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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过后,他就一直是这幅模样,眼神时不时冷嗖嗖地投向她的衣领,仿佛要隔着衣服看透那些红痕有没有消失。
白筱只当没看见,大大方方地坐上邪祟的大褪。
在别人的眼里,这里只坐了一个人;但在邪祟的眼里,就是一团柔软的身躯陷进他的怀中。
“你……”
“嘘。”白筱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安心心地闭上眼,“我睡一觉,回去还要跟我的妹妹打一场硬仗呢。”
她看起来真的很疲惫,闭上眼没过多久,就睡得十分香甜。
邪祟左右看了一圈,没人觉得她的姿势有问题,只当是略有些奇葩的个人爱好。
列车逐渐启动,连绵不绝的大山连同着轰隆声被甩在身后。
长达六个小时路程的高铁上无人喧闹,大家或多或少都在闭眼休憩,唯独邪祟抱着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飞快略过的景色。
在这种久违的静谧中,他突然感受到了安宁。
没有被困在石像里的滔天怨气,也没有嘴脸丑陋的仇人,更没有随时随地想要释放的杀意……只有怀里的人在酣睡。
他竟然还有机会回来。
不是被抛下多年的一个人,也不是被困在仇恨里的孤魂野鬼。
此时此刻,边桓叩问内心,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后悔离开大山的选择。
要是早点决定……他偷偷地拉了拉白筱的衣领,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痕还没有消失,又刺眼又让人痛苦。
邪祟昨晚承诺再也不伤人后,趁着她睡着后,又跑出去在村子里绕了一圈。
还没等他找到那个可恶的奸夫,扭头时,就看到白筱披着外套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仿佛早有预料。
他不该离开那片小溪。
在她想要带他回家时,他要是能直面内心,也许她就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激他。
邪祟默默地将白筱的衣领拢回去,试图遮盖发生过的一切。
吧唧。
湿润的唇落在邪祟的侧脸上。
白筱在梦里嘟囔了一句:“抱紧我。”
这话不大不小,旁边坐的小伙子瞬间扭过头,看清美女的面貌后,一阵心浮气躁。
她在让谁抱?让他吗?
应该是梦话,该不会在做什么有颜色的梦吧?
他的眼神越看越直白,甚至扬起下巴斜着眼,试图看清美女衣领下的起伏……“啊啊啊啊啊!”
路过的猛汉端着一桶泡面,经过时被小伙子仰起来的脑袋撞了一下,滚烫的面汤哗啦啦地泼在他的头上、脸上、衣服里,皮肤瞬间被烫得通红。
“你眼瞎吗!”
猥琐的小伙子刚吼出声,暴脾气的猛汉就揪住他的衣领:“你给劳资搞清楚,是你撞翻了劳资的泡面,劳资还没让你赔钱呢!”
他们俩吵得起劲,谁也没注意到溢出来的面汤没有一滴撒落到隔壁座的乘客区域。
导致这场纠纷的罪魁祸首无声地伸出手臂,落在白筱的腰际间,缓慢又坚定地一寸寸收紧。
六个小时的行程很快过去,落地C市后,一人一鬼没带任何行李,兜里只有从安乐村搜刮的几万块钱。
白筱忽地笑了笑:“走,我带你回家见亲戚。”
这话听在邪祟的耳中,自动排列组合,修改错别字,变成新的含义——我带你回家见家长。
凝固成石头的心脏猛地跳了跳,他下意识抓紧白筱的手:“……真的吗?”
“当然。”
白筱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从遥远的记忆里找出熟悉的地名。
那是C市最繁华地带里的小区房,四室两厅两卫的标配,是白家父母花了大半辈子积蓄,为好不容易认回来的亲生女儿留下的遗产。
只可惜,那也是害她被拐进深山的元凶。
叮咚。
叮咚。
叮咚。
门铃第三次响起时,头发乱糟糟的年轻女人不耐烦地打开门:“谁啊?一大早的催魂……白筱!!”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白珍珍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没有从噩梦中醒来。
她条件反射地想关门,却被白筱眼疾手快地挡住。
“好久不见。”
淡淡的问候声,瞬间挑断白珍珍的敏感神经,她当即尖叫一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怎么逃回来了!”
