只是个傀儡。”
  眼下事况紧急,他们不能再耽误时间在任何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
  “你什么意思?”话刚问出口,赵观南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人,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见他的神情,俞秉文知道他也已经想到了,深深叹息后,颓然道:“之前是我们都忽视了,恶人从来都不是一天就养成的,犯过错的人也不会只犯一次!”
  拳头重重的捶在桌面之上,震颤的桌上摆放茶盏“铛铛”作响,赵观南眼中带着无比嫌恶之色,恨自己竟会与这样一个人有了血脉上的牵扯!
  ······
  第九日
  齐昭被带到谢府的第九日,一早她就发现了今天的谢让与前几日视乎格外的不同。
  整个谢府上下也都怪怪的,自天亮起她就没听见任何人的说话声,府中的奴仆好似一夕之间都被噤了声。
  早膳过后她依旧被带到了翠微亭,谢让早已在上面喂鱼了,身上穿了件看起来十分老旧不符合他这个年龄与身份的衣裳,还宽大的有些不合身。
  见齐昭来了,不仅笑着和她打了招呼,还招手让她过去看他那正在投喂的鱼群们,“看看,今日天气好,这些鱼也终于舍得冒头了。”
  他语气轻快,眼中还隐隐带着一丝道不明的兴奋之情。
  见齐昭不说话,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谢让随即又笑问道:“怎么样,我今日这身可是突兀了些?”
  齐昭摇头,“突兀倒不至于,只是看着有些宽松了。”
  “是吧!”谢让面上了笑意收了许多,语气有些淡淡,“这些年倒是瘦了许多,人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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