白筱没忍住,讽刺地笑了:“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他明明跟我说过,没有人能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白珍珍不可置信地呢喃出声,“我肯定是在做梦,对,我还没睡醒!”
白筱不想再惯着她,野蛮地将她往旁边一推,牵着邪祟大摇大摆地走进宽敞的新家。
四周并不整洁,装修也没有多大改变。
“我才离开不到一个月,房产证还没来得及改名字吧?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把我的家当做婚房了?”
脚步声焦急地在身后响起,白珍珍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她的便宜姐姐拉着一团空气,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正朝她隆重介绍。
“对了,忘记跟你介绍。”
“这是我在村子里办过酒席的丈夫,还没来得及领证,你就先叫一声姐夫吧。”
白珍珍瞪大眼睛,看向空无一人的地板。
哪来的姐夫?
她是被拐走后受了太大刺激,疯了吧!
作者有话说:
白筱:婚席他在场,洞房夜他跟我亲的嘴,四舍五入也算是办过酒席
第134章 麻辣花椒鸡丁
(“男女朋友之间要算这么清吗?”)
办过酒席?
他什么时候跟她办过酒席了?
邪祟闷闷不乐地甩开她的手; 径直坐到沙发上,他已经明白自己再一次误会了。
她说的根本不是“见家长”,而是见这个看起来关系很不好的亲戚。
“生气了?”白筱跟上去哄他,“等后面我们再补办一场; 正儿八经领个证也行。”
疯了……她真的疯了!
在白珍珍的视角; 她只能看到白筱对着空气说话,甚至还牵住了“空气人”的手。
恰好卧室门再次被打开; 穿着睡衣的男人不耐烦地走出来。
“老公!她、她她回来了!”
张衡先是一愣; 在看清沙发上的女人后,神色瞬间大变。
白珍珍小跑到他的身后,揪住他的手臂质问:“不是你跟我说; 你老家那边有关系,能把她卖进大山一辈子都出不来吗?!”
这才一个月,她就回来了!
张衡也没想到,他老家靠近大汕山; 从长辈那里听说山里有拐卖女人的事,他原本以为那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俗,谁知道机缘巧合认识一个人贩子……才知道有些山旮旯里还在偷偷地干这些事。
那个人贩子明明跟他说; 没人能逃出天险地恶的大汕山!
“她……她在干什么?”
“她疯了。”白珍珍深吸一口气; “她闯进来后,就跟我说她在大山里跟一个男人结了婚; 还将人带回家,让我叫姐夫。”
她有些崩溃地指向沙发; 指着那一团透明的空气:“你看看,那里根本只有她一个人!”
张衡不瞎; 他也只看到白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像是魔怔了一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低下自己的声音:“这是好事,她肯定是被强迫跟哪个山里男人结了婚,受到的刺激太大,哪怕逃出来也疯疯癫癫的,我们只要先安顿她几天,就能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白珍珍瞬间有了主心骨。
她不可能把这个房子让出去,也不可能继续养着一个疯女人。
要怪就怪白筱自己,她当初为什么要被认回来?认回来就算了,凭什么哄得爸妈把大半积蓄偷偷给她买了房,只给自己这个养女留下二三十万……这点钱,在c市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她跟张衡明明都要结婚了,却连个婚房都没有!
坐在沙发上的邪祟扭头盯着那两个心狠手辣的禽兽,眼神阴测测的。
“你想让我杀了他们吗?”
“不用。”白筱抱住他的手臂,“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害人。”
哪怕站在那的,是两个为了房产演变成的禽兽。
白筱最开始是恨的,但经历这么多之后,她的心思根本放不了多少在他们的身上。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且她也想好了要怎么报复他们。
邪祟被骗过太多次,狐疑地盯着她:“你带我回来,难道不是想让我对付他们?”
“不行吗?”白筱的算计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她甚至还因为他的质问而有些疑惑与受伤,“难道你不想帮我?我们俩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男女朋友之间还要算得这么清吗?”
她的委屈太真实,瞬间震慑住邪祟。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计较……等等,男女朋友?
俊美少年的瞳孔骤缩,喉咙间甚至有些干涩,他想再问一遍,又不敢询问出声,模样滑稽得就像是被吊住舌头的公鸭。
“……我没有女朋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其中藏着数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有一个勾引我利用我的……”可恶女人。
“你不承认也没用。”白筱毫不介意他的否认,强势地拍定,“名分已经定下来了。”
邪祟沉默不说话,久到白筱嘴角的笑容都耷拉下来时,他才突然攥紧她的腰。
“这是你说的。”
“既然是男女朋友,就必须对彼此忠诚,以后就算吵架,也不能再去找别人。”
他对那晚发生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白筱眨眨眼:“好。”
“我要是不小心害了人,你也不能去找别人。”
“……”
“这是男女朋友应该遵守的,你要是做不到,我们就不是这种关系。”年轻的邪祟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必须要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好。”还没等他放松,白筱就又加了一句,“但我不想当寡妇,你要是故意害人,我就去找别人。”
绕来绕去,她还想着这个可能性!
邪祟的心里又气又闷,恨不得将这个给他上了一层紧箍咒的可恶女人给撕碎……要是舍得的话,在村子里他就下手了,而不是被她耍得患得患失,因为一个名分,内心就开出一朵摇曳生姿的花儿。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还是白筱轻轻地挠了挠邪祟的手心。
“先吃饭吧。”
白珍珍和张衡将早饭都做好了,她闻着丰富的食物香味才觉得自己离开了大山。
再者说,她的男朋友还在长身体呢。
于是,在白珍珍和张衡将早饭端到餐厅时,才发现白筱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餐桌上,甚至还指了指身边的另一个位置。
“我男朋友坐在这,你们别压着他了。”
白珍珍一口气差点噎过去,连忙求助地看向自己的老公。
后者作为一个倒插门,心思深沉手段狠毒,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在C市骗到白珍珍这个本地女孩,甚至还“卖”走了白家的亲女儿,将房子恬不知耻地霸占下来。
他把早餐挪到另一侧,根本没给白筱吃白食的机会。
“都是成年人,就算你姐姐遭遇变故,我们没义务为她负责。”
“老公你说得是!”
白珍珍这才高兴起来,反正白筱已经傻成这样,浑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就算这个房产证上还写着她的名字又怎么了?她敢报警把他们赶出去,他们就敢跟警方说出她的病情!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两人安安心心地吃起早饭,完全无视了对面刚逃难回来的白筱。
后者也不气,她伸出手就将一锅海鲜砂锅粥扒拉到邪祟面前。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邪祟更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端起滚烫的砂锅粥,哗啦啦倒进自己的嘴里。
嗯,两个禽兽的手艺还不错。
白珍珍看到白筱拉走砂锅粥时,就气得摔下筷子,刚准备开口谩骂,就看到桌面上的砂锅突然悬在半空中,里面的海鲜粥倾泻而下,并没有泼在地面,而是……消失在虚空中!
砰!
白珍珍和张衡的碗轰然落地,摔得七零八落。
两人同时擦了擦眼,以为自己看见幻觉,然而再次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个悬浮在空中的砂锅……不,这次是一盘炒鸡蛋!
“鬼!有鬼!”白珍珍第一个跳起来,惊慌失措地躲在张衡身后,“怎么回事?这是幻觉对不对!”
这不是幻觉。
因为张衡也亲眼目睹了一切,他的惊吓一点儿也不比白珍珍少。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或许是他们俩的反应太好玩,邪祟故意勾了勾手指,下一秒,桌子上的所有餐盘、四周所有餐椅全都剧烈地抖动起来。明明毫无人影,却摆出人影幢幢的鬼片既视感。
两人吓得脸色惨白,从餐厅逃到客厅,要不是想着这里是他们的房子,恐怕早就逃了出去。
白珍珍实在忍受不了,捂着耳朵朝白筱尖叫,声音甚至颤抖到破裂